都城的街头热闹非凡,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不同于皇宫的奢华,却有着一种满目琳琅的繁华。
肖向晚蹦蹦哒哒,完全没了在东厂时的狠厉,就像是个单纯的少女,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北棠妖,只觉得有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在心头满眼,甜甜的。
“公子,我们买只这个吧。”肖向晚上前拉住北棠妖,走到一个卖糖葫芦的百姓面前。
北棠妖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东西,不知这是什么。
肖向晚见他没有拒绝,便付了银两,买了两串,付钱的时候,北棠妖抬眸看向一直和柳枝跟在自己身后的虞挽歌。
此刻虞挽歌正背对着自己站在一个摊子前,只能瞧见一个侧脸,脸上带着丝浅笑,却该死的印刻在他心里。
肖向晚顺便买了些一旁的糕点,抬眸便发觉北棠妖似乎在凝眸看着柳枝,柳枝一脸娇羞的低着头,时不时抬头看向失神的北棠妖。
肖向晚心头一紧,升起一股怒火,打包好后,走到柳枝面前,挡住了两人对视的视线,将手中的东西扔给了柳枝:“东西你都拿好了,若是出了一点岔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直背对着几人的虞挽歌,从摊位上买了二十四折骨伞,透过骨伞,仿佛她又看见了前世的那些人,那些事。
当年长安,虞府的几个少年,鲜衣怒马走在街头,高谈阔论,或者明媚,或者寂然,一张张笑脸上,是那么和谐。
轻轻撑开伞座,一只折伞撑开,一个偏偏如玉的少年,眉梢一抹惊鸿,眼睛一片柔光。
转过身,便落入了那双淡漠的眸子。
少年嫣然一笑,整个世界都寂静起来,柳絮飞洒,漫天沉浮,一袭黑衣,一世倾城。
北棠妖看着她也不自觉的勾起嘴角,久久的站在那里,没有动作。
肖向晚站在虞挽歌前面,只当做他在对她笑着,娇羞的低下头,瞬间变得温婉柔顺起来,没了之前教训柳枝的狠厉。
柳枝悄悄抬头打量了眼北棠妖,瞧见他眼中的那抹柔情时,心中升起一抹嫉妒。
几人买了不少东西,当然,大多都是肖向晚在买。
虞挽歌只买了一把骨伞,便一直在流连这里的风景,凡尘的烟火比起庙宇的奢华,似乎来的更让人安稳,只是走在这陌生的街头,却让她有种格格不入的错觉。
北棠妖时不时的也买些小巧玲珑的玩意,交到她手中,她却不知他只是想在这时多看她几次。
虞挽歌不在意的拿着越发多的东西,依旧贪恋着这陌生街道上的温暖,在这里,人生喧嚣,讨价还价,却连算计和争吵都变得单纯可爱。
肖向晚只觉得自己从未这样开心过,卖起东西来更是毫不手软。
在一家店铺里,肖向晚正埋头挑选着丝帕,有些忧心北棠妖会不会不耐,抬头一看,却只瞧见他宠溺的目光,这才心安。
虞挽歌只是安心的鼓捣着自己手中的花伞,她的二哥曾亲手在伞上为她画过琉璃花,只是随着那一场大火,虞府的一切都化作灰烬,而她,甚至连回去看看,也不能够。
看着她一瞬间悲伤落寞的神情,北棠妖忽然生出一股冲动,将手中的东西一扔,拉着虞挽歌便跑了出去。
虞挽歌手中的包裹掉落满地,一手紧握骨伞,一手被男人握在手里,就这样跑了出去。
北棠妖拉着她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海,不知要带她跑向哪里,她也不问,只是这样任由他拉着,仿佛时光可以静止,一不小心,就会地老天荒。
肖向晚正认真的挑选着丝帕,仿佛还能感受到头顶那道灼灼的目光,有些娇羞的道:“公子,不知你觉得这两个图样哪个更美一些?”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肖向晚抬头看去,却发现身边哪里还有那道莲华若妖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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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婚事突至!
艳骨欢,阴毒孽妃;076 婚事突至!
女子手中的丝帕轻轻从手中滑落,眉宇中染上一丝失落,望着喧嚣的门庭久久没有回神。爱睍莼璩
北棠妖拉着虞挽歌穿过拥挤的人潮,在茫茫人海中不曾放手。
直到两人一路狂奔,到了郊外的小山头,山雨空明,带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北棠妖重重的喘息着,额上留下几滴晶莹的汗珠。
天上下起细细密密的小雨,沾湿了衣衫,虞挽歌微微扬起头,闭上双眸,任由清透的水珠轻吻她的指尖,脸颊上的水珠一滴滴滚落,长长的睫毛莹润着微光。
北棠妖看着她,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辂。
妖冶的男子走到山崖边,对着远处的山放声大喊,惊飞了一树的鸟兽。
虞挽歌睁开双眸,撑开纸伞,在雨帘中遗世独立,眸带暖意,看着面前张扬肆意的男子。
日子就在这日复一日中度过,青野惨遭凌辱,最终没有等到汪直的回信,便死了媪。
而北棠妖则凭借八面玲珑的手段在神武军中站稳了脚。
四个月后,正是艳阳高照的明媚时节,汪直一身荣宠归来。
一身枣红大袍,胸前一片五彩锦绣,金玉腰带鎏金穗,斜睨着眼愣看着下首。
“恭迎厂公归来!”
“恭迎厂公归来!”
整个东厂,此起彼伏的喊声一声高过一声,响彻天际。
汪直仰天大笑:“哈哈哈,都起来!”
“是!”上万人的神武军整齐划一的起身,手中刀剑铿鸣,肃杀一片,人人眼中都闪烁着炽热。
汪直甩开衣襟,从高坐上走下:“本座知道你们这些日子不好过,不过既然如今本座归来,旦凡那些欺压过我东厂之人,本座定要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虞挽歌微微蹙眉,汪直以往自称咱家,如今却是本座,这便可以看出,这段流放,却让他的实力大增,只怕朝中诸位皇子也要让路。
“厂公威武!厂公威武!”下首的人一时间都忍不住热血沸腾起来。
这些时日,汪直被远调,东厂可谓是受了不少气,如今汪直归来,他们可算是能出一口恶气!
“义父此次平安归来,必能大展宏图,从此之后,这朝堂上下,再也无人能左右义父的决定!”肖向晚站了出来,看着汪直似乎也十分开怀,字字铿锵有力。
汪直点头笑道:“还是向晚最乖巧。”
肖向晚勾起唇角没再开口。
众人散去之后,肖向晚一直陪在汪直身边,父女两人嘘寒问暖了一阵,肖向晚开口道:“义父,你是打算扶植九皇子来对抗太子等人么?”
汪直点点头道:“只要他不是一块扶不起的烂泥,义父就会扶植他,义父的身份实在是一大弊端,即便是铲除了所有阻碍,那帮酸儒却还是会弄王爷,皇叔等人来,义父权势再大,也不可能将这些人都杀光。”
肖向晚有些低落道:“可恨向晚不是男儿身,不能为义父排忧解难。”
汪直拍拍他的手道:“好孩子,不必忧心,义父自有打算。”
肖向晚点头道:“那这九皇子是否可信?”
“这个尚在观察之中,不过义父听闻你近日来同他走的极近,可不要动了情事。”
肖向晚冷声道:“义父放心,虽然他美的像是个妖精,可说到底,不过是义父手下的一条狗,又有什么资格让我费心。”
“如此最好。”
肖向晚垂下眸子,袖口里攥紧的手渐渐松开。
汪直对身边的亲信道:“去将北棠妖和他身边的。。侍卫请来。”
肖向晚心头一紧,暗中揣测着汪直的心意,义父才归来,便派人去将公子请来,是所为何事?还有那名黑衣少年。。。为何要连他一同请来?
汪直轻抿了口茶水,不经意的扫了肖向晚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这些日子虽然他都不在,但是东厂里微弱尘埃的一件小事,都会如实传入他的耳朵。
看来,他倒是有些小瞧这个九皇子了,不过越是厉害,对他才越是有利,反正最终,他也是逃不出自己的掌心!
没多久,一身紫袍的北棠妖踏碎一地流光走了进来,身边的黑衣少年则是隐匿在阳光的阴影中,看不清样貌:“参见厂公大人,厂公万安。”
汪直点了点头:“本座离开的这些日子,你表现很好,没有令本座失望。”
“为厂公效力,万死不辞。”
汪直沉默了一会,气氛一时间有些紧绷,虞挽歌垂眸不动,心中却在反复思虑着汪直到底要做什么?
“你年幼无依,一直孤身一人,本座看了十分心疼,既然如今你投奔本座头下,本座自然会操心你的事,只是如今你九皇子的身份尚未得到陛下的正名,只能先委屈你一段时日,待到日后,本座自会再为你挑选合适的人选。”
汪直的话缓缓流淌出来,说的隐晦,几个流转间,几人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北棠妖微微蹙眉,汪直这是要为他的婚事做主?美名其曰要找个人来照顾他,可是,目的到底是什么?
肖向晚的心一也跳,难道说义父到底还是发现了她的心思,想要将她赐婚给九皇子?或者是说,义父想要把自己安插在北棠妖身边,如此一来,也好方便监视他,这样才会放心有朝一日他不会叛变。
虞挽歌垂下的眸子忽明忽暗,她想,她知道汪直的打算了。
肖向晚紧张的捏紧手中的丝帕,汪直将几人的反应尽收眼底。
“但凭厂公做主。”北棠妖恭顺的垂眸,磕头叩拜。
汪直点点头,慢条斯理道:“咱家只是看你孤苦一人,便想为你挑选你个女子陪伴身侧,美人在侧,相信也可以帮你少去不少麻烦。”
北棠妖的心渐渐收紧,他不敢去看虞挽歌,因为他怕他所看到的依旧是那冷清的眸子,而那会让他疯掉。
“义父。。。”肖向晚想要说什么,却被汪直抬手打断,只好眼含羞涩的看着地上尊贵的紫衣男子。
北棠妖捏紧拳头笑道:“既然是厂公为我安排的,想来姿色一定不俗,在下又有什么理由辜负厂公的美意?”
汪直扫过始终垂头沉默的虞挽歌,却发觉她始终不动如山,因为一直低着头,他甚至看不清她的容貌,整个人置身在阴影中,带着些诡异的神秘。
汪直神色缓和,可是北棠妖那明明不甘不愿,却依旧顺从的答应他的样子,在他的眼里便显得格外好笑,看来,是真的动情了呢。
“既然如此,那本座便做主,将挽歌赐婚给你,你先纳了她,待到日后恢复证明,再重议选妃之事。”汪直的话令北棠妖和肖向晚都愣住了。
北棠妖惊愕的抬头看向浅酌着茶水的汪直,汪直一脸理所当然的道:“怎么了?可是嫌弃她低贱的身份?本座见她从宫中开始,便一直对你忠心耿耿,一路跟至东厂,伺候你的饮食起居,贤良端淑,想来你们二人已经有了不浅的感情。”
北棠妖依旧难以回过神来,为什么会是挽挽?
肖向晚整个人也处在极大的震惊中,一双眼睛含着晶亮的水雾有些发红,捏紧的帕子从指间飘落,挽歌?挽歌是谁?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挽歌,你对此事可有什么看法?”汪直对着沉默的女子开口道。
虞挽歌没有抬头,沉声道:“奴婢一切谨遵厂公大人吩咐。”
‘啪’一声,指甲被生生折断,肖向晚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黑衣少年,她是女子!她竟然是女子!
而他们这些日日夜夜却都住在一起,却住在一起!
肖向晚饱含恨意的目光投射在虞挽歌身上,她竟然敢骗她!亏得她甚至为了讨好公子,还几次三番赏赐于她。
“既然如此,那么你今日开始便恢复了女装吧,五日后,本座为你们操持一场简单的婚事。”
“奴婢遵旨。”
一行人被汪直打发出去后,北棠妖看着神色无波的虞挽歌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的心是欣喜的,因为汪直这摸不清头脑的动作,却让他和她之间,终于有了一种牵绊。
可他却也是酸涩的,因为他无法给她一场盛世婚嫁。
“虞挽歌,你给我站住!”肖向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尖锐。
虞挽歌停下脚步,看向迎面走来的肖向晚:“肖小姐有何事吩咐?”
肖向晚冷笑一声:“你竟敢骗我?”
“奴婢不知小姐在说些什么。”
“你分明是女子,竟敢同公子住在一起,你还敢狡辩!”
“奴婢从未说过自己不是女子,住在一起也是厂公所安排,若是小姐有何不满,可以找厂公控诉。”沙哑的声音淡淡流淌出来,肖向晚的气势却莫名的被瓦解了。
“哼,好一张利嘴!今天我就撕了你这张嘴,看你能嚣张到几时!”话落肖向晚抬手便是一巴掌。
虞挽歌一手捏住她的手腕,正要开口却不想‘啪’的一声,一巴掌狠狠落在了肖向晚那细腻的脸蛋上。
两人都是一愣,动手的不是别人,正是北棠妖。
北棠妖将虞挽歌捏着肖向晚的手拿开,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仿佛她多碰她一下,便会弄脏了她。
肖向晚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却见男子阴冷的开口道:“管好你自己,不要来插手我的事。”
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在阳光下凉薄而淡漠,对肖向晚来说,是这世间最无情也最残忍的一把利刃。
肖向缓缓抬手捂着自己的脸颊,清楚的瞧见男人眼中露骨的残忍和阴鸷,心痛的快要窒息。
北棠妖不再去看她一眼,拉着虞挽歌转身离开。
肖向晚看着那相携离开的两道人影,满眼泪水;却依旧对着北棠妖喊道:“公子。。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我的。。你是喜欢我的。。”
北棠妖嘴角勾起一抹妖冶的笑容,回眸温柔的对肖向晚开口:“只要你乖乖听话,我还是喜欢你的。”
转过来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阴冷至极,没有一丝迟疑,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是的,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愚蠢,喜欢你身后的势力,喜欢你爱我,男人狭长的凤眼里闪过一抹阴狠和冷漠。
虞挽歌被北棠妖拉着来到一棵梧桐树下,茂盛的梧桐叶子折碎成一地的光影斑驳,两人静静的站在树下,一时间没人打破这片沉寂。
虞挽歌没法责怪他胡闹,哪怕会引得肖向晚反目,让一些计划不得不延缓,只因为,他的不计后果,是为了她。
北棠妖看着虞挽歌不语,安静的等待着她的训斥,但是无论她怎样指责他,他也不会后悔,说是自不量力也好,说是可笑也罢,这辈子,他再也不会让人伤害她。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翻转,那些屈辱和疼痛却都被这个男子埋在了那双淡漠的眸子里。
虞挽歌看着面前的男人,好看的侧脸处在阴影中,因为她一直没有开口,似乎有些紧张,紧抿着薄唇,却十分执拗。
虞挽歌轻叹了口气,北棠妖,我该拿你怎么办?
女子轻轻拿起男人修长的手,轻声道:“疼吗?”
北棠妖眼中瞬间有了神采,像是单纯的孩子,紧紧将女子揽在自己怀里:“挽挽。。”
原来,他的世界,所有喜怒,全都只为她。
虞挽歌依旧木然的站着,可是北棠妖却忽然觉得满足。
“挽挽,汪直为什么会让我娶你。”北棠妖少了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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