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野率先拿出一只牌,而后依次往下,北棠妖看着手中的牌号浅笑不语。
两场对战下来,北棠妖均没有碰上青野,对手不算太强,可以算是险胜。
最后一场的时候,全场不过剩下二十个人,再次抽签的时候便显得有些激动人心。
北棠妖看了眼手中的牌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青野,想必你等了很久了。
因着只剩下十场对决,是便一组一组开始对峙。
“下面,请手执五号竹牌者走上赛台。”
北棠妖对着虞挽歌点点头,走上前去,而同时出现的则是一脸冷峻的青野。
众人看着对峙的两人,忍不住一片惊呼,私下议论纷纷起来,同时更是即刻就开了赌局,各自下注。
虞挽歌依旧一身黑衣少年的装扮,双手抱怀,手执利刃,目光落认真的落在赛台上,站在人群中,却低调的几乎让人难以找见。
北棠妖曾经好奇,为什么她那般的绝世容颜和风华气度,却总能让人忽视她的存在。
只是他始终不知道的是曾经的她是有多么的意气风发,张扬肆意,一身红衣似火烧,三千青丝随风去,手举三尺青锋剑,敢叫日月换新天。
只可惜,在岁月的波折中,在仇恨的洗礼下,曾经那一抹浓烈的红,最终被埋入黄土,收敛起所有的锋芒,化作一滩让人窒息的黑,无声的蛰伏。
‘咚’,铜锣一响,两人动起手来。
内力深厚的青野凌空跃起,带起一片流光,豪气干云,相比之下,北棠妖不风不动的站在原地,就显得有些悲催。剑锋冷且寒,大风吹。
几个交手之下,并没有如同众人所料想的一般,青野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北棠妖拿下,相反的是,北棠妖那剑走偏锋的姿态,深深的印刻在他们脑海。
当每一次利刃即将穿透他的心脏,他便险险的躲过,让众人舍不得去眨眼睛。
“好!杀了他!杀了他!”
看台下一片叫好声,喊杀声不绝于耳,时而寂静,时而如山洪爆发,说不清是在为谁呐喊。
交手一段时间后,北棠妖基本已经熟悉了青野的招式和习惯,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虞挽歌在台下眯起眼睛打量着青野,看出他并没有用全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自作聪明的东西,只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虞挽歌身侧的男子,忍不住转过头看着这个双手抱剑的黑衣少年,只觉得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里,竟然隐藏着那种睥睨天下的狂傲和不屑,虞挽歌不知道的是,无论她怎样隐忍和压制,有些沉浸在骨子里的东西,却依旧会在不经意间流淌出来。
青野飞身而起,长剑从头顶劈下,带着极致的锋芒,北棠妖双膝滑地,抬手抵挡,因为内力不及,便只能借助地面的助力与之抗衡。
几个交手,两人虽然都无致命伤,身上却也多了不少血痕。
青野凌空翻转,一剑刺向北棠妖的咽喉,北棠妖同时出招,就在众人推断这次交手谁胜谁负的时候,青野忽然从空中摔下,吐出一口黑血。
北棠妖冷笑着收回剑,没有趁人之危。
看台下瞬间静了下来;一时间没能接受眼前的情况,随后爆发出不绝于耳的议论声。
“这是怎么回事,军长怎么会吐血?”
“是啊,军长怎么可能从空中摔下来。”
“难道那名男子深藏不露,暗中动了手?”
“不可能吧。。我根本就没见到他出手。。看看裁判们怎么说。”
肖向晚立刻站起身,走到青野面前:“青野。。。青野。。你怎么样?”
青野想要开口,嘴里却再次吐出一口血来,肖向晚忧心道:“还不快传大夫!”
比赛就此中断,大夫很快赶来,诊治后开口道:“军长这是中了毒,不过我已经施以银针,军长暂时无姓名之忧。”
“中毒?怎么会中毒?”底下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最初疑问被淹没后,便开始了各种推测。
而大部分神武军则认为此事很有可能是锦衣卫所为,不过也有人将这件事怀疑到这些进入决赛的对手身上。
“中毒?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我一定要查出真凶,将他斩首于城门外!”肖向晚愤怒的开口,一双眸子凌厉的扫视众人。
大夫道:“这毒被涂抹在铠甲上,而军长身上有伤,血液接触到铠甲上的毒,渐渐渗入了军长体内,才会如此。”
大夫的一席话,让众人的矛头都指向了北棠妖,毕竟不管怎么说,青野的武功一直极高,之前同几人交手,都是极为快速的解决了,唯有同没有内力的北棠妖纠缠了最久。
这不得不让众人怀疑,是不是他为了确保胜利,在盔甲上动了手脚。
人群中的非议渐渐变多,当即便有人拿到指着北棠妖道:“喂,是不是你对我们军长下的毒?”
北棠妖眉梢一挑道:“我又不知道军长今日会来参加比赛,更不知道我会和他抽在一组?怎么提前下毒?你这是转移目标么,是不是想为自己洗脱嫌疑,贼喊捉贼啊?”
那人一时语塞,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周遭的人看他的眼神一时间都有所不同,气的他脸色发黑。
就在这时,大夫开口道:“其实想要找到凶手并不难,这毒是涂抹在铠甲内侧的,此毒味微甜,即便是没有伤口,皮肤触碰到也会红肿,即便是少量,也会发红,是以只要检查诸位的手掌,便可以得知凶手到底是何人?”
躺在地上的青野嘴角依旧不断涌出鲜血,脸色惨白,看起来真是最无辜的受害者,当然,如果那双眼睛里没有闪过算计的话。
青野的眸子始终落在北棠妖身上,其实,经过昨夜的四轮比试,他已经断定肖向晚会在今日的比赛竹签上做手脚,而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中途更改了计划,同时将肖向晚也利用了进去。
昨夜,他在窗前观察了许久,早就发现暗处一直有人监视,而如今在东厂,北棠妖是不会有这个实力的,所以便只会剩下肖向晚。
他刻意找来崔副军拿走铠甲,去将北棠妖换掉,得到消息的肖向晚因为拿捏不准这铠甲到底有何作用,不敢贸然出手,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的铠甲与北棠妖的调换。
所以,肖向晚看似为北棠妖避开了陷阱,实际上却是正中了自己的圈套,因为从始至终,这件沾毒的铠甲,都不是为北棠妖准备的,而是为他自己准备的。
他在穿上这件盔甲之前已经服用过了大半份的解药,所以自己根本不会有事,而他所带领的神武军,必然会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绝不会放过下毒之人。
于此同时,在今早送去给北棠妖的早膳杯碟的外壁和筷子的上端,他则是命人在涂抹了这种毒,因为膳食无毒,是以即便他们早膳也不会发觉,待到来到校场之后,毒慢慢在手掌发作,北棠妖的手掌便会呈现出一片红肿。
只要加上大夫的说辞,北棠妖便是千夫所指,这成千前上万的神武军只会把他撕掉,即便他不死,这里也再也不会有他的容身之地,他便只能回去做那匍匐在主子面前的一条狗!
噗。。
青野再次吐出一大口鲜血,只觉得五脏六腑翻江倒海的疼,可是想着面前这个男人即将被无数神武军践踏的场景,便忍不住万分激动!
青野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侧的肖向晚身上,眼中闪过一抹冷意,怕是这个女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愚蠢,权力,阴谋,从来都是女人该玩的东西,否则,便只能承担下场!
肖向晚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还等什么,还不给我仔细检查,一个也不要放过!”众人纷纷摊开手掌,肖向晚身后的两排侍卫立刻齐齐出动,穿梭在众人中检查着。
赛台上的北棠妖孑然而立,风吹起他的发丝,遮挡住半张脸颊,带着一种魅惑的神秘。
之前被北棠妖西罗的那名男子指着北棠妖道:“应该先检查他的!”
众人一时间都停了下来,看向肖向晚。
肖向晚点头对着身侧的侍卫道:“去检查。”
北棠妖挑挑眉,伸出骨节分明的双手,众人的目光落在上面,一时间早躁动起来,只见男子的手掌上,郝然是两片绯红!
青野见此,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快意,北棠妖,你的日子,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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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谁算计谁!
艳骨欢,阴毒孽妃;074 谁算计谁!
崔副将见此开口道:“果然是你下的毒!”
北棠妖挑挑眉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刚刚大夫明言下毒的会手掌红肿,即便是沾染了少量,也会手掌发红,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崔副将厉声质问。爱睍莼璩
青野看向北棠妖的的眼中闪过一抹阴毒,没有开口。
“军长大人待你不薄,你怎么能下此毒手?”崔副军质问道辂。
“是啊,杀了他替军长报仇!”在下面一直观望的神武军中有人喊道。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高举手中的兵器:“杀了他!杀了他!”
肖向晚的脸色有些难看,青野,你果然好手段,若是公子真的中了你的计谋,看着如今的场面,只怕会死无全尸婵!
肖向晚皱起眉头抬手,众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肖向晚开口道:“这件事我想有些误会,今早我的丫鬟柳枝外出去采买胭脂,回来的路上不小心将脂粉散落,正巧碰到这位公子,帮着她捡了起来,所以我想他手上的应该并非是下毒所为。”
肖向晚的话让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似乎有些搞不清状况,没多久就开始议论纷纷。
“小姐,奴才近来听闻您同这位公子走的极近,但是军长待您一直都是一片真心,您怎么可以为此而维护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我想如果厂公回来,也不会允许这件事发生!”崔副军义正言辞,轻易就加深了众人对北棠妖的仇恨。
“真是放肆!看来是义父大人不在,你们就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肖向晚的语气有些阴冷,下首的人虽然不敢做声,可是心头却都不服气。
北棠妖这时幽幽的开口道:“既然诸位都如此笃定是我所为,不若就检验一番。”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肖向晚点头道:“去拿盆水来。”
很快,丫鬟就拿了一盆水上来,众人只见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放入了盆中,洗了几下,而后拿着棉布擦干,棉布上沾染了一些掉落的红色,再看男人手上已经恢复了本该有的白皙。
肖向晚开口道:“刚刚大夫已经说过,沾染此毒,手掌会红肿,如今这位公子手掌白皙,根本没有一丝沾染过毒药的迹象,不知是不是就可以证明我之前所言没有欺骗你们!”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北棠妖则是对着之前开口的大夫道:“想来如果沾染上了毒药,毒药渗入皮肤,想来是不会一洗便掉的,您说是么?”
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了一眼地上的青野,点头道:“是。。是这样的。。毒药在肌肤上存留时间过长,即便是洗掉手掌也是会红肿的,根本不可能洗掉。”
崔副军也是十分惊讶,看向躺在地上虚脱的青野,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军长交代他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北棠妖手掌发红,如今这怎么会变成了胭脂。
“不知崔副军你还有什么话说!”肖向晚厉声质问道。
崔副军一时间有些尴尬,低下头,支支吾吾道:“奴才。。是奴才误会了这位公子。。。”
北棠妖幽幽开口道:“误会?我看你分明就是贼喊抓贼!栽赃陷害!”
“你休要血口喷人!”
“我从来不血口喷人,不过对于某些狼心狗肺图谋害主的东西,也许就不一定了!”
“你。。。你!”崔副军的脸色涨成了猪肝。
北棠妖一把捏起他的手腕,众人清楚的瞧见他的手掌红肿,崔副将一时间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他的手。。。
崔副军不敢置信的看向躺在地上的青野,青野的眼中也闪过震惊之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北棠妖的手一点事也没有,反倒是崔副军的手掌红肿不轻。
青野扶着胸口想要勉强起身,可是不知为何,胸口剧痛,只觉得火辣辣的,可是相比起周身的痛,他的心底更加不安,一切似乎都脱离了他的掌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满脸震惊的崔副军,青野心中闪过一抹不安,担心他会将这件事给说出去,对着他摇头。
可是北棠妖却好巧不巧的站在了崔副军身侧,正巧将他的目光给挡上了。
北棠妖趁机轻声道:“你还真傻,真以为青野想要对付的是我么?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小卒子,他对付我做什么?他想除去的一直都是你罢了,才会找我联手演了这出好戏;你瞧你,如今成了众矢之的,要怎么才能洗清罪名?我还真是替你忧心。”
崔副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妖媚的男子,那些话一字一字重重的敲击在他的心上,即便是不想信。。。可是看着男子云淡风轻的语气,仿佛每一句话却都是那么真实。
是啊。。北棠妖不过是一个小卒子,青野怎么会费尽心思除掉他。。即便是因为肖向晚,可是除掉他,也只会使得肖向晚愈发仇视他,更不会接受他。
原来,他要除掉的一直都是自己。。
北棠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怪只能怪你这个做副军的在军中威望太高,难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功盖盖主么?”
崔副军的神色大惊,满脸哀痛,想不到他一心一意要效忠的人到头来却是要杀他!不过想来,青野为人冷淡又有些高傲,神武军的侍卫一直对他都十分敬畏,而自己则是从侍卫中晋升的,常常同他们打成一片,就连青野也曾艳羡的对他道:“崔旱,看来大家都很喜欢你。。我很高兴。。。”
青野侧过身,只能看到崔副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眼也变得通红,心头闪过一抹不安,不知道北棠妖对他说了些什么。
崔副军重重的撞开北棠妖,怒气冲冲的向崔副军走去。
北棠妖垂下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冷笑,却没有急着转身去看着一出好戏。
抬眸望去,那一身黑衣的少年丰神俊朗,人海穿梭,却只将他留在那里。
不等青野开口,崔副军便回头对台下的众人开口道:“哈哈哈。。。青野,我一心一意为你,天地可见,想不到却遭你这般陷害!若你要我的命,直接拿去就好,何必要让我身败名裂!”
青野眼中闪过一抹恐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棠妖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他为何会是这般反应!青野想要开口制止他,可也不知怎的,嘴角里不断的涌出鲜血,只能拼命的摇着头。谁知崔副军却不再看他,而是看着看台下的众人道:“不错,我确实碰过这件铠甲!只是却不是下毒!”
台下的众人今日似乎受到的冲击有些多,一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崔副军扫视了一遍全场,双眼通红的继续道:“而是你们的神武军军长在夜半之时,将我召去,交给我一件染了毒的铠甲,让我将其与这位公子的调换,想要让他死在赛台上!”
“崔悍。。你在胡说些什么。。”青野的脸色愈发难看,崔悍这是疯了么?
崔副军却是继续道:“我傻傻的以为,军长是真的要除掉这位公子,可是。。却不想我实在是太天真了,原来军长要除掉的是我!是我!”
底下的众人一时间都接受不了这个转变,这到底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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