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全身尽是血迹,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肉,一根根青色的血管完好的贴合在皮肤上。
走近两步,再看去,这个人的脸上竟然也没有一点点皮肉,裸露出来的白骨骷髅,看起来有些骇人。
赵子川不敢置信的上前一步,看着地上那些碎烂的龙袍,心头一沉,这。。。这是北燕帝。。。。
“这是皇上!”赵子川的一句话,群臣纷纷涌了上来。
看着那碎了一地的龙袍,不少人暗暗心惊。
赵子川厉声看向周围:“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杀了陛下!”
小盛子一直躬身站在一侧,许是因为刚才的工程有点浩大,鼻尖上冒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赵将军看错了,这可不是陛下。”小盛子上前一步开口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小盛子身上,赵子川冷笑道:“这龙袍分明是陛下所穿!此刻你却告诉我这不是陛下?”
小盛子也不惧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赵将军执意要说这是陛下奴才也无可厚非,不过赵将军总归是要拿出些让人信服的证据来才是,不然空口无凭,对着一具看不清样貌的尸体就说是陛下,未免有些武断了。”
赵子川一时语塞,看着那没有半点皮肉的北燕帝,可恨却根本没有半点证据。
人的特征大抵是外貌和性格,可是死人也就只能依靠外貌来判断了,可眼下,北燕帝竟然被剥去了整张皮,面目全非,根本没有半点特征能证明地上这具骇人的尸体就是当初声名显赫的北燕帝。
目光扫过脚掌,手指,赵子川的眉头蹙的更深了一些。
若单单只是面目被毁,还可以根据脚掌的尺寸,手指的环度来判断,可是眼下这身体的每一处都被剥下了一层皮肉,便是脚掌的尺寸手指的环度也会大不相同,细细想来,竟是没有半点办法证明这是北燕帝。
小盛子继续开口道:“此人假冒陛下,来到挽月宫意图毒害挽妃娘娘,挽妃娘娘性命垂危,可也只有挽妃娘娘才知道陛下的下落,所以,九殿下救人心切,才火速离去。”
赵子川一口气憋在胸口,这弑君的罪名竟然如此憋屈的没能扣在北棠妖头上!
“那么本将倒是想问问你,此人假冒陛下,为何不派人将其抓起,又是谁将他弄的面目全非!”赵子川字字铿锵,也问出了众人心里的问题。
小盛子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此人意图不轨,身为挽妃娘娘身边的人,奴才自然要第一时间将人制服。”
众人看着小盛子,不敢置信的后退一步,难道说地上那些皮肉尽是这个太监所为。
宫中的奴才们倒是有不少对小盛子的刀法有所耳闻,可是若说在朝堂上,倒是还真没有几个人听说过。
“既然是擒获制服,为何会面目全非?”赵子川追问道,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太监竟然出来搅局。
小盛子不急不缓的答道:“这是奴才多年养成的习惯,挽月宫上下都是知道的。”
赵子川一时语塞,可偏生无法证明地上的男人是北燕帝,甚至都没有理由将这个奴才给拿下!
小盛子并没有因为赵子川的语塞而沉默,而是开口道:“不过话说回来,赵大人这话问的也着实有问题,赵大人之前奉九殿下旨意,派了不少重兵保护陛下,而陛下重病缠身,难道不该在寝宫修养?”
赵子川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太监,竟然敢同他叫板,一时间额上青筋四起。
小盛子继续道:“到底是赵大人的兵力形同虚设,对陛下的行踪都掌控不了?还是说赵大人心存不轨,见陛下暗中转移!哦,又或者是赵大人保护不当,如今陛下无故失踪,所以赵大人就想让这个面目全非的人来顶替陛下!为自己开脱!”
赵子川看着小盛子,一把抽出手中的佩刀,西厂统领却是个有眼色的,九殿下对挽妃的重视程度他可是知道的,当即上前道:“赵将军还请息怒,这奴才也是话糙理不糙,这陛下可是确实是一直由赵大人的兵马守护着的,若是陛下失踪,此前为何赵大人迟迟不报?如今又是凭什么一口咬定,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就是陛下?”
众人眼见西厂统领开口,不少人也跟着应和。
赵子川冷哼一声收起剑:“侍卫们确实是跟随陛下来到的此处!”
小盛子反问道:“陛下重病缠身,已经多日不曾出过寝宫,是如何一路来到此处?”
赵子川气的牙痒痒!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众臣心中似乎也都有了思量,虽然这尸体上看不出到底是何人,不过只要不出意外,就一定会是北燕帝了!
再看尸体上那几处刺穿,众人一时间纷纷想到刚刚从这里走出的北棠妖,心中升起一阵寒意。
北棠妖抱着虞挽歌一路来到了妖瞳殿,将她放在那张雕花大床上。
苍镰已经很快找来了神龙宗的大夫,大夫仔细诊治后,紧蹙起眉头。
“虽然少主用真气护住了她的心脉,但是毕竟是毒。。。只怕。。”大夫有些为难的开口。
北棠妖看着虞挽歌,沉声道:“她死,你死,她活,你活。”
大夫浑身一个哆嗦,头上冒出一片冷汗,赶忙再次仔细给虞挽歌诊脉,而后仔细斟酌,开了几副方子,又用银针试探了一些穴位。
只可惜,一直都是愁眉不展,脸色惨白。
“哎,虽然毒药的摄入量并不多,但是却足以致命,真是。。。。”大夫叹气道。
北棠妖的手哆嗦个不停,轻轻抚过虞挽歌的额头,双眼通红。
北棠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着虞挽歌,脸颊轻轻贴在他的脸颊上:“挽挽,是不是我做的孽太多了,可为什么总报应在你身上。”
次日一早,北棠妖没有去上朝。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按理说,如今这皇帝失踪了,北棠妖就可以直接登基了,不少人心中可是都仔细准备了一番贺词,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九殿下怎么会没来!
赵子川眼角露出一抹喜色,虽然昨日没能将北燕帝之死嫁祸给北棠妖,可是他和姐姐的大计却会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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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个没更也没能爬上来通知大家,真的非常抱歉。还有妹子过生日,想让脂爷多更点,结果脂爷不仅没多更,还没更,真的非常抱歉,但是请相信脂爷是真的有事。。求原谅
197 新帝登基!
艳骨欢,阴毒孽妃;197 新帝登基!
此刻,柔妃则是前往了皇后被幽禁的冷宫。ai悫鹉琻
不同于凤翔宫的奢华,冷宫里一片冷寂,厚厚的一层落叶也无人打扫,门庭落魄,看起来寒酸不已。
柔妃来到一间宫殿,一身金色的牡丹宫装同这落败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抬头看了看那歪歪斜斜的牌匾,一旁的鸳鸯抱怨道:“这都结了蜘蛛网了,怎么也每个人来收拾。”
柔妃没有理会,挺直身板缓缓走了进去眭。
屋子里的灰尘不少,在阳光下,能够清楚看到他们在空气里浮动。
轻轻的木鱼声一声声响起,倒是让人感到安宁祥和。
柔妃一步步走进里间,瞧见一身粗布麻衣的皇后正坐在一个黑黄的蒲团上,卸去了一身的环佩,静静瞧着面前的木鱼展。
“看来姐姐对现在的日子十分满意。”柔妃笑着开口。
皇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开口道:“妹妹来这荒无人烟的冷宫,也不怕沾了晦气。”
柔妃笑道:“自然是不怕的,从今往后姐姐都只能生活在这里,而本宫则会做到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皇后缓缓起身,看向柔妃那一身刺目绚烂的宫装,只觉得格外刺眼,金色的牡丹大朵大朵的盛开,满头的凤钗叮咚作响,和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着柔妃那精致的妆容,皇后只觉得刺眼,这段时间在冷宫里的日子可谓是看清了无数人的嘴脸,也算是在落难时看清了谁是真情谁是假意。
不说旁的,就说这些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人,亦或者她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在国丈府势弱后,竟然也有不少转投敌营。
人果真是最现实的动物,不过这样也好,待到有朝一日她幕府东山再起,决不会便宜那些背信弃义的小人。
“妹妹说笑了,我不会一辈子留在这里的。”皇后淡淡开口。
柔妃笑了起来:“姐姐,我们两个斗了这么多年,如今你怎么还是认不清状况,我说过了,这辈子,你都会留在这里,因为。。。陛下死了。。。”
慕青神色不变,虽然说她一直被幽禁冷宫,父亲也告病在床,但是幕府却也一直在注意着朝中的动静,北燕帝驾崩,她自然也得了消息。
皇后心中闪过一抹心酸,想不到英明过,昏庸过,也爱过,也恨过的男人,最后竟然会以那种方式死去。
人生在世,有时自己也并不知道自己在追求的是些什么,但是很多时候,你被推到一个位置,你就不得不选择是乘风破浪,亦或者是勇往直前。
自从入了宫,她一双素手染血,竭力珍重每一条性命,努力不去取人性命,人若不曾害她,她便也不会赶尽杀绝。
“本宫愿意在这,不过是为了赎罪,一旦罪赎完,本宫自会离开这里。”皇后淡淡的开口。
柔妃嗤笑一声:“姐姐一双巧手,不知杀了多少人,如今在这里说赎罪,倒真是有些好笑。不过依妹妹来看,姐姐杀戮太重,只怕这辈子的罪是赎不完了。”
“赎的完还是赎不完,本宫心中有数,倒是妹妹,手上枉死之人太多,并非是你将事情嫁祸到旁人身上,这业障便会转接到旁人身上,说到底,还都是算在妹妹身上。”皇后的语气不冷不淡。
柔妃笑的有些狰狞,她实在是隐忍了太久了:“看来姐姐还是对当年梅妃妹妹的死耿耿于怀。”
皇后扫过柔妃:“人人都道我杀死梅妃,可谁是凶手,想必妹妹比谁都清楚。如今九殿下做了皇帝,一定会彻查她母妃之死,想必在生母和你面前,一定不难抉择。”
柔妃轻轻抚过长长的缀满宝石的金色甲套:“这都十多年前的事了,想要查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而且,姐姐想必不知,九殿下不会是皇帝的,所以姐姐你实在是多虑了。”
皇后眯起眼睛:“你说什么!”
柔妃却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而是站了起身,轻蔑的看着皇后:“姐姐,说到底,你能坐稳皇后的位置,凭借的还是你慕家的权势,若你不是托生在慕家,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对手。”
皇后轻笑道:“斗了这么久,妹妹怎么还是不明白一个道理,运气有时就是种实力。”
“哼,运气?可这上天眷顾的终究是本宫,今日开始,这天下将是本宫的!”柔妃满身锋芒,锐利逼人,足以看出实在是隐藏了太久,隐藏的太深。
柔妃没有再等到皇后开口,扭头转身离去。
皇后看着柔妃得意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深意,谁输谁赢,要到最后才知道!
皇后看向外间的丫鬟:“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只是。。。只是却因为些事情耽搁了。”
“何事?”
“挽妃娘娘中毒,性命垂危,九殿下今日甚至没有去上朝。”
皇后的眉头深深蹙起,对于虞挽歌,她是不喜的,也许最初她为她开解富贵无边的吉兆时她是欣喜的,可是后来接触起来,却发现此女心思毒辣,深不可测,比柔妃更加可怕。
“该死的时候不死,不该死的时候却偏生要死!难道这挽妃注定是要来毁了我慕家的么!”皇后叹了口气道。
丫鬟沉默着,皇后对着丫鬟继续道:“让父亲再观望几日。”
丫鬟点头应下,皇后一身素袍,站在落魄的窗前,目光悠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后,一片雪白的花瓣飘落在她的发丝,皇后轻轻捡起道,有些心不在焉。
柔妃从冷宫出来后,始终挺的笔直,没有回水柔宫,而是走向了乾元殿。
鸳鸯紧紧跟在柔妃身边,生怕出了半点岔子。
“这九殿下怎么还不来啊。。。这朝内也没有个主持大事的人。。”
“是啊,依我看,陛下已经驾崩,九殿下继承大统乃是不二人选啊。”
“是啊,皇帝子嗣不少,但是如今看来,能担当大统的只有九殿下了。”
听着这些话,赵子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却没有开口辩解。
“柔妃娘娘驾到~”
尖细的声音传来,却是让一众大臣都看向了门外。
“柔妃娘娘。。您这是。。。这朝堂可不是后妃该来的地方。。”
柔妃不急不缓的,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卷金色的卷轴。
“此乃陛下此前立下的圣旨,今日陛下不在,本宫便代为宣旨。”柔妃单手举起圣旨,目光扫过群臣,带着说不出高贵。
众臣对视一眼,而后纷纷跪下。
柔妃穿过跪了一地的人,一步步走到玉阶之上,双手打开圣旨缓缓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年柔妃赵氏于水华宫产下双生之子,一取名光,一取名亮,长子数日后暴毙身亡,经朕查证,方知此乃阴差阳错,今寻回长子,见其一表人才,文韬武略,实为帝王之人选,朕特次下旨,立北棠光为太子,待朕归西,继承北燕大统!”
柔妃缓缓开口,下首的朝臣却全被这个消息给弄懵了!
当年柔妃是生了一对双生子,但是长子没多久就死了,这。。。这如今又说是活过来了?这。。。。
而且,北燕帝突然失踪,这柔妃竟然能拿到圣旨,难道说一切早有预谋,这若是柔妃有了儿子,那这宫中此刻不是尽在赵子川的掌控之中?
一旦失去这十万兵马在宫中坐镇,那。。那北棠妖岂不是功亏一篑,毫无胜算!即便是依靠后续势力,在这圣旨之下,却也不得不蛰伏起来,重新寻找机会。。。
赵家势头正盛,只怕失去这个机会,这一等不知又要等上多少年年!
谁也没有想到,柔妃摇身一变,竟然有了儿子!
“柔妃娘娘空口无凭,这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信服。”云国公上前一步开口道。
柔妃也没有急着辩驳,赵子川的目光落在乾元殿的门前。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身金龙华服的少年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肖父紧紧的盯住来人,眉头越皱越紧,众人也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叹。
因为出现的这个少年,实在是同北棠亮太相像了!
再看年龄,也基本吻合,再看样貌,眉眼精致,微微发胖,却精壮有力,头上一条金抹额,更是添加了几分年少英才的意味。一看就让人感到一股金贵之气,绝非生养在民间的泛泛之辈。
“当年被御医告知,光儿暴毙无药可医,本宫伤心欲绝,最后顺流而下,将光儿放入水流,顺着宫内的活水一路流出宫去,可谁想,光儿大难不死,被帝都一家富商收养!”柔妃缓缓开口,神色间似乎有些激动。
肖父开口道:“娘娘能够巡回爱子固然感动,可是事关北燕荣辱,我们怎能听信娘娘的片面之词?”
柔妃从激动中冷静下来:“肖大人言之有理,那就先请诸位大臣检验圣旨,这份圣旨乃陛下亲手所书,而后交给赵将军,转交至本宫手上。”
不少人围在一起,仔细研究了圣旨,可熟悉北燕帝字迹的人却知道,这绝对是北燕帝亲手所写。
而后众人又从用墨,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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