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夏菡更是没有接触过哪些江湖上的事情,其实因着爹娘以前都是江湖中人,她对江湖还是很好奇、很向往的。
王惜夜也懒得搭理她,转而看向旁边的初羽公主,“这些日子,乐灵公主没有再来找你的麻烦吧?我听独孤介说这两天乐灵公主夫婿的人选就要定下来了,乐灵公主对苏辛成似乎青睐有加,你们可要谨防着她暗地里做出什么手脚来。”
初羽公主轻摇头,“这些日子我倒是没怎么见过乐灵公主,苏大人说这些事情他会处理的,叫我不要操心。”
南宫夏菡笑道:“还叫苏大人呐?都这样的关系了,干嘛叫的这么生疏,下一次直接叫他的名字嘛。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跟泽提过了,让他在皇上面前提提你跟苏辛成的事情,皇上也知道了,想必也是乐意成全你们两个的,等到凡儿跟容疏回来之后,让他们给你的皇帝哥哥写封信,你跟苏辛成的婚事就是板上钉钉了。”
初羽公主坐在石桌旁,微笑轻语,以前的她怎么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过上这种生活,自由的、欢快的、充满希望的,她现在还记得当初自己在临夏国的时候,每天只是等死,那时苏姐姐在自己床边说了一番话,自己才鼓起了勇气跟皇上说要跟苏姐姐一起来到临夏国的,她说,难道你不想出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吗?难道你不想知道爱上一个人的滋味吗?她现在看到了,也知道了,所以她充满感激。
“不过不知道凡儿跟容王能不能说服那些人,毕竟那样的仇恨,一般人很难放得下的吧?”王惜夜也从独孤介的口中得知,这件事有多么不容易。
“放心吧,凡儿从小就是伶牙俐齿,每次都能把我说的哑口无言,而且不是还有容疏的吗?他这个人说服人还是很有一套的。”南宫夏菡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凡儿的能力她是很清楚的,只不过还是很遗憾,这一次不能跟他们一起去,听凡儿说那现任武林盟主、自安山庄的庄主可是一个如仙般飘逸潇洒的男子啊,能让凡儿这般评价的男子可不多,真想亲眼看一看啊。
“你又在想什么呢?眼神这么奇怪?”
“没什么,没什么。”
而与这一纸告示息息相关的一群人,此时都已经聚集到自安山庄的前厅里,而殷容疏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安抚那些想要造反的武林人士,坐在这里的大多数人他都已经见过了,而且在座的很多人的亲人都曾在桐定山庄丧生,看到殷容疏的时候,心中的那份恼怒也迁了几分到他的身上,而且得知他的目的之后,也有不少的人表示绝对不会放弃复仇的,此行的任务艰巨,但又不得不完成,江湖如此之大,门派如此之多,如果他们一心想要造反的话,只怕一时也是难以抵挡,而且那个人也会趁此机会举事,一切都变得难上加难。
江湖中的规矩倒是没有朝堂上那么多,女子也是可以出现的,那些各门派在掌门人分列两边坐好,他们带来的儿女、弟子都是坐在了他们的身后,殷容疏和谢宜修分列主位的左右,而苏慕凡则是坐在殷容疏的旁边。
苏慕凡看着那些江湖女子,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但是比官家的闺阁女子要大胆地多,一个个都是明目张胆地打量着谢宜修,虽然也有看自家相公的,但是她们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也就好奇地看过两眼也就罢了,她们的目标可是谢宜修,说起来谢宜修倒是最近几天江湖中难得一见的年轻人,容貌俊朗、气质高贵、武功才华也是不低,简直就是女子理想的夫婿人选,自然也是这些掌门人心中理想的女婿人选,不过心中却是都有些纳闷,这谢宜修已经也有二十多岁了,以前却是从未在江湖中见过他,他从小就失踪了,也不知道这期间他究竟师承何门何派。
所有人的人都没有开口,整个大厅了都很安静,殷容疏坐在那里也是不慌不忙,也不急着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他整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是极具压迫感,这些掌门人心中暗道,好一个容王爷,还未开口说话,就已经这般气势压人,让人无法忽视他的身份。
殷容疏神色自若地轻饮了一口茶水,然后又慢慢地把玉色的茶盅放回木桌之上,这才淡淡开口:“皇上所出的告示的内容,想必各位都已经知道了吧?我想知道各位有什么想法。”
殷容疏的话音落下,却没有人开口,殷容疏嘴角浮起一抹笑意,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谢宜修,“谢庄主先来说说看吧。”
谢宜修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袖口,面上的表情并无变化,“我们都很清楚容王殿下这次来自安山庄的意图,当然我也不否认,我跟容王妃之前认识还有过一些交情的事实,但是就事论事,皇上既然能如此言辞恳切地向全天下的人告知事实真相,并且向所有人道歉,我认为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皇上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是不能有污点的,皇上明知道这一点,还贴出告示,我觉得我也没什么话好说,我自然是不会造反的。”
殷容疏扫了一遍在座的所有人的表情,“其他人呢?有什么想说的?”
整个前厅却一时鸦雀无声,殷容疏轻声道:“好,我知道大家是顾忌着我容王的身份,认为如果在我面前说了什么,或者透露出想要造反的意思,就会被杀害,那我现在不是以容王的身份在跟各位说话,而是以桐定山庄庄主的身份,想必我的事情大家都很清楚了,我对皇上的恨意,绝对比在座的各位都深,桐定山庄一夕之间化为废墟,我差一点命丧黄泉,我的夫人隐姓埋名地避开皇帝的追兵,艰难的生活,我儿子出生的时候,我还没能陪在我夫人的身边,这一切的一切,我们夫妻二人对皇上的恨意都要超过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位,既然如此,我也作为大家的一员跟大家说说我的想法。”
“在桐定山庄被毁之后,我被一个神秘人囚禁了起来,那个人想要利用我造反,这个人的实力极其强大,而他至今还在谋划着造反的时候,我不知道各位在来这里的时候,是否有人去找过你们,怂恿过你们,但是在这种动荡的时候,整个临夏国需要的是安定,就像是我夫人昨天说的那样,百姓们称我们为大侠,大侠是干什么的?是救济弱小,救百姓于危难之中,而如果你们坚持要帮着那造反之人,乱上添乱,你们就是把百姓们推向于危难之中,怎么还能称得上一个‘侠’字?”殷容疏清润的声音响在整个大厅当中,响在在座的每一个人的心头,一句亲手把百姓们推到危难之中,更是让在场的人均是心头一沉。
“我承认容王殿下你说的这些很有道理,是,你是跟容王妃经历了很多苦难,但是你们都没有死啊,你们现在还能在一起,我们的亲人可是再也回不来了,我们江湖中人讲求的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既然皇帝杀了我们的手足亲人,我们哪有不报仇之理?”看得出来这个人也是个直性子的人,不过殷容疏心中却是一松,既然话匣子打开就好,就怕所有人都把自己的想法憋在心里,根本就没有办法却说服他们。
“是,这是江湖中人的规矩,可是皇上并不是江湖中人,甚至不是一个普通人,他是一国之君,是对于临夏国来说至关重要的人,如果你把皇上杀了报仇,你自己是痛快了,可是整个临夏国又会怎么样呢?临夏国的百姓们又会怎么样呢?皇上一死,皇子年幼,这皇位究竟该有谁来继承,朝中上下势必有一番争执,而这时又有造反军在一旁虎视眈眈,准备瞄准时机一路攻进京城,一旦开战,意味着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大家应该都是很清楚吧。但是事情还远远不止这么简单,西域边陲小国对临夏国的边境历来是骚扰不断,但慑于临夏国国威,不敢轻易冒犯,但是若是临夏国内乱一起,他们定会趁机起兵,甚至就连齐蓝国都有可能趁着临夏国动乱分一杯羹,到那时临夏国的百姓将处于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到那时在座的各位又将会怎么样呢?你们的亲人已经死了,难道你们要用更多人的性命来报这个仇吗?”殷容疏的声音不再轻柔,而是铮然有声,每一个问句都像是叩响在人心上的警钟,让人发不出声音。
前厅里久久沉默,大家都不知道该开口说些什么,他们知道殷容疏说的话很有道理,他们虽是江湖中人,但是各国的形势也是知道一些,临夏国的皇帝算不上昏庸,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贤明的,不然临夏国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是这亲人之仇他们怎能不报?那些冤魂在地下也会不安的。
“那就杀了皇帝报仇,再立以为皇帝不就好了,皇子虽然年幼,但是不是还有几位王爷呢吗?容王爷可担此大任,以容王爷的能力定然不会任由叛乱之军胡来的,再说了,这皇位原本就应该是容王您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其主,这样我们这些人既报了仇了,容王你也可以登上皇位,我们两全其美,有何不好?”
殷容疏看了那人一眼,嘴角浮起浅淡的笑意,“两全其美?对我而言却不是如此,我从未有过登上帝位的想法,皇位于我而言不过累赘而已,而且你们把皇位的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而且也把杀皇帝这件事看得太简单了,你们以为你们联合起来就能把皇上给杀了吗?殊不知武功最强的高手不是在武林,而是在皇宫,那些皇宫侍卫还有守城士兵可不像是你们想想地那般弱,若是真交起手来,你们未必有胜算,不,应该说,你们一点胜算都没有,当然,皇上要想赢你们也虚的付出代价,就是用更多士兵的性命来换取他的胜利,而那时你们两败俱伤,那造反之人正好坐收渔翁之利,等一切结束之后,整个临夏国元气大伤,无论是谁最后坐上皇位,在短时间之内,整个临夏国都会是一片疮痍,再恢复到现在的模样谈何容易?”
殷容疏的话落之后,在场的人久久都没有出声,而苏慕凡见状,轻然开口道:“我知道各位心中一定是很不舒服,自己的亲人因皇上的命令而死,这口气憋在心中难受地要紧,但是皇上已经在整个临夏国都下了告示,向在座的各位道歉,如果在座的各位愿意的话,我跟容疏回去之后,就会跟皇上商讨前往桐定山庄祭拜亡灵的事情,到那时在座的各位可以一起来,如果心中有怨恨的话,尽可以向皇上质问,而且皇上已经保证会把这件事事情的始末写进史书里,这样世世代代的人都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也算是给你们死去的亲人一个交代了,他们的灵魂也可以安息了。”
☆、103 身世
在场的人听了苏慕凡的话均是面面相觑,小声议论,他们夫妻二人的这番话倒是把在座的人都堵得说不出话来,无论是在情意还是在道理面前都是站得住脚,如果他们再不同意的话,不就成了不仁不义、罔顾临夏国百姓性命之人了吗?怎能称得上一个‘侠’字?既是如此,那……
“容王妃说会跟皇上商讨前往桐定山庄祭拜亡灵事宜,却不知皇上什么时候会去桐定山庄祭拜?若是容王妃说这些话是为了诓我们,那……”
“看来各位还是信不过我们夫妻二人的话,”殷容疏略低眉沉思了一下,“这样吧,我马上就修书给皇上商定前往桐定山庄祭奠亡灵事宜,尽量会在最近的时间,在确定好时间之前,我们夫妇二人就跟诸位一起留在自安山庄,各位以为如何?”
在座的各位掌门人互相商量了一下,江湖跟朝堂的确是有所不同,刚刚容王跟容王妃已经把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跟他们分析过了,这件事的确不是一件小事,甚至有可能动摇临夏国的根本,他们虽然对皇帝有恨,但也是临夏国的子民,自然要以临夏国的安危为重,“如果,真的像容王和容王妃说的那样,皇上肯亲自前往祭拜死在桐定山庄的亡灵,还愿意向我们这些人亲自道歉的话,我们以后就再也不提起这件事。”
殷容疏微微抬眸看向说话之人,“好,等商定好前往桐定山庄祭拜的时间之后,我会跟大家一起出现在桐定山庄,但是,到那时,我需要你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承诺,再也不会起谋反弑君之心,这是我唯一要各位做到的,这个应该不难吧?”
“好,可以,我答应你。”容王跟容王妃说了这么多,做了这么多,不就是为了这个吗?只要皇帝能够亲往祭奠他们亲人亡灵的话,他们可以做到这些。
殷容疏又看向其他人,“各位的意见呢?”
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殷容疏笑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就当各位是默认了,我会遵守我的承诺,但是也请各位遵守自己的承诺。”
这样的结果可以说是相当令人意外的,这些掌门人在来自安山庄之前,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一行他们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理由很有说服里,武林本来就应该是正义的存在,如果他们亲手把百姓们给推入了火坑之中,那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武林侠客?如果他们的亲人能安息的话,他们也愿意放弃这些。
一行人或是面色怔然,或是眼带沉思地走出前厅,苏慕凡看着走出去的众人,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事情还算是圆满,皇上在自己跟容疏来自安山庄之前,就已经跟他说过了,愿意前往桐定山庄祭典亡灵,这件事情应该是问题不大,现在就等着确定具体的时间了。
松了一口气之后,苏慕凡端起手边的茶杯,正欲喝口茶,可是杯盖上却是迅速地覆上了一只手,“茶凉了,太苦。”
苏慕凡抬头看向殷容疏,轻笑着收回手,“我倒是忘了时间。”
谢宜修也是微微一笑,这夫妻两个倒是相配得很,这一唱一和的,笑罢,唤来侍女为苏慕凡重新沏了一杯茶。
此时,前厅中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崔明远也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走到殷容疏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道:“行啊,我看这回,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你把我都说得心服口服。”虽然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毕竟自己的父兄都是因皇帝而死,可是经过容疏刚刚那般分析利害,心中也是知道现在这种时候皇上是杀不得的,而且就算他们这些人都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杀得了皇上,更何况是单枪匹马,罢了,只要他能做一个好皇上,只要他能向自己的父兄道歉,自己也就算了。
殷容疏何尝不知道崔明远心中所想,但是政治远远要比江湖复杂得多,这其中牵涉的东西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而皇上就处于这所有事情的中心。
“明远,你应该很清楚,我刚刚说的那些全都是实话,事实其实要比你们想象地更为复杂,你也应该很清楚那个神秘人他的实力有多强,就在前几天,我陪着凡儿去庙里的时候,就碰到了他们的人,不过当时的情况有些奇怪,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他的确是在暗中监视着我们,刚刚坐在这里的,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是他的人。”
崔明远不太相信,“刚刚坐在这里的大部分人我都认识,很多都是小时候就见过的,应该不是那个人的眼线吧?”
“那可不一定,那个人是前朝皇室的后裔,这么多年来,他们汲汲营营,说不定早就把手伸向了江湖之中,我不得不防。”那个人很是谨慎小心,对自己来说,自己就要比他更谨慎小心这样才不至于被他给算计了。
崔明远点了一下头,“不过,你有把握吗?让皇上亲往桐定山庄祭奠亡灵?”一国之君只怕是不愿意做到如此程度的吧?
“这个你放心,我在来桐定山庄之前就已经把这件事跟皇上商量好了,这件事是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