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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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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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苏凤锦点了头,她才迈步而入,春芽只觉得惊诧:“她这样的,是个人都避之不及发,你倒还有心思来寻她,你也不怕晦气被她传染。我劝你啊,还是当心着些,别将什么人都当好人。”

    春芽最后一句话是瞧着苏凤锦的,却不知这话是说给谁听的。

    苏凤锦倒了盏茶予她,一时不知说什么,倒显出几分尴尬来。

    三姨奶奶瞧着苏凤锦手里绣的花,只觉惊艳:“这是你绣的?瞧着真是好看,就跟真的一样,妾身咋一瞧,还只当是真的一样呢。这翠竹瞧着与今儿白天瞧的那些倒真像,就跟搬进了这衣棠里似的。”

    苏凤锦只含蓄的笑笑:“原是闲着随手绣一绣罢了。”

    “嗯?这是男子的衣裳,可是为爷绣的?你倒是有心了,不似我,既不会绣花,也不会哄人,在这府中瞧着,一无是处的。”她说这话的时候倒不曾有懊恼,更似松了一口气一般,面容上始终透着得体的笑意。

    三姨奶奶也不曾久呆,只稍稍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临了时,只目光盈盈的瞧着苏凤锦半响,忽的开口:“你与卿如玉,当真是像极了。”

    苏凤锦面色一僵,她已经提步离去了。

    春芽端了药进来,搁苏凤锦手边:“装出这副鬼样子做什么,喝药。”

    苏凤锦只觉这药万分苦涩,她一仰头闷声喝了,春芽在她跟前坐了下来,自来熟的倒了杯茶:“那两位妾室是回去守丧了,说来也是奇怪,不知怎的,大婚当大喜的日子,却传来那二位妾室母家亲娘殁了的消息,于是就回去奔丧去了,本是三年也就足够了,只是人家大门大户的,又是新婚夜里出的事,怕母亲不舍生出怨气来,所以一守就是六年。”

    苏凤锦垂眸,绣着竹子,翠竹青葱,上头还沾了些白色的雪,这般瞧着,倒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月光从窗口探进来,炎炎夏日终又来了,闷热的天搅弄着外头的蝉,和着蛙声一片,倒也悠闲。

    芳姨应和着道:“春芽说的确是如此,一个兰馨本就不好对付,如今一下子又回来了两个,这三姨奶奶古妙晴倒是个善性子,平日里也是闷不吭声的,不过,先前也是听闻这三姨奶奶本是不愿入将军府的,好像是有个未婚夫,家中不同意,后来不知怎的,又愿意嫁入将军府了,这位倒不打紧,主要是那位二姨奶奶刘玉香,你可要仔细着点。”

    苏凤锦搁了绣线,低声道:“我仔细着她们做什么,她们爱争什么争什么,同我有什么干系。”

    “你这个不开窍的,先前那些个事儿还不曾点醒你吗?若是没有爷,你这纸糊的大奶奶早被撕成碎片了,眼下不知道搁哪个地儿躺着呢。”芳姨与她没少争执,要是苏凤锦就是个不开窍的木头,扶不起的阿斗!好歹后来阿斗也扶起来过,可是这苏凤锦呢?当真是片千年烂泥,想扶上墙去,简直痴人说梦。

    苏凤锦低低回她:“那些苦楚不都是他害的吗?我又不曾求着他来我的东屋!原本不过是一旨圣旨两不相干,是他偏不放过我,这张脸再像卿二小姐又如何?我却也偏不是她。他府中妾室无数也同我没有干系,我原不过就是个被人笑话的弃妇,用不着他在这里瞧着我这张脸去牵念旁人。”

    春芽扯了扯唇角耻笑道:“你也要点脸,别动不动拿自己同卿二小姐比,啧,你这德行,与才貌双全的卿二小姐比起来,可差远了。提鞋都不配!”

初入将军府 第074章 提鞋

    挽珠端了些吃食过来,气呼呼的道:“难不成你还想给那卿二小姐提鞋不成!”

    苏凤锦被她们吵得有些头疼,理着绣线问:“这几日天都晴了,那东屋的水可退下去了?”

    挽珠有些愁:“还不曾退呢,想来那屏州的河堤还不曾修好,奴婢先前去东屋瞧过了,那水上头都能搁船了呢,可惜了那些家具,眼下全浸在水里。”

    眼下也只能先住在这儿了,外头芳姨形色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面容白秀的康福,康福朝苏凤锦笑道:“老夫人有请。”

    苏凤锦换线的手微僵,面色迅速变得苍白起来,提及梧桐院苏凤锦记忆里那些苦痛又被翻了出来。

    挽珠护在苏凤锦的前头,皱着眉头好声问:“康总管,可是出了什么事?我家小姐这些日子可是本本份份的……”

    康福睨着挽珠,面上透着三分不耐:“奶奶去了就知道了。”

    “我家小姐这几日正不舒服着呢,能不能……”挽珠不想苏凤锦去冒这个险,下意识的想拦着。

    康福却笑了:“这可得去同老夫人说,咱们做奴才的,可没法子左右老夫人的想法。”

    苏凤锦起身,朝挽珠低声道:“挽珠,给我换件衣裳再去。”

    挽珠只得咬着牙与苏凤锦去了里屋更衣,那绣梅的屏风后头,挽珠一脸的担忧:“每次小姐一去梧桐院就准没好事,次次不是半死就是大伤的,小姐,要不然咱们还是不去了吧?老夫人根本就是存了心的针对您,亏得她还自称是什么国公府嫡长女的出身,心气不也就这样了。”

    苏凤锦拧眉低斥:“不可胡言,若是教旁人听见了,又须多出些旁枝来,我带芳姨一道去就是了。”

    挽珠咬着唇,眼睛红红的将衣着素雅的苏凤锦送走了。这衣裳好歹从素青色换作了烟荷色,人瞧着也明艳些许,不比先前那般,老旧的衣服套在身上,瞧着灰仆仆的,无甚子生气。

    老夫人的梧桐院里头今儿倒是热闹,又加上晴好的天气,就都在那外院的戏台子前坐着,苏凤锦忐忑不安的来到老夫人身旁,微微福身:“老夫人。”

    老夫人吃着二姨奶奶剥的橘子,笑得起了皱纹:“玉香,你这孩子倒是个会伺候人的,旁人喂着的橘子我尝着酸得很。”

    刘玉香笑得谄媚,又递了一瓣儿:“能伺候您可是妾身的福气,哪敢将酸的喂给您哪。”

    “就你嘴甜,见天的跟抹了蜜似的。”老夫人同二姨奶奶说笑打趣,将苏凤锦晾了好一会儿,苏凤锦倒也不打紧,只听着台上唱得咿咿呀呀的戏,觉着这婉转的唱腕同她以往听过的都大不相同,这曲调要转婉清扬许多,那缠绵的唱腔里多少透着些绵长的情意。

    老夫人同那二姨奶奶说笑了好一会儿才扫了眼半福着身的苏凤锦:“来了,坐。”

    苏凤锦站在原地,不敢入座,只低着头,瞧着胆小又懦弱,只这一身烟荷色的衣裳倒衬得她年轻许多,比之这入府五六年的,倒嫩得跟水葱似的,教人瞧了难免忧心。谁知道爷会不会对她这么个嫩葱动心呢?那懦弱的样儿想来是个男人都想护她一护。

    刘玉香是最明白男人心思的,她当即朝苏凤锦笑道:“咱们虽六年前便嫁得将军府了,可是若论起辈份来,还是要叫你一声姐姐呢,难得熹庆戏班的来唱一曲,所以私自做主请了姐姐来了。姐姐莫怪。”

    苏凤锦低着头,喃喃道:“不妨事。”

    三姨娘古妙晴只瞧着那戏台子,眼神呆怔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气氛有些微妙,老夫人拂了拂手上的佛珠子,慵懒道:“既是来了,那就坐下一道听一听。”

    “是。”苏凤锦只得坐下,忐忑不安的纠着帕子,视线落在那唱戏的身上,那婉转的唱腕倒是好听,苏凤锦却是不曾听过的,只觉新鲜。

    一旁的二姨奶奶正陪着老夫人说话,不时的传来阵阵笑语。

    二姨奶奶忽的望向苏凤锦,朝老夫人笑盈盈的道:“我可听人说,先前姐姐在赵府的时候还曾为赵大人唱过一曲呢,不知妹妹可有那个福气听一听?”

    苏凤锦心猛的一跳,想起先前那半月余的光景,原是赵阮诚爱听戏,所以她闲来无事学了些,只是学的却是黄梅戏,也从赵阮诚口中得知庆熹戏班原就是天下闻名的戏班子,请得起的,非富即贵,想来将军府这般的高门府坻,自是能请得起的。如今一听,当真是好。

    “我不会。”苏凤锦垂眸,声音低低的,透着些虚无之感,瞧着跟个软柿子似的,身后的芳姨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二姨奶奶轻笑:“看来妾身没这个福气听一听了呢。”

    老夫人拍了拍刘玉香的手,扫了眼苏凤锦,淡道:“她原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哪里知晓这些,怕是大字都不识得几个,罢了。兰馨不在府中,这些日子府里的事务就由玉香来打点着些。”

    刘玉香欢喜的应下:“承蒙老夫人抬爱,妾身定当给老夫人办个热热闹闹的大寿才好。”

    苏凤锦暗自松了一口气,想来该不是什么大事了。

    老夫人扫了眼苏凤锦,不由想起那日那道士所说的蛇妖,虽苏凤锦瞧着软糯,可谁知道这份软糯是不是装的,毕竟先前那般作她她都活得妥妥当当的。

    随着那一曲游园惊梦落下帷幕,老夫人转着佛珠淡道:“我也乏了,都散了吧。”

    苏凤锦正极离开,老夫人却道:“你送我回屋。”

    苏凤锦只得咬着牙硬了头皮上前去,小心翼翼的站在她的身旁,低着头,不敢直视老夫人的眼。

    老夫人到底出身尊贵,自幼受权贵的熏陶,所以这一身大家气度却甚是迫人,这样的气度,苏凤锦想,就算是顶了天,她也是学不来的。

    老夫人伸出手,苏凤锦忙将手伸过去让她搭着,二姨奶奶眯了眯眸子,忽的一只狗儿窜了出来,苏凤锦吓了一跳,场面混乱不堪,那狗疯了似的,朝着苏凤锦扑了过去,苏凤锦一慌神,混乱之中老夫人跌倒在地上,苏凤锦绕着那戏台子跑。

    “老夫人!!”

    “快快,快来人,把那畜生打死。”

    “那畜生追着大奶奶呢,快些把那畜生打死!!”

    苏凤锦一时失足,被那狗扑了上来,恶狗龇牙咧嘴,张口便咬着了手臂,几个家丁围了上来,一根绳子套死了狗头,旁的几个人将那狗直接乱棍打死。

    狗咬得很紧,几个家丁合伙才将那狗嘴撬开,苏凤锦细嫩的皮肤被撕坏,鲜血直流,她忍着手臂的疼痛站起身,芳姨朝着她扑了过来,慌张道:“教这畜生给咬了,得快些请大夫才好。”

    苏凤锦面色苍白的半倚在芳姨的身上,望向那仪姿已经整理妥当的老夫人,老夫人只瞧了几眼那狗:“谁养的畜生,如此不更事。”

    三姨奶奶古妙晴跪在地上,垂着眸,低声道:“是我养的,原先在古府的时候很是乖顺今日也不知是怎的了,请老夫人责罚。”

    二姨奶奶刘玉香拍着老夫人的后背,皱着眉头忧心道:“妙晴,不是我说你,你怎的养了这么个凶悍的畜生,若是今日将老夫人给咬着碰着了,你可就是十条命都还不得。”

    苏凤锦垂眸不语,老夫人不曾被咬到却这么多人关心,而苏凤锦被咬了,也没有人会在意,苏凤锦忽的有些相信战青城,若是他在,可会在意?这般一想,苏凤锦吓了一跳,忙将这怪异的想法压了下去。

    老夫人拍了拍二姨奶奶的手,接了织玉递来的权杖:“将那畜生扔出去,府中的狗全部给我乱棍打死!”

    古妙晴垂眸跪着,不再言语。

    二姨奶奶温声道:“老夫人,您快入屋坐着,一会儿让大夫来好生瞧着,可有伤着哪里不曾,方才当真是吓死妾身了。”

    苏凤锦捂着手臂站在原地,血从她的指尖冒出来,滴落在地上,绽放开血红色的花儿。

    待老夫人走了发,芳姨这才与苏凤锦低声道:“快,咱们快些回去请大夫来瞧瞧。”

    古妙晴站起身,瞧着那离去的苏凤锦,低声道:“那狗儿确是我养的,可是我也不曾想到它怎会突然发了狂……”

    苏凤锦面色苍白,瞧着她的神色依旧浅淡:“无妨。”

    古妙晴身旁的丫鬟扶着她,低声道:“小姐,你没伤着哪吧?”

    古妙晴摇了摇头,眸色微眯了眯,就了丫鬟的手出了梧桐院,朝丫鬟道:“去给她请个大夫瞧瞧。”

    那丫鬟叹了叹气,有些无奈:“小姐,奴婢可都打听过了,那东屋的本就不受宠,咱们何必这般帮着她,到时候若是因此得罪了旁的人,只怕引火上身呢。”

    古妙晴理了理微凌乱的衣袍,莲步轻移着走在寂静的长道上:“你又可知是引火上身还是明哲保身。”

    丫鬟听得云里雾里的跟着古妙晴回了妙云阁。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将军府的府坻里灯火阑珊,苏凤锦被芳姨带回主屋偏院已经两个时辰了,屋子里的光线被蜡烛的光染得明亮,张太医夹出那几颗被掰断了卡在手臂里的狗牙,又取了些药来朝苏凤锦道:“狗咬过若不及时治疗,易得狂犬病,我给你抹些药,你外服内服,等伤口结痂了过些日子也就好了。药可不能断了。”

初入将军府 第075章 水患

    苏凤锦点了点头,苍白着一张脸问:“大人,我这手什么时候才能刺绣?”

    张纪全扫了眼软塌边的绣架,那绣架的后头靠着落地窗,绣架上那荷花瞧着栩栩如生,与窗外头那一清浅小池塘相映,一眼难辨真假。

    “你这手伤了几分筋,还是先缓半个月再看,你这绣工当真是极巧,可别一时贪快,毁了你这手艺,嘶,瞧着……倒是像玉柳先生的绣工。”张纪全瞧着那衣上的绣线,只觉越瞧越像,可玉柳先生该是男子才对,想来苏凤锦该是仿的玉柳先生的绣样。

    苏凤锦忍着手臂上巨大的痛苦,哑着嗓音道:“不过随手一绣,大人见笑了。”

    张纪全挥了挥手,笑盈盈的道:“若你这都只是随手一绣,岂不是要教旁的人羞愧了?老夫也曾得幸瞧过玉柳先生绣的那四君子绣图,梅兰竹菊,当真是巧夺天工。双面皆可入目,当真堪称绝佳。”

    玉柳先生的刺绣在这长安城里是出了名的,也可以说是他开创了双面绣的先河,放眼整个长安城除了玉柳先生,无一人会那般精巧又刁钻的绣工。

    苏凤锦垂眸轻声道:大人过奖了。”

    张纪全这才回过神来,朝苏凤锦道:“这药是顶好的,不过用着却疼得很,你若受不住,嘴里就咬些东西,过三日也就没这般疼了。这药须得三个时辰换一次……”得张太医叮嘱了好一会儿才出了这偏院。

    挽珠拿了些银钱追了上去:“张大人,这是我家小姐给张大人的诊金,因着不知道诊金是多少,也不知够是不够,若是不够,咱们再想法子添补上。”

    张纪全瞧了眼那一千两银票,摆了摆手,笑道:“先前得那小子所托,诊金早付过,你且回去好生照顾她就是。”

    挽珠送走了张纪全才跑回去,苏凤锦疼得厉害,浑身都出了一层冷汗,她咬着牙一声不吭的忍着,芳姨在一旁替她换药发,挽珠朝苏凤锦道:“小姐,是爷出去之前吩咐的张太医,其实爷对小姐还是很上心的。”

    苏凤锦垂眸,紧握着拳头,她想,那般艰苦的日子都撑过来了,眼下又有什么是撑不过去的。

    挽珠见她疼得厉害,一时不知所措,红着眼眶带上了哭腔:“小姐走的时候明明还是好好的,去老夫人那里哪一次回来不是一身的伤。”

    苏凤锦躺在软塌上,瞧着窗外那盏灯,依稀想起那日贴上的对联,否极泰来,心里空洞的厉害。

    朦胧的夜色淹没了整个长安,一路传递至江南屏州,战青城睡到半夜猛的惊醒,他出了一身的冷汗,披了一件衣起了身,滂沱的大雨还在继续下着,外头的人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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