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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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妇再嫁:情撩冷面将军-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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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青城垂眸,理了理身上的衣袍,忽的抬首一笑:“过些日子你自会知晓。”

    云逸送走了战青城,躺在软塌上瞧着窗外头斜进屋子里头的一枝桃花,露华嫌那桃花碍眼:“我家爷这姿色可真真是国色天香,你瞧这桃花都探进屋子里头来瞧您了。”

    露华发现,打战青城来过一次之后自家爷的心情便好了不少,先前一副死活随便的架势,如今竟也知道差人去寻那位大夫了,愿意好生活下去,到底是一桩大好的事情不是。

    云逸哭笑不得:“国色天香岂能用来形容男人,你那些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不成?回去将那词典经义重新抄一遍。”

    露华去折那桃花,笑意明暖:“奴婢若是去抄了,那谁在这儿伺候爷?”

    云逸指了指那书桌:“你就在那儿抄,我瞧着你可曾偷懒不。”

    露华其实是个生得极清秀的丫鬟,眉宇间透着几分浪迹江湖的英气,她本师承峨眉,后来见了云逸,便退出师门,投身于这云府来了,照顾他一照顾便是七八年。

    “奴婢可不敢偷懒,便是要偷懒,那也是爷睡着了之后再偷。”露华搁了她那流水剑,行至桌案边提笔抄书,露华的毛笔字是云逸一手带出来的,她原先那毛病字章法错乱不说,写的也是头重脚轻的,瞧着极不顺眼,如今一转眼的功夫便已经落笔生花行云流水了,可见她也真真是下了些苦功能夫的。

    窗外的影子明明暗暗的投入屋内的书桌上,书桌前的药香炉子正冉冉的升起一缕薄烟,灰尘在那阳光中舞蹈,来来去去里尽是自由。

    云逸凝着这面目清秀的露华,忽觉得这日子有了些盼头,便连带着阳光也有趣许多。

    “露华,你今年多大了?”

    露华落笔微顿,一大团墨渍在纸上晕染开:“奴婢……奴婢还小。”

    云逸掐指算了算:“我记得你是八年前投入我云府,那时候你便已经十五,如今想来也有二十有三了。嗯,可不小了。”

    露华搁了笔,忽的跪到了床头:“奴婢别无他求,只愿今生一直当爷的奴婢,若是旁人欺负爷了,奴婢还能给他两刀。”

    云逸斜斜的躺在床上,手上枕了个小枕头轻笑:“傻丫头,你迟早是要嫁人的,若他日我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也总……”

    “那奴婢便跟着爷一道去,临了死了也葬在一处!”

    “怎说负气话。”云逸眸色微暗,兀自叹了叹气。

    “奴婢向来说一不二。”露华跪得笔直,她历来是最豪气的,云逸当年不过有意救了峨眉派的一个小师弟,这货便气扬言要替师弟报恩,如果此一来一去的便耗上了近八年的光阴,一个女人,能有多少个八年去荒废?

    露华是个死心眼的,认定了的便谁也没有法子让她扭转了那乾坤去。

    云逸揉揉眉心,朝她挥了挥手:“跪着作甚,去抄,爷不过随口一问,你瞧你吓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便是不想,也迟早得有这一日。”

    露华起身行至书桌前坐下,继续她抄文的漫漫长路。

    暖春的桃花已经开了,不远处的梨花也开了,成团成团的绽在树间,远远的望去好似一树白雪,府内细细望去,到处都绽放着盎然的春机。

    长安城的暖春是极热闹的,到处都是一片花团锦簇的,那两岸的桅子花也开了,浓浓的香味儿明目张胆的在大街小巷肆意。

    如今长安城的春闱是越来越紧张了,整个长城的才子都格外的忙碌,忙着投师门,忙着拉帮结派,也有人忙着玩,因为自知考不上,来此也不过就是在长安城挥霍几日,待考完了便收拾包袱打道回府。

    这长安城里头桃花开得最盛的当数七皇子府的桃园。第二最盛的是皇宫,排在第三的便是这赵阮诚的府坻,当年因着与苏凤锦的相遇是桃花树下,所以府中便种了满满一府坻的桃花,一到了春季,便是群花急相斗艳,那香气但凡是路过这赵府后院墙小巷的都能闻得一清二楚,一来二去的那处便成了许多小情人暗地里幽会的场所,鼻闻桃花香,手握美人腰,岂不是一桩美事?

    挽珠与春芽折了好多桃花插瓶,苏凤锦浑身带着伤,伤口一长肉,又痒得慌,她扒在床上,烦燥的指挥着众人:“挽珠,墙上那画取下来,我越瞧那画越丑,春芽,那院外头的桃花剪了,香味儿太浓,熏得很。芳姨,那外头的花你浇了吗?我瞧着它被太阳晒得要死不活了。”

    挽珠只得去取那画:“小姐,你半个时辰前才说那画儿好看来着。”

    春芽懒得去剪那桃花树,懒洋洋的倚在窗边晒着太阳:“你别理她,她就是身子难受,想找些事儿来折腾咱们,如今她伤成这个样子,理她作甚。”

    挽珠想起一件事儿:“小姐,奴婢同春芽一道去摘桃花的时候瞧见那西院的偏院里头住着一个人,还是个生得极好看的女人,那西院的都有人守着,不允许咱们随便进去,你说那西院那个会不会是赵大人金屋藏娇啊?要不然,哪能藏得这般严实。”

    苏凤换躺在床上,只觉浑身痒得慌:“挽珠,快来给我挠挠。”

    挽珠按着苏凤锦的手,无奈得紧:“小姐,你说那赵大人到底是几个意思啊,他既想同小姐重修旧好,怎的还要金屋藏娇呢?”

    苏凤锦悄悄伸了手去挠手臂,挽珠死死拽着,嚎啕道:“小姐,张大人说了,您这伤未好之前,不能挠,如若不然,怕是要留下疤的!”

    苏凤锦只得硬生生忍着,想起战青城将那小旧屋给烧了心里便发苦,细细想一想,她也确是个命不好的,在苏府,苏府屡屡有难,当了十几年的九品芝麻官,她大哥参加了两次春闱都只中了进士及第,却从未进过三甲登科,而这赵府,如今她在赵阮诚的身边,赵阮诚眼睛便瞎了。而战青城前前后后因着她的关系也是伤痕累累,如今连着战府都殁了,老夫人也回了娘家,独独剩了战青城一人在外头飘荡了。

    她原也就是个命数不好的,又何苦去害了战青城。

    老夫人先前那般求她,那般对她冷言冷语,回头想想,那些原也就是她应得的。

    用一些人的话来说便是苏凤锦这人性子温糯,可是命不好,走哪儿克哪儿,简称长安城第一弃妇、恶妇。

    挽珠瞧着苏凤锦又发呆了,只得松了手,悄将窗开得大了些,暖风扑着桃花香迎面而来,那桃花树下一美人身着浅粉的长裙正在翩翩起舞。

    苏凤锦瞪着那道身影眼角抽了抽,这柳客舍若是风骚起来,真真是连女人都自愧不如!

初入将军府 第290章 风流难掩

    柳客舍一个七尺男儿,跳起舞来却惊艳的要人命,那一回首一抬眸间尽是风华绝代的明眸春色,而苏凤锦身为一个女人,在这方面就惭愧了,她瞧着那舞出神,一时竟也忘了身上的痛楚了。

    这舞着舞着便传来了箫声,洞萧的声音呜咽,伴着这春日桃花与舞蹈,别有一番雅意。

    柳客舍一舞毕,一人自那长廊走来,扣着柳客舍的手,沉声道:“不知姑娘可有婚配?”

    柳客舍一把甩开那人的手,怒道:“滚!”

    那人却纠缠不休,整个一副纨绔子弟的架势:“唉,姑娘,莫害羞啊,在下乃长安城段家二子,段均亭,不知姑娘芳名?”

    柳客舍踹了他一脚,力道之大令那段均亭连退了好几步才稳下身形,忒不要脸的笑道:“姑娘好力道。不知姑娘是哪家人氏?段某必重金上门提亲。”

    柳客舍抱着手臂挑了挑眉:“段长亭我倒是听过,段均亭是哪个?”

    段长亭是段家当家,这段家细论起来也是因着自家后山那几座铁矿而发的横财,只是那段长亭却是个极有手段的,五年的时间在这长安城里头也得了一个立足之地,偏这二弟段均亭是个没什么用处的纨绔子弟,成天的就知道吃喝玩乐,自家的生意他既不曾插手,也不知其商场各中奥秘,所以段长亭身为兄长,便成天的替这个浪荡公子收拾烂摊子。

    苏凤锦在屋子里头憋着笑,没成想这柳客舍人缘竟好到了这个地步,想来也是,方才一舞她一个女人都觉好,更何况是如今这些食色性也的大男人了。

    段均亭摸了摸鼻子:“段长亭是我大哥。”

    柳客舍将段均亭拍开,指了指那身后的坐在轮椅里头的赵阮诚,挑了挑眉:“你这样儿的,爷瞧不上,爷瞧上的是他。”

    呸!背着自个儿的良心说违心话,真让人窝火!

    段均亭面色微僵,颇有几分尴尬:“原是赵兄的入幕之宾?倒是段某失礼了。”

    赵阮诚轻点着轮椅的扶手,温声道:“她是我夫人的姐姐,段兄若要打她的主意,自要拿出几分诚意来才好。”

    柳客舍优雅的弹了弹衣服,笑盈盈的来到赵阮诚的身旁,捏着他的下巴,笑嘻嘻道:“曾经的妹夫,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人家一颗心都在你的身上,你怎的还要将人家拱手让与他人?”

    段均亭自认风流,却不曾想,这如花似玉的美人竟对赵阮诚死心塌地的,一时只觉他这拉扯简直有失提统,尽管这段府的二少爷也不知体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如今却隐隐约约里猜着了几分。

    赵阮诚将柳客舍推开,理了理衣袍,淡道:“即便是曾经的妹夫,终有一日我亦会与你妹妹再大婚……”

    “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家妹妹待她如今的夫君可死心着呢,不同你们说了,我去陪妹妹去。”

    赵阮诚轻点轮椅问:“她的伤可还好?府里的人可照顾妥当?若是人少我再派些过来。”

    芳姨打外头进来,朝赵阮诚福了福身,笑着回话:“小姐用了药好了许多了,如今也不疼了,只是偶尔有些痒,这里有奴婢们几个知心的伺候着倒也无妨。”

    赵阮诚点了点头:“那就好,那……我便先去书房了。”

    春姨忙道:“大人不进去瞧瞧?”

    赵阮诚的眼睛是蒙着的,于阳光下那白纱显得有些通透,他闭着眼,神色如常:“无妨,待她好些我再来瞧她。”

    苏凤锦的身上是为什么烫伤的,赵阮诚一清二楚,他是心疼的,可是再心疼,也没有用,这个人的心在战青城的身上,他若是要将苏凤锦留在身边,区区一双眼睛,怕也是留她不住的。

    段均亭朝柳客舍笑道:“你这妹夫可对你妹妹一心一意的,你看你不妨嫁我,我娶你作正妻,整个段府一半儿都是你的。”

    柳客舍反问:“正妻?不知段二少爷府中多少妾?”

    段均亭摸了摸鼻子:“十……十一个,不过你若是愿意嫁我,我这就回去将妻妾散尽。”

    柳客舍眸色微闪,捏着帕子朝他脸上拂了拂,笑得格外黑暗:呵,你要娶我,就这么些诚意?慢走不送。”

    那段均亭就这么被赶了出来,他推着赵阮诚的椅子,气道:“你这府中的女人可没一个好惹的,不说先前的傅小姐与那杨燕亭,如今连一个前夫人的姐姐也是这般的脾气倒真真是辛苦你了,不过赵兄,你当真对那女人没意思?你如今眼睛瞧不见,怕是不知道,那一张小脸蛋儿,那一身的杨柳腰,真真是格外勾人。”

    赵阮诚微微拧眉:“日后不要去那里。”

    “不是,我还要娶那美人呢,她唤作什么名字?”

    赵阮诚闻了一路的桃花,冷笑:“若是当真将人追到了手,你怕是会后悔。”

    “不可能,那般美的一个人,便是性子再烈些,爷也是喜欢的!”

    赵阮诚笑而不语,他如今瞧不见,所以听觉便格外的敏锐,连着嗅觉也一并提升了,先前凑近他的那个人,分明就是男扮女装,约是生得十分惊艳,所以才被人一度视作美人,而苏凤锦的身边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人,赵阮诚已经差人去查了,如今只须好生等一等消息,一切便可明朗。

    那主屋里头的柳客舍这会儿正怒火攻心,他坐在床边,指着自个儿气得跟只猫儿一般,险些炸毛:“爷瞧着像个女人?瞎了他的狗眼了,爷分明就是……”

    “咳,你这模样,若说是个女人,倒也不假。方才那舞唤作什么?真好看。”

    被苏凤锦这么一夸,这货尾巴又翘起来了:“那是,这是北晋皇室的舞,唤作凤凰于飞,原是两人一块儿跳的,如今只得我一个跳没什么意思,日后若是有机会了,我便再寻个人一块儿给你跳一次,那才是倾城绝艳,可惜如今北晋没了,会这舞的,估计也已经消失干净了。”

    苏凤锦在这赵府里头住着,偶尔也会听见好这柳客舍有意无意的提及战青城的消息,多半时候她都只是默默听着,既不说是,也说不是。

    近来长安城的天气已经越发的好了,苏凤锦的伤好了大半,今儿便穿了一件单薄的衣坐在院子的软塌上,瞧着那满院的桃花想起了战府的那株樱花树,想来那树如今也开了花,衬着那满满一树的木笺牌子,风摇晃着木笺牌子底下的红绳,想来定是十分好看的。

    柳客舍正在同赵阮诚下棋,因着赵阮诚看不见,所以赵阮诚便下盲棋。

    柳客舍伸了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狐疑道:“你这眼当真一点光也瞧不见?”

    赵阮诚摸索着棋子,淡道:“今上已准许我待春闱之后辞官归隐,这双眼睛好与不好好,皆是因果。”

    柳客舍落了子,哼哼道:“你倒是看得开,不过我那傻妹妹可就瞧不开了,她欠你的,她定是要还了你才甘心,啧,你不妨同我说说,怎的这一家两家的都待她这么个态度?合着不是自家的人,你们不心疼?”

    赵阮诚捏着棋子,下心惆怅,朝着苏凤锦的方向望了一眼,垂眸低声道:“失去的,可还能回来?”

    柳客舍抛着棋子玩::“我只知道有一个词叫覆水难收。”

    “是吗?恰巧本官昨儿也听得一个词,叫破镜重圆。”

    至于是覆水难收还是破镜重圆,那就要看那二人的缘份了。偏生赵阮诚是不信那个邪的。

    苏凤锦躺在椅子上晒着太阳,那些话她原是听得真真切切的,只是她却只能装作听不见,大约,待她将赵阮诚的眼睛治好了,便要四海为家了吧。

    毕竟她如今早已经无处可去了。

    挽珠团着绣线,狐疑道:“细说起来,忆秋姑娘也好久不曾过来了,也不知她近来在忙些什么。”

    春芽晒着苏凤锦的绣架子,端了几盏茶摆在苏凤锦的手旁,难得语气衬了这大好的晴天:“近来见天的往那七皇子府跑呢,听闻是因为那位丞相家小姐有了身孕来着,所以状元爷特意差了她过去照顾着。”

    芳姨搁了些点心接了话:“是了,那位宋状元原也是那小姐的未婚夫,如今便是散了,这情分也是在的不是。”

    这样的日子显得格外的悠闲,苏凤锦捏了块点心尝了尝,眯着眸子晒着太阳,她听柳客舍说战青城已经离开了长安,却不知他去了哪里,又要去做什么,想来,也是些光复战家的要紧事吧。她如今深居简出的,自然也不知道那些,便是连刻意打听他的消息,有些情况也依旧不会改变半分,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她也只能呆在这儿,照顾赵阮诚。

    阳光打遥远的天空折落下来,砸在身上却砸不进那布满轻的内心,苏凤锦摸起那话本子细看,这话子里头的每一句都有战青城的影子,他曾经用饱含深情的嗓音来念这话本里头的情话,而如今一转眼便已经是天涯各自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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