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那个汉子,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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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那个汉子,让我来-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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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天夜里,他喝了酒,心里根本不认为她未经人事,想起她曾承欢别的男人身下,他就愤怒,因此对她有点粗鲁,他就是想让她知道,他比她之前的男人更强,更能让她满足,听到她在哭,他也忍受不了没顾及她的身体和感受。
想起这个,东方承朔心里有点愧疚,在林二春面前,他好像真的从没有给她留下哪怕一丁点的好印象。
不怪她若即若离的躲。
她软硬不吃,东方承朔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她才好。
有点挫败。
他没管赵管家忐忑的建议,直接大步出了门,门口等着的是他仅剩下的亲信。
他直接问道:“人呢?”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侯爷,属下一直等在这里,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也没人出来。”
东方承朔皱眉。
这时在后门处巡视的护卫也过来了:“侯爷没有什么异样。”
“去宅子里搜,找不到就将那管家扣了。”就不信这样她还是不出现。
反正他总是给她留下的印象坏到底了,眼下时间紧迫,他只能用这样的办法逼她出来。
“是。”
宅子里乱了一刻钟,边边角角全部都搜过了,依旧没有找到人。
她是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比他想的还要聪明狡猾。
东方承朔沉着脸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看着惴惴不安满头大汗的赵管家。
赵管家顾不得抹汗,慌得解释:“老奴真的不清楚姑娘去哪了,今天姑娘让小雀子时叫醒她,说是有要事在身,要趁夜出发赶早去,免得中午太阳烈了。。。。。。她只交代过这宅子是留给她大哥的,林少爷也就来过一次,说是等府试的时候再来。
那边的院子单独有个门进出,我们不能进后院,她也少到前院来。。。。。。只知道她是做生意的,具体的就不清楚了。”
这院子里是真的没人知道她的下落,东方承朔烦闷的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了。
时间不早了,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万一被人发现他又折返回来,将今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归在他头上,让他雪上加霜,加深武德帝对他的猜疑,总归是不好的。
也罢,眼下他如此狼狈,的确也不是娶妻的好时机,等过了这阵子再说。
山水有相逢,日后总有找到她的时候。
出了这条街,啼啼哒哒过来一辆普通的马车,东方承朔钻进了马车车厢内,他余毒未清,这样没日没夜的赶了一天的路,还真的有点儿疲惫困乏,经不起骑马长途奔波。
乏了,心里挂着事情却又睡不着。
车内闷热,他将车帘子掀开了,任由夜风吹进来,他歪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直到夜风也变得热了起来,四周喧哗着,他才睁开眼睛,瞥向窗外的火光冲天。
前门街石牌下,热浪翻滚,人影憧憧,哭喊惨嚎声一片。
东方承朔的目光平静的掠过晃动的人影,在人群外一个有点儿眼熟的女人身上停留了一会。
他想了想,认出来这女人是卓香琪,她周围几个丫鬟正在劝着什么,不远处站着两个粗壮婆子并几个小厮正严正以待,似乎防备着卓香琪突然冲进火场去。
在卓家住了大半个月,东方承朔见过卓香琪一次,知道她是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小姐,当时是来找他告林春晓的状。被宠坏的姑娘,言辞并不好听。
老实说,东方承朔对她的印象一点也不好,这种娇小姐在京城和他的老家凉州他都见过不少,本来都懒得理会她,是卓香琪找他告状的时候,无意中说过“因为你那个恶心的未婚妻,让童大哥误会了我”之类的话,他才留了心。
他后来稍稍打听了一下,知道卓香琪口中的“童大哥”果然就是童观止,卓香琪爱慕童观止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这个爱慕童观止的女人,正在哭,更人觉得厌恶。
东方承朔却没有马上挪开视线,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心里却想着,童观止这次是真的死了吧!这条街上可没有什么暗道地道,所有可能的出口他都布了天罗地网,童观止别想逃出来,这场大火一时半会的不会熄灭,他会烧得灰都分不出来!
马车缓缓的穿过了人群,从卓香琪这一群人旁边经过,此时卓香琪身边一个丫鬟正凑在她耳边说着话,东方承朔距离他们极近,就见卓香琪突然捂住了肚子,缓缓的抚摸着,她盯着火光,神情哀伤又带了几分坚定。也不再哭了。
东方承朔目光微动,视线不由得落在她肚子上,暂时还看不出来什么。
他低低的吩咐了赶车的车夫一句。
马车离人群远了,东方承朔才收回了视线,他闭上眼睛,面沉如水。
“有人为你而哭,还有这么多的百姓为你陪葬,童观止,这辈子你也值得了。”
东方承朔也在心里问自己。值得吗?
或许吧!
没有人知道为了报仇,他究竟失去了什么。
他并不想冲这些无辜的人下手,只是他如今羽翼被剪,人手有限,而童观止身边滴水不漏,他单独对付童观止,如果瞻前顾后怕这怕那,根本找不到动手的机会。
而这些人正好可以接近童观止,姓童的也不会想到他东方承朔为了报仇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他根本没有防备,这场蔓延了整条街的大火,是出其不意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
如今,再顽强的敌人,不也被困在这场火里等着化成灰烬吗?
曾经他义无反顾拿命去保护这片疆土上的百姓,用最少的伤亡带给了他们和平,曾经在他心里,这里的人跟全大夏他想去守护的百姓是一样,然而。他们却给了他最深的误解和最重的伤害。
他们葬身火海的确是无辜,但他东方承朔承受他们恶毒的猜测和辱骂,承受本不该由他来承受的一切又何其无辜!
他只不过是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而已。
原来人,一旦被逼到绝境,当能够做到豁出一切,不管不顾之后,真的是无敌的。
喧嚣声渐渐被抛在身后了,等到了城门边上,就只能听到一点儿若隐若现的哭喊声,声音虽然小了,却更显悲切,在夜空下凄凄惨惨的挥之不散,像丝线一样缠在他脑子里。
城门处的守卫厉声喝道:“什么人!”
赶车的车夫从怀里摸出一块令牌递过去。
那守卫一看,顿时神色缓和了,陪着笑道:“原来是荣府的马车,里面是。。。。。。?”
车夫冷着脸说:“今夜乌衣巷起火,烧着了荣家别院,大公子珍藏在别院里的孤本很多都烧毁了。现在有些勉强还能看到上面的字,要尽快送往嘉兴让公子修补,放久了那些都成灰吹散了,我们担待不起!”
守卫笑着道:“大哥别怪,这不是今晚事多,上头吩咐要谨慎,不能随意出城吗。”
东方承朔绷着脸将车内早准备好的一摞烧得半焦黑的书册送了出来,放在车辕坐上,那守卫看了看,又嘿嘿赔笑了两声,道:“大公子的东西我们这些俗人可不敢碰,赶紧收好吧,别真让风给吹没了。”
说完,又冲身后道:“给两位大哥放行!”
马车顺利出城,厚重的城门马上就在身后合上了,发出沉闷的吱嘎声响,东方承朔缓缓舒了一口气。
在苏州府经历的这一场噩梦是真的已经过去了。
此时,寒山寺的半夜钟声刚刚响起来。
子时了。
新的一天来了。
东方承朔出城之后没多久。官道上一人一马迎面而来,车夫高声问道:“可是荣大公子有消息送来?”
那边马上就有了回应:“正是!大公子有信交给侯爷。”
车夫接过信递给东方承朔,不过三两行的内容,东方承朔很快就看完了,他直接将信纸放在灯笼的火光上烧了。
马背上的那人道:“大公子说,接下来的事情他就不插手了,他一心只想与书本为伴,有生之年若能够亲自教导出几个大夏栋梁,此生足矣。一样都是为大夏朝出力,还望侯爷能够体谅。”
荣绍拒绝他的邀请,东方承朔并不太失望,只冷声道:“知道了!”
东方承朔为人冷厉,他能够如此说话,已经是态度极好了,来人显然是知道这一点,闻言语气放松了许多,道:“大公子给侯爷备了一份薄礼。谢侯爷的体谅,并祝侯爷身体康泰,前程似锦!”
一个小小的木匣子飞过来,东方承朔伸手握住了。
“那,就此告辞,侯爷保重!”
匣子里装着几粒药丸,东方承朔曾得了荣绍一粒解毒丸,效果很不错,这次又是药丸。他凑近闻了闻,跟上次不一样,但也是药香扑?,沁入肺腑,人都觉得清醒了许多,也是好药。
他收了匣子,道:“走吧,有了荣绩的下落,咱们去好好会一会他!”
车夫应了一声。鞭梢发出一声脆响,马车朝着前方而去。
过了会,东方承朔又道:“忠义王派来的那个人还活着吗?”
车夫道:“还有气。”
东方承朔没有直接下令让他们处死,也就留下了。
“让他走,叫他回去给他的主子送信,想要活,必须得拿出诚意来。”
车夫闻言顿了一下,没有马上应声,他侧着头悄悄斜着眼角打量东方承朔,对上东方承朔沉寂阴晦的眼眸,赶紧收回了视线。
东方承朔问道:“怎么?觉得很意外?”
“属下不敢。”
东方承朔自嘲的低哼了声。
他本不曾跟忠义王有任何牵连,可因为几个乱贼拙劣的反间计,武德帝竟然也猜忌他,世人怀疑他,他再怎么殚尽竭力,依旧不得全心的信任。
既然如此,那他何必还坚守着,反正也没人真正相信他明白他,不如遂了他们的愿,方不枉他背负这冤屈。
而且这些忠义王花大力气培养的人就这么死了,真有点可惜,他有信心能够收服其中大多数人为己用。
他只问:“听见了吗?”
车夫神情一肃,赶紧道:“属下马上就让人去办!”
“嗯。”
“侯爷,要不要派人跟着他摸清楚他们的藏身之处?”
“不用,现在任何船只都不能出海,你们又都不谙水性,等着吧,他们会自己想办法送上门来。”
~
天亮了,城门也开了。
城门口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惨绝消息。
童观止说好了会晚点儿回,可第二天都过了四分之一,他未归。
林二春心里笃定他不会死,可他再次食言,她还是忍不住有点慌。


第227

林二春还是没有走远。
她在寒山寺那儿就停下来了。
她是想走的,走得远远的,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安稳稳的生下她的阿策。
可天大地大,她并没有想好去哪,如果走哪算哪儿,现在通讯不发达,交通又不便利,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啊。
她决定再等等。
至少等到前门街的火灭了,等到里面的消息传出来。
一直等到太阳偏西了,苏楚阳才冒出来给她送了消息。
“大爷病了,不能过来,让人过来接夫人。”
马车停在山脚下一处普通小院前。
林二春从车上下来,张小虎就从院门处过来了,低声道:“大爷在里面,大夫也在屋里。”
林二春点点头,也没有心情问他什么,跟着他进了院子。张小虎在回廊里就站住了,指了指面前的虚掩着的房门,林二春推开这房门,就听见一道中气十足的数落声。
“早都跟你说过了,这都有小半个月了吧,让你注意些。按时服药,结果呢,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是不是吐过血了?以为自己好了吧?又瞎折腾不肯吃药,不听老人言。这次尝到苦头了吧,你呀,该!”
她循声穿过小小一间花厅,掀开帘子,帘子后就是一间卧室,精致的山水屏风后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声音继续从这屏风后传出来。
“我告诉你,小子,下回吐血都是轻的,这回给你开的药方一定要按时服用,不然留下了病根,以后反复发作有你苦头吃。。。。。。”
林二春大步绕过屏风,就见才给她看过病的大夫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边在号脉一边说着,而童观止就半靠在床头上,耷拉着眼帘,嘴唇干裂,面上红得不正常。
听见了脚步声他抬眸往屏风后看过来,扯了扯嘴角朝她笑了,然后虚弱的道:“九叔,我媳妇胆小,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别吓唬人了,哪有这么严重。”
老大夫回头看看林二春,又转过头继续数落他:“是不严重,也就是思虑过重又邪湿入体,本来就一直没有养好,这次又外感风寒,几症一起爆发出来有点凶猛了。”
童观止赶紧道:“九叔医术高明,给我开几贴药,喝了就能好了。”
老大夫受了这顿马屁,还是继续讽刺道:“对了,差点还忘了说,你这身上虽然没有烧伤,但是火烤了,疼是正常的。不严重,就是这几天抹了药别蹭到了。”
童观止双手合十朝他作揖:“我知道了,九叔,你开药吧,我知道惜自己的小命。”又看向林二春,“绝对不会留下孤儿寡母的。”
老大夫哼了一声,甩袖子就站起来了,哼了一声,“别怪我没有嘱咐你,就你那烤伤,搂搂抱抱都不行。算了,随你去吧,我老头子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林二春闻言算不上多羞,只是在童观止背对着那大夫可怜巴巴的看过来的时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然后她转身送大夫出去:“多谢您,我会嘱咐他喝药抹药,有什么要注意的您告诉我就行。”
等她回来,童观止依旧眼巴巴的看着门口,林二春一出现,他的目光就随着她而动。
她走到床边,方才没有近看,现在近了,看清楚他疲惫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嘴上的几片白皮,他手放在薄被上,也是不正常的红,有点儿肿,他都这模样了,还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是怕她生气吧?
想到那大夫说的话。想要责备他不守约定也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的话就说不出口了,心里还有点儿酸涩。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变成这样了?
以前他最不怕她生气,还总是故意惹她,现在他这一副小心翼翼的歉疚样子,看得她难受,语气有些哽:“你是不是很难受?”
他摇了摇头,轻轻拍了拍薄被,示意她坐过来:“你没走,我就不难受。”
刚得知她一句话也没留就走了的消息的时候,他真的懵了,坐在林子里好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林二春坐在了床畔。
他直起身想要靠过来,她扶住他肩膀,“大夫说了不能搂搂抱抱,身上也烤伤了吗?”
“二丫,你看我脸上又没有受伤,脖子上也没有,衣服下面的等会让你看,现在让我靠一会好不好?我不碰你,就是想靠一会,床头靠着不舒服。”
林二春妥协了。
他蹭过来,头靠在她肩膀上,低叹道:“二丫就是嘴硬心软呢,是不是看我可怜。就不生我的气了?”
林二春没回答。
他什么都知道,并且善于利用这一点。
她也知道。
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什么赔小心,都是他的套路。
童观止继续低声问道:“为什么没走?还是舍不得我是不是?舍不得到都顾不得害怕了,即便还在怀疑我能不能护你周全,还是舍不得我,是不是?”
他知道从斗酒会之后她就一直在害怕,那种恐惧是他不管怎么保证都无法消除的。
他边说?端边拱到她清爽柔润的发丝里嗅着,“又舍不得又觉得我讨厌,是不是?有没有气自己不狠心点儿?”
林二春被问得有点儿恼了:“你歇着吧,说这么多话喉咙不疼啊!”
他笑道:“别担心我,二丫,我没事。。。。。。”
“躺下休息吧你!”到底还是没有出手推他。
他突然语气有点沉,“我能逃出来,但是因为我却死了很多人,他们全部都是受我连累的,有些是宗亲,有些人我认识。有些我根本不认识,
有孩子,有老人,还有大着肚子的妇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却因我而死。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也不能救……
那里面炼狱一样,他们无处可逃,我明明可以帮帮其中的一些人,可我没有,里面……我还想着继续自己的计划……我自己逃出来了。罪孽深重,是不是?
二丫最怕欠人债,可我欠了这么多,怎么办呢?你有没有觉得我更冷血无情了?”
林二春心里也沉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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