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主,我求求你,求求你宽恕贼三这一次,就一次,贼三再也不敢了……”
“场主,贼三十恶不赦,场主万万不能手下留情,铁柱愿意替场主收拾了他。”
……
是他?
“贼三?”
顾二白不确定的微微开口,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或者……侥幸只断了命根子,还捡回了一条命。
闻言,男人肿眼泡处紧抿,握着手里的鞭子,直戳戳的朝着地上的少妇指着,“都学会从娘家搬救兵了,叫来这么个水灵个姑娘,是准备献给你那野汉子,还是献给老子的!”
“哈哈哈……”
此言一出,围观的村民们,皆发出一声声的大笑,打量着顾二白的眼神,也充满了邪恶的趣味。
“我不认识~不认识……”
地上伤痕累累的女子,微微弱弱的抬起眼皮子,待看到顾二白时,猛烈的摇着头,她一眼便认出来她是那日路上给花花东西吃的好心人,可她不想连累她,家里的这个男人,就像魔鬼一样,她若是插手进来,他定能毁了这女子的清誉。
顾二白凝眉,接收到少妇眼神里的无力哀求,不禁心里一窒,这个女人该是有多无助,才会干脆连反抗都不敢苛求了。
可暴虐,永远不会因懦弱退缩而收手。
“呦呵~”
思及此,只见她忽然好笑的猛拍着手,爽朗的笑声溢出院落,手上直拍的所有人奇怪的怔住了,这女人,竟不感到侮辱倒惬意的笑了起来。
“贼三,你说的没错啊,我就是来献给你的啊,可是……你有那功能吗?”
女子话锋忽转,嘴角笑意,带着盈盈的讥刺挂满了两梢,寻思的眼神夜微微朝着他裆下瞅着。
第二百四十五章:砍向二白的刀
咦?
她话音刚落,众人便好奇的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直勾勾得盯着男人的空档。
贼三闻言自然敏感,像被人戳中了痛处,当即脸色大变,只手慌忙的捂住重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精彩得很。
这动作,可谓是此地无银了。
顾二白徐徐讪笑。
当初,她不明真相,觉得断崖上的清叔,惨无人道的竟碎人蛋蛋,行径着实令人发指,但现在看来……清叔您太善良了,怎么就没把这人渣扔下悬崖喂狼呢?
在场的一些婶子、大老爷们听出了顾二白话里的意思,此时,又见贼三此捂档动作,皆定睛仔细看去,有点道道的显然都看出了端倪。
贼三的老二兄弟居然没了!
“你……你个不知羞耻的贱娘们,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再说我连你一起打!”
贼三在众人各色各样的眼神打量下,只觉内心被辱难忍,一时急的嘴唇哆嗦,恼羞成怒的晃起手,方额上的汗不停往下渗,扬起鞭子凶神恶煞的朝着顾二白直指。
“呵呵~”顾二白斜讽长眉,嗓间发出阵阵好笑,“我是贱娘们,您是个什么东西呢?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姑且尊称您一声公公好吗?还是您跟大家伙说说呗,是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的?是做了什么侵犯小姑娘丧尽天良的事,被人家捉到阉割了,还是自己不想做男人了,想体验一把公公的快感?”
此言一出,围观的众人纷纷炸开了锅。
“被人阉割了……这贼三到底做过什么?难不成真去勾搭人家媳妇被割了?”
“谁知道,怪不得他家一直无后,女人也出去找汉子,这连那玩意都没有,也怪不得人家啊……”
“自己割得那就变态了,总不会是真的残害小姑娘吧。”
“哎呦我家那闺女,怎么说最近村里有变态呢,听起来还有些后怕呢……”
恐慌的人群中,经过你窥我探的相互议论纷纭,最后,大家目光统一的都往贼三空荡荡的档看去,愈发确定各自心里所想。
“我……我打你死!”
一侧,贼三脸被看的憋的通红,牙齿颤抖,显然彻底被激怒了,扬起手中的鞭子,不由分说就朝顾二白挥来。
耳际,玲珑木骤然站起来,‘小主,往左躲~’
顾二白眼疾手快的身子一闪,灵巧的躲过了那根血淋淋的鞭子,再稳住身子时,凌厉的嘴角愈加嘲弄。
“怎么,贼三?被戳中痛处了?下此毒手,我早就听说那些先天不足,或者后天丧失做男人资本的人,内心都很扭曲,多半有暴力倾向,喜欢从打骂女人身上寻得变态的快感,现在看来,果然是这样啊,我不过说了句实话,你激动什么?还是自己不打自招……”
“你休要在这胡说八道!”
贼三隐隐感觉她要说什么,差点急的裤子都要尿了。
“对啊,他打人家姑娘干什么?”
“难道是真被这姑娘说中了?”
“……”
风向转了,火候够了。
顾二白舔着唇,望着眼里跳跃着害怕的贼三,弯弯的嘴角忽然变态,“哦?是吗?那请问,您做了什么对不起赵家妹子的事情,您自己不清楚吗?”
这句话,顾二白实际上是在赌,因为她也只是记得铁柱随口说那么一句,不杀了他对不起赵家妹子,但想来既然都到了要杀人的地步,那贼三必定是做了十恶不赦之事。
十有八九,她能赌赢。
“什么!我没听错吧!赵家妹子?”
“被人强暴疯了的赵家妹子,竟然是他干的!”
“我说那段时间排查全村,怎么就他一人不在家!”
“这瘪三,丧尽天良啊!大家伙快把他抓起来!”
一瞬间,乌压压的人群像颗被点燃的炮竹,每个人的表情,都从震惊演变成不可遏止的愤怒。
顾二白长舒了一口气,她赌赢了。
他完了。
玲珑木拍手,‘小主人威武,快拿着旁边的竹竿,打他下三路!’
“好。”
顾二白勾唇,不打他确实对不起她刚才被人渣骂。
转身,顾二白只手拿过竖在墙边的粗壮竹竿,对着某个腿都吓软了的人渣,上去就是一棍。
贼人渣本就虚的毫无底气了,这下遭到重击,噗通一声彻底跪在地上,连裤子都被黄色不明液体浸染湿了。
一呼百应,众人见势,纷纷撩起袖子过来,耳巴拳头伺候,拳打脚踢的声音痛快的传来。
“大家都别客气啊,该往死里打就往死里打,你说说他这样的变态,放在身边有多可怕,先前就已经迫害过良家小姑娘,都逼得人家疯了,现在没了那造孽玩意,内心更加扭曲了,变成了个暴力狂,万一以后残害到你们家的黄花大闺女头上,或是欺负你们家儿女……”
一旁,顾二白围着群殴的一众人,眼角微眯着动人的弧度,清脆悦耳的嗓中,不徐不疾的吐露着煽动人心的言语,极具针对性的言语,让众人听了不禁更加愤怒,像是泄愤般,挥打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姑娘~姑娘~”
此时,躺在地上虚弱的少妇,伸出手,干裂出血的嘴角艰难的朝着顾二白招呼。
顾二白当即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脸蹲下身子,拧眉一时不知从何下手,看着她的惨状,语气急促,“你快跟我说,附近的郎中在哪里,我去给你请。”
“不……不用。”
女子抱着怀里的孩子,努力蜷缩到一角,苍白的面色上强忍着挤出一抹微笑,“谢谢姑娘,只是别打他了,今个打过他,来日,他只会变本加厉的对待我们母子,没用的。”
“他……”
顾二白闻言,指尖微绷紧,沉默了几秒后,认真的抬头对她笑道,“你放心,他强暴、殴打妇女,致人发疯,已是死罪,这回被我发现了,肯定是不会轻饶的。”
“你?”
少妇望着她的面色,一时间充满了疑惑,似乎在寻思着她的身份,却又着实猜不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言之凿凿的说出这句话呢?
耳廓上,玲珑木舒展腰肢,‘那自然是王法的夫人。’
半晌,少妇直愣愣的看着顾二白,竟从她的面容上,看出了笃定的希望,连忙叩头致谢,“多谢姑娘了,姑娘是我们母女俩的恩人,我们今生无以回报。”
其实她第一次见她,便忘了告诉她,在她身上,总有能让人看到生机勃发的力量,那种力量诱人沉沦,她一定不会是普通人。
“没事,你快起来。”顾二白连连扶着她,“不行,你伤的太重了,我还是要去先给你请个大夫。”
“嗯。”少妇点头。
“让开让开~”
此时,农林花圃小院内,忽的又闯入一群不速之客。
顾二白以为是有人报案,转脸,暗惊官府来得快,却不想,前面几个小厮开道后,出现在门前的,赫然是……郑毅?
他怎么来了?也是来买花的?
“哥哥~哥哥~”
此时,身旁的少妇见到来人,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方才一直死死隐忍的泪水,瞬间委屈的喷薄而出,只手扶着旁边的柱子,巍巍凄凄的坐起身子。
哥哥?顾二白满脸疑惑,缓缓地起了身子。
门前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院内少妇的情景,一双丹凤眼通红的像是从高炉里拿出来的炼铁。
“是……是那个畜生干的?”
顾二白被他冲过来的动静,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像是生扑过来一般,男子瘦削的双臂握着少妇,语道里颤抖贴切的恨意,幽森的如同寒冰一般。
“哥哥……哥哥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少妇只抱着他哭,除了叫着他,似乎说不出别的话。
“别怕,别怕,哥哥回来了……回来了。”
他轻轻的抱着她,语气柔的像羽毛,战栗的双臂不知到底放在何处,才能错开她身上的伤痕,实在太多了,新伤旧痕,盘错交接。
他回来了。
‘小主人,您认识这个人?’
玲珑木看着这一幕兄妹情深之景,本是平常,却不禁疑惑的感受到了小主人心底的惊讶。
顾二白点点头。
郑毅啊,这是郑毅没错,得了新科状元的郑毅、郑财主家的大公子,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一户农家女子的哥哥,而且还会让妹妹在这种人渣的控制下生存。
难不成是表妹?
院内,随着郑毅而来的几个小厮疏散人群,将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贼三牢牢压在地上。
贼三一副受辱的姿势跪在郑毅面前,贼心却不死,仰着头,语态万分恶劣,“怎么,郑怂蛋,你怎么舍得回来了,不去做人家的乖乖义子了?你不是喜欢跪舔你那财主义父,把妹妹卖给我了嘛,现在回来假惺惺做什么戏呢?我的女人,我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给我滚蛋!”
“……”顾二白惊讶于他的话,再看向郑毅时,已然发现他满脸阴骇,指骨握的咯吱咯吱响,两行泪水重重打落在地。
“你闭嘴。”
顾二白感受到郑毅周身凛冽的气息,从牙缝里朝着贼三低斥一声。
“贱娘们,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不想,此时贼三凶狠的目光斗转,朝着顾二白,魔怔发狂的架势仿佛要杀人。
‘不好~’耳际,玲珑木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惊呼一声。
下一刹,便见浑身蛮力的贼三忽的用尽全力,挣脱了几个小厮的控制,在一旁腊肉案板上摸起一把寒光闪闪的刀,直直的冲着顾二白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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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情敌在女人心中都很重要
烈日刺眼,映射着晨曦白昼亮光的菜刀,闪闪发寒。
刀柄竖直握在壮汉贼三的手中,笔直阴森的像一条黑线,方向正中她眉间的位置,如疾风一般寸寸逼近。
顾二白被这猝不及防的变故,吓得有些懵了,一对手脚像是难以反应,或是反应过来,也动弹不得,就像站在马路中间,即将遭遇车祸的行人,生生僵在了原地,呼吸停滞的等待着灾难的降临。
“小主人~小主人!往后退!”
耳际,玲珑木刹那间腾飞出来,漆黑的诡谲双眸,开始发出幽幽盈盈的绿光。
刚想发力,却不料,地上大片大片的阴沉血迹,像烈焰狂魔一般映入,灼伤它的双眸,刺的发痛。
“啊……”
血腥味铺天盖地袭来,它那一双胖手胖脚,像是见了光了阴魂,渐渐沸腾透明。
玲珑木为爱所铸,遇血即融。
“木头~”
怔愣在原地的顾二白,被这她一声钻心的尖叫声拉回,伸手猛地将她笼在手心。
眼前,贼三的刀已经近在眼前,她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到极致,根本无法再躲闪开来了。
“顾姑娘~”耳边,少妇的惊呼像一阵刮过的风。
顾二白眼前一黑,然后只觉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就被一股强大到不容抗拒的力道,牢牢的甩到了院落旁高高的花架上。
花架的最高层,足有屋顶这么高。
而她却被被甩到了最上面,顾二白有一瞬间以为自己死了,是魂自己飞上来的。
“啪!”
伴随着贼三手里的案刀刀应声而落。
院落外的树上,一只浑身五彩斑斓的鹦鹉,伸长尖尖的喙,正以难以想象的凌厉速度,朝着他的眼睛疯狂冲去。
“啊……”
凄厉的长嚎,贼三手刀丢落,双手哆嗦着牢牢捂住眼睛。
被戳瞎的疼痛难忍的让他双膝下跪,声带朝天,裂肺般嘶吼。
空中,嘴里钓着一块肥肉的鹦鹉,嫌弃的吐了出来,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就啄了一块肉,瞎叫唤什么。
“顾姑娘,顾姑娘你没事吧?”
地上,少妇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一瞬间被甩到花架子上的顾二白。
顾二白俯身趴在花架子上,整个人都是晕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
整个院落里的人,齐欻欻的抬头,个个眼神都像看鬼一般看着高高趴在上的顾二白,不敢置信的擦擦眼睛。
这姑娘,刚才是怎么在霎那间爬上去的?
案刀落地的‘咣当’响亮声,震彻了跪在地上郑毅的神经。
他转身,深眸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贼三,又愈加深沉的望了眼花架上,有惊无险的顾二白,胸膛中跳动的一颗心脏,渐渐沉下来,愈沉愈低,愈沉愈暗,最后像是要坠入地狱最底层般,完全皱缩成一团。
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是被抛弃十几年的亲生妹妹,一个是藏在心底可望不可即的女人。
这两个人,他多想极尽一生去呵护,去宠爱。
等到这一天,他以为他终于可以做到了。
可现在,只是区区一个下贱的渣滓,便妄图想毁了他的一切。
好,如果是这样,那就让他先毁了他。
花架之上。
翻了个身子的顾二白,沉痛的扶着晕乎乎的脑袋,按着身底的木块,微微睁开眼睛,朝下面望着,未及恐高的畏惧感传来,便被郑毅一步步逼近贼三的身形吸引住了。
他走的极慢,面色看上去也很平静,但这种极端的平静却看得人莫名发寒,也无端显得气氛有些诡异。
若是仔细看去,那眼底幽深的狂风暴雨好像并未平息,反而酝酿成灾。
顾二白疑惑的皱了皱眉,晃荡的脑袋迷迷糊糊,还没弄清他到底要做什么时候。便听匍匐在地上少妇,嗓音骤然尖锐传来,“哥哥不要!”
院中,郑毅几乎是在瞬间,拿起地上的案刀,握紧刀柄,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跪在地上捂着双眼的大汉砍去。
‘咔嚓~’
头骨崩裂的声音传来,喷薄而出的殷红温热血液,像泉般涌在持刀人的衣袍之上。
鲜红的血液,四溅在男人洁白如新的袍子上,一寸一寸渐渐晕染开来,强烈的颜色对比冲击,像一把尖利的钝器,狠狠击在人的眼底,整个世界好像都寂静了。
“杀人了~杀人了~”
“杀人了~”
很久之后,声音再次响起时候,院中小厮,纷纷吓得脸色苍白往后退。
院落外,亲眼见证这一幕的村民们,个个惊慌四窜,一哄而逃。
地上,壮汉硕大的身躯,潦倒落在地,四肢朝天,临死之前,那一双捂着眼的手垂下,两只睁得如铜铃般的大眼,直勾勾的盯着满脸血珠的男子。
一旁少妇,脸上的泪凝在脸上,一双眸空洞万分,显得格外凄凉至极。
她最终,还是毁了哥哥。
她是丧门星,会给身边的一切人带来不详。
‘“呕~”
花架上,顾二白望着男子满身的鲜血,像是受不了刺激般,指尖颤抖,胃里的冷凉之感迅速上涌,待冲上嗓子之时,骤然一紧。
眼前一暗。
她脑海中,骤然闪过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