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但不一定要积极阳光的快活,还可以阴暗小人的自在,譬如……复仇。
复仇是一定要的,因为它内心的仇恨点,在那个变态闷哼中喊着‘摁着玩死你’的时候,已经达到了顶点。
它的预感一向很准。
近来,它愈发觉得这变态着实是不满足了,将来肯定要用它做什么更奇怪的事情,忽视它现在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麝香味。
靠!
月白石一想象那场面,就特么想死,它现在已经被这种莫大的屈辱弄得有些自闭了。
清晨,甘甜湿润的朝露惊醒了天河岸边的大椿树。
树奶奶一夜好眠,快活的舒展着腰肢,自由快活的吸收雨露精华,树叶愈加的绿油油,树干也格外挺拔,自言自语的喃喃,“近来几个月老身不知托了什么洪福,竟能夜夜好眠,再不像之前总是半夜三更的醒来,这枝叶也愈加繁盛了~”
月白石,“……”那禽兽把你们的幸福都建立了我的痛苦之上。
“呀!小白,奶奶怎么觉得你今日愈发的通灵剔透,容光焕发,可是夜晚背着奶奶吃什么好的修炼了?”
“……”
月白石想到自己昨夜吃的‘白粥’,范围之下差点没吐出来,幸好它没有嘴巴,只是石色愈加苍白了。
“奶奶你确定没有看错?我这明明是命不久矣。”
树奶奶呵呵大笑,“你的命数比奶奶要长的很呐,说不定哪天飞升上仙,还能有不老不死仙骨。”
飞升上仙?它现在心中只有一口复仇的气,还能支撑着它活下去。
月白石摇了摇头,苦思冥想好久后才慎重的开口。
“奶奶,您说要羞辱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第五章:我是你男人
树奶奶仔细凝思了一番,伸手捋了捋自己的树髯,“依早年树奶奶在人间的经历来看,男人都是颜筋铁骨,鞭挞他们的肉体是没什么用的,最好的方法莫过于……羞辱他的子孙根。”
“……”
月白石对此半信半疑,先是假想了一下自己变成男人时,若是有小仙娥嘲笑他那里,他势必要耍流氓证明一下。
这样不好不好。
再想想昨晚那变态只因为自己默默在心里反抗一下,就狠狠的施加了惩罚,这回若是胆子肥了敢折辱他那里,恐怕连个全石都不剩下了。
“那要是面对的是一个强大到变态的人呢?”
“那就更是这招了,男人啊,那里是最脆弱的,那里的心防也是最容易击散的,只要有人冒犯那里,是肯定会勃然大怒的,发怒了就是内心受到重创的表现。”
月白石隐隐听得有些动心了,想到那变态生气,它竟然隐隐的有点小兴奋,难道自己也被他传染变态了?
“……欸?小白你问这个做什么?”
月白石像是被人逮着干什么似的,敏感的浑身一个激灵,随即抬头道,“没、没……咦?树奶奶你怎么结出果子了?”
树奶奶见它整天神游终于注意到了,不禁得意洋洋的摇摆着树枝。
“奶奶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照例一年结一次果子,但是近年来的确老了,果子结的都硬的很,不如之前的好吃了,但仍有不少仙娥喜欢吃。”
硬的很?
月白石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皱起了眉头。
此时,远远的就听得传来一阵娇嫩的欢声笑语,不远处有裙裾飞扬、涂脂抹粉的小仙女跑过来玩耍了。
“妹妹们快过来啊,我就算好了今个大椿树果子会成熟,咱们摘点回去,孝敬王母娘娘~”
“好啊好啊,王母娘娘的蟠桃宴后天就要开始了,近来吃一些别的果子,也的确格外清新雅致。”
阵阵娇媚动听的调子欢快的传来,大椿树也嘚瑟的晃起树枝,为自己的果子受到欢迎而洋洋得意。
蟠桃宴?
传说中天庭最盛大的宴会,届时四海八荒的神灵都汇聚于瑶池,普天同庆的大好日子。
哈哈……哈哈哈……真是天助它也!
月白石忽然万分激动了起来。
若是能在那般浩大的宴会中,众目睽睽之下折辱于那个变态,揭发他丑陋罪恶的一面,让他臭名远扬六界,那简直是大快人心!
还有什么比这种报复来的更爽快的吗?
月白石因得意忘形渐渐发出灿闪闪的剔透光芒,引得一众摘果子的小仙女纷纷侧目,投来惊艳而又好奇的目光。
“姐姐,这不就是昨个能让风清上仙驻足观赏的那块灵石吗?”
“是啊,它可出名了,不知道有多少仙君觊觎着。”
“着实与众不同,生的流光溢彩又灵气逼人,看得人都让人忍不住想触碰一下。”
七仙女看着眼馋,不禁放下了手中的果子,缓缓的朝它靠过去。
“七妹!”
此时,五仙女跑过来,正色拉住她,“你忘了昨个风清上仙在天会上怎么说的吗?大家都不许靠近天河,更不许触碰天河石,否则造成上次那般深灾重祸,谁能担待得起那责任!”
犀利苛刻的言辞训斥的七仙女讪讪的收回了手,仙女面子薄,经不住责怪,嗓音里有些委屈,“妹妹只是想轻轻摸一下,又不似寡人那般法力无边,在天河中司仪兴奋作浪三天三夜,再说,这是女娲娘娘亲手补得天河,哪里会这般脆弱……”
月白石暗暗摇了摇头,瞧着小可怜见的,石头倒是喜欢让细皮嫩肉的纤纤玉指抚弄,受够了那双滚烫的磨人大掌。
没想到那死变态居然装模作样的在天会上说出那般假公济私的话来,不许人碰一下,我看他每晚碰得都很舒心,力气大到恨不得能一掌捏碎,哪里有半分害怕天河泄露的样子。
虚伪,禽兽,斯文败类!
恨意累积到了极点,不行了,月白石觉得自己再不报复,早晚能憋出毛病来。
七仙女虽然怏怏不乐的腹诽了一句,但终究不敢违抗风清上仙的命,摘完果子后,便悻悻的随着姐姐们离开了。
月白石已经在心里打好算盘了,所以它今天显得格外的紧张,仿佛全身都进入了备战状态。
尤其在夜幕渐渐降临……
子时,那双稳健的步伐像往常一样,渐渐的朝它靠近时,它尤为紧张。
算算也有好几个月了,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但是很奇怪,今天他没有直接伸出手,而是只臂撑在它上方的几块石头,身姿斜靠在那里,一双幽邃的眸子深深深几许的看着它,足足看了有一刻钟。
被俯视的强烈压迫感传来,月白感觉它有点窒息的受不了了,这变态……要嫖要弄痛快点,站在那里用眼神凌迟是什么鬼,莫非在想什么新的折磨石头花招?
石头心慌意乱的想着,难道是昨晚他警告自己不许发光,但是自己白天没有照做,他觉得神威被冒犯,所以发怒了?
“你……”
正想着,一道低且沉的嗓音传来,月白怕他变态起来折磨石不手软,决定先下手为强,“等等!”
话落,面前的变态动作果然瞬间顿住了。
……应该是第一次听它发出声音,知道它原来会说话而感到震惊吧。
毕竟他们俩的关系,一直挺矛盾又和谐的。
本来它受屈辱不说话,一直实行装死政策,他继续他的不良嗜好,二者互不干扰,挺好的。
但现在它冷不丁的开口交流,的确有点……尴尬。
被嫖的尴尬,白嫖的也尴尬。
至少月白石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甚至有一瞬间,它感觉面前这个变态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而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恼而逃离,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内心忽然有点小空虚是什么鬼,月白一竿子打散自己有一瞬产生的恐怖情绪。
“你,知道我是谁吗?”
风清上仙收回枕在石壁上的小臂,直勾勾的盯着它,虚眯着眼睛,嗓音深沉有力,那紧绷的下颌分明昭示着他有几分紧张。
但并不是因为尴尬,而是因为激动。
过度的激动使得他心潮澎拜,生怕自己把控不住一腔浓情,会吓着她,更怕她根本不是在跟自己说话,只是认错了人。
因为她从不肯跟他说一句话,任他一开始怎么小心翼翼的温柔呵护,还是到最后得不到回应的情难自抑,甚至昨天没忍住在它身上发泄了一次,她都不肯跟他说一句话,可现在居然开口了。
难道……是因为昨晚他太过分,它终于忍受不了要拒绝他了?
想都别想。
思及此,风清上仙的眼眸眯的更紧了,眼角料峭的乍泄出一丝戾寒和执拗。
“知、知道,风清上仙。”
月白石为自己刚才的结巴感到十分愤慨,刚开口气势就一下子落了千丈,而且……为什么它的声音听着有股子莫名的卑怯感?
卑怯泥煤啊卑怯,你才是受害者,你才是需要讨伐,揭竿而起的石头啊!
它努力清了清嗓,企图壮大自己的声势……
不料,此时变态冷不丁的阴郁开嗓,“错了。”
“啊?”
月白石吃惊之下,不注意又破了功,声音听着又软糯又受惊,像一只迷失的小鹿,格外惹人怜爱。
错了?这味道没错啊,这声音也没错,难道是那变态的孪生兄长之类的?怪不得他今天没有伸手摸它……
正在月白石百思不得其解,脑袋乱作一团的的时候,忽又听那变态开了口,嗓音幽湛暗沉。
“我是你男人。”
月白石,“……”我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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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哥:你叔泡妞总是这么直接,欸……屡教不改
白:咱就不能婉转点吗?
清:婉转不了,看到你我就**
狗莲:前方限速,请减速直行
第六章:小白,你一闪一闪的,是在勾引我吗
月白石归根结底是块石头,石头是没脸没皮的。
在人间呆久了,它多多少少也了解人类是脸皮薄的。
但直至今日,它才知道,原来九重天上的高阶仙君,竟是如此厚颜无耻之辈。
罔它之前还在心里塑造高贵迷离的神君形象,整日做着飞升成仙的美梦。
现在看来,倘若有朝一日它真的福泽深厚,莅临谪仙,要与这种脸皮厚的如此浑然天成、堪比城墙拐之辈共同位列仙班,它宁愿……自断仙骨,自戳双目,也绝不同流合污!
男人这句话杀伤力太大,月白石被他这句话气的浑身发抖,通体绯红,且暗暗在心里把他想象成一个外在张牙舞爪、飞扬跋扈,实则色厉内荏,狂妄自大的丑八怪。
整日免费嫖它、辱它,不感到愧疚、羞耻不说,竟还能反过来恬不知耻的说……是它的男人?
呵~
这人一定是生活过的太苦,平日里被嘲笑的内心畸形,才会把一腔暗黑的悲愤情感转移到它身上发泄,说不定早就不行了。
现在还想冠个名头,准备长期嫖下去不成?
可把它便宜的。
想着,月白石再一次通身散发出红彤彤的耀目光芒,恍若一块刚从太上老君炉子里取出来的炼金石,光芒虽盛的人睁不开眼睛,但浑身通透滑腻,诱人心智,也的确是真的。
这一切都在昭示着……
近来,它的情绪波动好像越来越大了。
“小白,你在害羞吗?”
风清上仙敏锐的感受到它的变化,英飒的眉心微动,努力压抑住心下勃发的浓烈意味,深沉的目光直逼着它。
“……”
那道熟悉的低醇悦耳嗓音传来,仿佛近在咫尺,平稳的声线里富有男人独特的磨砂磁性,似乎还带着几分暗哑的味道,乍一听,像极了发情的登徒子。
月白石更红了,“……”放屁!老子是被气红的!
风清上仙,你等着老子去把你祖坟掘了!
掘了你祖坟好像也不解气!
月白石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变态逼疯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它觉得自己可能也是男人,毕竟它的性别不确定,变成男人的时候也挺招仙子喜欢。
这样一来,一直被他当做女人嫖,若是传了出去,它作为男人的雄风岂不被泯灭折辱的一干二净?!小仙娥们以后看他的眼神肯定也爱慕不再。
太他妈欺负人了!
等等……他刚才叫它什么?
小白?
这可是树奶奶给它起的爱称,他叫哪门子叫……还尼玛叫的这么亲切!
再等等,月白石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面色一沉。
他怎么知道这个乳名的?平时树奶奶只在白日会这般唤它,难不成,这个变态白天也……偷窥狂!跟踪癖!
月白石骤然想到那天仙娥们说的话,微微愕然,不禁惊恐的抱着头。
风清上仙从来不参加天会,今年却破天荒的参加了,在天会上什么都没说,单说了不许让人靠近天河,加之从凌霄宝殿散会后,要经普照门离开,正好路过天河石……
“!”
月白石又再次刷新了对这个衣冠仙君的认知底线,并且认为他丑人多作怪、狡诈至极,和寡人如出一辙。
搞得好像还挺深情似的,实则就是个变态。
“风清上……”
“小白,怪我之前没懂你的心思,以后知道了。”
月白石凛了凛倨傲的神色,刚准备说话,冷不丁又被他打断了,一腔酝酿了大半天的高冷之态又被击的七零八落。
这回,变态的嗓音听上去似乎有些难以自持,月白石有些不理解,实际上他心底那隐隐藏匿住的巨大兴奋,的确也在一点点的展露。
你可以想象,整日整夜暗恋到近乎痴狂的对象,从对你冷然不屑一顾的态度,一点点软化,最后甚至为你产生情绪波动,那种刺激,和带给人无法言喻的悸动。
风清上仙从来没有过这种被喜悦淹没般的快感,此时此刻,除了忍受不了想把它拆吞入腹,好生‘疼爱’一番。
他想不到还有更好的表达方式,来表达他对它无尚的呵护和真挚的爱。
于是,男人原本站在距它一尺之外的距离,也瞬间缩近了了。
月白石,“……”冥冥之中氛围好像有些微妙,难不成这狂妄自大的登徒子误会了什么?
风清上仙结实有力的单臂微曲,牢牢的撑在它的头上,那欣长滚烫的身躯覆过来,将它团团包围住,高挺英姿的鼻梁下有呼出的热气,全全暧昧的打在它的身上。
他生的仙姿佚貌,俊朗无双,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让天地为之失色,幽邃的眼廓下,是浓的能掐出水的情。
月白石触鼻可及的呼吸范围,全是他的味道。
他说,“小白,我很高兴。”
“……”这位仙君,请问您平白无故你嗨什么?
月白石的大脑被,他这一句话告白来的有点懵比,仔细想想他之前说什么……懂它的心思,他很高兴?
天呐,月白石脑海中划过一丝惊恐的想法。
他该不会……不会是以为自己也喜欢他吧?
王母娘娘、玉皇大帝啊,这、这个想法简直太疯狂,太好笑了,到底是谁给他的自信?
月白石又好笑又好气,最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连光芒都不顺畅了。
“这位仙君……”
“小白,你现在一闪一闪的,是在勾引我吗?”
风清上仙俯下头,深沉黑亮的眸子距它不过毫厘之差,炽热的眸光紧紧盯着眼前闪烁着光芒的宝贝,不觉嗓中干涩,喉结微滚,有些地方,早已不能自持。
“……”
我的娘嘞还真是。
月白有些欲哭无泪的扶额,这位仙君您到底是怎么了,自大妄想症病入膏肓了吗?
不要沉浸在一厢情愿的自己误解之中啊,老子放光是特么在求救!
有没有好心的神仙路过,能救救我这块苦命的石头啊,这里有一头禽兽黑化了,变成了牲口。
并没有人来救它,月白石感到那变态气息越来越近的时候,决定自救。
“仙君,你听我说……”
“叫我夫君。”
“……”
月白石目光涣散,神情呆滞,俨然是不太想活了,感慨自己为什么生下来没自带自爆功能。
“夫君……呸!仙君,请您自重。”
冷不丁被他糊弄的叫错了,它差点想扇烂自己的嘴。
“呵~”
男人在笑,从宽阔的胸膛内遏制不住的阵阵战栗,足以彰显他此刻的心情愉悦的有多么过分,他好像从没有笑的这么开怀过,“你觉得,本仙君像是自重的人?嗯?”
“……”没有觉得,一点都没有觉得。
月白石冷笑着,刚想夸他有点自知之明,却没想到他竟会没羞没臊到这到地步,单手撑壁,嗓音咬着好听的劲,勾人似的,还作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