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从肉体到灵魂,每一处都不会放过。
顾二白正浑身麻木。
顾亦清忽的伸出长臂,横过臀将她扛了下来。
“唔……猪八戒背媳妇。”
顾二白被抗在肩头,报复性的按着他的肩胛骨,不一会,便被男人平稳的放到了梳妆台檀木香椅之前。
“咦?清叔这里哪来的梳妆台?还有这胭脂,我之前没看见啊。”
顾二白在雍容堂皇的梳妆台前坐稳了身子,不禁有种化身阔太太的耳目一新之感,甚是疑惑的抓起梳妆台上一盒精致的胭脂,左右仔细打量起来,看起来比醉胭坊的还要精美几分。
“台子是皇后赠你的,胭脂是为夫在温园给你调的,今日试试。”
顾亦清从梳妆台上拿起一把木梳,握在手里甚是迷你,轻轻的从小女人乌黑瀑布的青丝发根朝下梳理。
顾二白爱不释手的把玩着那盒胭脂,熠熠生媚的眸光不经意微抬,看到铜镜中男人的动作,不由生愣住了,她想到以前最喜欢李清照的那首《丑奴儿》:
“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此情此景,倒是再符合不过了。
顾亦清捋着小女人的发丝,俊眉微敛。
铜镜中,美人螓首蛾眉、齿如瓠犀,一颦一笑怦然激荡人心,就像百花中最灵动皓然的一朵,顾亦清喉结微滚,忍不住,便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了一个吻。
他再也不用忍,可以无限度的拥有她,她就是他的。
他的挚爱,他的一生。
“……你调的,能用吗?你可别再把我当做小白鼠……”
顾二白感受到头上一重,心底涌上来的一股蜜糖弥漫在心田每一个角落,她默默唆着嗓子,小声默默抗议着,请不要在老娘白嫩的肌肤上做这么严酷的实验。
门外。
刘管家,“……”
我是谁?我在哪?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场主夫人你们不要总是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咱这一个事还没处置好呢。
“夫人放心,试用失败了,为夫也不会嫌弃夫人,丑妻好养活。”
耳边,男人不知何时微微俯身,嗓中温润磁性的气息袭来,挠的小女人耳际痒痒不已。
第四百一十五章:清叔看上了她一身的肉
“还真有风险啊,那你、你怎么不在自己脸上试用呢?”
顾二白囊着新月眉,不满的一转脸,正好对上了男人凑过来的薄唇,“唔……”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顾亦清便搂着她深深吻了下去,黑眸迷魅,“为夫的皮子,可没有夫人的这么娇嫩,轻轻一碰就红了。”
“……”那你丫的还在老娘娇嫩的唇上疯了似的乱啃!
“夫人的皮子,就像有魔力一般,碰到就再也舍不得拿下来了。”
“……”悲了催了,还真被皇后娘娘说中了,清叔可能是看上了她一身的肉。
“呵~”
半晌,顾二白微微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抬头配合着他。
男人不断的加深加重这个火热缠绵的吻,吻的昏天黑地、神志模糊,最后小女人的舌根都有些疼了,嗓中呜咽着微微抗议。
顾亦清轻笑一声,像抱着小女人软成一滩水的身子,深深拔出神来,眸底满是情欲的抵着她的额头,“夫人真是妖精,要把为夫吸干吗?”
“哼……”顾二白极为委屈了摸了摸自己刚消下去,却又高高红肿了的唇瓣,“泥煤……明明是你动不动的就狼性大发,八百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男人清朗失笑,捧着她的双颊,轻闭上眼睛爱抚的啄着她的眼脸,嗓间溢出深深的隐忍喟叹,“好,不动你了,再动我的小宝贝饿坏了。”
“肉麻兮兮……”
顾二白推着他的头,双颊早已酡粉,小手紧紧的攥着手里的胭脂盒,心里不知为何就想到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她和清叔都不在一个时空,这该是修了多少年的缘分啊。
奇怪,她最近怎么变得这么矫情呢。
云巅之上,月和大殿的月老,被常青树下那一声鸾动的碎瓷碴声惊醒。
他惊恐的伸手擦了擦昏花的老眼,瞪大眼睛看着瓷器前,迸出风清上仙和月白仙子的鲜艳红线,两条紧窒至极的交缠在一起,某仙君不禁捋着胡子奸奸的笑了。
“这下藏不住了吧,下了凡就没羞没臊的黏在一起了,当初在天宫他就看出来端倪了,郎未娶女未嫁的,在一起斗来斗去的,不知道存着什么歪心思呢。”
冥冥保佑,但愿这俩在凡间你侬我侬,上来后也郎情妾意,不要再闹腾祸害旁人了。
铜镜前。
顾亦清重新拿回木梳,为她梳理青丝,绾起发髻。
“饿了没?”
“有点。”
“马上就好了。”
男人抚着她的头,从盒中拿出一只透白的锦纹玉钗。
顾二白朝镜子里瞅了一眼,甚是满意,不必小桃子的手艺差。
“咦?清叔你怎么对这些女儿家会的事情,这么精通啊?是不是以前给别的小婊砸做过?”
“没有。”
“那你专门去学的?”
“想得美。”
“那是……”
“你当为夫天天都在研究谁呢?”
“……”
顾二白似是而非的点了点,原来‘鹰隼一般’的目光下,果然是有深意的。
“人家都说,男子目光灼热的仿佛在将女子身上的衣服一层层剥了下来,清叔你倒好,把发型妆容顺便也研究了,哈哈哈……”
顾二白说到这,不由好笑的抱住了肚子。
她叔果然是一朵清纯不做作的奇葩。
顾亦清微扬俊眉,帮她纠正发髻,“夫人当为夫没剥?”
“……蛤?”
顾二白眨了眨眼,看着铜镜里男人俊秀挺拔的身姿上,隐隐映出轻漾的嘴角。
有那么一丝狡猾的味道。
某白看着,一瞬间想起方才男人从里到外给她穿着衣服,一步不错的步骤……
果然是一层层剥下来过啊。
古人说的话就是没错。
“不过夫人是从听谁说那句话的,嗯?”
男人骤的转了话锋,最后面一个轻扬的尾音,隐隐泠寒的威胁着。
“……”
总是能挖坑把自己埋了。
……
药阁高阶前。
刘管家抿着唇,面无表情的走了下来。
台阶下,等待已久的阿慎三人见他走下,连连焦虑上前,“刘管家……场主他,怎么说的?”
刘管家抻了抻袖子,又扬了扬眉头,半晌没说话,只淡淡的来了一句,“等着吧。”
怎么说呢?实在是难以言说,场主……真的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现在满心眼是:除了夫人,其他人都死一边去。
听了刘管家的话,小桃子本就紧张兮兮的神经更加紧绷,眼前一片黑,差点晕了过去。
阿慎见势,一把搂住她的身子,伸手掐着她的人中,“桃子,桃子坚持下去。”
小桃子唇色干涸,只攥着阿慎的手,牙齿都有些颤抖,“阿慎,你说场主会不会……”
会不会还没想好用什么残忍的法子来处置她们。
“不会,你要相信夫人。”
青衣掌事看着她,目光坚定,仿佛在无形中给了她很多力量。
小桃子点点头,一颗心渐渐定了下来,轻轻嗯了一声。
刘管家闻言,眼皮子挑了挑,瞅了一眼阿慎,这小子,还挺了解场主。
场主怕是再在夫人的温柔乡、迷魂计里呆一会,出来就百依百顺了。
……
白徒边界,乌林庄。
“啊……”
一间风雨漂泊,摇摇欲坠的草屋里,一声凄厉的女子叫声冲上悬梁,直划天际。
昏暗的屋中,肥头大耳、满脸狰狞的和尚手里持着一把尖锐的刀锋,上面沾满了浓浓的血腥味。
他缓缓朝女子的胴体靠近,眼底冒出一阵阵饥渴的亮光,和尚伸着鼻子一圈圈吮吸,“美,真美,香,真香,若老衲不是出家人,现下肯定就忍不住扑了上去了,姑娘,你还是处子之身吧?”
“你……你想做什么?”
江璃儿僵硬的眼珠子看着自己左臂上,被划出的一道深壑伤口,此时正在殷殷的顺着手臂朝下流出鲜血。
手腕尽头,是一只脏兮兮的碗,碗里,已经流了不浅的暗色血液。
“哈哈哈……姑娘放心,老衲只是闻闻,绝不会破戒的。”
老和尚仰面朝天狂笑,深深的吮了最后一口香气,端起那大半碗血液,一饮而尽。
江璃儿看着他的胡须上沾满了自己的血,一颤一颤的往下流,像只茹毛饮血的怪物,恶心的手下扣着的凉席都在瑟瑟发抖。
她要记住,记住今天所付出的一切,受的所有侮辱。
“新鲜,香醇……”
老和尚喝完,浑身舒爽的战栗,他像是握不住手里的黑瓷碗,手心一松,‘咣当’一声,瓷碗掉落,重重清脆的声响,像是在嘲笑着什么极为荒唐的事情。
江璃儿望着那满地瓷碴,只觉手臂更疼了。
老和尚被这声音震回来,眼睛都绿了。
他看着地上碎掉的碗,连连从发霉的橱柜里又拿出了一只,激动地脸上的肉褶子颤抖,像是中了毒瘾似的,双手颤抖额递到她手边,口吻无比虔诚哀求,“快……快接着来,喝满三碗,我就可以登峰造极了!”
‘咣当~’
又是一声,方才拿出来的瓷碗,再次破裂在地上,迸出一地瓷碴。
老和尚顺着江璃儿那挥出去的袖摆弧度,疯狂的眼眸里隐隐乍现一丝恼怒,“小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璃儿忍着臂上刀口的疼痛,扯下衣帛用牙齿撕咬着包扎,“你当我傻?我的事还没做成,就想着你的升仙?”
“你先满足我,满足了我,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老和尚红着眼,一把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臂,伤口在崩裂,女子疼的尖叫起来。
“不可能!你必须先帮我诅咒,将她咒死,否则我谁都不相信!”
江璃儿朝他咬着牙,牙齿碰撞的声音,像魔鬼,面色狰狞,神态狠决。
二人僵持之下,空气中一触即发的气流在翻滚涌动。
“好、好……”
最终,和尚屈服了,他亟亟望着她,凸出的眼珠子都要贴到她的脸上了。
“小姑娘,你别动怒,你一怒,脏血就不香了,保持平静,把她的生辰八字、祖上荫德孽债都告诉我,我帮你咒,我现在就帮你咒!”
“没有。”
女子情绪忽然平静了下来,她摇了摇头,像失了心智似的,声音处在冷静和疯狂的极端,“没有,没有生辰、没有祖上,什么都没有,她就是一个横世而出的妖精,一个迷惑了清哥哥心智的妖孽!”
“没有?”和尚愣住了,满脸怀疑的看着她的面容,“孤儿?”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她是什么来历,说不定她就是一只成了精的黄鼠狼、臭狐狸!怎么……你不能?”
江璃儿说完,目光凶狠的看着他。
老和尚拧着眉朝后退了两步,伸手摸了摸沾着血的胡子,神情变了,“你等等,你让我想想。”
江璃儿目露凶光的看着他,“你最好不是骗我的,不然我们鱼死网破……”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老和尚捋着胡子,蓦地神情一震,拉着她直接下了榻,“走,我给你看个宝贝。”
第四百一十六章:敲诈如意狼君
江璃儿抓起榻上凌乱的衣裳,浑身虚弱的扶着门栓,一阵阵风吹雨打在她的脸上,顺入口鼻,冰冷入骨。
她满脸只剩下了那对焕发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趴在门口五尺以外的胖和尚,和尚双手疯狂的扒着地上松软的泥土,手下是一处埋得严严实实的地窖。
他徒手扒着,没有任何工具,扒了很久很久。
江璃儿渐渐等的不耐烦了,或许是锋利如刀的雨水唤醒了她一直处在疯狂边缘的理智,女子开始认真的打量着四周。
荒无人烟的乌林山,树木峥嵘,花草茂密,鸟兽满地,怪声鸣啼,像被一层乌云笼罩,阴气沉沉。
“你等等,你再等等,这里面有宝贝……”
和尚跪伏在地上,一边扒着,一边转脸朝着她,嘴里不住的呢喃。
雨后的污水泥泞沾满了他的身子,整个人脏兮兮的像是从臭水沟里刚扒出来一样。
有一瞬间,江璃儿觉得她真被一个疯子骗了。
胖和尚虽身着一身破烂袈裟,但带她到这里,却不是寺庙。
然而奇怪的是,他头上确实有两排点痕,消不去的。
或许他原本是一个疯了被赶出寺庙的和尚,就像她,也是病急乱投大夫,才会选择相信他的鬼话。
这般污秽令人作呕的地方,哪是她这等金枝玉叶、千金之躯所该呆的,她要回去,父王母妃一定担心她了……
女子想着,眼前迷迷瞪瞪的捂着手臂,踉跄的朝外走了两步。
不料,此时胖和尚却忽然大叫一声,“找到了,我找到了,这可是大宝贝!”
江璃儿轰然转身,拧眉看那和尚,竟真的从地底生刨出来一个沾满污泥的包裹,他迫不及待的颤抖着解开包袱,里面赫然现显出一个乌沉木锦盒。
锦盒的颜色虽因长时间埋于地底,尤显暗淡的很,但是她远远的看着那材质纹理,就能猜出其绝非凡品。
远处,女子丧气的目光里有死灰复燃,她跌撞着,一步步走向胖和尚,缓缓蹲下身子抚着那锦盒,一遍一遍,最后抬起头来目光亟亟的问他,“这是什么?”
泥泞和尚阴阴的朝她笑着。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宝贝。乃是几百年前,我趁着炼丹寨大乱,从一个小徒儿那里抢来的,听说,这是梦神君遗落在人间的至宝——追踪镜,所持有之人,只要对着它说出任何一个方位、人名,它便可以现显出来一切你想看到的,正在发生的事情。”
江璃儿拧着眉头理解了一番,猛地抬头质问他,“那有何用?我们又不是找人?”
和尚笑着朝她摆了摆手。
“小姑娘勿急,你且听我把话说完。这可是梦神君遗失的宝贝,哪里有这么简单,梦神君法力滔天,世人皆传他有入梦知冥冥的能力,这法器跟着他时间长了,自然也沾染了些这方面的灵力。
通过这面镜子,和尚我可以粗浅的探得人的心魔,要想对付一个人,还有什么比抓住她的软肋,来的更有效呢?”
“……真的?”
江璃儿听他这一番话,神情微微愣住了。
这下好了,她可以知道顾二白到底是何方妖孽了,她可以揭穿她的底细了。
和尚瞳孔微缩,定定道,“当然,快用你体内的脏血打开它!”
“好。”
江璃儿抵着牙,魔怔的朝盒子伸出双手,用毫无血色的十指轻轻的打开盒子。
一瞬间,冲天的白光从盒中迸散出来,划破整个白昼,驱散乌云,巨大的灵力将盒边两个人冲飞到了百米之外。
宝镜既出,雨过天晴,锦盒中散发出来的腾空灵力,刹那吸引而来千万灵鸟走兽。
炼丹寨。
制药间的瓶瓶罐罐碰撞声,和一尺老道时不时嗓间莫名的呻吟传来,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
此时,九尺道人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眼看着东方乌林山头,闪烁而过的巨硕白光。
那白光直冲天际,划破长空,与彩霞交汇,像是在循着什么,最后转了个方向,笔直冲向炼丹寨。
寨里三千门徒,一时见这奇特之景,纷纷聚集在一起指指点点。
彼时,一尺老道正徒手为郑毅接骨,双手沾满鲜血,低头脸红心跳的见自己孽徒终于不再折腾她了,嗓间长呼了一口气,不阴不阳道,“难得啊,今天这么好心?”
九尺道人缓缓转过身子,目光扫过她那被揉捏凌乱的衣衫,霎时惑人,眼底趣味不减,“师傅欲求不满?”
“……”
一尺老道眉峰狰狞的跳了跳。
她真想跳起来把这孽徒踹死,不是事实证明,就算她跳起来也踹不到这厮,没事长这么高,像根竹竿似的。
“满足,满足,你继续看,我不打扰你。”
某师咬着牙,皮笑肉不笑的继续转过去接骨,咬出来的字格外的温和。
“我出去一趟。”
九尺道人走过来,好生为她系着身上的衣带
“嗯?去哪?不回来了吧?”
一尺老道闻言,一时心底心花怒放的没遮掩住心情,口吻无比欢快的问道。
话落,九尺道人沉下面色,细长冷离的眸子逼视着她,眼底渐渐浮上一层阴霾。
“……”
一尺老道格外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