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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二白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样子,机灵的脑袋瓜子里已经差不多明白个七七八八了,八成是……
遭受到了某种不可描述的虐待。
“就……锁在华清池三日。”
林妍闷着头声若蚊蝇的快速说完。
顾二白却依旧听得清清楚楚,极力控制住面部表情,水波不兴的额头一跳,三日啊……没想到,皇上这趣味这么浓呢。
这三日听在别人耳朵里,顶多是图个乐子,谁也没真正体会过。
可那三天,对林妍来说可真是地狱了。
不过,皇上看见她坐在凉国王子腿上的那一刹那,着实也是真怒了,一张万年温和的天颜扭曲的不成样子。
拎起某个不知好歹的妃子就回宫直接扔下华清池,裂帛虐身,足足三日不入朝……
大臣们都以为皇上害了什么病,整个皇宫上上下下,气氛也阴郁的很。
后来朝中坊间传言。
某后从华清池里竖着进去,躺着出来。
又于养心殿养了半个月,皇上亲自饲养,才得以还神。
想到这林妍就内牛满面了。
她大爷的当时在华清池嗓子都喊哑了,怎么向皇上解释都不信,可那个面容俊美的凉国王子,真他妈是个女的啊!
第三百八十三章:走错了吧
“皇后娘娘其实……”
顾二白见她面色痛楚,刚想开口安慰。
不料,林妍只是无所谓的伸手摆了摆,“你不用安慰我,你现在还没和场主成亲,就已经遭到家暴了,以后待遇指不定能比我好到哪去,过来人经验,见到好看的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那件事导致现在的直接后遗症,就是她再也不敢多看哪个帅小伙一眼了。
这次要不是他带自己过来,加上场主声名在外,给她两贼胆她也不敢如此放肆。
时常午夜梦回,看到身边躺着那三日扭刹成禽兽、死变态、王八蛋的某皇,她还会想起那终生难忘的‘臣妾知错了,再也不敢了……’等一系列于华清池令人面红耳赤的言辞and羞耻姿势。
顾二白听着她的话,微微皱眉。
虽然对皇后娘娘的遭遇寄予深深的同情,但是对这句话就严重的不认同了。
清叔虽说有时候行事做派是粗暴了些,但只要不触及原则问题,也绝不会轻易惩罚人的,更别谈丢进华清池三日三夜……那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当然,在此之前,信誓旦旦的顾二白绝对不会知道,等待她的不会是华清池,可能是玉米地,也可能不是三天,大概也就一个半月吧。
林妍轻笑着转脸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未经历过风雨的年轻人。
“哎,我把话撂在这了,信不信由你,往事不堪回首,还是早早的忘了吧。”
……
乾宜高阁。
随着众丫鬟小厮一阵行礼的声音传来,门旁的青衣掌事一个激灵,赶忙转身从里面打开了房门。
林妍和顾二白手牵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出现在乾宜斋的时候,两个丰神隽永的男人觉得,刚才那幅凶残你追我杀的画面仿佛是个幻觉。
“见过夫人、皇后娘娘。”
青衣掌事刚一打开门,还未来得及行礼,两个小女人一个个便争先恐后的踮起脚朝里面瞅着。
青衣掌事,“……”默默的侧过了身子。
顾二白觉得,青茄子这一侧身,简直侧出了一个别开生面、光芒万丈的崭新天地。
映入眼帘的,不是别人,也不是清叔,正是坐在他对面的那个男人。
长仪王朝的九五至尊。
小时候,书法老师经常骂她字烂,并督促她好好写字,说什么字如其人的鬼话,她压根都是不相信的,可是现在……她信,信的服服帖帖。
风景宜人,透明如镜的观望台旁。
男子席锦而坐,身着一袭明黄色的金龙戏珠镶边缎子袍,衣发随风飘逸,目若星光,仪姿丰神,晚霞透出窗而入,映的他肌肤上似乎隐隐有光泽流动,高挺的鼻,厚薄适中的绯形唇,细长的眼角此时正稍稍上扬,漾着微弯的弧度,潇潇肃肃,翩若惊鸿。
顾二白目瞪口呆之际,呆瓜般的脑袋,竟忽然能理解了《诗经》中“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壁。”的深刻含义。
怪不得,人人称他为长仪第一和善帝。
长了这么一张帅得令人眩晕的面庞,实在让人难以将他和任何残酷的事情,联系在一起,并且甘愿臣服其下,做他最忠诚的子民。
譬如她现在严重怀疑,皇后娘娘刚才跟她说华清池的事,是拿来诬陷皇上的,要么就是她自己作的,皇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坏事呢?
那是不可能的……
顾二白恍若一个痴呆儿对着皇上流口水的时候,林妍不仅丝毫没好到那里去,反而腿一软牢牢的抱住旁边的柱子支撑身体。
女子目光呆滞的盯着传说中嘉成的场主,眸子里除了全全不可言喻的震惊,还隐隐的涵盖了太多情感,譬如……觉得自己被骗了。
人人皆说,一见场主误终身,简直胡扯,明明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都能误了。
人人又说,场主有天人之姿,宛若天神降临,这就更与事实不符了。
场主的帅走的和皇上完全不是一个路子。
楚唯钰那厮,明明腹黑的要死,还长着一张人畜无害,哄骗世人的辉光耀世之脸,可是场主……相较之下,就是一个令人欲罢不能的魔君。
逆着霞光,男人微垂的面庞轮廓深邃的宛若雕琢斧刻一般,那如黑曜石般暗沉生耀的幽瞳隐隐散发出寒冽的光芒,锐利如鹰隼,深沉如汪洋,让你看不透其中的情绪,又如巨大漩涡深深诱你飞蛾扑火。
一拢墨衣,玄纹云袖,白玉发冠高束,两鬓延有细碎的黑发飘零,配合着坚毅削薄的唇,狭长如鬓的剑眉,挺拔俊酷的鼻峰,造物者鬼斧神工的冷峻清敛面容,映在眼底,凛冽桀骜,勾魂摄魄,深刻非常。
有道是,祸国殃民从非女子。
嘉成有场主,龙姿凤章,举世皆惊。
这样的人儿,再多的赞美也经得起吧……
斋前。
林妍和顾二白被两大男人的美色震在原地,手脚不能动弹、眼珠不能运转,久久不可自拔的时候,青衣掌事默默的伸手抹了把汗。
这难道就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表情?
夫人和皇后娘娘真是遇到知音了。
“夫人、皇后娘娘这边请~”
青衣掌事是看不下去了,微微开口又提醒了一句。
被青茄子声音打断花痴的神智,林妍和顾二白懵懵的敛去面上所有表情,身子迷迷瞪瞪、摇摇晃晃像喝醉了一般朝着观赏台那边走去。
只是走着走着……方向好像走交叉了。
青衣掌事背着手站在门前,安静的看着二位夫人朝场主和皇上那里走,然后……渐渐地,他的神情有些惊恐了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皇后娘娘朝着场主那里走,夫人朝着皇上那里走?!
喝醉了?
大约走了有一阵,两个五迷三道的小女人正对着自己走向的人咧着嘴笑,一副仿佛马上可以触摸到人生希望的曙光时候,一道泠寒之声浑厚传来。
“走错了吧。”
黑子落下,棋盘与子砰然一声碰撞,震撼人心。
明明是疑惑的语气,却带着那么全部阴寒的笃定。
场主的。
“七步。”
白子执起,清嗓如风拂面,悦人心弦。
听似平平却蕴含深意。
皇上的。
顾二白被某叔的声音,吓得浑身一个瑟缩,瞬间像是抖开了一圈由粉色泡泡构成的幻境,支离破碎。
这个冷的像冰碴子的大魔王,好像才是自家的。
好不愿意接受啊~
林妍也被某皇云淡风轻语道下别有深意,吓得魂有点回来了。
或许别人不懂‘七步’的深刻内涵,可是她却身体力行了体验了皇上说话不藏不露的下流方式。
之前凉国王子那次就是。
死变态派人去数从养心殿到王子客斋,她走了多少步,走了多少步,那三天他就做多少次。
变态,你说有多变态,你无法想象的变态。
两个被男人淡淡言辞定在原地的小女人,随即面面相觑一眼,不约而同的调换了位置。
林妍可谓是经历过各种风风雨雨的老油子了,尤其是专攻如何哄好皇上的情绪,就像现在。
“皇上,您在和场主下棋啊?真有闲情雅致,下棋的时候超帅,臣妾刚才都看得有些迷了呢~”
林妍阿谀着一张人比花娇的脸蛋,双颊漾着红晕,身子轻车熟路的灵活从皇上的臂弯之下抻过,面不改色的坐到了男人的腿上,轻轻地晃着他的手臂,语态娇憨的像是在憨哄似的。
楚唯钰微凉的面容瞬间好看了不少。
青衣掌事,“……”皇后娘娘您确定您刚才看的是皇上?
顾二白咽了口口水,对林妍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谎的功力,看的那叫一个心服口服。相比较林妍这种历经沧桑的老前辈,某笨手笨脚白就显得手生脚生了,局促的低着头,一副乖乖认错的走到气质泠寒的男人身旁,默默坐了下来。
这态度,一瞬间就弱爆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你想要什么?
青衣掌事虽然对皇上皇后的如胶似漆、不拘小礼的感情微微震惊,但是他觉得,这样才是恩爱之道,场主这么宠夫人,夫人确实也太敷衍了事了点。
本来场主就被皇上虐了一脸了,夫人还不力挽狂澜,给场主挣点面子。
果然,青衣掌事看到顾二白老老实实坐下后,场主严寒的脸色愈加冷峻了,像覆上了一层冰霜。
顾二白屁股刚碰了一下石凳,还没坐严实,男人阴冷的嗓音便沉沉的传了出来,“起来。”
顾二白被这中气十足的男腔吓得一震,连连乖巧像个小学生般站直了身子。
林妍冷不丁也被这浑然气势吓了一跳,随即抬头看向她小兔子白妹妹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怜悯。
以前有个新闻她看过,说是高富帅=家暴狂。
那像场主这么帅的惨无人道的,不会真像小白妹妹说的那样一生气起来就家暴吧?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林妍彼时忽然觉得自己还挺幸福,起码皇上心怀天下心胸能宽广点,场主虽说也是大忙人,身边这么多年终究就小白妹妹一人独得恩宠,这占有欲发作起来,简直不可小觑。
“皇上~”
林妍看着顾二白那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连连暗示性的碰了碰皇上的手臂,快说两句话啊。
楚唯钰从棋盘中收回视线,浅眸别有意味的看着她,“爱妃再乱动,朕可就坐不住了。”
林妍,“……”
“阿慎,去拿垫子。”
顾亦清背着光,面上的神情明明灭灭让人看不清情绪,口吻依旧冷的令人发怵。
青衣掌事正在心里为夫人默哀,闻声一下子反映了过来,连连喏声。
场主这哪是生气了呵斥夫人啊,简直是体贴入微。
林妍听了也奇怪的松开皇上的手臂,一改眼色的看了顾亦清一眼,又看了顾二白一眼,微微反应过来,好家伙,原来是在秀恩爱呢?亏她还为她担心个半天。
顾二白看到皇后娘娘望着自己,那无法言喻的邪恶笑容,心里狂摇头,绝无此意,她叔的心思她像来不敢猜。
说不定是拿毯子来抽她的。
青衣掌事捧着一盒鸳鸯色水纹驼绒毯朝她递过来的时候,顾二白受宠若惊的伸出双手准备迎接,不料……盒中的绒毯轻飘飘的落入了男人的大掌之中。
顾二白,“……”我就说。
男人面色清冷的拿过毯子,铺陈在自己的腿上。
顾二白有点懵,尴尬了,我叔你原来是拿给自己用的,有……这么冷吗?
小女人奇怪的视线打落在男人的锦袍之上,心里腹诽,冷不知道多穿点衣服,就知道穿少耍帅,是不是知道了今天天下第一美人来了,所以穿的人模人样的……
顾二白自动忽略他以前每天都穿的人模人样的。
青衣掌事见场主将毯子叠放在自己腿上,当即领悟了其中的意思,嘴角绷不住笑了笑,场主在这方面还是幼稚得很呐,不甘落后。
林妍这个老司机对这种套路,更是驾轻就熟了,凝着微扬的眉毛朝她示意,还不赶紧坐下,愣在那干什么呢?
以顾二白的智商,八成再活几辈子,才能猜出男人的用意。
主要是她每次在男人黑着脸的时候,心里都比较害怕,脑弦绷的紧紧的,根本不敢多想,就像现在……尴尬过后,顾二白神情怏怏的准备继续在石凳上坐下的时候,男人面色冷到了极点。
林妍像看傻子一样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顾二白。
顾亦清倏然伸臂,一掌将她拉到怀里,牢牢的按在了腿上。
“欸……”
猝不及防的身子被拉倒,顾二白惊慌之下,连连伸手勾着他的脖子,惊叫出声。
男人紧紧按着她的腰,一张冷峻至极的面庞伴着幽邃闪闪的眸光,视线居高临下的往下压,坚毅削薄的唇畔轻启,“再叫啊?”
“……”
顾二白挥舞在面前的两个小爪子停滞了,眨着一双水濛濛的无故大眼镜,瘪唇看着他。
林妍作势捂住心脏。
场主太酥了,果然外表看着高冷禁欲的男人疼起媳妇来,让人心都化了,反差萌真诱人。
“爱妃?”
身下,楚唯钰望着她对着别的男人感动的侧脸,虚眯着淡淡的眸光,遮住眼底的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伸手徐徐摸着她的脸。
“嗯?”
林妍无意的将他的手挥开,继续目光灼灼的看着面前‘霸道总裁和小白兔’的美好画面,双手不自觉的攥成拳头:亲上去!亲上去!怎么这么磨蹭,愁人,好想当按头党啊!
楚唯钰看着自己被挥开的手,风轻云淡的和善面容闪过一丝笑,一时间皎月明月,俊逸如画。
众所周知,当今皇上和善这一名讳的来源是:皇上开心的时候笑,不开心的时候还笑,时时刻刻都在笑,好像没有任何事情能激怒他的,看着让人以为性情温和纯善的很。
然而真相只有林妍知道,这厮就是一善于伪装的腹黑狐狸,平常和开心时候的笑,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千篇一律的,简称应付的笑;真正生气时候的笑,那弧度才明显,丰富多彩得很。
于是,笑的惊艳绝绝的某皇,下一秒反手就掐着某妃的下巴吻了下去。
“……”
青衣掌事转身默默出了房间。
这四个人,简直实在开屠狗大会。
“叔……你怎么了?”
顾二白还斜躺在男人怀里,呈四十五度虔诚仰望魔君状,颤抖的嗓音轻轻柔柔的试探问道。
顾亦清满腔莫名的怒火,还没来得及倾轧,就在这样纯然清澈的目光注视中,彻底消失殆尽,那摸在她腰间的手,也渐渐变了味道。
顾二白见他脸色虽转好了,但是却很奇怪的垂下了目光,漆黑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好像在盯着自己的嘴巴,喉结……轻动。
顾二白瞳孔中,渐渐放大男人的缩影,她像是要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伸手捂住了男人的嘴巴。
开什么玩笑,当这谁的面放肆,也不能当着皇上皇后的面。
顾亦清被她阻止,姣好的眉间紧拧,幽邃眼窝中的光芒迸射出缕缕寒冽的威胁。
顾二白哪管得了这么多,只是转脸难为情的看着皇上皇后,然后……皇后娘娘像是在揍登徒子一样,疯狂的拿她的小拳拳砸男人胸膛。
可、可怕……
“看够了吗?”
耳际,某叔阴森森的语气传来,顾二白缓缓僵硬的转过了身子,正视着他眼底滔天的怒欲交织,一时万般滋味在心头。
“你、你不要太过了。”
小女人咽了口口水,望着他,不知为何忽然就说出了这句话。
话落,屋里挣扎、嬉闹的动静煞时静滞了。
楚唯钰微微松开了林妍,林妍也一脸诧异的转过来,看着顾二白,即使眼中的迷离还未完全褪去。
或许顾二白自己也没意识到,此刻脱口而出的语气,有多么正经,甚至有点清冷。
顶上,男人定定的看着她,那眼底滚滚灼烫的温度,在一点一滴的消失,直至最后消失殆尽。
就像愠怒到了极点,层层压在冰山之下。
过了……
原来过了。
这几个月,他所隐忍的,二十八年一切加起来都不足以抗衡。
压抑着对她浓烈到极致的情感,压制着恨不得毁灭一切的醋意,压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