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呼吸渐渐加重,皮子都有些战栗,那微微仰起的面上,有一瞬间的扭曲。
顾二白最终,只是点到为止的将双臂从椅背后抻过去,轻轻环着男人的脖子。
那粉腮玉肌顺着男人的肩轻轻蹭过来,有一下没一下摩挲着他刀削般的侧脸,嗓音软糯的像春水一般,温声喃喃,“大爷~被奴婢伺候的还舒服吗?”
……
“你蹭的再紧些,会更舒服。”
男人一开嗓,果然暗沉嘶哑的不像话,像遭遇到了什么极大的引诱,但又不得不忍耐。
“切~”
顾二白低头看了眼胸前挤压变形的波涛澎湃,嗓中哼出一个撒娇的调调,随即又往前贴了贴,“好啊。”
男人差点被这一瞬间陷入云间的感受,激的疯掉了,哪里还能受得了。
“场主这个样子,要是让旁人看了去,指不定有多幻灭呢。”
顾二白看着他放纵的表情,奚落的声音缓缓在他耳际欢腾的响起。
男人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小女人猛然开口,含住了他半边耳廓。
顾亦清浑身上下像是经了一股巨大电流,彻底绷直身子僵在椅子上。
耳上,温润软滑的触感袭来,顺着筋脉酥麻舒展至整个身子。
顾二白轻轻地咬噬着,阖上双眸,双臂搂着这个让她深深着迷的男人,忘情的沉浸在这耳鬓厮磨的亲昵之中。
“妖精……”
半晌,一声蕴藏着万般隐忍的痛楚哑声,沉沉从堂屋里传出。
青衣掌事咽了口口水,伸手在胸膛点了点,望着苍天为默默场主默哀。
怪不得别人,谁让您自食恶果,看上这么个妖孽了呢?
屋内,男人闷闷的发出一声喟叹,再也忍不了了。
他伸出长臂,刚想搂她入怀,小女人迷蒙了神智的声音,忽然轻轻的在耳际响起,“清叔~别动,就这么静静的让我抱一会。”
顾亦清听着这真切的哀求之语,差不多可能要疯了。
胆大的把他撩的欲火焚身,现在跟他说就想抱一会?
“小……白~”
顾亦清再开嗓,才发现腔调已经全然撕裂般暗哑。
怎么办,求她吗?
顾二白比他更了解他此时的感受,伸过去头微微亲了亲他的嘴角,嗓音低低的笑着,清越不已,“别说话,我知道你难受。”
小女人说完,朝‘他’伸出了手。
男人几乎是一瞬间,掌心紧握着椅臂,力道大的差点把椅柄给捏碎了。
“清叔,我知道了,我全部都知道了。以前是我不能体谅你,是我总会误解你,还老是做一些让你生气的事情,惹你不开心,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吗?我再也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小女人一边极有节奏的抚慰着他,一边在他耳边呢喃细语。
听着,像从骨子里刻出来的宣誓。
顾亦清听着她这般赤裸的罄露,他难耐的扬起头声声低吼,脑袋里全是她……没穿衣服的样子。
“万钧刚才来找我了,说是让我帮他妹妹约见你。
怎么可能,当我知道他……
清叔,你不用在意,以后,我会是你最亲近、最值得信任的人,永远也不会背叛你,我会为你做一切,只要你喜欢,只要你需要……
我会做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个人,好吗?”
顾二白的嗓音缠连着无数的柔情,像春风抚慰大地,却又像雷电锤击海洋。
它其中蕴藏的力量,是专属于爱情的飞蛾扑火式的奋不顾身,足以震颤心灵的伟大。
“小白,你说的可是真的?”
男人低哑至极的嗓音,有些颤抖,却不知是生理原因还是心理原因。
顾二白轻轻地笑了,笑得春水都荡漾起了,“当然。”
“永远,不许离开我半步。”
他伸手抱住她脖颈,额上的汗水流下,性感至极。
看着她的那眼神……简直比岩浆还要烫上几分。
“嗯。”
小女人的嗯声,被男人完全吞没在唇中。
顾二白闭上了眼睛,全身心的坐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的清香,唇舌的火热霸道,和毫无保留的爱。
屋内,时不时发出阵阵令人浮想联翩的吟声。
青衣掌事光是听着都能想到那有多激烈,伸脚默默地将门给踢上了。
第三百七十章:古代版巫妖王
庆家锅屋。
阿娘手里拿着一柄锅铲,站在两口铁锅之前发呆,已经很久了。
阿爹也坐在灶台的小板凳上,望着锅底黑漆漆的灶洞出神。
“孩子她爹,你说二白和场主……”
“不可能!”
“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
“这种事想也不能想。”
阿爹手里颤抖地拽着一把稻草,拿过旁边漂浮的烛火点着,一不小心烧到了手。
“那你说,场主让我们晚上稍安勿躁,还说了这么多,正常吗?场主什么时候浪费过这么多口舌?他是不是准备告诉我们什么?”
“……”
话落,庆家阿爹陷入一阵长长的静默之中,许久之后,他狠狠地啐了一口,“怎么养了这么一个狼崽子。”
阿娘皱眉,却也难以反驳。
人心不足蛇吞象,二人之间巨大的鸿沟,根本不可能。
……
“小白,我这个人怎样?”
“嗯?”
顾二白被男人死死按在怀里强取豪夺,眼前一片漆黑,神智早已迷离的不成样子,
听到他暗哑深沉的质问,嗓间只是断续的哼哼唧唧。
男人滚烫薄唇顺着她的玉面粉颊轻啄,缠绵至极的流连到她额鬓、玉颈,灼热的气息洒在她面上的每个角落,“你同万钧说,我这个人怎样?”
“……”
顾二白神情一怔,脑袋忽然一马平川了。
“嗯?”
顾亦清磁嗓暗沉低惑,传到耳边听的人身子都酥软了。
“你你你……你怎么又知道了?你什么时候跟踪的我!”
顾二白略略睁开迷魅的双眼,水眸映着头顶灯笼橘红色的光,照的她整个人熠熠生辉。
生动、具体、活泼。
顾亦清看的有些迷了。
面前的小女人佯掐着他的脖子,凶神恶煞的威胁着,深深感受到了被大魔王玩弄在掌心的恐惧感,怎么什么事他都知道呢?
“路过。”
顾亦清低头又含住她的亮闪闪的樱唇,语道轻飘飘的。
“唔……骗谁呢?肯定是跟踪我了。”
“不跟踪,怎么知道夫人又去别的男人面前展示风采了。”
顾二白拨开他的俊脸,瞪着眼睛,“哎呦,你倒学会恶人先告状了,你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吗?”
男人虚阖着眸子,将她那欠亲的小手含在嘴里。
“咦……”
顾二白嫌弃的甩开手,看着变态似的看着他,“你别给我转移注意力嚎,就是因为你天天出去招蜂引蝶,勾搭这么多痴男怨女,一个个都找到我这了!”
“不找正室找谁?”
“……”顾二白乍一听这句话还觉得挺甜蜜,然后她的脸就黑下来了,“你的意思是,以后还会纳很多小妾?”
顾亦清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薄唇处褪去了一贯的冷冽,促狭又矜贵。
“……”顾二白缓缓坐直了身子,神情严肃,“顾亦清你……”
她还没说完,男人探在她袍低的大掌狠狠的捏了一下。
“嗯……”顾二白不由自主的轻哼了一声,眼中有些晃晃的含着泪花,小脸通红,恼羞成怒的埋在他怀里嗔怨着,“干嘛呀你~”
“夫人放心,少爷的这里……这里……上面、下面都只会为你一个人苏醒。”
顾亦清攫这她的小手,在胸口处,XX处,循序凹陷的往下按着,低醇的嗓音像百年酿酒一般令人迷醉。
“没脸没皮~”
顾二白声音闷闷的,嘴边的笑容愈扩愈大。
青衣掌事:我还在门外呢……
“你还没说和万钧说了为夫什么呢。”
“这么多关键的东西,你就记得这句啊?”太记仇了这厮。
“就这句夫人没说完。”
听得倒仔细。
“呃……”顾二白扬起下巴,望着头顶的三根大梁,故作思考状,想着怎么哄骗过他。
男人掐过她精巧的下巴,直视着自己,“夫人又忘了规矩。”
顾二白圆嘟嘟的撅着小嘴,“你要以为你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
“夫人好像觉得万钧也挺好看的。”
“……你俩的不一样,他那是柔性的美,你的是……冷峻、残酷的帅。”
“残酷?”
顾二白咯咯的笑了,“就是把别人都秒杀的片甲不留的残酷。”
顾亦清掐着她的下巴,低头又吻了上来。
“……”她就知道,他装模作样的掐下巴,就是为了好动手。
“夫人今天表现的很好,想要什么奖励?”
“难、难得你夸了我一回,我得好好要个奖励。”
“奖励夫人躺倒桌子上?”
“……”那是对你的奖励吧?不对……这厮居然在想桌子?咋不上天呢。
“不要,我难得睿智一回,一眼看破万钧的无耻意图,你得给我个大大的嘉奖。”
顾二白狠狠心偏过了头,一丝晶莹的珠丝扯在空气中,显得暧昧至极。
顾亦清胸腔震得发懵,眼神深深的看着她,“为夫把最金贵的东西,可惜夫人不要。”
“……”是一个‘两亿的项目’吗?
“再金贵,也没有金山银山来的实在。”
“放心,嫁到府上后,一个铜板都没有。”
“……”咋还神转折呢?“为什么啊?”
“为了让夫人需要什么都来求为夫。”
“……”太贱了。
“那我不嫁……啊……”某人的波涛汹涌处又是一个重击。
尼玛手大欺负人啊~
“你就这样嘉奖我啊?还讲不讲一点道理了?”
顾亦清附到她的耳际,嗓音低低的,“小白,等你身子好了,为夫才会和你慢慢讲道理。”
“……”泥煤,你原来是看上了本宝宝新鲜年轻的肉体。
“凭什么?不是说我今天表现的很好吗?”
“态度很好,脑子还有待挖掘。”
“……”这是最新婉转骂人的方式吗?
“今天的事,我猜错了?”
“对了一半。”
“你妹妹你喜欢你!”
男人狠狠的又赏了她两下,抵着她光洁的额头,眼神微黯,嗓音狠狠,“我不介意,让你的妹妹也喜欢我。”
“……”顾二白听着他咬的极重的两个字,嘴角不禁欢腾的跳跃。
古代版巫妖王,舍我叔其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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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服在清叔的淫威之下瑟瑟发抖
第三百七十一章:少年天才,当叔不让
“你、你不要脸!”
“嗯?”
话音未落,某个小女人柔软处又被狠狠捏了一把。
“……”
顾二白皓齿羞恼的咬着樱唇,隐忍着眼角盈盈晃荡的泪光,施施然偏过去了头。
“再说一遍?”
“君子动口不动手,小人动手不动口。”
顾二白咬着牙,一字一顿,余光狠狠的望着袍底,修长结实的手臂。
丝毫无能为力,这男人太无耻了,没有一丁点羞耻心,啊啊啊啊……
“君子?”
顾亦清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长指拨弄过她额前的青丝,噙着涔涔笑意的唇畔倾轧而来,“小白,对你没欲望的男人才叫君子,为夫这叫夫君。”
“你、你少给我强词夺理啊,你这叫流氓!”
顾二白转过头来逞着小脸,望着他眼底隐隐极具侵略性的欲望火花,语气不禁有些哆嗦的落了下风。
怎么越看越像狼呢?
顾亦清倒打一耙,唇畔轻勾,“不是夫人先动的手吗?”
“……”
顾二白怒,好像是。
“还是这是夫人最擅长的欲拒还迎?”
“……”
顾二白的脸彻底红成了一个西红柿,捂住脸像小兔子似的朝他怀里钻着,“哎呀~你烦死了!”
一点都不知道让着媳妇,人家拌嘴都让着的,她这是嫁给了毒舌男。
男人见她这般羞涩,脸上生出粲然的笑意,长臂紧拥着她,宽阔清香的胸膛里发出阵阵爽朗的颤动。
高耸的鼻梁在她零散梳理发髻间徐徐摩挲,幽邃长眸微闭,一张隽秀如神般的天颜上,尽是深深的情动。
门外。
青衣掌事支着耳朵,忽听屋中没了声音,不禁好奇的皱眉,目光怯怯私私的朝屋中斜去。
顺着狭窄的门缝,远远地看……真的能把人看扁了。
扁的仿佛一体,那么和谐、怡然、宁静。
场主和夫人。
青衣掌事忽然想到第一次见夫人,觉得就是个无理取闹的黄毛丫头,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勾了场主的魂,和场主长相厮守。
但是现在看着。
他好像突然明白了老一辈人常说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该在一起的人总要在一起的。
哪怕一开始不被所有人所认同,爱情的力量也会如波涛潮涌,势不可当冲却一切阻碍,洗尽铅华见明月花开。
这大概就是世间最真挚情感的力量吧。
想着,青衣掌事欣慰的笑了笑,抬头看了看正午的太阳,手里掐算着,刘管家的马车该到酒肆了,庆家二白马上要回来了,一切都要回归原位了。
顾府也终于有女主人了。
想到这里,他像是预见了以后府里每日的欢声笑语,和场主时常露出的阳春面容,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说不定还会有小场主,那又要迷惑一代少男少女了。
……
堂屋里。
二人处在静谧的亲昵依偎中,小女人伏在他胸口听着那无节奏强烈跳动的心脏,幸福都写在了脸上。
打头顶,不期然传来男人一声低醇的厚嗓,“小白,万瑞的女儿不是我妹妹。”
“嗯?”顾二白微微放下捂着他心脏的手,额头抵在他胸膛凝眉道,“万瑞是万嘉老爷骂?”
“嗯。”
万嘉千金不是清叔同父异母的妹妹。
顾二白捏着嘴唇,眼珠子转了转道,“是……我猜错了吗?”
其实万钧兄妹和清叔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的?
不对啊,方才在大堰上问万钧,万钧并没有否认,而且他那表情,显然是被人看透了心思的。
而且,先前清叔说顾府老爷去了万嘉,和这个猜测正好相符合。
顾亦清垂眸看着她疑惑的小脸,长臂掴着她的腰身,将她本就贴近的身子,贴的更紧密,紧密的像是要缠连在一起一般。
“听我说。”
顾二白点了点头,乖巧异常,“嗯。”
“十六年前,我随父亲下海,发现了他流落在外的妻儿——吴柔和顾钧。
吴柔是父亲的青梅竹马,母亲知道,但母亲不知道的是,他们还有私情和私生子。
母亲爱父亲如命,一开始嫁过来的时候,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位。
直到诞下我后,才稍稍将注意力转移我身上。
六岁那年,我见母亲在后花园偷偷哭,便跟过去看。
假山那头,父亲在和万柔偷情。
母亲抱着我离开了,她痛哭一阵后,原谅了那二人,央求我也忘记那天的事。
可那天的画面,深深印在了我脑海。
母亲说,父亲当年是因为商户联姻,不得已娶的她,她深知这点,是她一生的痛,也是一生的幸。
吴柔曾经于水中救起过父亲,父亲对她情深义重。
我知道吴柔撒了谎,因为父亲落水后丢失的那块祖传羊脂白玉,一直珍藏在母亲的绣盒中。”
顾二白听到这,不由得低头默声。
就像小美人鱼的故事一般凄美。
海的女儿,爱像海一般深沉。
她不说话,不代表爱少一分一毫。
“后来父亲经常下海经商,他本意里并没有捎上我。
相反的,我知道他是要出去会吴柔,所以跟去了,母亲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没有阻止我。
那时候的庄园,和现在完全是另一番景象,百姓贫无立锥、食不果脯。
我并没有如母亲所愿,整日想着如何防止父亲深夜私会吴柔。
一个人的心不在这里,怎么留都留不住。
在我心中,他早已不是一个父亲。
那年,刘老带我出了嘉成,所到繁华富贵商贾之地,是一番别开生面的天地。
地方有客事带领一行人‘观凶饥,审国变,察其四时而监其乡之货,以知其市之贾。’
父亲当时迷于吴柔声色,时常对商事泛言敷衍,刘老便时常带我出席代为协商处理。
那时‘商葩翼翼,四方之极’,各路货商组织货源、远程贩运,繁繁碌碌,辨贵贱、调余缺、度远近,服牛辂马、以周四方,商机遍地。
但朝税倾轧,重农抑商的朝政下,大大压制了商业的发展,长仪国度,显有商贾做大,国库充盈大半入账依旧倚仗农业发展。
回到嘉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