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看花?
……黄鼠狼给……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牡丹这么艳的花,确实适合你,劳资要看梅花、百合、茉莉、莲花……这些彰显劳资优秀品格的花,不需要你丫艳俗的牡丹!
……好吧她承认牡丹花也很好看。
不过她更想念……菊花。
对,一想起菊花,某白就又想到了清叔刚才的话……和他的手指。
不由的一阵恶寒从脊梁骨升起……
清叔,真的是节操越来越掉一地了。
第三百零五章:小鹉的临别感言
顾二白约莫真是风寒袭体,入侵大脑了。
脑子里越想越乱,只觉身子一阵昏昏沉沉。
不知是被老夫人和江璃儿的琴瑟和谐刺激的,还是因为自己隐隐的嫉妒心在作祟。
总之,她的心情是烦闷糟糕到了极点,不想听到任何乱七八糟的声音在耳边飘荡了,更不想闻到这把蚊子都熏死了的香水味。
“姐姐?”
可她越烦闷,江璃儿就越要询问,嗓音里还大有她不回答,她就不罢休的意味。
顾二白闻声,一股怒火环绕胸口。
最后气性犯上,忽然一个响亮冲天的鼾声,余音绕梁,直惊得药阁里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望着被子里的那坨。
不一会,此起彼伏的打鼾声落下。
榻上脸色红晕的小女人,像是陷入了熟睡般,小手无意伸出挠了挠鼻子,栩栩逼真的翻了个身,睫毛微颤。
小桃子见势,不由暗暗的捂着嘴笑了,夫人这一招,简直高。
遭如此回应,江璃儿的脸色瞬间青的像个茄子似的。
老夫人见她这架势,自然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微微有些难为情的拿起一旁的禅杖,对着江璃儿道,“不然璃儿你先回府吧,等小白病好的差不多了,再过来找她谈心。”
“……好。”
被下了逐客令,江璃儿努力收敛着铁青的面色,在雀儿的搀扶下,微微起了身子。
好你个粗俗鄙陋的顾二白。
总有一天,我让你在所有人面前,丢人现眼。
“该死,蚊子~”
假寐中,顾二白伸手猛地拍到了床边的栏杆,手臂正巧将江璃儿方才所坐的板凳掀倒。
‘轰隆’一声,转身走到门口的江璃儿,猛地转过了脸,见那难堪的倒在地上的板凳,本来就酱紫的表情,瞬间跌到谷底。
“郡主~”
雀儿感受到她身子的一个踉跄,连连惊得扶住。
江璃儿极力的控制着心虚,脚步有些惊慌失措的意味,浑身上下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逃一般出了药阁。
她心里,一声比一声更阴狠的默念着:顾二白、顾二白、顾二白……
待到江璃儿出门后,小桃子心里愈发为夫人鼓掌,迫不及待的便将门给关上了。
老夫人望着她,满面斥责不懂事的摇了摇头。
榻上,顾二白约莫是听到了某个郡主,在门槛处不期然绊了一下的声响,樱唇好笑抿成弯弯的弧度。
本来假寐的暗恼心情此刻完全被冲散,却而代之的是一种很是幼稚的报复成功之感,翻了个身子,又睡了过去。
老夫人坐在床边,看着乖媳这一连串颇为孩子气的举动,不禁无奈的笑了。
虽然说稚嫩了些,但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小白心里有清儿,她就越是高兴。
顾府,什么都不缺,就却一份最诚挚的爱。
“老夫人~”
小桃子阖上门,过来给老夫人递上一杯茶,寻思着讨厌的人走了,夫人装睡还不该醒了吗,刚想喊顾二白,便发现……
榻上的夫人发出了细微平稳的呼吸声……真睡着了?
小桃子意识到后,与老夫人不可思议的面面相觑了一眼,最后两个人都无可奈何的宠溺笑了。
老夫人摇着头拿起禅杖,在小桃子的搀扶下,脚步轻轻的出了屋子,关上门后,还刻意低声嘱咐小桃子晚上煮些清淡的粥,她要拿来亲自喂乖媳。
顾府药阁,恢复一片宁静。
中午的雨过天晴好天气,渐渐被榻上的某头猪睡成了暮霭沉沉。
窗外,草木茂密之上,有葱茏的佳木延展腰臂,树上的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蹦跳在枝干上,此时显得无比兴奋。
十三年了,怎么也不会想到,他努力了十三年!
然而就在刚刚一瞬间,它经过场主房间时,被喊了进去,顾大场主轻描淡写的告诉它,嘉成庄园同意了白徒关于南境那块地的所有要求。
而且……居然还笑着跟他说,欢迎他以后来嘉成做客,场主居然会笑?不仅不计前嫌,还欢迎?
这、这……简直像是做梦……
如果不是因为有小白丫头的存在,他铁定认为这是场主给他下的一个局,不过像小白丫头这种知恩图报的性子,肯定是撒个娇就成了。
真是如老大所言,千万万算不如天算。
若是早知道南境这块地,冥冥之中,有天河相助,需小白丫头功劳,他何苦奔波劳碌这些年。
树上,十三年完成一个任务的腐尸鹦鹉,此刻像领了获奖感言似的,泪流满面的透过窗户,看着榻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黄毛丫头。
榻上。
顾二白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清叔那厮……用手指让她爽上了天。
麻麻,顾二白想骂人……
清叔这堆黄色废料,真的把她完全给覆盖了。
伴随着一阵后背冷飕飕的一阵风,顾二白莫名的一个哆嗦,略略翻了个身,已经颇有些醒的意味了。
佳木之上,某只花枝招展、内流满面的鹦鹉扑棱棱的飞了进来,停在花架子上。
看着床榻上脸色不正常红晕的黄毛丫头,本欲道谢,却不禁皱眉,这丫头是做了春梦还是生病了?
目光触及桌子上的一堆瓶瓶罐罐,小鹉可以确定:
是在生病时做春梦了……
行了,小白丫头,看在你帮我解决了心头大患的份上,临走之前祝你一把,毕竟你是快要去浪的人了。
小鹉想着,伸出翅膀,双眦发出红赤赤的光芒,阵阵热流真气顺着翅膀传入顾二白体内。
不一会,一股污浊的寒气,便顺着七窍缓缓溢出。
顾二白放了个屁。
然后她醒了,双目呆滞的看着面前一脸便秘状的小鹉,不知是睡懵了没反应过来,还是怎么的,望着它,眸光澄澈,嗓音很是平淡,“你在干什么?”
小鹉骤然收回真气,抖了抖浑身竖起的羽毛,呲牙咧嘴道,“丫头,你这寒气可真够重得,场主连最这长仪贵重的上香草都给你用上了,方才还废了我这么多真气,难道是掉河里了不成?”
“……”
顾二白怔怔的看着它。
小鹉瞅了她一眼,“我去……还真掉河里了。得了,你就在这和场主就作吧,反正我这南境的地也要到了,小鹉今日就此别过,有缘自会相见,山水终有相逢。”
第三百零六章:你就是看他长得帅
“……”
顾二白看着它拱拳作揖,鸟脸上展露难得的认真之态,不由伸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晃了晃神智昏沉的脑袋,不禁坐起了身子,微微有些从睡梦中回过神来,眼神不大清明的看着它,“你要去哪里?”
小鹉闻言,大剌剌的咧嘴笑了,“夫人您这话问的有意思了,小鹉为南境那块地而来,现在南境那块地租被夫人给解决了,小鹉的任务自然也就完成了,现在当然是回白徒,向我那家主交差去。”
“哦。”
顾二白听着,懵懵的点头应道。
愈加清明的眼神盯着面前一坛袅袅飘香的香炉,两只眼睛滴溜溜转着,嘴中不由轻声喏喏呢喃,“这么快,果然是过河就拆桥啊。”
“……”
夫人您这样说话就不好了,小鹉一时竟无法反驳。
顾二白叹了口气,小鹉见她一副真被人过河拆桥了似的架势,不禁鸟眼圆瞪,抖了抖翅膀飞至花架上,“欸不对啊,小白丫头,咱们不是等价交换吗?何来过河拆桥之说?”
顾二白还未张口,他便又忿忿的补充了一句,“再者,方才本鸟善心大发,还帮你驱了风寒,让你少受两天醉,早早地与场主粘粘腻腻,免得想的不得了,还只能靠做春梦纾解。”
“……”
顾二白抿了抿唇,望着他。
尼玛这鸟太恐怖了,会读心怎么还能读梦呢?赶快滚,赶快滚!
小鹉鸟嘴微动,“切,小白丫头你休要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这次,你的确帮了我大忙,小鹉在此谢过了。”
“无妨,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顾二白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左右歪了歪一下午睡膈应了的脖子,一把掀开被子起了身,小脚勾过鞋子,弯腰徐徐的穿着。
小鹉见她这副大度的望到了九霄云外的架势,缓缓靠在架子上,扇着彩羽翅膀,不禁乐了,“小丫头还挺有良心,怪不得我家家主都忍不住夸了你两句。”
顾二白不紧不慢的扣着鞋盼子,打着哈欠随口问道,“夸了什么?”
“又白又嫩,做下酒菜刚好。”
“……”
帮忙转告你家主,求她下次别夸我。
小鹉见她心里腹诽着,此时心情大好也不与她斗嘴,鸟爪子只闲闲的揪着花架子上的百合叶,有一搭没一搭的劝着,“不过啊……本鸟还是劝你以后少多管闲事,和自己没关系、没利益的人和事,你管那么多干嘛?省得给场主添麻烦。
“……”
话落,顾二白扣着鞋盼子的手顿了下来,半晌抬起头,眼神甚是纳闷的看着它。
“怎么了?”
小鹉低头望了一眼自己光鲜亮丽的羽毛,丝毫不觉自己有哪里不对劲,就是太帅了。
“我麻烦我夫君,干你什么事?”
“……”
靠!都要走了,还虐一把单身鸟。
顾二白见它一脸吃瘪,洋洋得意的撇笑一声,俯身哼着愉悦的调子,继续扣鞋盼子。
顶上,小鹉目光恨切切的望着这个春心荡漾的人类,场主怎么就没多虐虐她呢。
没事……早晚的事,反正在床上虐,也是虐,这么小身板,铁定被场主完虐的昏天黑地。
顾二白扣好鞋盼子,只觉一阵冷风从窗外拂来,不禁拢了拢衣衫,抬头拧着眉好奇问道,“你那南境地租解决了,鹰潭的草药拿到了没?”
小鹉鸟眼转了转,“……没有。”
思想着小白丫头刚才的意思,原来是……他对鹰潭过河拆桥了。
这怎么能怪它呢,鹰潭是兄弟不错,可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先前他们二人那合伙计划的法子失策了,场主可就惩罚了他一人,害得他连夜逃遁到山门,鹰潭可是撇得干干净净,场主也没找他麻烦。
这叫一鸟做事一鸟当,这次在家主的点拨之下,它终于寻个契机,救了小白丫头一命。
因此才得到了南境,可不能再为了兄弟的事把饭碗给耽误了,南境地租再协商不到位,家主可能就把它轰出山门了。
“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小鹉想着,莫名歪着头问她,好像……鹰潭也没给她什么好处吧?
就一颗噬魂丹,还是咒分不祝和的黑药丸。
八成也用不着。
“没什么。”
顾二白咂了咂嘴,随意转身过去叠着被子,看起来的确是心血来潮才想问的。
“就是看他那个样子,还挺可怜,来求药的可能是为了悬壶济世,可不像你们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人家万一真有急用呢。”
“去……小白丫头你就是看他长得帅。”
“……”
顾二白抽了抽嘴角,长得确实比你讨喜的多。
“切~”
小鹉嗤讽,一副早已看透她庐山真面目的样子,翻了个白眼。
“欸夫人?您可知您口中这悬壶济世的鹰潭,想要的是哪两味草药?实不相瞒,正是您那碗汤药里的上香草,和只壁生于白徒山的半断散。”
“……”
“所以……清叔是不可能给他的?”
顾二白听着他豪情壮志、一副吊炸天的语气,微微挑眉问他。
“呵~”
小鹉见她这般发问,不由瞪大眼睛望着她。
“那是自然,若是没有可以等价兑换的东西,场主自然不会轻易将这等,世间罕宝拱手送人,你若说那上香草也还好说,花个几千万两黄金,兴许还能从能人异士、天涯海角搞到两颗,可是这半断散……不知夫人您可只说过‘世有半断散,唯可接仙骨’的传说?”
“仙骨?”
顾二白闻言,感兴趣的转过了脸。
不知为何,脑海中竟不由得迸出白日在一品斋,青茄子不知用什么给清叔接了骨,在一瞬间复育,也是神奇的不得了了。
“自然,如此圣灵至宝,只生于我白徒山,传说是神龙世玄撞死在白徒山上,龙血染遍白徒山左侧,从那以后,山侧便生出了一种叫做半断散的草药,因神龙仙气旺盛,堪比那世间最毒的毒药,凡人,是用的不得的。”
“呵……”
顾二白听着,不由好笑,摇了摇头,转过身子继续整理驼绒,不做思考。
只当这是商人为了提高药物价值,而编纂出来的神乎玄乎之事。
小鹉探得她心里所想,挥挥手无奈的笑了笑。
再珍贵的东西,同她讲也没用,讲了又能怎么样,世间万物,什么能贵过她那无所不能的叔。
“上香草竟然需要几千万两黄金……我的妈啊,你刚才说我喝了?”
我喝了几千万两黄金?
顾二白整理着被子的收不禁顿住了,像是不可思议的望着那碗汤药。
“不信啊?不信你让场主给我两颗,你看他舍不舍得。”
“……”
顾二白感叹清叔是个败家子的同时,终于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他非逼着自己喝下去,还喂的一滴不漏。
早知道这么贵重,苦死她,她都乖乖的喝下去。
“……”小鹉默念,不,一滴不漏只是因为场主吻技高超而已,你别想多了。
“怎么小白丫头,你这是打算去给鹰潭求求情,让场主赐那两味草药给他?其实……我觉得可以,你看你生个病,要什么场主不拿出来给你玩,只要你撒撒娇,场主还能抵抗得了吗?”
“欸欸欸……免谈嚎,自从知道了那两味草药这么珍贵,我就泯灭了对帅哥薄弱的同情心。”
顾二白连连摆手,一副有贼要觊觎她家产的防备模样。
“你这丫头……”小鹉一脸坏笑的望着她,“这还没嫁给场主呢,就学会过日子了。”
顾二白撇嘴,“不是你让我少多管闲事的吗?”
“得得得,可别跟场主说你这坏是跟我学的。”
小鹉摆着翅膀,鸟眼无意瞅着外面天色不早了,便匆匆扑棱了两下翅膀,“行了,这谢也道过了,我也该回山了。十三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本大鸟现在特别迫不及待的想像老大汇报成果。”
“哦,一路顺毛。”
顾二白理完被子,转脸一屁股坐在床边,语气低低的。
不知道心里是因江璃儿之前在这冷嘲热讽怄火怄的,还是怎么的,此时格外显得一脸丧气。
小鹉方欲展翅,发散的余光看到她这很丧的模样,不禁敛了敛翅膀,纳闷的停住了,“怎么着,给了我南境那块地,舍不得了?”
第三百零七章:背着场主私会小白脸
“不是。”
顾二白失神的摇摇头。
“那是……嫌我之前许给你的五万两黄金,没兑现?”
“……”
嗯?
话音一落,顾二白失神的眼睛忽的亮了。
他不说她差点都忘了。
之前在药阁里,他的确和她做过这桩买卖。
那,现在的意思是不是要兑现了?
“……”小鹉看透了她的心思,不由黑脸。
“小白丫头,你还真敢要,若是让场主知道,你是把他南境的那块地当做交易给卖了,还只卖五万两黄金,仔细你那屁股肿上天。”
“……”
话落,顾二白莫名的菊花一紧,浑身一个哆嗦,语气忿忿,“你丫的这话什么意思?是压根没想过会给我呗?耍我呢?”
小鹉不可置否的斜着眼珠子,语道凉凉的,“建议夫人您以后做什么决定,先跟场主商量一下,免得……被骗。”
“……”
顾二白第一次见骗子,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伪装善良。
“这你不能怪我啊,我那家家主那抠的,连献给顾府的贺礼,都是到别人那里抢来的,哪肯拔一毛给别人。
再说,夫人您现在还在乎这点金末呢,我悄悄告诉您个好地方——嘉成的金库,那里的金山银山,珠光宝气可谓是万丈刺眼。
钥匙就在场主腰间,你摸摸就摸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