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白见男人凶残的直接伸出手将她上来的半个身子提下去,当即吓得哇哇大叫。
“别乱动!”
见她的小腿差点绞进车轮,顾亦清厉声呵斥,不觉将她往上提了些。
不远处,有一堆闲置的草垛,刚好可以……
“你、你再这样我咬死你!”
顾二白见他丝毫没有放她进去的打算,一个机灵的抱着他的手臂,张嘴咬了上去。
男人眉眼冷厉的看着她,像是疑惑,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顾二白当然舍不得咬,只微微舔了舔,男人便直接将她扔在了草垛之上。
“加鞭!”
“喏。”
马夫点头,扬鞭策马。
车里,顾亦清定定的望着左臂微微湿润的那小块,渐渐出神,最后忍不住也将薄唇完美的覆了上去,深深的闭上了眼。
她真的追上来了,可又能追多久呢?
车外,已经恢复了平静。
男人的心也跟着缓缓沉淀下来。
这样,他就应该满足了不是吗?
“场主,雨下大了……”
车上,马夫望着车后,扬鞭的速度不觉放缓,忧心忡忡的朝马车里提醒。
男人睁开了眼睛,眸光漆黑发亮,“她没带伞吗?”
车夫摇摇头,“夫人没带啊,雨越下越大了……”
男人几乎是条件反射的伸出去探着帘子,待触到那帘布之时,又瞬间滞住了。
算了,她应该早已回去了。
“咚咚咚……清叔!清叔你听我说!”
此时,恢复平静的马车外,忽然又传来了阵阵‘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和小女人熟悉的娇媚调子。
顾亦清的心一瞬间忽如车外的狂风暴雨,彻底乱了。
她居然又追上来了。
顾二白被丢下车的时候,顺手捡起了一根长木条,为避免她冒着刚才那种被卷入车底的危险,又可以很好的引起车里人的注意。
“昨、晚晚……”
小女人边跑着,边深吸一口气,运足了气量。
“昨晚离开芦苇荡,我真的回去找你了,还下水捞了你一圈,但没捞着,后来就在湖边发现了我的名牌,才确信你没事,就回去了。
本来想着第二天去向您道歉,可是没想到,刚到顾府,刘婶跑过来跟我说阿爹在东湖被张员外给欺负了,不信你可以问你府门口的小厮是不是。
我跑去东湖找那个张员外评理,不想那个张员外根本不讲理,不仅不退让,还动手打人。
郑毅那时候正好经过,就路见不平帮我挡了一下,我见他受伤了,才送他来一品斋的隔壁医馆,看过了之后,便下起了大雨。
我真的不是特意出来和他私会的,我来到这也没有多久啊,整天除了和你腻歪在一起,哪有时间去接触别人,清叔……你好好想想吗……”
话落,马车里仍是毫无动静。
顾二白心里一阵懊恼。
玲珑木看着都替她着急,急的在耳廓不停跳着,‘小主人,您是不是傻,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你才傻,不跑这么快,我怎么追上?”
“……”谁让你追了!
“……”
“快装作跌倒啊,你是不是傻,男人当然都是怜惜柔弱的女子,像您这样的汉子,八成只能受罪了,我赌您能跟着跑到顾府。”
“……”啊?是的吗?
顾二白想着,由于走神,手里的长木条子不小心一下子绞入了车轮,把她整个人不受控的往前倾了一下。
“啊……”伴随着一声惨叫,顾二白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地上。
沃日,胸前疼死了。
玲珑沐扶额,‘假摔都不会……’
“……”
顾二白手指颤动,老娘是真的摔到了。
“场主,夫人摔到了!”
车前,马夫听到动静不由惊呼,“好像摔得挺重,都爬不起来了!”
……
倾盆大雨越下越大,雨珠连成串,形成水帘似的泼洒下,遮得人眼帘都看不清三尺之外的景象。
顾二白浑身湿透,恨恨的趴在地上砸了一下拳。
远处,男人撑着一把巨大的黑伞,沉重的脚步缓缓朝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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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状态不对,可能是天天上课加上万更压力太大了……还有就是老是屏蔽一些我认为精华的东西心塞……
啊,废狗崩溃中……
不过看到你们都还在投票,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场主和二白的误会到此解除,受不了虐的宝贝别怕,虎摸,下面没了……
第九十五章:发誓被雷劈了
宜兴街上。
末尾的一颗巨大梧桐树巍然屹立,繁盛的枝叶在稠密的风雨中摇摆着,雨水顺着树干的纹理,簌簌的滑落,狂风吹打在树底一袭妖艳的桃红长裙之上。
红裙下,小女人凄落的掩着面,嗓音凄婉的嘤嘤哭泣。
‘小主人,不要鬼哭狼嚎,要再轻点~婉转点~销魂点……欸~对头,就是这样,保持下去,再接再厉,场主马上就要到了,胜利就在眼前……’
耳际,玲珑木不停啪啪啪的拍着小胖手,左飞右跳的给她加油打气。
“嘤嘤嘤……”
顾二白变换着调子颤巍巍的抽泣着,嗓中哭音演绎的越来越到位。
那掩着面的小手,食指与中指之间,不觉悄悄露出一条缝,待看到一片空荡荡的雾蒙蒙后,挺起上半个身子,伸长脖子,滴溜溜的黑眼珠子不停朝着不远处转着,“嘤嘤嘤……木头啊,他……走到哪儿了啊?嘤……”
玲珑木也好奇的摸着脑袋,伸头朝前面望着,“……不对啊,该到了啊。”
“在你后面。”
男人浑厚的嗓音骤然传来,顾二白趴在地上的虎躯,登时一震。
玲珑木,“……”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顾二白面上僵了僵,厚着脸皮装作没听见,感受到头顶的雨水被黑伞逐渐笼罩,心里一动,嗓中不由哭的愈大声了。
“顾二白。”
顾二白听他叫全名,猛地摇摇头不理会,忽地转身,整个身子飞扑向男人烫金滚边的革翁靴。
白里透红的娇艳小脸抵在鞋面上,左右磨蹭着讨好,“叔……我错了,是我连累了你,还错怪你,都是我的错,你抽了我的筋,扒了我的皮吧,二白绝对毫无怨言……”
男人低眸望着地上的小女人,一袭桃红色的长裙湿透,勾勒出修长窈窕的身姿,神态像一只被风雨摧残的猫咪,徐徐的讨好,像是在暗示邀请着什么,不觉凄凉,更显妩媚。
他缓缓蹲下,手中的黑伞完全移到了她的身上,从头到脚结实的遮掩住,一双指骨分明修长的大掌,开始渐渐被雨水浸染。
“小白,你对我只有愧疚吗?”
深沉的嗓音落下,衬着一阵雷历的暴雨,男人掌心缓缓抚到她秀美的长发上,一遍遍的捋着,来来回回,动作温柔的像是怕一不小心就把她揉碎了般。
顾二白宛如一只被顺毛的猫,抽泣着抬起头,迷蒙的双眸看着男人额前的碎发,渐渐被雨打湿,长长的睫毛水润润的,覆住眼底那一渊幽深如墨般的眸光,此刻,显得像个魔君般魅惑。
顾二白看的有些迷了,微微咽了口口水,粉嫩的樱唇轻动,嗓间呢喃,“不,还有色……呸!爱……还有爱!小白爱清叔,从始至终爱的只有清叔一个人,爱的不能自已,爱的历久弥新,爱的心惊胆战。”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顾二白顺着他的锦靴,缓缓朝上,握住男人结实的小腿,抬起熠熠的双眸,“清叔你要相信我,如果我不爱你,怎么会天天在你眼前蹦跶,怎么会这么惧怕你生气,怎么会……这么久还没离开,小白……是为了清叔,放弃了原来的一切。”
久久,男人浓密漆黑的睫毛微覆,那冷峻的嘴角,隐隐透出一丝轻柔的笑。
“你起个誓。”
永远都不要离开。
“好!”
顾二白闻言,心里一动,眼底瞬间乍泄出欣喜若狂的神采,单手抱着那有力的小腿,竖起两根手指,信誓旦旦道,“我顾二白发誓,今生今世,只爱清叔一个人,若有违背,受天打五雷……”
“轰隆~”
誓言未落,一道亮白色的闪电自青天直直而下,正对着顾二白……头上的那棵大树。
玲珑木,“……”
空气中再次弥漫着尴尬的味道。
迅猛霹雳的雷电将大树瞬间劈成两半,梧桐主干劈裂,发出巨大的声响,狂风暴雨中,一束火树银花的壮丽景观,令人震撼。
男人眼角狠眯,抬起头,凌厉的邃眸朝着乌云顶端,射出柄柄寒刀。
云巅上,奋力耕耘的雷公电母,被这个遥远却极其狠戾的眼神,吓得手中的刀斧都差点哆嗦掉了。
电母牙齿颤抖着,“老头子,你、你刚才眼瞎了啊!怎么朝风清上仙那里劈!”
雷公连连摆手,“不不不……我是方才看月白仙子向风清上仙表白,一时走神,吓得手抖了……”
“你呀,这祖宗上来不得找我们算账。”电母心有余悸的立马收起工具,半晌,反应过来,“……是啊,这可是两个上天入地都难寻的死对头啊,居然……缠绵到一起去了,月白仙子若是历劫归来,发现她做过这般事,会不会羞恼的一头撞死啊?”
“……那也已经木已成舟,瓜熟蒂落了吧。”
……
“啊~”
地上,小女人被这一声响彻耳际的电闪雷鸣,直吓得汗毛直竖,失声尖叫,整个蜷缩的身子,瞬间死死的钻到了男人的怀里。
顾亦清紧紧地掴着小女人的身子,像是护着心肝宝贝般,垂眸望着瑟瑟发抖的小女人,眼底的涔涔寒气尽失,像一潭寒冰消融,漫上了暖泉沸腾。
“乖,别怕~别怕~”
顾二白愈发朝他温暖的胸膛里钻着,像是攀着最安全的避风港。
男人的心脏如雷,紧拥着软香玉怀,姣好的薄唇抵着她的额头,轻轻的吻啄,醇厚温柔的嗓音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宝贝,别怕……没事了……”
“唔……”
顾二白闷声呜咽着,战栗不堪的身子在男人的极具安全的气息包裹下,渐渐安静下来。
一股巨大的心安透着肺腑,传达到四肢百骸。
人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想去依偎最信任亲密的人。
“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
顾亦清像哄着孩子一般,嗓音轻轻柔柔的,缓缓的抚慰着她,生笑的眼底望着她那心有余悸的小脸,忍不住将额头上的吻扩张开来。
从额头到眉毛、鼻子、嘴巴……
每一处,都带着浓浓的眷恋和爱惜。
他的小女人啊,他该如何捧到心尖尖上疼爱。
顾二白被他亲的心都软了,一双软软滑滑的小手勾上男人的脖颈,望着眼前俊逸如天神般的男人,氤氲水濛的眼眶里,藏着无尽的委屈,“清叔……你说刚才雷为什么劈我,我明明没有说谎啊……”
玲珑木,“……”
这么尴尬的问题您就别问了。
男人望着她小媳妇般委屈的神色,清俊的唇角轻勾,生出了捉弄的意味,坏坏的笑便流溢了出来,“那谁知道,说不定……”
“人家没说谎!没说谎!”
顾二白见他不信,失神的急了,冲他急吼吼的嚷嚷了两句,直接踮起脚尖堵上了他讨厌的唇。
顾亦清被她如此主动给怔住了,黑眸底映着小女人面若粉桃的双颊,明明灭灭,神色越来越柔,嗓间发出一声认输的享受调子,眼眸微闭,大掌按住她的后脑,欺身加深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
顾二白,这可是你选的,这辈子你休想从我身边逃走了。
顾二白哪知道自己赌气的一个浅吻,渐渐变了质。
二人于狂风暴雨,吻到云开雾散,艳阳微微照耀大地。
缠缠绵绵,像墙角的一丛小花,紧密相偎,亲热至极。
小女人被吻的七荤八素,身上的男人却怎么推拒不开,像一块磁石一般,紧紧贴合。
最后,小女人被吻的彻底酥软的身子,不停往下滑,被男人一个结实的公主抱上了马车。
‘恭喜小主人,贺喜小主人……’
玲珑木吊在树枝上晒干,看着残树底一对你侬我侬、深情款款的璧人,兴奋地直拍手。
宜兴街上。
暴风雨后,太阳公公探出头来,街边做生意的小贩、采购的行人、吆喝的叫卖也都开始活跃了起来,就连树上的鸟雀,都恢复了愉悦轻鸣。
像是在庆祝这雨过天晴的潋滟天色,又像是见证了一场幸福的恋人。
街边,买花的几个小姑娘伸头张望着,其中一个像是看见了什么惊讶的事情,捂着嘴羡慕道。
‘哇!那不是场主吗?怀里抱的女子是谁啊,好幸福啊……’
“对啊对啊,就是场主,最近庄园里一直在传,场主要有夫人了,你不知道啊……”
“好美满啊,能嫁给场主,不枉来世间一遭了……那个女子真是上天的宠儿啊……”
唔……羞死人了。
一阵阵姑娘们羡慕的调子传到顾二白的耳际。
小女人紧捂着脸,愈加深埋在男人的胸膛,声音闷闷的,“快……放我下来。”
男人唇边轻勾,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际,嗓音暧昧不清,“小白,你还能走路吗?”
“……”
顾二白的脸一时间红的如同烤熟了的大虾。
还不是你丫的,说是纯情处男谁相信啊,接吻挑逗的技巧,初熟的就像个老司机。
“庆大娘啊,你怎么来看小姑娘的衣服?”
此时,旁边出乎意料的传来一个小摊老板娘的声音。
顾二白听到庆大娘几个字,登时吓得浑身一僵。
雾草……娘怎么来赶集了?
“叔叔叔……快放我下来!”
顾二白急的一手捂住脸,一手捶着他的胸膛。
却不想,顾亦清闻言长臂却勒的更紧了,英挺的面庞上漾起一丝痞痞的笑,“怎么?放你下来一起去见娘?”
“……”那不是您奶娘吗。
“那咱快走……”
顾二白睁开一只眼,顺着声音去看阿娘,幸好没看见自己。
“好。”顾亦清点头,转身朝庆家阿娘走去。
“欸欸欸……叔,您别逗我了。”
顾二白见他使坏,眉间皱成一朵花,连连扶着他的腰,双手合十哀求,“拜托了,最后一次。”
顾亦清睨着她,眼底荡漾着徐徐的笑,俯身俊脸微微凑到她的面前。
暗示意味十足。
“……”
顾二白瞅着阿娘的方向,飞快的挺起身子,在他青胡茬的下巴吧唧了一口。
“真硌嘴~”
亲过之后,她还顺便抱怨了一口。
男人脸色一黑,欲求不满的捏起她的小肉脸,朝那红肿的樱唇上又狠狠碾了一下。
没良心的小东西,一夜没睡都是因为谁啊。
小摊处。
庆家阿娘拿起一条灰色的裙子,左右满意的看着,笑着摇了摇头,“我啊,给我那闺女买些好看的衣服,闺女大了不由娘,总想着好好打扮一番,去见心上人呢。”
老板娘一听,笑的合不拢嘴,“二白啊,真是变得又白又嫩又漂亮,的确要好好打扮一番,最近刚好进了几批新款,您看看……”
顾二白远远瞅着阿娘手里拿着的那条裙子,心里不禁感叹:阿娘的眼光一直都在原地踏步啊。
“叔,您喜欢我穿什么颜色的裙子?”
顾二白想着饶有兴趣的勾起他的下巴。
顾亦清眼神微闪,微眯着眼角打量着小女人身上湿哒哒的桃红长裙,一瞬间带她上了马车。
“我喜欢你不穿。”
“……”
要不要脸了。
车夫扬着马鞭,看着场主和夫人浓情蜜意的一起上了车,不禁策马加速!
马车内。
“顾二白,把衣服脱下来……”
“……”这么快的嘛?
“不不不……不合适……”
小女人连连摆着手。
野战不成改车震,清叔这花招真是一次比一次新鲜。
“快!”
男人不耐的催促道。
小女人可怜巴巴的缩到角落,眼神惊恐。
然后,弱小的身形就被一个愈来愈近的狼影缓缓覆住了。
最后,小女人的长裙又被这个王八蛋给毁了。
辣手摧花,不要脸啊……
小女人哀嚎之际,身上被男人牢牢的裹着备在箱子里的宽大锦袍。
顾亦清怕她雨后着凉,结结实实的把她缠成了个大粽子,仍不放心,一把捞过来,将臃肿的‘蚕蛹宝宝’牢牢禁锢在怀里,唇畔抵着她的额头亲吻着。
半晌,男人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神情不悦的质问道,“身上怎么这么烫?”
蚕蛹宝宝眼珠子转了转,“……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