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是不是你和外边的男人生的,外边的人说我长得一点都不像爹,是你和别人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啊?”赵家大少爷还没说完,赵老爷子怒气冲冲带着一帮人也来了,“你这个贱。妇,枉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背着我和他人生下野。种!”
看到这么多人,赵夫人一口气不顺晕了过去。醒来已生在一处破落宅院了,“老爷,老爷,炎阳真的是你儿子啊,洞房那晚发生的事儿你不记得吗?锦帕上有落红的啊!”
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叹了口气,“没有那落红你觉得自己还有活命的机会?总爱跟你那帮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来往,这次载到人手里去了吧?好好在这反省反省,也别说我不近人情,有的人我也得罪不起!”说完起身走了。
没过两日,古田镇上又有新的八卦供大家消遣,徐茂青和嫣红那事儿谁还记得?
中途徐茂青把村子里买兔子的价格往上抬了一成,王静怡心里憋屈,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帮大家想了一条挣钱的法子,如今人家倒是用这条法子要挟人了,可是没有办法,瞧一瞧生意好,对兔头需求量大,若货供应不上不是砸自家招牌吗?对于这事儿,何氏,李氏,许氏心里也憋着气!
又过了半月,徐四郎兴高采烈从外边回来,不知道办成了什么事儿,脸上笑成了一朵花,第一件事儿就是把瑶姐儿抱在怀里不撒手,一脸装可怜,“瑶姐儿想四叔没?四叔给带了许多礼物哦!”
“想!”
“呵呵,我就知道家里只要瑶姐儿一个人是真心惦记我的!”
“。。。。。。”懒得听徐四郎一人自言自语表白,王静怡拿着针线盒回屋了。
吃饭时,徐四郎说了句事儿解决了,王静怡跟着笑起来,“真的?那有些人岂不是委屈死了?”
瞧一瞧的兔头全部是村里养殖的,本想着改善大家经济,谁知竟被要挟一把,尤其是徐茂青莫名其妙被人污蔑,都是村里人做的,而且是几家联手,他们不想把脸皮撕破,若不是村里人不知好歹接二连三上门挑事儿还毁了合约,他们一直希望按着合约来。
一早,徐茂青和徐四郎驾车先去了趟衙门,带着几位捕快往阴山村去,捕快的到来自是吸引不少人,一下子阴山村的人就来了个七七八八,见人差不多了徐茂青也不耽搁,“今日我来是想说以后瞧一瞧需要的兔子买村里的了!”
一句话立马让人群炸开了锅,“二郎啊,咱当初可是说好的,你们店里需要的兔子全部由村子供货,咱可是有合约在的!”
“是啊是啊,当初俺也是按了手印的!”
“就是就是!”
等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差不多后徐茂青才慢悠悠说道“那份合约我记得,我也一直留着,当时签合约的时候上面也清清楚楚说了价格,可你们不也一样逼着我提高了价钱?这事儿你们都是知道的?既然是你们先毁约的,我怎么做就跟合约没关系了,以后瞧一瞧不会买大家的兔子,谢谢你们之前的支持,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合作吧!”
大家都知道徐茂青口中说的有机会根本就是推辞,没有了这次以后肯定不会有下次,有人听到价格问题不由得低下头去,有的人还要据理力争,“我说徐二郎,咱村里养了多少兔子你是有数的,你现在一句不要就要断了我们的门路,你安的什么心啊?”
徐茂青没回答,把头偏向一处,人心果真是复杂多变的,当初他不应该心软想要帮衬他们提供兔子让他们养殖,再出价格买他们手里的兔子!
徐四郎冷笑一声,“安的什么心?逼着自己东家抬价在背地里搞些小手段的时候你们又安的什么心?当初照拂大家是看在同一村子的面上,不要以为我家钱多的花不完要供着养着你们,兔子我家不要肯定有人要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啊!”
里正赶来时听到这话,当初他劝张老婆子一行人不要得寸进尺,结果呢?还好他用里正身份压了部分人,故而他们卖的还是原来的价格,得到徐茂青的点头他就知道之前没抬价的人家生意还能做,果真,听徐四郎接着道“哪些人先毁了合约的你们自己有数我们也就不说了,同样的,那些没有毁合约的我们也不会毁合约,一切照着以往规矩来,当然,你们的兔子不能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你们家里兔子的数量,每个月供多少货我们都是有数的,不要为了所谓的人情毁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不值得!”
徐四郎的话一说完,人群一小部分安静下来,知道自己还能做生意,满足的转身干活去了,留下的大部分还要不依不饶讨价还价,甚至要状告徐茂青。
“大家稍安勿躁,知道大家对我和我二哥有诸多不满,正好我们也是,因此特意请了几位捕快来主持公道,当初你们毁了合约那么就要赔偿我们的孙氏,咱一切照着合约上的来!”
顿时人群鸦雀无声,当初签合约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要每月能挣钱就成没想到有毁合约的一天,上边的巨额赔款他们哪儿拿得出来?
“四郎啊,咱都是老实的农户,那么多银子哪拿得出来?”
“是啊四郎,怎么说我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看能不能说算了?你们嫌价钱高了,我们把价钱降回去可好?”
“真好笑!”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徐四郎笑出声来,“当初你们逼着我二哥涨价的时候可不是这副口吻,今天是鬼附身了不成?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咱家家大业大要是随随便便被你们捉弄以后还怎么做生意了?”说着就让捕快拿出一份名单,照着名单清点人数,“当初说好的五十两银子大家准备好了,下个月我就让他们帮忙来取,要是谁家少了我可是不在乎只管往衙门告的!”
众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暗恨当初不应该听人教唆鬼迷了心窍想多挣些银子,说实话,徐茂青给的价格很公道了,每次都是自己派车来拉,省去他们不少力气,可是如今。。。。。。一切都没了啊。。。。。。
有人瘫坐在地,锤首钝胸大哭起来,“哪来那么多银子还账啊。。。。。。”
徐茂青心里也难受,可是对村里人他是失望透了,“四弟,走吧!”
他们走后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不知道谁说了句,“都是张家教唆的,看我怎么收拾他们!”大家同仇敌忾朝几人慢慢踱去。
张老婆子一直不喜欢徐家,说白了就是嫉妒,平时没少在村里说徐家闲话,这次也是张老婆子到处给人说,“我说啊,城里瞧一瞧生意可好了,价格还死贵死贵,可他徐二郎买咱的兔子花了多少银子?五分之一都不到!”
老实人家自然不会参合进去,可蠢蠢欲动等着翻身的人就不同了,加上张老婆子大肆宣扬,分析了下,以瞧一瞧如今的生意肯定是以信誉为重,若客人去店里吃不到干锅兔头怎么办?肯定会砸了店子招牌,于是想出让徐茂青抬价收购兔子的法子,加上张老婆子自以为有城里的亲戚可以高枕无忧,整天到处炫耀,最近虽没有那亲戚消息,可徐茂青给大家抬高了价钱让她欣喜不已,因此,村里好的人对她也很恭敬。
可是现在都没了,张老婆子颓然坐在地上任由大家打骂,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饶过她。。。。。。
瞧一瞧的生意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相反,随着许子鱼博得状元消息传来,瞧一瞧厨房师傅们连吃饭如厕的时间都没有,生意好到令人发指!
☆、第116章 完结
这几日来家里做客的人多了起来,基本都是阴山村徐氏本家的三大姑八大婆,有些王静怡认识,有些她见都没见过,知道是为徐茂青停止收购部分兔子而来,图耳朵清净,她带瑶姐儿躲到刘家去了。
客厅里的气氛有些僵,来者不是别人,是徐茂青舅舅赵老头,“二郎啊,都是一个村子的没必要搞得跟仇人似,得饶人处且饶人……”
其中缘由赵老头也不清楚,茂青堂叔找到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么大年纪人了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绝对做不出如此丢脸之事。
“舅舅,当中的事儿一言两语说不清楚,以后有人找你帮忙说情你就避着……”刚开始为瞧一瞧生意他迫不得已答应他们抬价,虽然憋屈可同时也给他敲响了警钟,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兔子不能只从一处拿货。之后一段时间他和徐四郎到处找其人养兔子,就差没花钱请他们养兔子再卖给自己了!找了不少人,因为信任不够,起初都不相信他,兔仔他提供养大后卖给他挣钱,怎么想怎么觉得是掉馅饼的事儿,还好后来都解决了……
赵老头知道徐茂青说一不二性子,叹了口气,他的出息可惜赵氏后徐老头看不到也享受不到,又叹息两声,“算了算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不说为别人,你媳妇肚子大了,就当为孩子积德也好!”
徐茂青沉默片刻,抬眸仍是不可质疑的坚定,“不谈这些了,家里一切好吧?”他不做伤天害理之事儿,帮助过不少人,他孩子福泽肯定是恩厚的!
“恩!”
有徐茂青不时接济赵家现在在村里也算过得不错,“对了二郎,你表哥决定在旁边起屋,专门用来养兔子,你要得了那么多不?”
谈到兔子徐茂青脸上轻松不少,“回去给表哥说,他的兔子有多少我都要,起屋子的银钱够不够?”
“够够够!”赵老头如今家里靠养兔子攒了不少银子怎么还敢让徐茂青掏钱,两人聊到屋子布局上,气氛好转不少。
赵老头离开时徐茂青把人送到门口顺便接王静怡回家。
“舅舅走了?”一手牵着徐茂青,一手提着针线篮,王静怡每一步走得格外小心。昨日早上出门不知谁在门口破了水,要不是徐茂青反应快她都滑倒了,现在她还心有余悸。
“恩,有人找舅舅让他做说客,呵。。。。。。”
赵老头不知道阴山村人为逼他们抬价私下做的龌龊,“你怎么跟舅舅说的?”她不想让赵老头认为是徐茂青铁石心肠不顾情面。
“没说什么,舅舅以后不会问了,这几日家里来了这么多人都没用,加上舅舅,那些人应该打消念头了吧!”想到把王静怡逼到刘家躲着他心里微微不爽,“明日我回村瞧瞧!”
阴山村因为兔子事件两极分化明显,一帮是老实本分养兔子种地发家致富的,一帮是不安于现状让徐茂青抬高收购价格心里沾沾自喜的。当然,如今反差却变成另一种,一群脊背挺直行着的人,见着徐茂青含笑点头问好,另一群则是畏畏缩缩站在角落边不停瞄徐茂青。
对于后者徐茂青装作没看见,直接去了里正家,何伟明当里正以后村里事务有条不紊进行着,“二郎兄弟,你怎么来了?”
“里正,我来是和你商量件事儿!”徐茂青不想王静怡受到打扰,张老婆子伙同村里人的行为彻底让他寒了心,“他们的兔子我说不收就不收,不过,看在同村的份上,五十两银子赔偿我只要二十五两,前提是他们规矩种地,若还想着通过和谁让我放他们一马是不可能的,更不要妄想去我家折腾什么事儿!”
何伟明虽为里正,若没有徐茂青支持哪会这么顺风顺水,更何况他也清楚此事徐茂青做得对,“好,待会我挨家传达的,有的人不狠狠惩治一番不知道害怕啊。。。。。。”
不知是不是里正把话带到了,之后真的没人来家里说情,欠的二十五两在官府协助下也很快拿到了,阴山村人多少靠兔子攒了银子,二十五两不少可不会让他们活不下去,徐茂青都是估算过的。
眼看瞧一瞧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与此时安心待产的王静怡几乎没什么关系了。。。。。。
许子鱼的归来可谓在整个古田镇投下一枚定时炸弹,太阳高照,炎热的天没有焉掉众人的情绪反而让大家更激情澎湃,大街小巷挤满了人,有精明人早早定了瞧一瞧包厢为看状元风采,外地来的摸不清路到处瞎晃,总之,摩肩接踵来形容此时情况一天也不夸大。
马车到了城里再难前行,许子鱼不得不掀开帘子正视外边发生的一切,料想会有不少人,可如此般的场面还是让他惊讶一把,人群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一袭墨色长衫少年,怀里还抱着一个奶娃,担心奶娃被周围人寄到,一手护穿过她的背把她圈在怀里,快速眨了两下眼,“二九,你先回刘家说声,我去瞧一瞧~”
可怜古田镇知府,本想为镇上有史以来唯一的状元郎接风洗尘,要知道拉拢状元郎就是加大自己以后升官发财的机会,知府不可能错过,谁知根本挤不过去,官差此时也只能无力又兴奋的盯着许子鱼方向。
许子鱼声音小,除了驾车的二九其他人没听见,还好大家自觉性不是无药可救,许子鱼一下车人群便不往前拥,前排的人反而局促往后退,形成了自动屏障。
墨色衣衫男子抱着奶娃似是早一步知道对方目的,拥挤的往城边走,一条街之前只需生火时间,今日却用了两柱香时间,徐四郎撅撅嘴,把怀里的瑶姐儿抱紧了,“瑶姐儿,你子鱼叔今日受欢迎的程度怕是要让许多姑娘失望了!”半是幸灾乐祸半是调侃的跟着人群移动。
许子鱼还没进京就有很多媒人上门替大户人家小姐说亲,不过都被许氏拒绝了其实真正说不得是许子鱼,借口是什么好男儿应先立业再成家,古田镇多少媒人踏破门槛都没能把许子鱼纳到东家府上?多少小姐心碎一地。。。。。。
如今许子鱼站得更高,媒人怕都不敢随意上门了,如此推算,徐四郎有点怀疑许子鱼这么努力是不是就为摆脱说亲的尴尬。
瞧一瞧围观的人把门口围了个水泄不通,可把里边的小二们高兴坏了,不为别的,就冲着大家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他们就觉得哪怕东家不给工钱都值了,尤其还有小姑娘爱慕的眼神,虽然不是对着他们,可照样晃得他们心神荡漾。
如愿从后院挤到店里,徐四郎大汗淋漓,怀里的瑶姐儿背上的衣衫也湿了,上楼走进最里边屋子拿出锦帕垫在瑶姐儿背上防止她生病,“瑶姐儿瑶姐儿,我们给大状元接风洗尘如何?”
被热着关系,瑶姐儿只拍了拍手,“外边,纸鱼叔叔在外边!”
“你这小东西!”
王静怡今日没出门,虽然她也想去一睹状元郎风采,可徐茂青勒令她好好在家呆着,圆滚滚的肚子大得让她看不清脚下的路,生产就是这几日了,她拖着肚子,抱怨徐茂青不解风情,嘀嘀咕咕道“孩子啊,你爹爹做生意不理你,四叔只会抱着你大姐姐去凑热闹,家里就剩下咱孤儿寡母的了,你可得沉住气千万别这时候来添乱知道吗?”
产婆从屋子出来,翻了翻眼皮,难道自己不是人?
可能是心有灵犀,白天还好好的王静怡傍晚一听到院里的脚步声腹部开始阵痛,“二郎,二郎,快,我要生了!”
踏进门的徐茂青重心不稳,来不及擦掉额头的汗就大声叫道“产婆,产婆,我媳妇快生了,怎么办?”
“去厨房烧水,我去拿剪刀!”
徐四郎把瑶姐儿往许子鱼怀里一塞,“跟着子鱼叔,我帮忙生火。。。。。。”不一会儿许氏刘大汉也过来了,洗水盆洗水盆,转圈的转圈,进进出出完全没多看窗户边人一眼。。。。。。
可怜堂堂状元郎,千里迢迢赶回家来做客就被这么忘在角落了。。。。。。
月朗星稀,破晓来临前屋里终于传来两声啼哭,疲倦的嗓音如天籁响彻整个上空,“生了生了,一位少爷,一位千金,儿女双全!”
转圈转得汗流浃背的徐茂青重重松了口气,握紧的手放松时依稀可以看到血印,“我媳妇怎么样了?”
“睡了。。。。。。”
整个徐宅沉浸在喜气洋洋中,许氏刘大汉擦了把汗,脸上的笑没消失过仿佛是自己儿女双全般,然而,这种兴奋和许子鱼高中无关。。。。。。
高高在上的状元郎被这对双胞胎彻底抢了风头,这就是孽债!
你夺了我风头,我抢了你长姐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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