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女穿越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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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女穿越记-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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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之涣猛地一提疆绳,黄渠马被他突然抑住,不得不高仰马头,四蹄训练有素地急停,并且破例没有张开马嘴大声嘶叫。
尚之涣一提马头,回转身子,似料定结果一般道:“只逃出来你一个。”
“是。”活下来的唯一亲卫在马上挺直了身子。
“叫什么?”
“赵进喜。”
“跟上。”尚之涣没有再多话,拔转马头,打马朝城门处飞驰。对于方才死去的士兵他并非无情,战争在继续,继续得没有时间哀伤。
他现在唯一的指望是尚锡能找到刘副将,尽可能带出多的兵马,奉州失守了,然有兵在,就有办法重新夺回来!
安索还未起床,就听到院外利落的喊话声,紧接着是乱纷纷的脚步声,再后是齐刷刷的声音……
外面的事透着诡异,等所有的声音都过去后,安索听了听壁角,确信门外无人站岗后,她紧了紧随身背着包裹,用力一拉门,然门纹丝未动。
该死!难道门被两小子从外面锁上了?安索从屋内搬出高几,无论在院子外会遇到什么事,她都得出去看看。
等她好不容易攀上了墙头,居高临下一望,空荡荡的将军府让她大吃一惊。
这是发生了UFO事件,将军府的人一大早都消失了?安索摔摔头,将这个古怪的想法扔到脑后。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府门前,洞开的大门外一幅兵荒马乱。骑马的后凉兵追着南晋人跑,将军府对面人家的门正在被砸……最主要的是几十名下了马的后凉兵正簇拥着一穿着黑大氅的男子朝这边来。
那身量,她瞄了一眼就认出,不是觉罗博,又是谁?
让她感到万幸的是,她没有明目张胆地站在门上望,而是侧在壁角偷窥。
不能从正门出去!安索当机立断朝将军府的后门跑,院中朝那边去的路,她还记得。她脚尖点在雪地上,跑得就象脚底板随时要带着她飞起来一样,心跳的速度是快得要死去的节奏。
将军府门上……
觉罗博心突然地一跳,他加快步伐,然待他走到门首上,那里什么都没有。回应他的仅有冬日晨间刮起的烈烈北风,吹得虎头铺首垂挂的门环敲着铜皮包的门叮叮咚呼地响成一片。
他失去了什么,风从他指头漏过,犹若错过的时空,有些人、有些故事,再也不复相见。
安索以百米冲刺的精神和速度,到达后院门口。她在激动的同时,对着敞开后门大口喘气,胸腔里的心似弹开的破棉花顺时都要四分五裂,全身上下似着火般,痛得难受。
一息、两息……
静止的安索终于迈得动步伐,她朝着门……
然而下一息,她的身体被人拉住了。
“你……”安索眼睛睁大,盯着拉住她的人。
“是我。”拉她的正是在白水山天水庙遇到的那人,那人道:“我姓常,名盛,你可以叫我常大叔。”
“你进城了?”安索其实想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腿长在人家身上,人家跟她又不熟,自然是爱上哪,上哪,爱做什么,就做什么。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院子那边发生的响动,让常盛警觉的神经跳起来,他做了一个跟上来的动作,带头朝外走。
跟着有武力值的人走,现在是最安全的,何况她感觉对方应当不是坏人,安索犹豫了几息,就跟上常盛的步伐。
冬日的天空已经完全放亮,越来越多的后凉骑马在城内乱窜,越来越多人家的门被砸开,越来越多的哭喊声从房间里传出来。常盛面无表情地带着安索尽量朝人少的巷子里钻,他似乎对奉州城很熟,一路上几乎没有遇到后凉兵。
当然,他们也遇到几波逃难的奉州人,个个是受惊的鹿。常盛不说话,安索就不能自作主张地喊那些人跟着他们逃。
战争的取舍,弱肉与强食,往往是血淋淋的残忍。安索看着那几波人拐入了与他们相反的巷子,没过多久,就听到那边传来砍杀声和凄厉的惨叫。
她甚至连回头的功夫都没有,手突然被常盛再次拉住。常盛一言不发,带着她改走为跑。
东城门边,常盛带着安索不得不暂时终止出城计划,因为城门已经被后凉士兵把守住。紧跟着,常盛和安索闪入城门边上一户已经被抢掠过的人家内。
“我们出不去?”安索盯着常盛。
站在窗前的常盛两眉平蹙,盯着天井里几具新鲜的尸体没有说话。
血的浓腥到底将安索引到窗边,她只望了一眼,就在干呕中后退了两步。窗外的尸体,砍得断头、断手、要多血腥就有多血腥。这是一户小商贩人家,天井很小,浓厚的血水已经流满整个青砖铺就的天井。
“他们从藏的地方,被搜出来后,就是这个结果!”常盛快速地关好窗户,他走到门边,将安索方才关上的门又半掩开,回头对安索道:“我们要赶紧出城,这里很快就要开始屠城。”
尽管常盛的语气十分平淡,然听到‘屠城’两字,安索的肩膀忍不住哆嗦了两下。这是活生生的鲜血,赤祼祼的战争,从她来这个世界,没有比这个更让她震撼的了。
。“你为什么救我?”非亲非故的,为什么不带其他人,偏要带她,这个时候再不知道常大叔是在救她,她就是真傻了。
听到问话,常盛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安索:“你是异世之人,能活到这边来也不容易,所以救你。”
这是要逆天?德萨满这个老家伙知晓,你也知晓,还有谁知晓?安索惊愕下,张口就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就知道这一点。”常盛摇头。
你凭什么知道的?安索很想问,但她知道常盛未必肯说。她想了一下便歇了这个念头。
接着她问道:“我们出城后,朝哪里去?”
“先想办法出去再说。”常盛盯着门外,从那里可以远远地望到城门,城门处骑马往来的后凉兵越来越多,情形是越来越坏。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逃出奉州

安索方才不过是礼貌地问一声,并不是要随常盛一处走,如果常大叔将她带出城后,她打算自己一路南下,去寻讷言和尚。
但是等她出城后,事情又有了新的变化,她的寻医之路注定崎岖百折。
“在这里等我。”常盛想到出城的法子,回头吩咐:“记住门不能关上,否则后凉兵会以为这一户还没被洗劫。”
这是一间临街的铺面,闻言的安索赶紧朝屋子里的老木柜台下钻。
“你如果害怕,就躲到天井后面的屋子里去。”
待到常盛走后,安索扭头瞄了一眼朝着天井的窗户,在犹豫后做出决定,还是算了吧,天井中的尸体看多了会发梦魇的。
外面还在马嘶人嚎,不知那一家又遭了不恻,安索叹了口气,双手环抱住自己身体。
在不由自主中她想起了前世,那个世界中她的日子就似静水流深一般平和安宁,再加上她又没什么抱负,于是她‘成功’地成为废材一类的小人物。但是为毛穿越后,她的日子变成一天又一天的疲于逃命,是老天认为她上一世太悠闲,要故意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安索在黑暗中苦笑地摇头,很快她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就被冰冷的寒意冻住。
冷似一条冰蛇,无孔不入地钻到身体的各处。若针扎一般的痛从尾椎骨朝头顶冒,痛得安索呲牙裂嘴,痛得她自己以为是被冰链锁住了……
“喂,醒醒……”
安索是被常大叔用手掌拍醒的,她茫然地瞠大眼睛,她这是怎么了?
常盛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放开手,用两根指头搭到她的脉博上,他的额头在清冷的光线中渐渐皱成了川字:“你身有余毒?”
安索点头。
以前听讷言讲过好象勾吻余毒发作时,有可能造成这种脉象,但勾吻存世非常稀少,只有南晋御医司有少量存档。此时,常盛盯着安索的眼神变得犀利,能被下这种毒,这丫头不知招惹了多大的麻烦?
你招惹……
问话到了嘴边常盛又收了回去,她的毒只有讷言能解,至于找到、找不到讷言,就只有看她的造化了。
自己还有要事须通知烈武军,现在得赶紧出城才行。常盛滤掉脑子的想法,快速换起外衫。
“过会我假扮后凉兵,押着你到城门口。”常盛神色恢复如常地对安索道:“你别怕,别露出行迹。”
安索朝穿着后凉骑兵服的常盛点了点头,也别说常盛身形魁伟,穿着这套衣裳还很点象那么回事。
“快一点。”
安索随着常盛步出门口,一匹黑马正等在街道的僻角处。常盛翻身上马,又将安索拉上来,并让她打横伏在马背上。
老实说,这个样儿非常难受,但是为了能逃出去,安索安静得似一头温顺的羊驼,马带着他们不紧不慢地靠近城门。
“喂?”守在城洞口的后凉兵例行发问。
“这个人要带到城外的大帐去。”常盛手指着安索,用后凉语回答。
走,后凉兵挥挥手,显然对灰扑扑的俩人不感兴趣。
“等等。”黑马带着他们都快出城门洞了,突然从身后来了这一声,声音不高却惊得安索无端的在马上打了个寒颤。
守城门的赖布,从他瞥见俩人的一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现在他一步步地离他们越来越近,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也越加强烈。
安索的心在剧烈的跳动,以至于她以为自己的心跳都被停到黑马边上的敌人听了去。
“你的名字、部落,百长是谁?” 对方的衣着明显是一个普通的骑兵,赖布的手搭在黑马马头上,故意这么问。
谁知道自己杀死的后凉兵是什么情形,常盛在沉默中抓紧了弯刀的把柄。
“奸细……”赖布几乎在这一霎断定俩人的身份。
可惜这一声没喊完,刷地一下,常盛的弯刀就削掉他的头颅。
飞溅的血水噗地沾满马头和安索背上的衣襟,不待赖布的尸身倒地,常盛一提疆绳,黑马扬蹄,飞也似地带着俩人冲出城门。
城门上的后凉兵在震惊十息后才有反应,这俩奸细杀死了右大当户!一阵惊呼后,几十名后凉兵飞身上马,风卷残云般地朝安索他们追去。
黑马带着安索他们越跑越快,快得似一道闪电,然马上必竟是俩人,他们身后的马蹄声渐次清晰,清晰得安索以为自己的心跳是别人的。
奉州城外是一马平川的呼尔草原,唯有离城四十里远的麦安山,不但山高林密,而且北面连着白水山山脉,常盛终年住在山中,知道那是个避祸的好去处,只要跑到麦安山下就有活下去的希望。
然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在常盛焦急万分之时,前面出现了一个灰点,数息后一处野树林子横在了前方。
先跑进去,多少有林叶掩住行藏,也好过现在,在对方眼中目标明确,常盛如是想。
啪地一声脆响,马鞭在空中高高扬起,常盛却没舍得落到黑马身上,黑马知趣跑得更急了。
到了,常盛崩紧的神经刚一放,下一息又……
黑马凄厉长嘶,马头高速地朝地面撞去,马上的俩人嗖地一下朝前飞。
常盛只来得及抓紧安索的衣领,俩人便被裹入了一张从天而除的网。紧接着网带着他们在地上拖行,没有说话声,只有前面拖网人粗重的呼吸穿刺入耳。
安索的这趟罪可受大发了,在马的急驰中伏在马上,那绝不是享受,跟着来了侧空翻,现在更糟糕的是,又被这么扭曲地拖行。不但身体的各处火辣辣地刺疼,连着五脏六腑皆翻江过海般地闹腾起来。
他们被拉到树林的深处的一棵大树后,这时安索的腿疼到麻木,她想不会骨折了吧。就在安索试图摸索伤口时,她猛然发觉收紧的网出现了松动。
在网的另一头,常盛手拿匕首正在偷偷的割断网线。常盛朝安索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安索溜了一眼守他们的人,隔着树枝,她只看到模糊的侧影。
片刻后,林中响起窸窸索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守他们的人突然问道:“尚锡校尉,这俩人如何处置?”
尚锡越走越近,安索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大胆!”突然尚锡动起来,人未至,手上的虎牙枪若离弦的箭般,直刺渔网。
渔网早被常盛割成几块,此时他一跃而起,手上的匕首银光一闪,瞬息间截住枪头。
好力道!好兵器!尚锡一声暗喝,赞的却是对方,他枪尖一抖,待要再次进攻,却听常盛道:“别打,我们都是南晋人!”
借着树梢间依稀撒落的光,穿着南晋服饰的尚锡看清了俩人,一个是忘记从将军府带走的安索,而另一个……
于是安索在尚锡的注目下,象只四脚朝天的乌龟,毫无形象地从地面爬起来,最先瞥见的是对方手上锃亮的枪,接着她看到了尚锡那张要笑不笑的脸。
她脸上刚露出来识实务的微笑就尴尬地无疾而终,这小了居然嘲笑她。
常盛背抵大树,抱拳道:“我受讷言所托,有话要带给将军大人。”
“你是谁?”对方的武力很强,尚锡比先时还要懀鞯卮蛄慷苑健
“我是天水庙讷言和尚的朋友,常年住在白水山。”常盛一笑,目光坦然。
“校尉,活捉的后凉兵怎么办?”又有士兵从树林外冲进来。
“杀掉。”尚锡没有回头。
安索知道他说的不是他们,还是忍不住露出一点怯色,好在光线暗,也没人注意。
“我必须蒙上你们的眼睛、并缚住双手,才能将你们带到将军哪里。”尚锡绷着一张脸,面容严肃。待到常盛毫不犹豫地点头后,尚锡终于露出放松的表情。他终是有些青涩,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头发。
眼睛不能视物,也不知经过多久,安索被拉下马时,全身都在发僵。
这是麦安山下,先下马的常盛环视周遭后,眼神中露出肯定的神情。
“走吧。”尚锡在前面领路。
常盛整整衣衫,这才跟上尚锡的步伐。一路之上,渐渐可以看到山石之后一小队、一小队……的骑兵以及身旁的马。空旷的山风袭来,打在人身上,大多数的人都在沉默,气氛紧张而沮丧。
莫名其妙地丢掉奉州、打了败仗,尚之涣心情十分恶劣,他独自一人靠在一块山石后,周身阴霾的气息跟灰蒙蒙的冬日一样让人心生畏惧。
刘副将死在了逃离中,死的还有高副将、卫副指挥、唐校尉……
烈武军现在下剩的军官不过十位数以内,士兵从剩下的三分之一变成了四分之一。现在那下剩的军官都散在他身后的岩石后,屏声敛气,谁不希望这个时候去犯尚老虎的忌讳。
安索和常盛就是在这个时候,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被带到尚之涣面前的。
尚之涣周身的气场,常盛隔着老远就感受到了,因此他在尚锡说完话后,第一句话便是:“奉州失守之事,非烈武军之过。”
常盛的来历之前听尚锡说过,但对方真是如他所说的是讷言的朋友?尚之涣有些怀疑。但是对方突然冒出之话却让他心中一动,攒紧的眉头微微一松,他盯着常盛的目光亮了少许,却没有说话。
镇国大将军鲜言少语,常盛是听说过的。他不以为怪,接着道:“奉州城失守,其实是后凉人昨夜偷偷混入北城门,杀死守城卫兵,将城门先行打开之故。”
“如果是这样,也是我治军不力,以至敌人能轻易混入军中。”尚之涣盯着常盛,脸上立马换成了你是来耍老子的表情。
“不是将军治军不力,将军可知昨夜后凉来的都是什么人?”常盛不以为意道:“那些人是燕脂山萨满神庙中,修习过乙木功法的萨满祭师。”
尚之涣曾听师父说过乙木功法,此功法非常强大,强大到近乎可以用鬼神力来形容。当然功法的来历也非常神秘,几乎就是横空出世。同时它的消失也非常古怪,突然就不传于世了。现在这种功法为后凉人所用,对南晋来说……
于是,尚之涣脸上的表情霎时严肃了好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城外议事

“将军也无须太过在意乙木功法。”常盛察颜观色。
“为什么?”尚之涣面露疑惑。
“乙木功法突然不传于世,是因为当年修习功法的人觉得它太过逆天,于是把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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