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哑然,这是死是活都在他,还怎么跟他讨价还价?
鬼老颇有深意的笑了笑,很明事理的把伤药和解药都交给了张远山就顺从地退到一边与众人站在一起。
张远山看了看手里的药膏,又看了看姑娘,忽的勾唇一笑,对下面众人说:“尔等也一夜没睡,还是先回去补眠,傍晚酉时在此集合,到时我再宣布一应事宜。”
姑娘快惊掉了下巴,也不知张远山一个十五岁的孩子给他们灌了什么迷药,那些个莽汉们全都恭恭敬敬的拱手应“是”,然后退下了。
张远山等人全走后,盯着姑娘的被血侵透的衣领看了片刻,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伸手去解她的衣带。
姑娘躲开他的手说:“我自己来。”
张远山竟然“嗯”了一声,没为难姑娘,只递给姑娘一块帕子。
姑娘不想当他的面解开领子,只将手伸进衣领里胡乱擦了两下就说“好了”。
张远山皱着眉头,看着那满是血的脖子和只漏出一尖的胸脯,没有说话,帮她在伤口上上了药膏,再用棉布绕脖子缠了五六圈,打了个小巧的结。
姑娘满头黑线的看着他手指灵活的打结,那手指莹白纤长,比女人的手还娇嫩,真不像练过功夫的,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张远山,你会功夫?”
张远山“嗯”了一声,从姑娘手里抽出沾满血的手绢出去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才端着一个铜盆回来。
外面晨光微亮,从张远山的后背穿过来,在他洁白的衣服上镀了一层金边。盆里是大半盆清水晃荡着晨曦的清明,里面泡着之前那块帕子,只不过现在是干干净净的了。
张远山将水盆放在姑娘旁边的桌子上,拧干帕子,就要为姑娘擦脖子上的血迹。
姑娘侧身闪开说:“我自己来。”
张远山还是“嗯”了一声同意了。
姑娘这才怀疑自己多心了,毕竟这身体才十二岁,没什么看头,姑娘这么想着,又像刚才那样擦了脖子和领口的位置。边擦还边问:“张远山,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功夫?”
“我自幼习武。”张远山淡淡的说,从他站的角度往下,能看见被姑娘撩起的领口下的光景,被衣服遮住的皮肤要比露在外面的白一些,姑娘没穿肚兜,要是再撩起一点,兴许能看见一点樱红。
姑娘只顾着她自己的小心思,没注意张远山脸颊泛红,接着问:“我看你不像习武之人,你练的什么功?”
“轻功,”张远山声音飘渺,似漫不经心,姑娘抬头望他,见他正呆愣的看着自己的脖子,又好像是透过脖子看别的地方。
大概是在想事情吧,姑娘没在意,把又沾满了血的帕子递给张远山,张远山接过,在盆里洗干净了递给姑娘,“再擦一遍,还有血。”
“哪里?我都擦干净了!”姑娘撩开衣领埋头往里看。
张远山幽幽的说:“你自己看不见,要不我帮你擦。”
“不用,我自己擦!”姑娘耐着性子又擦了一遍,昨晚一晚没睡,还被绑了半宿,姑娘有些疲惫,边擦便打哈欠。
张远山眼珠一转,抢过姑娘手里的帕子扔进水盆说:“困了就回去睡吧!”
姑娘歪着脑袋点头,张远山上前打横抱起姑娘就往后院他们住的房间走去。
姑娘以为他忘了,提醒他说:“张远山,你把解药给我,我自己走就行了。”
“不行!”张远山一口否定,“现在还不行,等回张府以后我会给你。”
“什么时候回张府?脚生根一日之内不解,脚就废了。”姑娘激动的说。
张远山颠了一下怀里的姑娘,微笑道:“那你就求苍天保佑,我们能今晚亥时能回到张府。”
姑娘瞠目,转头向外不理他。
张远山把姑娘抱回了房间放在床内侧,自己很自然的躺在了床外侧。
姑娘差点没气结,“喂,张远山,你那么厉害睡哪不行?寨主的床又大又软,你去睡他的房间。”
张远山挑眉道:“又大又软,你睡过?”
“你,你才睡过!”姑娘惊觉发现,自己虽然没睡过寨主的床,但提到寨主的床时却潜意识里又点印象,床下铺着厚厚的褥子,最上面铺一张虎皮,大概是电视看多了吧,为了避免误会,姑娘又接了一句,“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张远山不知怎么了,自从姑娘求他帮自己以后就拽的不行,谁还能想象的到他以前曾经撒过娇?就比如现在,他躺好以后沉着脸说:“你欠我的还没清算,不能再拖了。”
姑娘立刻闭了嘴,闭上眼睛装睡。
“你的意思是任取任求?”
耳边响起张远山的声音,他趴在姑娘耳边说话,气息全喷在姑娘的耳朵里,痒痒的,姑娘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装糊涂,“张远山,你看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朋无友,身无分文,不识礼教,琴棋书画,四书五经,一窍不通,道德败坏,性格乖张,总之要什么没什么,倒是缺点一大堆,你想从我这里要什么?”
张远山张了张嘴,又躺回床上,半响才说了一句:“的确毫无可取之处。”
姑娘深表赞同:“就是!”
张远山慷慨大方,“但是我从不嫌弃下人鄙陋,从今天开始,就赐名你为玉奴。”
作者有话要说: 张远山:从哪跌倒从哪爬起来。
姑娘:(扯住张远山后退)不要爬起来!
☆、第 15 章
姑娘欲哭无泪,绕了一大圈又绕回来了,还险些搭进命去,“可不可以,额,换一个名字?”姑娘小心试探地问道。
张远山闭着眼睛,懒懒的问了一句:“为何?”
姑娘讨好地说:“也没什么,就是这名字听着不吉利,公子你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就给咱重新取一个呗!”
张远山侧头看了眼姑娘谄媚的表情,很是受用,“哦?你还能听出名字吉利不吉利来?你倒是说说,这名字哪里不吉利了?”
姑娘仗着自己无才无德,就胡说一通,“这名字听着就短命,叫它准倒霉!特别是那个“奴”字,你想想,自古以来有哪个奴是长命的?”
张远山知道姑娘没读过书,但不知她竟然连最基本的常识也不懂,都懒得跟她解释,只说:“此奴非彼奴,此奴是形容女子,总之你只管叫就是了,怎么?就一个名字你都要别扭半天,还说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就是这样信守诺言的?”张远山面色阴晴不定,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瓷瓶把玩。
姑娘认出了那是脚生根的解药,憋回了想说的话,不敢再激怒张远山,“叫就叫,等我哪天真死了你就知道这名字不吉利了。”
张远山觉得好笑,一个名字怎么就这么深的成见?见姑娘妥协了,却并没有高兴的样子,只“嗯”了一声,将解药揣回怀里,就闭目不言了,眼皮之下,眼珠转动,似在思量什么。
姑娘也困了,但视线触及张远山胸前隆起的一处,心就砰砰乱跳起来,因为那下面就是盛解药的瓶子。
姑娘一动不动,如潜伏在猎物后面的野狼,就等一个最佳时机……
大约一刻钟过去了,张远山眉头舒展,粉唇微张,似睡着了。
姑娘不放心,又等了约莫一刻钟,张远山呼吸均匀,嘴角流出一串晶莹的口水。
姑娘无声大笑,一只手悄悄摸进张远山的怀里,眼看就要摸到盛解药的小瓶了,姑娘面目狰狞,似狂似笑,张远山啊张远山,想让我当你的奴才,门都没有!
“额……”忽的一只手按在了姑娘的手上,姑娘陡然心惊,看向张远山,只见他吧唧吧唧嘴,睡的正香,手却拿着姑娘的手在他胸口揉来揉去,触及胸前的一点,姑娘腾的一下红了脸。
这个混球,做梦都不安生!姑娘咬牙切齿,为了不弄醒张远山,只得将另一只手也伸进去探解药,谁知刚伸进去就被张远山自然的抓在了手里,放在另一边胸上揉搓起来。
……姑娘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男主竟然是个猥琐屌丝。
姑娘只觉得手下的肌肤滑嫩无比,温热有弹性,生怕两个凸起的小嫩点被她的糙手磨破了皮,张远山一定会被疼醒的。
好的不灵坏的灵,提心吊胆之时,张远山已经醒了,嘴角还挂着一串晶莹的口水,他嘟着嘴,把姑娘的两只手从怀里拿出来,双手抱胸警惕的看着姑娘说:“你这是干什么?”
姑娘木头一样愣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张远山又拢了拢衣领背对着姑娘躺下,气愤地说:“快点睡!醒了还要赶路!再不老实就把你绑起来。”
姑娘无奈躺好,一经此事,再不敢向张远山伸手了,只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睡自己的觉,也许是太困倦了,没过一会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张远山要去购物,让姑娘随行拎包。
阿玛尼的高档西装店里,张远山双手插兜,走了一圈,对服务小姐说:“这件,这件,这件,我全要了!包起来!”服务员把一包包高档服饰装好以后直接交到姑娘手里。
路过西点店,张远也双手插兜绕了一圈,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杯卡布奇诺,同时服务员小姐又交给姑娘打包好的甜甜圈,马卡龙,芒果布丁……
又路过一个皮草店铺,张远山一郑千金,买下了最贵的雪狐大坎,此时姑娘两手都抓的满满的,脖子上还挂着两个范思哲男士包包,跟着张远山上下左右来回跑,累的呼喘呼喘的,光肩上背的几瓶拉菲就压得她呼吸沉重,肩膀疼的厉害。
张远山一手环胸,一手摸着下巴,审视地盯着姑娘看了半响说:“念你今天这么忠心,小爷要赏你!这件狐裘就送你吧!”说完就将那狐裘大坎一飞,披在了姑娘满是货物的身上。
什么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骆驼,姑娘今天总算知道了,伴随着脚下地板的轰然震裂,姑娘尖叫着往下坠去,手里还紧紧的抓着阿玛尼、甜甜圈……
“啊!”姑娘惊醒,原来是做梦。
怪不得这么累,原来是某位公子像八爪鱼一样攀在自己身上,手脚都不得动弹,半边身子还得承受那位公子的重量。
“咳咳!咳咳咳!”姑娘差点咳出肺炎。
那边张远山皱了皱眉头,哼唧了声“别闹~”
谁跟你闹?姑娘深吸一口气,以为能压下心中的怒火,结果还是像吃了菠菜一样把张远山甩开了。
张远山胳膊肘杵在坚硬的床板上,疼醒了,翻身就看见姑娘怨毒的眼睛,不以为意地问道:“刚才是你将我撞醒的?”
什么叫我将你撞醒?姑娘不想鸡同鸭讲,背对着张远山躺回床上继续睡觉,却不知背后的张远山咧嘴笑的正欢。
这回一觉睡下再无事,姑娘醒来时张远山已不知所踪,外面夕阳西下,金灿灿的阳光照进来,照的人暖洋洋的,姑娘伸了个懒腰,想去找点吃的,脚又动弹不得,只得坐在床上等人来。
却说这时,山寨前厅三百来号人都聚在那里,厅里是上层首脑,厅外是下层工兵,将前厅围的水泄不通。
张远山随意地坐在上首道:“尔等既然已经决定追随于我,我必不亏待,就先从五十万两抽出十万两给兄弟们当安家费,此寨一应事物先交由矮脚七处理。”
矮脚七脸色惨白,跳出来说:“使不得,使不得,小的连十两银子都得掰斥半天,五十万两?这五十万两可弄不明白呀!”这矮脚七不是别人,正是张远初来那晚,摸了张远山屁股的山贼,此人身量矮小,面相猥琐,素好男童,那天也是瞅了张远山一路了,晚上终于得手怎能不先揩点油?现在想来真是悔之晚矣。
张远山眼睛盯着矮脚七,薄唇啜了口茶道:“既然交给你,便是相信你,群龙不可无首,咱们几百号兄弟总得有个掌舵的,你若是觉得自己不行我就请父亲把你调到南平王的军营里历练个三年五载,这管事的也只能先找别人来当。”
南平王?谁不知南平王占据南方,自拥为王,朝廷已经派兵征讨三回了,每回都是真枪实料,血流成河啊!矮脚七冷汗淋淋,连忙改口:“也不是不行,就是一个月偶尔有那么几天力不从心,不过不碍事,平日山寨里的事物属下都熟悉,上手也容易。”
张远山点头道:“这就对了,寨中的事物可就都交给你了,你定要尽心尽力,如有差错,属下酌情处罚,你作为掌事则要十倍受罚!”
矮脚七这才明白张远山打的什么主意,感情就是想挑他个错出来,好光明正大的惩治了他,但如今刀架在脖子上,就是阳…痿也得硬起来!矮脚七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英勇就义般沉声道:“属下遵命!定不负寨主所托!”
作者有话要说: 姑娘:看今晚解药给我服下以后你还拿什么威胁我?
张远山:爷的小妞妞,那就等着看吧!
今天本来是休息,却被喊去加班,回来才更,晚了点,嘿嘿,大家见谅啊!
☆、第 16 章
张远山微笑点头,让矮脚七将兄弟们组织好,选出一百个能干的,今晚随他回临安县。
矮脚七答应退下,张远山又把大胡子叫来,单独跟他耳语了一番话,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大胡子听得连连点头,说完后就与张远山一道出了前厅。
张远山直接回了与姑娘的房间,看见姑娘正吃一盘兔肉,应该是火房的人送来的,张远山坐到床边与她一同吃了起来。
只有一盘,是姑娘一个人的量,姑娘不悦的瞪着张远山,下手的速度更快了。
张远山也不客套,一顿狼吞虎咽,结果没两下,一盘兔肉就被分食个干净。
姑娘可惜的盯着盘子,张远山倒是很享受的咬着手里储存下的兔腿,在姑娘虎视眈眈之下细条慢理的吃完。
姑娘想起昨天中午还是自己分食张远山的午餐,今天就变成了张远山分食自己的晚餐,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幸好当时自己还给他分了一半,买了个人情,要不今天的下场可想而知。
想到这里姑娘看张远山的眼神也没那么怨恨了。
张远山吃完以后,伸手就将床上的姑娘打横抱起,向外走去。
抱得太突然,一声交代也没有,姑娘连忙搂住张远山的脖子才不至于跌下去,姑娘心里气恼,对张远山吼道:“张远山,你要干什么!快放下我。”
张远山作势就要回床边放下姑娘,还说:“玉奴,那我真放下你自己回张府了,你的脚……”
“不要,不要放!”姑娘立刻阻止他。
张远山动作不停,生气的说:“你说放就放,你说不放就不放?我还偏偏就要把你扔在这。”
(此书男主为尊,跟着小哥改口了)玉奴抱紧张远山的脖子不松手,脑袋直往张远山怀里钻,“张远山,张远山,你是世界上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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