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依言做了,丫鬟又拿出一条细长的茶梗一样的东西,道:“夫人,含香条。”
她在韵达那里见过这东西,南朝人叫香片,用很多花瓣紧压出来的含片,效用和穷人嚼茶叶一样。为了呵气如兰,这里的人把这些东西当口香糖使。
丫鬟给她的香条很奇怪,刚送入口中,香条就融化成了苦涩的药渣物,“呸”,她毫不犹豫的吐出那种东西,问:“这什么呀?”
丫鬟面无表情的说:“夫人,漱口。”
陈珈接过茶水漱了漱口,只觉得嘴里除了苦涩之外还多了一种麻麻的感觉。不禁又叹,还是谢济轩手里的东西好,无论是擦脸的,还是洗漱的,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夫人,覃大将军进门后,你将这扇子递给他看就行。”让陈珈含香条的丫鬟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折扇递给她。
陈珈疑惑不解的接过了折扇,“你是殿下的人?信物是由我交给覃大将军?”
丫鬟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余下几个丫鬟见这人离开后,全都跟在她身后一起走了。
陈珈满腹狐疑个拿着那把扇子,暗道:这算什么信物?
她将手中折扇打开看了看,非常普通的扇子,一面画着一个衣着单薄的仕女,另一面画着几株莲花和一个隔岸赏花的男子。落款处黑字红印,印鉴刻着,覃十五。
覃十五,人名?这名字还真简单。想到这东西就是交给覃月的信物,陈珈反反复复又看了几遍,实在搞不懂这东西有何玄妙,难道要经过水泡火烤才能看见扇子里的秘密?
这样想着,她拿起扇子就朝油灯走去,还没走两步就觉得头晕目眩,腰膝酸软,差点跌倒在地。
她紧紧地依靠床柱,张口想唤人,声音出口却是又软又糯,喘息声都比她的叫喊声大。她手捂胸口,试图把胸腔里砰砰直跳的心脏给压回去。这般休息了一会后,身体愈发软了,清晰的视野越来越朦胧,整个人好似坠入了梦中。
操,南宫裕居然下药!ps:戴佩妮《花盼》,这首歌好听,借来用了。
第一百二十章 借阳
更新时间2015…2…11 8:03:45 字数:3148
门开了,谢济轩被覃月的两个侍卫簇拥着走入了房间。门外涌入的凉风让陈珈觉得舒爽了一些,她从床边走到了屏风后面,想出去又觉得衣裳不整无法出去。
谢济轩很早就看见了屏风后那道靓影,他转头对两个侍卫道:“你们去外面候着吧!”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后,一人守在了门口,另一人提着刀在房间里巡视了一圈,发现房里并未藏人且没有窗户后,他道:“大将军,屋里安全,属下就在门外,有事喊我们就行。”
这人将话说得很漂亮,言外之意却在警告谢济轩,他们会一直守在门外,监视着他的言行。只等他享受过水西王送来的姑娘后,他们就会押着他一同等候着覃大将军的消息。
谢济轩点了点头,“知道了,出去候着吧!”
这两人一走,谢济轩急忙绕到了屏风后方,只见陈珈背靠屏风,媚眼如丝的看着他。“大……将军,这个给你。”陈珈将手中的折扇递给了谢济轩。
谢济轩狐疑的打开一看,奇怪的问:“为何你会有先父之物?”
覃十五是覃上柱国的名字,谢济轩既然假冒覃月,他自然要称呼覃上柱国为先父。再说了,隔墙有耳,他不能在此暴露身份,倒不如一装到底,弄清楚水西王和南宫裕究竟在搞些什么。
陈珈歪头看着谢济轩,只觉得眼前这人不太像覃月,她对这人似乎很熟悉。她用力闻了闻他的味道,男性的体味让她的心跳得更快,身体也更软。
她伸手去拿那把扇子,踉跄的步伐,柔软的身体,不等拿到扇子,整个人就已经瘫倒在了谢济轩怀里。
她对他呢哝道:“看不懂扇子就离开,我被人下药了,心跳得好快,身体好软……”
谢济轩无奈的看着陈珈,告诉过她一万次了,入口的东西一定要小心,她也知道被人下药了啊!为什么吃东西时不注意呢?算了,她什么都不懂,定是不知自己吃了(媚)药。
倒在谢济轩怀里后,陈珈觉得心跳没那么厉害了,他身上的气味是那么的熟悉。让她想同往日一样赖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好舒服,抱我去床上好不好?”她闭着眼,一双小手在他胸前滑来滑去。
眼见她的手就要往自己衣襟口探去,谢济轩急忙握住她的手,将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姑娘,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杯水。”
屋里没水,只放着一个酒壶,谢济轩提起壶就将酒水倒入陈珈口中。反正这姑娘千杯不醉,喝酒和喝水一样管用。
冰凉的液体让陈珈清醒了片刻,她看着很像谢济轩的覃月,疑惑的问:“你是来救我的吗?能让我先抱抱你吗?”说着她又要伸手去抱谢济轩。
谢济轩没辙了,这姑娘若不是陈珈,他定是开门就走。这摊子是覃月的,留给他自己去收拾。可这姑娘是陈珈,这里是得意楼,她这副样子让他怎能放心离开?
他将酒壶扔到一旁,捧起她的小脸,问:“知道我是谁吗”
陈珈“呵呵”一笑,“知道,我会替你保密的。对吧,覃大将军!”她故意拔高了“覃大将军”几个字,目的就是告诉谢济轩,她能看透他的伪装。
无相神功,世间最神奇的武功,谢济轩的易容术从未被人看破过。他没听出陈珈的言外之意,只觉自己快要被她气死了。明知他是覃月,为何还要那么开心?她难道就喜欢覃月留在这里?
他问:“告诉我,你最想要的人是谁?”
陈珈无奈的看着谢济轩,娇嗔的说:“你没听曲吗?有花堪折直需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说着,她咿咿呀呀的哼起来小曲。
谢济轩瞧她这娇媚的模样,只想什么都不思考,任由心绪随着身体沦陷,他摩挲着她的红唇,最后问了一句,“我可以要你,但你最想要的人是谁?”
陈珈轻轻地推着他的胸膛,大声说:“三郎、三郎、我要三郎,满意了吧!你这人也真是的……”趁着谢济轩异常震惊时,将他推倒在床,整个人爬在了他的腰间。
这一刻,谢济轩不需要理智了,这姑娘要他,哪怕是吃了药,坐在天下第一美男的怀中,她却开口说要三郎。她不要覃月,她要他。
白色的冰丝绞纱床幔像水波一样层层叠叠遮住了大床,屋外守着的侍卫只叹无相公子好福气,本该送给将军的姑娘被他享受了;隔壁屋里,闭目小憩的南宫裕突然睁开了眼睛,自语道:三郎,你对覃月果然无心。
纱幔内,陈珈激烈的吻着谢济轩。谁说女人不(好)色,这般俊美的男子压在身下,吃亏也像占便宜……
谢济轩被她吻得透不过气来,脑海中不由想到他们的初次拥吻,冰窟之下,寒流之中……为什么他们的第一次永远都要这样不可预期和荒诞不经。
他翻身将陈珈压在了身下,仔细看着她的模样,人皮面具并未遮住她的风情。在他眼中,绵绵也好,陈珈也罢,重叠起来都是一个样子,他熟悉的样子。
陈珈不满被他压在身下,不满他的亲吻太过轻柔,她搂着他的脖子,(娇)喘着说:“让我在上面。”
谢济轩扯开她的衣服,一双大手像抚摸珍宝般在她身体上游弋。听到了她的抱怨后,他在她耳边轻语,“这种时候不能随着你的性子,你只要闭上眼慢慢地感受就行。”
克制了那么多年,他岂能让她失望。他是将军,这里是战场,他会尽情征伐,她必须臣服。
酥麻的温柔变成剧烈的热情后,陈珈只管放声大叫,兴奋的、痛苦的、愉悦的、满足的。
她的叫声唤醒了他的每一根神经,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寸都享受着针刺的快(感)。他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的,他同她仿佛跌入了另一个世界,她等待,他追逐。她追逐,他蓄力,为了他们之间永不想停歇的情感。
这本该是一个**的夜晚,谢济轩却在两次之后放过了陈珈,他心疼陈珈的身体,更不愿顶着覃月的模样同她行事。
眼见陈珈心满意足的睡去之后,他从怀里拿出了那根雪牛骨打磨出的发簪,轻轻地放在她手边,对着她耳语道:“珈珈,及笄这种大事你都能忘记,你真是演不好蓝伽罗啊!”
谢济轩的声音很低,听在陈珈耳中就像往日他哄她入睡那样的言语。她把头埋在被子里,咕哝道:再让人家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好困啊!
贪睡赖床是陈珈的一大恶习,谢济轩早已习惯她这种睡着都能说谎骗人的本事。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轻轻地吻过她的面颊后,才整理好衣服走出了房间。只等今夜一过,这个姑娘将彻底属于他。
守在门外的两个侍卫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本该被他们主子享受的艳福被他享受了,他们也只能用眼神替自己的主子抱不平。
谢济轩无视他们的目光,问:“我们去哪?”
两人道:“自然是回大将军府。”
覃月交待过,两个时辰后,若他不能及时赶来得意楼,他们两人一定要将无相公子带回大将军府,只有那里的防卫才能困住无相公子。
谢济轩离开后不久,睡意正浓的陈珈突然感觉全身发冷,她睡眼惺忪的想要把锦被盖在身上,却瞥见南宫裕目狰狞的站在她的床前,她的锦被被他扯在手中。他的手上扯着她的锦被。
陈珈彻底醒了,完全是被吓醒的。这情形多尴尬啊,她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不但没有沐浴更衣,身体里还残留着谢济轩的痕迹,南宫裕就这样站在床前……
她羞涩的蜷缩起身体,整个人像虾米般缩在了床的另一头。挪动时,谢济轩送她那支雪牛骨发簪被她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南宫裕一动不动的盯着陈珈看,尽管她已经缩成了一团,可床上的景象依旧很(淫)靡。雪白的大床上,黑色的长发柔顺的垂在了她的胸前,这样的她看起来就像躺在贝壳里的珍珠般诱人。
意识到她美丽的眼睛一直惶恐的看着自己,南宫裕道:“听到你和覃月说,你想要三郎,我很开心。”
陈珈惊讶的张着嘴,半晌才道:“你一直在偷听?你居然在偷听,你怎么可以这样?”
“为何不可,借阳一事儿那么重要,我不在场又怎么监视你的行为?”
陈珈想了想刚离开不久的谢济轩,为了帮他拖延时间,她收敛起怒气,轻声说:“殿下,可否容妾身梳洗一番再随你离开?”
南宫裕摇摇头,道:“既然是借阳,你应该明白我要什么?”
陈珈没听懂,想了好一会儿后,她用非常不可思议的声音问:“难不成你打算现在就要了我?”
南宫裕冷哼一声,用脱衣服的行为告诉陈珈——她猜对了。
陈珈一言不发的看着南宫裕脱衣服。借阳!两个人轮流来就叫借阳,这是为什么啊,南宫裕想借到什么?覃月都不是本人,他肯定什么都不能得到,一会儿完事后该怎么办?ps:含蓄写H多痛苦!
第一百二十一章 血染及笄礼
更新时间2015…2…12 8:03:14 字数:3091
南宫裕脱得只剩一件中衣时,他爬到了陈珈身边,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陈珈眨了眨眼,反问:“如果借阳不成功会发生什么事情?”
“不会不成功,没有理由不成功。”
“如果呢?”
一个耳光落在了陈珈脸上,南宫裕恶狠狠的瞪着她道:“没有如果,你是不是希望我借阳不成功?”
陈珈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妾身不敢这样想,借阳一定会成功。”
南宫裕伸手抚摸着陈珈的面颊,轻声说:“对不起,不该打你的,我只是控制不了脾气。”说着,他吻上了陈珈的唇。
他吻得很用心,可惜陈珈不是受(虐)体质,从早到晚,她已忍了一日,哪里还有心思去回应他的亲吻。闭着眼睛,她自怨自艾的可怜着自己,前一刻还享受着谢济轩的温情,下一秒就被谢济轩扔在这里承受南宫裕的(凌)辱。
南宫裕显然不能忍受陈珈对他的亲吻无动于衷,以往召人侍寝时,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走神。他问:“为什么不像先前那般(呻)吟了,是不是我不如覃月,是不是我不能取悦你?”
陈珈摇摇头,只求这事儿快点结束。她以为看惯了风月,这种事情能够轻松接受,事到临头,才知晓,看和做是两回事。若不是为了火龙珠,她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承受。
南宫裕这人就像一个无底的漩涡,他能让身边的人都过不好。陈珈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他们充满负能量,埋怨着所有一切美好的事物,这种人无法和他们讲理的。
“为什么摇头,你刚才不是挺开心的吗?”
“是你让我取悦覃大将军的,我以为叫大声一点儿男人都会喜欢。”
“贱人,”南宫裕又给了陈珈一耳光。
这一巴掌极重,只听“砰”地一声,紧靠床头的陈珈被他扇得一头撞到了雕花的床围上。
陈珈忍住痛,轻声说:“殿下,妾身知错了。”
南宫裕把手指伸入她的发间,道:“睁眼看着我,我要你记得我是谁,记得我身上的一切。覃月能让你舒服,我也能,你这人天生就是一个下(贱)胚子。”说着他就用身体强行挤开了陈珈合拢的双腿。
陈珈此人极不认命,最恨别人说她天生就该是什么命。
她能承受太多的苦难,唯独不能承受南宫裕这种笃定了她命运的话语。那感觉就像你很努力,一个人看不到你的努力,只会高高在上的说:你不用努力的,这辈子你就这样了,你的命就是这样的。
心动念起,愤怒支配了陈珈的行为,当南宫裕挤进她两腿间时,她把谢济轩放在她手边的那支雪牛骨发簪精准的插到了南宫裕的颈动脉中,她盯着他道:“别跟我说命,我命由我不由天。哪怕天定了我的命,我也会将天给翻过来……”
“夫人,”蝉的指甲像利刃一样划过了陈珈颈部。
他一直躲在暗处保护着南宫裕,怎么也没想到一丝不挂的陈珈居然有武器,更想不到柔弱的她会选择这样一个时间攻击南宫裕,她的动作当得起快、准、狠。
发簪已经插入了南宫裕的脖子,他不敢轻易打掉陈珈手中的发簪,他担心发簪插得太深,陈珈一失手,南宫裕脖颈上的血液就会喷涌而出。
“想要杀我?你主子似乎还没有借阳呢?”陈珈也知道蝉的软肋,只要南宫裕还没有碰她,蝉就不敢杀了她。
蝉道:“夫人,能松松手吗?”他甚至没有动,一股劲气就从指尖发出在陈珈的锁骨处划开了一条血痕。
陈珈看着鲜血顺着锁骨滴落到了胸腹,大红色的鲜血流淌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她一动不动的握紧了发簪,吓得连说话都不敢了,担心自己分神说话时,蝉会抢走发簪,并出手帮南宫裕止血。
蝉有些意外,寻常女子哪会有陈珈此刻的从容和镇定,她居然敢和大剑师叫板?“呵呵,”蝉微微一笑,陈珈伤口流出的血越来越多了,还有不怕死的人,他不信!这点儿血要不了她的命却能吓得她脚瘫手软,只要她不死,殿下随时可以借阳。
南宫裕的情况并不好,他从未想过小白兔一样逆来顺受的陈珈居然有着这样一面。
“你根本不爱我,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
他的表情很痛苦,一副陈珈伤害了他的模样。见陈珈不说话,他也看出陈珈害怕分神说话的窘境,他道:“放开她,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伤害她。”
蝉离开了陈珈,南宫裕颤抖着问:“你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