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将花坊经营好,有钱便有了交易的资本。能拖几日就拖几日,我想问,你要怎么办?”
他凝视着她的双眼,道:“质子府还有一位大剑师,南宫裕肯定是圣上心中的皇位继承者,你确定还要和我绑在一起?”
操,陈珈暗骂一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质子府居然藏着两位大剑师。那感觉就和斗地主时知道了地主手上有两个炸弹一样的心惊。
她问:“你怎么办?”
很好的问题,听到谢济轩耳中可以理解为她对他非常关心。可她真正隐藏起的意思却是,你的身份会被看破吗?我会被你拖累吗?
恋爱中的谢济轩只听到了她的关心,没有听到她话中有话,他感感动的抱着她,认真的说:“别担心,一时半会不会有事,只要能出去就好。”
陈珈身体僵硬的被他抱着怀中,心道:真要和他变成一条绳上的蚱蜢?ps:快被敏感字符逼疯了,什么词都敏感,哭!
第八十一 蝉
更新时间2015…1…3 11:40:30 字数:3246
耳鬓厮磨一番后,谢济轩心疼的跪在陈珈脚边,“让我看看你的脚伤,落疤就不好了!”
陈珈可没他那么好的闲情,如果府里还有一个大剑师,这次事件肯定会让南宫裕加强防范,将来的日子该怎么办呢?
她问:“小白呢?”
谢济轩道:“他和欢喜失踪了,你不知道?”
陈珈气呼呼的瞪着他,小白失踪她当然知道。她只想问小白是因为打不过欢喜死在了外面,还是他派了任务给他?
谢济轩拿出一瓶药轻柔的涂抹在她伤口处。他很想告诉她真相:皇甫端白失踪了,他们在质子府孤立无援。可……这种话他不能说,他是男人,劳心的事情让他一个人背负就可以了。
最终,他淡淡地说:“放心。”
看他那么从容的模样,陈珈猜测皇甫端白应该没事。谢家既然要入府行窃,在不知府中还有一个大剑师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竭力拖住欢喜。小白也许被困在了屋外,正苦心琢磨着该怎么回来……
“夫人,你们在说什么?”南宫裕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了房内。
两人回头看去,只见房门大开,花落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外,南宫裕同绿萝一起走了进来。
陈珈不知她和谢济轩的话语被偷听到了多少,为了试探南宫裕,她道:“我和花开在讨论小白和欢喜,他们两人武功那么高强为什么会同时失踪?”
南宫裕走到谢济轩身旁,道:“抬头。”
跪在陈珈腿边的谢济轩慢慢抬起了头,南宫裕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道:“这次感觉对了,上次看着你怪别扭的。”
南宫裕的这番话把陈珈脸都吓白了。她道:“殿下,你又吓我。上次你说她感觉不对,我吓得几天没敢让她近身服侍,还让花落和青藤仔仔细细观察了她好多天。”
青藤已经被邀月公主杀了,陈珈这番话似乎无从考证。谁料沉默寡言的绿萝突然道:“殿下,那段日子夫人确实没让花开近身伺候。”
陈珈笑得很牵强,南宫裕发现“花开”不对的时候,谢济轩一直在府外。她不愿亲近一个陌生人,自然不喜谢济轩的替身整日跟在身后……阴差阳错中,她的疏离竟成了取信南宫裕的证据。
南宫裕没有继续追问这个话题,他问谢济轩,“你会武,你猜猜小白剑师和欢喜去了哪里?”
谢济轩低头想了一会,道:“是不是被覃大将军抓了?”
南宫裕问:“为什么这么说?”
谢济轩道:“欢喜是大剑师,能令他失踪的人只有同样是大剑师的覃大将军。”
“哈哈哈……”南宫裕开怀的笑了起来,问:“你居然知晓欢喜是大剑师,快给我说说,你还知晓什么?”
谢济轩佯装羞涩的低着头,问:“不知殿下想了解哪个方面的事情?”
“你可知除了欢喜之外,还有谁是大剑师?”
谢济轩皱眉想了想,道:“小白曾说过,圣上身边有四位大剑师。除了他们,江湖上的四大公子有两位是大剑师,还有紫金山的掌门和几位长老。”
南宫裕轻佻的抬起了谢济轩的下颌,“你知道的还真不少。跟我说说,父皇身边的四位大剑师都是谁?”
谢济轩的脸红了,眼睛像是要滴水般的瞅着南宫裕,他道:“奴婢就知道欢喜,还知道有一位擅使剑,余下的不知。”
南宫裕道:“你是怎么得知这一切的,你们罗老爷只是一个商人吧!”
陈珈一直称谢济轩等是蓝夫人专门送给她的侍从,蓝夫人出自商家,她送出的侍女肯定也出自商家。
谢济轩道:“有位大剑师擅使剑是从军中流出的,罗家曾做过皇商,多少听到过那么点儿流言。至于欢喜,那是小白剑师瞎猜的,他们整日都在一起……”
罗家是蓝夫人的娘家,有关罗家知道圣上身边有大剑师这一说法仍然经得住推敲。
南宫裕松开了谢济轩的下颌。突然道:“我说吧!早有人猜到了你们的身份。”
“哼。”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声音不大,可每个人都能听到。
“啊!”陈珈惨叫一声,整个人戒备的蜷缩在椅子上惊恐的四处打量着。
南宫裕道:“蝉,你吓到我的夫人了。”说完后,他问陈珈,“想见大剑师吗?”
陈珈摇摇头,小声说:“不用。”
南宫裕坐到她身边,温柔地摸着她的头,拿出一副和小孩说话的语气问:“为什么?”
陈珈道:“母亲自幼就教育我,女子不应多事,做好本分就行。有时候知道的秘密越多,处境也就越危险。”
“哈哈……哈哈……”南宫裕大笑之后,愉快的亲了一下她的面颊,“你母亲很聪明。”
陈珈害羞的低下了头,小声问:“殿下今日很开心,为何?”
南宫裕道:“今日早朝,北国国主撤换了皇城护卫队的统领,不日后,覃月将深入草原剿匪。夫人,你说我该不该开心?”
陈珈点点头,道:“殿下觉得开心就好。”
南宫裕点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这小狐狸,所有事情都被你说中了,想要我怎么赏你?”
陈珈皱眉想了一会,“能派人去搜寻小白吗?他可是我花大价钱雇来的,是生是死总得要个说法。”
“呵呵,”一声冷笑后,适才发出冷哼的人道:“夫人的剑师不简单啊!”
“啊!”陈珈惊恐的环顾着四周,朝着空气问:“该不会他跟着我别有目的吧?”
南宫裕及其诗意的说:“要看清猎物的模样就必须耐性的等待着风起!”
陈珈道:“风吹草低见牛羊?”
“夫人聪慧。”
“夫君谬赞。”
“准备一下,我今晚歇在这里!”
一直站着的绿萝轻声应了。
谢济轩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南宫裕在说什么。想到匿藏在阴影中的大剑师蝉,他轻柔的帮陈珈穿上鞋子,老老实实地跟着绿萝去准备铺盖了。
陈珈也愣了,看人春宫是回事儿,被人看春宫是另一回事儿,她不要那么倒霉吧!
南宫裕一直观察着陈珈的表情,他问:“怎么,夫人不愿意?”
陈珈撅着嘴道:“殿下答应过妾身的事情呢?”
南宫裕再次笑了,他凑着陈珈的耳朵道:“我只说要歇在这里,并没说要做些什么,夫人想哪儿去了?”
陈珈害羞的把头埋在了怀里,心道:操,居然被人(调)戏,这事儿不该是我干的吗?
绿萝很快就铺好了床铺,由谢济轩与花落伺候着南宫裕与陈珈梳洗。当两人一起躺到床上时,谢济轩亲手为他们放下了床幔。
南宫裕大手一抄就将陈珈揽在了怀里,他道:“夫人真软,是不是练舞的人身段都那么软?”
陈珈没有回话,一张小脸红扑扑地埋在了南宫裕怀里。
南宫裕轻声一笑,就这般搂着她合上了眼睛。
谢济轩吹熄了里屋的油灯,悄悄地退到了外室。花落将一盏热茶放入他手中,道:“你先去歇着吧,今晚有我和绿萝就够了。”
谢济轩固执的摇摇头,他知道花落的好意,知道她不想自己尴尬或是伤心,她的好意,他不需要。
今夜,南宫裕如果占有了他的姑娘,他定将铭记这个夜晚。每次决策时都用这个夜晚提醒自己,一旦失误,他将会给身边人带来怎么样的伤害。
几次调息后,他心静如水的琢磨起其他事情。按南宫裕的说法,皇家护卫队的统领换人了,如无意外应该换成了木家的人。水西王吃了这个闷亏定会怀恨邀月公主,覃月被派往草原剿匪应该是水西王对木家的报复。草原,那是木家的地盘……
待谢济轩理清思绪之后,他意识到内屋很静,这让他一直在阵痛的心稍微好受了一点儿。正当他打算闭目小憩片刻时,里屋传出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南宫裕披头散发的走了出来。
“殿下……”
南宫裕做了一个让他闭嘴的表情,抬起放在桌上的一盏油灯慢慢地朝自己寝宫走去。
谢济轩紧随着他出了房门,想借此机会跟上去看一看他的寝宫。
绿萝却在房门口拦住了他,“花开,你的任务只是照顾夫人,殿下会有人照顾的。”
谢济轩尴尬的退了回去,整个过程中陈珈都未曾惊醒。他有些幽怨地朝内室看了一眼,心道: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能睡得那么香甜!
第二日午膳时,南宫裕身边的侍女来报,“夫人,殿下说花坊的事情抓紧办,需要出府时只要知会管家一声即可。”
得知能够出府,谢济轩开心的说:“多谢这位姐姐,我一会就去管家那里……”
“不准去,”陈珈打断了谢济轩的话语。转头就对南宫裕的侍女说:“告诉殿下,没有小白的保护,我不出门。让殿下的人去赌坊把账房给我唤来,近期内我就在府内办公。”
侍女愣了片刻,道:“夫人的话奴婢一定转告殿下。”
侍女离开后,谢济轩道:“是我心急了,这时出门确实不妥。”
陈珈一言不发的继续吃饭,心道:两个三郎,没一个省油的灯。他们斗智斗勇,她在夹中间为难,这都什么日子!ps:每日都有那么一百多人在看,为什么留言的那么少,你们的留言是鼓励啊,鼓励能让我写的开心点,剧情自然会更好看点!我是这样以为的,哈哈!
第八十二章 浮躁
更新时间2015…1…4 17:58:38 字数:3156
陈珈把话传出去后,中通来得很快,她午休刚醒,中通就已经候在了门外。两人简单的核对了一下账目,陈珈道:“回去吧,做好了花坊的预算你再过来!”
谢济轩眼看中通要走,急忙说:“夫人想了解一下富贵坊的布料价格,回赌坊时你专程过去问问。”
中通点头应了,他顺着来路返回时,花落把他拦在了路中,花落道:“主子改主意了,你不用去富贵坊问布料价格,直接去吉庆坊问就行。”
谢济轩很焦虑,他试图让中通把自己的境况告诉谢家人,同时也想知道谢家潜伏在北国那些人的现状。
按计划,皇甫端白有两个任务。抓住欢喜,把欢喜送到谢家的秘密基地。其次,等谢家人在质子府行窃成功之后,他们会与把一具尸体交给皇甫端白,由他在山崖下方伪造出陈珈坠崖而亡的假象。
千算万算,他没算到皇甫端白会失踪。这个意外让他像聋哑人一样被软禁在质子府,既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也无法掌控陈珈的生死,这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无比心焦。
晚膳时,南宫裕来了,他看似随意的坐在陈珈身旁,道:“夫人,你可知吉庆坊着火了?”
陈珈皱眉看着南宫裕,道:“着火了?午时我才让中通前去打探价格,天还未黑店铺就着火了,这间店铺真是没有福气做我的生意。”
南宫裕呵呵一笑,不再言语。
掌灯时,暖春带着几个丫鬟过来跟陈珈请安。她道:“夫人,中午你吩咐裁剪的布料已经弄好了,你看看样子可行。”
陈珈摩挲着布料问:“这料子是哪儿买的呀?”
暖春道:“吉庆坊。夫人,您是不知道,北国最好的布料就在吉庆坊和富贵坊。”
陈珈又问:“这料子何时买的呀?”
暖春道:“今日,奴婢今日才使唤下人出去买的。”
南宫裕笑了,他指着暖春,话里有话的说:“夫人,你很聪明。”
陈珈含笑回答,“殿下,妾身的一直都站在殿下这边,当日与你的盟誓从未忘过。”
一直含笑的南宫裕突然变了脸色,只见他阴测测的看着陈珈,俯身在她耳边说:“给我小心办事,你的奴才我会找回来的。”
暖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两人,这还是她头一次那么近距离的接触到南宫裕。意识到自己的视线被南宫裕发现后,她羞涩的低下了头,怎料南宫裕抬脚就将她踢翻在地上,“自作聪明的贱婢。”
暖春很快就恢复跪姿,低声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花落的教育显然很有用,暖春已经不再试图和主子争辩,骂她有错,她就乖乖地磕头认错。
南宫裕弹了弹袍角,大步的走出了陈珈的房间。在他行走途中,暖春放在地上的手掌一度被他踩在了脚底。
暖春很疼,但她不敢吱声,满心期盼陈珈早点儿让她离开。待她回房后,一定要找个小丫鬟用红花油好好帮她揉揉。
陈珈站在她身侧,问:“疼吧?”
暖春点点头,陈珈微微一笑,抬脚就踩到了她另一只手掌上。
她道:“吉庆坊买衣料,还今天买的,你不知道吉庆坊着火了吗?我想知道一家着火的店铺怎么把衣料卖给你?”
暖春疼得浑身打颤,她磕磕巴巴的说:“许是……许是小厮记错了,昨天买的,或是……是今早买的。”
陈珈加大了脚上的力度,用脚尖在她手背上转了转,道:“嘴硬,明明知道疼了,为什么贪银子的时候不手软?”
暖春“哇”地哭了,“夫人饶命,奴婢不敢了,奴婢就贪了这么一回啊!”
陈珈道:“吉庆坊的布料除了用白色的石粉画标志,每一块布料中都隐隐绣着一个暗纹的‘吉’字,你以为百年老字号的东西那么容易仿?”
暖春明白自己躲不过去了,她收起眼泪,道:“夫人既然都知道了,省下来的银子被我藏在床下,要打要罚随夫人喜欢。”
陈珈放开了暖春的手掌,“这钱你贪了一半,帮你换布料的小厮贪了一半,你且看着那个小厮的下场吧!至于你,免去你大丫鬟的职务,从屋里搬出来同其他粗使丫鬟住一起……”
暖春听到陈珈只是不让她当大丫鬟,并没使唤人打她板子,她朝陈珈恭恭敬敬的磕头,道:“谢夫人。”
陈珈对绿萝说:“今日起你就是大丫鬟,先去暖春房里把银子给取出来吧。”
支走绿萝之后,她一言不发的看着谢济轩。
后者很聪明,当南宫裕说起吉庆坊被火烧了时,他就意识到这事和他让中通去富贵坊有关。他问:“为什么是吉庆坊?”
陈珈道:“我让花落拦住了中通,告诉他,你把富贵坊换成了吉庆坊。”
“我知道暖春一直在院里的支出上做手脚,知道她喜欢用其他家的布料冒充吉庆坊的布料,今日我故意拿这事儿发作暖春,目的就是搅乱南宫裕的视线,让他什么都查不到。”
“我知道你聪明,一直以来所有事情都是你在运筹帷幄,这次计划你败了,你必须承认自己的失败。只要你还在质子府一天,我就不能让你犯错。”
“我……”谢济轩张了张口,却像缺水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