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的面无表情跟此时的灿烂笑脸,果真差距很悬殊!
向懿瞧着付靳庭脸色不佳,只疏离地和空倚月说了声:“你好。”
空倚月莞尔一笑,追上已经走在前头的付靳庭,左手自然而然地挽上他的右手臂。
付靳庭的右手本插放在口袋中,微微弯曲的手肘弧度更有利于空倚月的大胆亲密接触。
“靳庭,你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当谢谢你那天抱我去医院!”空倚月只当自己迟钝地没有发现他忽然僵住的身子,还有霎时间便收住停下的脚步。
向懿落后了两步,亲眼目睹空倚月左手如何熟练地挽住付靳庭的手肘,又亲耳听见了空倚月如何温柔地叫他“靳庭”,更是丝毫没有错过付靳庭那僵住的脚步!
向懿目瞪口呆之余,又想到了一个事实:空倚月真大胆!
付靳庭停住后,深邃的眸中夹杂着冷意:“放手。”
空倚月撇嘴,小声嘀咕:“牵一下又不会怎样!”
“空倚月!”
“嗯,我在。”
无辜而又纯粹的笑脸,迎合着朝阳的光辉,眸光清澈明亮地让付靳庭晃了神。
☆、第10章 伤风败俗
“空倚月!”
“嗯,我在。”
无辜而又纯粹的笑脸,迎合着朝阳的光辉,眸光清澈明亮地让付靳庭晃了神。
若是,她真的有这般单纯天真,估计自己……
付靳庭冷冽的眸光遥望向那不知名的远方,内心嘲笑自己的愚昧。
本知空倚月的一切都是假装的,那么自己此刻这荒谬的想法又是做什么鬼祟!
付靳庭沉住气,郑重其事地冷声说道:“离我远点!”
空倚月摇了摇头,“其他的还可以商量,就这个不行。”
向懿在一旁看得专注,心底默默地佩服空倚月,一般情况下,要是付靳庭跟钟梓烊说这样的话,钟梓烊估计是立即就离他三尺远了吧。
偏偏空倚月……她究竟是不畏惧付靳庭呢?还是喜欢他到忘了畏惧?
付靳庭冷眼看她,“空倚月,你真没有自知之明。”
空倚月微笑:“哪里,我很有自知之明的,你看,我上次不就是晕倒劳烦了你吗?我在医院醒来后一直担心不知该怎么报答你,而且回来后才知道学校同学们都议论成那个样子了,我就更加不敢去找你了,怕给你找麻烦。”
空倚月的话音渐渐低落,字里行间里带上了丝丝委屈。
付靳庭冷然:“空倚月,你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刚才那段虽然真的是空倚月胡诌的,但尽管自己实际所谋图的并不是以上的内容,可刚好时机适合,事态也有利,能利用便利用吧。
空倚月不理会他的冷嘲热讽,只是笑着顺着他的话题说:“其实我唱歌也挺好听的,大家都这么说。”
付靳庭不想继续搭理她了,真没见过这么厚脸皮能顺竿顺话夸赞自己的女生!
“向懿,走!”付靳庭回身见向懿正盯着自己跟空倚月,嘴角那来不及收起的笑意看得付靳庭心烦。
向懿注意到他脸上细小的表情,知他貌似一听见空倚月的名字就心烦,也知他不愿意跟她继续瞎扯,立即大跨步地走上前。
付靳庭才刚往前走了几步,空倚月就追随在了身侧,自顾自话:“付靳庭,上次你穿的那件白绿色的外套很好看呢,怎么没有再继续穿?我今天也特意穿了绿色的外套呢……”
下文还未说完,付靳庭出其不意地便丢了两个字:“扔了!”
“咿?”空倚月反应过来,他把外套扔了?
音落,便无故地停住,暗自失落的模样看得付靳庭心情又是一阵烦躁。
空倚月朝着回神看她的付靳庭僵硬地扯了扯笑弧:“真可惜。”
付靳庭目光只停留了不到半秒,收回的时刻,脸色阴晴不定。可怜的是向懿,站在他身旁亲切地感知他强大的冷气场,还得聪明地选择隐忍不过问。
向懿都要抓狂了,付靳庭,你这是闹哪样啊!
教学楼四周的读书声朗朗,不时能看见学生年轻的身影。
空倚月自付靳庭上楼后,仍是僵站在了原地,只是,脸上的落寞在他离开之后便渐渐消失殆尽。
随即笑了笑,感慨至极,果然还是重活一世好!若是上一世的自己,兴许也不会玩弄这些小把戏。
以前,纵使有许多小情绪,她都学会隐藏,安分守己,循规蹈矩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平凡到不引人注意,但是,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呢?
空倚月死过一回之后,才更加清楚地明白,很多事情,有时候便该放手争取。
“你喜欢那个男生?”
思绪莫名地便被后来而上的人打断,那声音,空倚月承认,熟悉到……刻骨铭心。
她笑了笑,侧过视线看着林安易,“是啊,我很喜欢付靳庭呢。”
林安易穿着黑色的连帽外套,本白皙的肌肤被寒风吹出了不一样的粉色,他眸光的惊讶之色闪动,动了动嘴唇,才尴尬地说了句:“所以你在倒追付靳庭?”
空倚月不置可否,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索性直接往楼上教室走去。
空倚月在楼下微微抬头往上望是,正好不经意地看到教室所在楼层的左侧走廊上,一旁悠闲走向教室,一旁向下扫视的付靳庭,两人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付靳庭竟又是冷冷地收回了视线。
空倚月默默地思考:怎么会讨厌到这地步啊?虽然自己本身也是为了他能够记住自己,所以迂回地选择了最能让他记住自己的方法,实行至今,效果都还不错。
但如果,他太讨厌自己,那会不会有些适得其反?真要是反弹严重了,过几年自己真要追他了,会不会更加棘手?
空倚月仔细地衡量着其中的利弊。
吃过午饭后,空倚月特意站在了走廊上,时不时注意着来来往往的学生。
空倚月教室的朝向很好,站在教室门口往前看,刚好是这栋教学楼的其中一处必经之地。
据她了解,付靳庭习惯性走一地方。果不其然,耐心得等了十五分钟后,便见到付靳庭的清朗身影,以及他身旁的向懿还有钟梓烊。
空倚月不露声色地微笑,数着分秒,计算着步子的大小,等刚走到楼梯口,便看见付靳庭恰好迈上了最后一层阶梯。
空倚月巧笑嫣然,自然道:“好巧。”
走在最前方的付靳庭只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时,便是径直擦过她的肩侧往自己教室的所在方向走去。
空倚月本故意停在了他的正前方,不想他竟然就这么无视自己。不顾钟梓烊诧异的一声:“你是空倚月?”而是在他错开自己的时候,本能地就是迈步跟上,“付靳庭!”
没回应。
“付靳庭!”
仍旧没有效果。
“靳庭……”婉转绵长的声音里渗透着丝丝动人的娇羞。
付靳庭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来还能如此……动人心魄。
他停下脚步,高傲地侧过视线扫了她一眼,“空倚月,你教室在那边。”
空倚月又意外地得知了一个消息:他知道自己的班级?
嗯,真心是“孺子可教也”。
空倚月脸上的和柔温顺立即展露无遗,“嗯,我知道,拜拜,好好上课。”说完,竟是主动挥手,随后就朝着来时的路小跑着离开,略显紧急的身影,却不难注意到她脚下的轻快步调。
钟梓烊没有想到空倚月就这样离开了,一头雾水地问着身旁的向懿:“空倚月这是做什么?”
向懿耸肩,第一次如实地告诉了钟梓烊自己的想法:“猜不透。”
“付靳庭,”钟梓烊得不到答案,只能求助当事人,“你跟空倚月说了些什么,怎么她看起来很开心?”
付靳庭低眸思索的却是另一个问题:空倚月费尽心思跟自己偶遇,是为了什么?只简单地为了叫自己的名字?
付靳庭眼眸微微一眯,有那么好心单纯吗?哼!
。
空倚月脸上的笑意没有来得及收回就差点撞上正推推搡搡边玩闹边准备从教室前门走出来的几个男生,为首的人是林安易。
林安易没有注意前面,转头在跟后面的男生你推我挤,反是空倚月反应敏捷地立即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尴尬。
林安易没有想到当后面的某一男生提醒“小心前面”时,蓦然抬头,空倚月秀丽光滑的脸庞便呈现在眼前。
他毫不避讳地多看了两眼,直到那面的男生推着他往前走,他才不得不收回了目光。
空倚月虽知班级里男生经常这般无所顾忌地玩闹,但是,林安易刚才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说,那打量的目光,看得空倚月极其不舒服,当下笑脸就逐渐化为面无表情了。
林安易不知空倚月心中对自己的厌恶有增无减,只是走远了几步后,有个男生笑着打趣他说:“林安易,刚才在教室门口看什么呢?要是我不推你你还不走吧!”
还有个男生接话了:“哈哈,我看到了,他在看空倚月呢!”
被人抓住了小把柄的林安易不争气地脸红了,急急地辩解:“我没有!”
“哈哈!还说没有!脸都红了!”打趣的男生见缝插针。
林安易维持着自己小小的骄傲之心:“哼,倒追别人的女生,我可不要!”
“哦?真的啊?你看见了吗?”
林安易仰起头,得意地点了点头,“可不是!我今天早上可是亲眼看见的,真是……伤风败俗!”林安易说完这个成语,只感觉用词相当准确,“对!就是伤风败俗!怎么有女生那么死皮赖脸地跟着一个男生啊!”
“是这样说没错,但是,如果那个男生是付靳庭的话,估计很多女生都乐意倒贴!”
林安易见这个男生没有大力赞成自己的看法,竟然支持空倚月倒追付靳庭?忍不住好奇地问:“付靳庭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感觉大家说起他的时候都很崇拜啊?”
男生们乐了,“原来你还不知道啊,付姓就是我们青临市的首富,你说付靳庭是谁?听说以后继承家业的就是他!几千亿的家产,要是能成为他女朋友,之后的生活,可想而知啊!”
林安易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人,“哼,有钱了不起啊?”
“是啊,不怎样,可是人家付靳庭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名,人还长得帅,篮球更是打得出神入化,女生们不喜欢他,难道还喜欢你啊!”
本是无心的笑话,却听得林安易一脸的凝重沉默。
☆、第11章 她又使诈
放学后,元孟照例收拾书包,却难得地发现同桌也在动手收起书本。
元孟一时不解:“倚月,你今天怎么也这么早?”一般情况下,她都会留下来填练习才对。
空倚月继续着动作,回道:“嗯,想去看付靳庭打篮球。”说话的声音不轻不重,但足以让附近几个同学听清,其中便包括了元孟跟林安易。
林安易还在抄写刚才老师讲解的那道题的正确解题步骤,听到空倚月如此一说,手中的笔一停,不动声色地抬眸看向她,眸底之中,尽是轻蔑跟鄙夷。
空倚月本已敏感地察觉到他的视线,但仍是假装一无所知,笑逐颜开地跟元孟聊到:“一直都很想去看他打球,但又担心他不高兴,所以……”后面内容很自如地含羞省下。
元孟瞧出端倪,挤眉弄眼地揶揄着她:“倚月,该不会你真的把付靳庭给追到手了吧?”
空倚月只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着话题:“你要不要一起去?”
元孟自是见过付靳庭打球的,帅气地一塌糊涂,但是因为每天下课篮球场四周围女生的人数实在不敢恭维,她一旦去晚了几分钟,想安全挤进篮球场的第一界线,几乎是……比登天还难。
久而久之,元孟就放弃这想法了,唉,男神虽好看,但是代价太大,她无力回天。
但今天,空倚月又勾出了她内心深处的蠢蠢欲动了,元孟跟空倚月并肩走出教室,边问道:“倚月,你待会能不能跟付靳庭要个好位置啊?我们现在下去,估计围观的女生都数不清了……”
空倚月笑地意味深长:“难说。”
“啊?”
“付靳庭他绝对不会给我特殊照顾的。”空倚月打消了她的念头。
元孟闻言失望不已:“不是吧?你跟付靳庭不是都有进展了吗?怎么付靳庭不会对你例外呢?”
空倚月只是微笑,凭自己这些天跟他的接触,已深知,付靳庭才不会给自己好脸色呢,更别提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特殊待遇了。
不过,他不肯给,不代表着自己不可以主动讨吧?
空倚月浅浅的笑意里满是道不明的诡异。
付靳庭跟向懿、钟梓烊刚下楼,就看见了走在前方不远处的空倚月,身旁还跟着一女生,那个女生说话的声音不低,钟梓烊走在前方,还能听到她偶尔提及的“付靳庭”三字。
钟梓烊先是转身朝身后的两人说了句:“付靳庭,你家空倚月!”随后,根本都不容自己看清付靳庭脸上骤变的阴沉,迅速地转过头冲着前面的两道身影嚷道:“空倚月!”
空倚月闻声停住脚步,转身见是钟梓烊,目光随即跃过他,看向身后的付靳庭。
付靳庭又是冷眼瞧了她一下,旋即目光轻巧地就跃向了别处。
空倚月只是目光满含温柔地望着他,没有其他举动。
钟梓烊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受到了漠视,嗯,没错!是漠视!他朝着一侧挪了挪脚步,恰好挡在了空倚月的正前方。
钟梓烊身高也有一米七,这么一站,空倚月的视线便被无端挡住了,她鄙视地看向钟梓烊:“你这是做什么?”
钟梓烊趾高气昂道:“喂喂喂!空倚月,怎么说你跟付靳庭之间还多亏了我这个媒人呢?你现在这么对我,是不是过河拆桥啊?”
元孟在一旁安静听着,见空倚月低头思索,便扯了扯她袖子,“他跟付靳庭是同学?”
空倚月缓缓一笑,跟元孟介绍道:“嗯,他是钟梓烊,至于后面的付靳庭我就不介绍了,而他旁边的人是向懿。”
“哇!”元孟情不自禁地叹一句:“都是全年级前十的人物!”
向懿只是保持旁观者的姿态。而付靳庭呢?冷眉厉眸地狠狠一阵扫视钟梓烊,什么时候他成了自己跟空倚月的媒人了?重点是,自己跟空倚月什么时候在一起过了?
付靳庭真心想虐死钟梓烊,不会说话就算了,还净说不是人话的话!
向懿一直将这一切看得明朗,所以目光悠悠地在付靳庭身上滑过后,默默地好心为还无所知的钟梓烊画了个十字架:钟梓烊,你就自求多福吧!
钟梓烊确实木讷地没有地将付靳庭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摸透,他听元孟这么夸奖自己,越发得意了:“年级前十,小意思啦!对不对,向懿?付靳庭?”说完,转身本想得到他们的应和,没有想到他们两人是这表情……一个幸灾乐祸,一个面无表情?
这是啥节奏?
钟梓烊一时愣了愣,这付靳庭自从竞赛回来后,高深莫测的神情真是越发令人费解了。
“付靳庭?”试着唤了一声,心底极其心虚:您老人家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倒是直接说啊!这样子端着,让人怎么猜啊?
付靳庭睨了他一眼,高冷的语气:“不是要去打球,杵在这里做什么。”不由人反驳的口吻,说完,径直走向前去。
向懿也跟在其后,路过钟梓烊的时候,微微一笑:“自求多福。”
钟梓烊:“……”什么跟什么啊!
三人刚齐齐走远两步,元孟就满是不解地问空倚月:“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空倚月安慰她:“习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