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能否告诉我你最后一张底牌是什么?”周有才看着姚花实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小声地询问道。
姚花听闻淡然地一笑,她就知道周有才会问这个问题,她再次的把一个荷包拿了出来,递给了他道;“这是我给你留的信,你可以明天打开看看。”
姚花说完见天色不早,她转身回到了隔壁的厢房。
子夜降临客栈消无声息的潜伏而进三人,他们很快地来到姚花休息的厢房慢慢地打开房门,只是片刻只见三人出了厢房,几个跳跃飞快地消失不见。
直到过了好一会隔壁的周氏慢慢地坐了起来,她的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诧异。
“阿娘如何?”周有才小声地询问道。
“都是绝顶高手,现在我放心了,他们肯定可以把花儿他们带出城,你睡吧!阿娘去隔壁的厢房,一切见机行事,能拖一时是一时。”周氏披着衣服小心地推开房门朝隔壁的厢房而去。
周有才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直到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周有才这才有了一丝睡意,他迷迷糊糊睡了半个时辰天已大亮了,他急忙地穿好衣服准备再演一出戏,能拖一时是一时,他拖的越久对姚花就越有利。
他急匆匆的出了房间叫来小二趴在他耳边一阵低语,小二时不时的点了点头。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转眼就到了晌午。
********************************
兰因寺院内智慧放下手中的经书看着青铜道;“还未见姚花从客栈里出来?”
“是,不过这中间她又要了两次水。”青铜皱着眉头慢慢地说。
智慧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看着青铜道;“你亲自去看看,事情有些反常。”
青铜听了智慧的话,转身急匆匆的离开了兰因寺院。
等他来到客栈时,见周有才正在二楼一脸温和地看着他,他双眼微微一眯,纵身一跃来到了二楼道;“周公子是特意的再等在下吗?”
周有才笑着点了点头,他理了理衣服一脸温和地看着青铜道;“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走吧!我随你去一趟兰因寺院。”
青铜听了周有才的话脸色当即一沉,他转身推开厢房见屋内周氏正优雅地用着午饭,他扭过头双眼中闪烁着寒光盯着周有才道;“花儿呢?”
“花儿已经离开晋城了。”周有才微微一笑看着青铜慢慢地说道。
“回阿巴村了?”他的声音止不住的轻颤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周有才。
周有才淡然地一笑道;“是离开晋城。”
周有才说完迈步朝楼下走去。
青铜急忙地追了上去看着周有才不可置信地说;“不可能,我的人一直都在监视着你们的一举一动,他们怎会消无声息的离开?”
周有才扭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青铜微微一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为什么。”
青铜微微一愣,他盯着周有才的身影,双手紧握成拳,他实在不敢想象如果他家公子听到这个消息会怎样?他并未随着周有才回寺院,而是转身急匆匆往城门口走去。
这时周有才忽然扭过头看了一眼即将消失在人群中的青铜,他的脸上慢慢地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距离姚花离开到现在已经有六个时辰,现在他们说不定早已经离开了晋城的边界,即便再追也追不上了。
☆、第一百七十章;对峙
周有才站在兰因寺院,他抬起头看着面前这高大庄严而又神圣地寺院,他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怀中的荷包,对于兰因寺院这位大名鼎鼎的佛子,他之前虽然从未见过却神往已久,这是位了不起的人物,用姚花的话说甚至很妖孽,他自嘲的一笑如果不是因为花儿,他估计至今都无缘得见智慧。
他比前世虽然早恢复了神智,可惜哪怕他经过三年的努力,依然很弱小,他在他们的眼里或许就只是一条小鱼根本就不值得一提,不过他相信再过几年,他一定会鱼跃龙门化身成龙,到时候他要争做下棋人,他绝对不会让今天这种被动的局面再次发生,如果不是因为他太过的弱小,花儿也不用离开晋城。
他站在兰因寺院外,直到心情恢复平静他这才迈步朝里面走,他很想看看智慧得知花儿已经逃离的晋城会是何种表情。对于最后一张底牌,花儿虽然有了解释,不过有些地方他仍然不明白,白玉宫?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是第一次听说,他们又是怎样的一股势力?也许佛子能给他一个解释。
周有才走进兰因寺院一路上遇到众僧,他都会停下来温文尔雅单掌施个佛礼,往往这时和尚们也会回他一佛礼,有一两个熟悉的更是停下与他攀谈几句,虽然他至今都无缘见寺院惠字辈以上的大师,不过这三年他在惠戒身上可谓是下了血本,所以有付出就会有回报,再加上姚花的关系,他在兰因寺院倒也算是混了一个熟脸,因此他这大摇大摆的往兰因寺院的禁区走,虽然有一两个和尚看着他欲言又止,不过都未曾出言阻止,他的脸上挂着一个温和地笑容往东面的禅院走。
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肯定都在和尚们的监视之下,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兰因寺院的常客,估计他们早就出言阻拦了。
之前他虽然从未见过智慧,但姚花不止一次的给他说过他的住址,因此摸清楚具体的位置,他大摇大摆的走进禅院,迎面就看到一个坐在轮椅之上的光头和尚,背对着他微微的仰着头望着树上的绿叶。
阳光透过细缝照射在他的光头上,散发出一道淡淡地金光,不自觉的周有才的脚步的越发的轻了。
或许是听到了院中的动静,智慧推着轮椅转过身来,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周有才,好像院中忽然多出这么一个陌生人,他一点都不吃惊似得。
智慧看着周有才瞬间他心中已有了计较,虽然他之前从未见过他,不过智慧已知道了面前少年的身份。
不得不说这少年的确有些本事,不过在他的眼里,他也只是有些本事,他还并看不在眼里,如果不是因为姚花与他关系亲厚,又在他面前时常的提起周有才这人,或许他压根就不会注意到他。
智慧再静静地望着周有才的同时,周有才也再静静地打量着智慧。虽然在他的脑海里一直都有智慧的形象,但却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晰过,不见到他本人,你绝对无法抽象的想象他。
看到智慧的这一刻,周有才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世间都传说他是佛子转世看来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远远看去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得道高僧的气质,就这一点都不是一般的大师能比拟得。他看起来太过的高贵了,甚至给周有才一种错觉,这样的人就应该放在大殿里供着。
周有才看着智慧,他慢慢地单掌朝他施了一礼,然后抬起头朝他露出一个温和地笑容。
智慧微微冲他点了点头,指了指院中的凳子道;“你是周有才?”
周有才听了智慧的询问,他的脸色无丝毫的变化,他知道从智慧开口说话的这一刻,他们已开始了较量,他的心中忽然起了一丝好胜之心,智慧这样的对手百年难寻。他在智慧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智慧慢慢地说;“我时常听花儿提起你。”
智慧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地笑容,静静地看着周有才等待着他的下文,他心思急转,有些不明白为何周有才会来到他这这里,寺院里的众僧怎么会放任他来到这里,青铜这时怎还没有回来,花儿呢?难道两人在一起吗?虽然他心中有很多的疑惑,但他神色很是平静,如果但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不过细心留意着他的周有才也没打算从他的外面看出什么,他看着智慧轻声地询问道;“佛子可知道白玉宫?”
周有才的模样就像是学子遇到了学术上的疑难问题像夫子认真地请教,他的态度很诚恳,姿态放的很低。
他不知道随着他的话落,智慧的心猛然地一抽,阵阵地疼痛了起来,他的右手在袈裟之下慢慢地紧握成拳,他心中桑然失落,昨日他还自信满满的认为花儿一定会留在他的身边,可今天行事却大逆转,只是瞬间他已想到了很多,他明白为何青铜到现在还未回转了。白玉宫的人既然插手了此事,说明姚花已经逃出生天,他们或许已经离开了晋城,永远的离开了,不知为何只要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就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了一般,这种疼,这种失败的感觉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对于周有才的询问他并未打算回应,甚至他打算推着轮椅离开,他认为在这里见他一面,已经是给了姚花足够的脸面,就在他准备离开之时,却忽然撇到周有才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
望着荷包,智慧静静地看了一眼周有才,两人都是聪明之人,有些话根本就不用明说,想要得到姚花的荷包,他就必须的给他说一说白玉宫之事。
从进入寺院到现在周有才一直都在静静地打量着智慧,他的整个表情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他知道当他提起白玉宫时,智慧肯定地猜到了什么,所以他的眉头才不自觉的挑了挑,等他拿出荷包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赢了,智慧一定会给他讲述白玉宫之事。
“世人都想长生,无论是帝王还是普通的百姓都把生命的延长当作最深的梦想,自古以来为了能够长生,人们不知道作了多少的研究,我们佛家讲究的是寂灭,道家则是无为,儒家在探索中正,其实都一样都在探索长生之法,而白玉宫就是最接近天最接近长生的一群人待的圣地,白玉宫的每一个几乎都是天上的聪儿,他们无论是学识还是武功谋略都是一等一的,只不过他们从不涉足人世间的纷争,就像我佛门冷眼看时间沧海桑变,花儿既然能请动白玉宫的人帮忙,看来她已经逃离了晋城。”智慧抬起头望着头顶处的绿叶慢慢地说。
周有才听了智慧的讲述,他压下心中的震撼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把花儿留给智慧的荷包递给了他,他只觉得姚花越发的神秘了,像这样一群神秘之人,姚花是怎么认识得?不过他知道这个疑惑即便他问了,智慧也不一定会回答。
他把荷包递给智慧转身就走。
“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智慧接过荷包看着周有才平静无波地询问道。
“昨夜,这时想必早已经出了晋城的边界。”
周有才说完这句话,他忽然扭过头来看着智慧道;“这三年来,我虽然从未见过佛子,不过对佛子却是如雷贯耳,花儿时常在我面前提起你,每次说起你时,她都会很开心,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你对她的好即便我们都比不了,所以我知道在她的心里她很重视你,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比不了,她一项视你为她最重要的人,可是后天慢慢地我发现从兰因寺院回来之后,她变得很苦恼,更是时常的皱着眉头,后来我知道只因你想把她困在寺院。
我知道你对花儿一项很亲厚,对她的感情远胜过我们,既然你这么的珍视姚花就应该为她考略,她并不想一辈子都困在这一方牢笼之中,她的世界是宽广的,只有这样她才会真正的开心快乐。
这两年她来寺院的时间越来越少,她并不是不想你,而是在你的身边她感觉到了压抑,我虽然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不过我觉得你的做法是自私的,如果不是你把她逼到这种程度,她根本就不会离开晋城,岂不知你这样作只会让她离你越来越远,虽然你算计了她,不过这些日子我看的出来,她并不恨你,在她的心里你依然是她最好的朋友。”
周有才说完再次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智慧,他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他的怀里还有一封智远的信,他准备把这封信交给惠戒,智远可不是他想见就能见得。
周有才的一番话对智慧好像并无任何的影响,他慢慢地打开荷包,认真地看着纸上的一字一句,慢慢地他觉得自己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他竟有些看不清信上的字,他慢慢地抬起头,然后闭上了双眼,他的脑海里反复闪过一句话,他错了吗?(终于松了一口气,第二卷到这就正式写完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机敏
这是一个很闲适的午后,虽然已是十月中旬,但并无寒冷,阳光照射在人的身上暖洋洋得,桃县并不宽敞的大街上,那些帮忙搬货的短工此时就像是乞丐看到了香喷喷的鲜肉一般,他们双眼发光,有些身材矮小的已经开始往桃县并不高大的城门跑去。
他们虽然都是短工,不过内部消息很灵通,早在三天前他们就听到消息,王家商队马上就要经过他们桃县了,说起王家商队桃县的短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因王家商队是途径他们这里最大的一支商队,他们不光货物多马匹多,商队的领头羊王先生也和善,帮他们商队干活,不会少了他们的工钱,有时候甚至还能额外的得到一些好处,像商队积攒的布匹发霉的茶叶之类的,都会便宜的卖给他们,有时候运气好甚至还能得到几尺丝绸,这在他们眼里可都是难得好东西。
一些有经验的短工看着往城门口跑的同伴,他们很是镇定地趴在地上听了起来,他们听了一会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大声地吆喝了起来。
桃县一卖大饼的铺子里,一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人,麻利的啃着手中的大饼,小眼睛看了一眼站在店铺门口大约十岁的少年,她不由地瘪了瘪嘴,就在这时她听到了短工的吆喝声,她急忙地站了起来,疾步推着少年走出铺子道;“来了吗?来了吗?”
“大姨好像来了!”少年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他一身衣服皱皱巴巴,身上都是补丁,还非常的不合身,明显不是他的衣服,天虽然不是很冷。但已是十月,但少年的衣服却是薄薄的单衣,根本就不顶寒。他脚上穿的鞋更是磨的看不清样子,脚趾头都漏了出来。因为寒冷,他的双唇冻成了紫色,他双手紧握成拳,眼巴巴地望着城门口,一双大眼睛分外的明亮有神。因为双手紧握他手背上的伤疤漏了出来。有些细小的伤口甚至留出血来,不过少年好像一点都感觉不到疼似的。
反观妇人穿的却是半新的灰色薄袄,头上更是插了一根银簪子。她望着少年的目光充满了不耐。这妇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大姚郭氏,而这少年就是姚花的哥哥姚峰,今天虚岁已十一,只不过因为营养不良,他看起来好像连十岁都不到,浑身上下唯一出彩的地方大概就是他那一双明亮的眼睛了。
大姚郭氏听了姚峰的话拔腿往城门口跑去,姚峰看着她的背影。瘪了瘪嘴并未跟上去,见这会大姚郭氏注意不到自己,他飞快地出了大饼铺子,转身麻利的朝一条小巷子跑去,在巷子的拐角处一卖热汤的铺子前停了下来,他弯腰从破旧不堪的鞋底摸出三文钱递给摊主道;“来一碗汤。半张饼。”
看起来有些年老的摊主接过钱看了一眼姚峰暗自的皱了皱眉。打汤的时候他不自觉的多往碗里舀了两块肉,大饼比着其他人他多切了一些。等他把碗递给姚峰时看着他的手,他不由地摇了摇头,把汤碗放了下来,转身舀了一碗热水道;“洗洗手吧!”
姚峰当即伸手出,朝着摊主腼腆地笑了笑,这热汤铺或许是因为在小港子里,再加上摊主不会营生,一张脸整天黑的吓人,因此生意并不怎么好,不过姚峰却知道摊主看起来虽然不近人情,不过他却是个热心肠的人,每次他来买汤买饼子,摊主总会多给他盛几块肉,就连饼也比别人的大,他光顾这个摊子也有一年多了,还从未见过摊子有什么亲人,他有时甚至在想,他生意这么的不好会不会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