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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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宠后- 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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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是谁?”秦瑄冷声问道。

    奶娘惶恐地摇头,“我不知道,他一直都披着黑色斗篷,帽子从来不拿下来,只是,奴婢的丈夫婆家众人确实被他们带走了,奴婢经常能接到奴婢丈夫的信,由他通信,说自己的情况。这已经快一个月没曾出现了。”

    也就是说,这个幕后黑手从昭昭生子就开始布局了。

    秦瑄咬了咬牙,想要通知暗卫继续往下挖,谁知容昭却伸手递给他一叠情报。

    “这是暗卫查到的东西,摆在了你书案上,你一直忙着制作风雷符,美玉去看,我闲着没事翻了一下,今天会发生这种事情,暗卫们其实也提醒了你,雅安郡主最近很不安分,常常递牌子进宫。”

    秦瑄结果情报,一张张翻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然而那暴涨的怒火,却慢慢熄灭了,看完后,他放下情报,情绪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的表情深陷在烛光的阴影里,看得不甚分明,语气也分外飘忽,“昭昭,朕前段时间,似乎走火入魔一样,居然把政事都抛在了脑后,虽然修仙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但是朕那种状态,似乎不对劲,是不是?”

    容昭微微一笑道,“皇上总算发现了?不是我故意不告诉皇上,实在是,学这个空间留下的法诀,必要经过第一关炼心,每个人的炼心内容都不同,这是没人能够给出经验的,所以只好委屈皇上了,好在皇上闯过来了,以后就没有心魔隐患啦!”

    秦瑄紧绷的脸上也情不自禁地微微松懈,“是的,朕明白了,什么对朕是最重要的,朕不会再舍本逐末了。”

    “既然皇上明白了,那咱们一起去看看那幕后黑手?”

    满月礼后,秦瑄和容昭自然是要搬回北宸园的,尤其是春日融融,正是欣赏大好美景的时候,连点儿绿草都难得一见的皇宫怎么记得上美轮美奂宛若仙境的北宸园?

    所以,只要他们装作要动身启程,躲在暗处的人就会着急了。

    等去了北宸园,那里戒备森严,她的手可是没办法伸进去啊!

    一着急,难免行事不密,露出破绽,她纵使逃过上次容昭的追查,那也是容昭事先没有准备,才让她扫清了尾巴,如今容昭紧密提防已久,岂会再让泥鳅从自己手中滑出去?

    但容昭也没有想到,这人的确也是布局的好手,居然选择了在满月礼当天发动攻击!

    要不是她棋高一筹,这次交锋,只怕容昭就要吃大亏了,针对她的阴谋她自然不怕,可是针对元泰的,却让她怒火中烧,同时也暗暗后悔!

    如今有了孩子,她的行事再不能像以前那样因势利导,而更应该将危险消灭在萌芽状态!

    是她大意了!

    容昭心中在暗自谴责自己的失误,脸色十分不好,拽着秦瑄离开静室,径直往永寿宫外走去。

    “昭昭……”秦瑄也察觉到了容昭的情绪不对劲。

    容昭一言不发,将人带到了长春宫外。

    ------题外话------

    抱歉,只能写这么多了,紫家小魔星醒了,回头紫会修改一下……

 第一百五十四章 疯癫

    今夜的赵云袖无法安枕。

    消息送出去了,她没有证据,只有推测,和自己听到的那一句半句的话,也不知道贵妃娘娘相不相信,可是,她不能赌她隐瞒的后果,那不是她能承受住的。

    满月礼,她身为温嫔,自然也参加了,容昭醉酒绽放的风华,白贵人出头的铩羽,雅安郡主嚣张的挑衅,仿佛一副光怪陆离的画,只让她心惊,半分感受不到喜气。

    果然,还是出事了!

    皇上那样的暴怒,真是闻所未闻,她听到的从来都是皇上宽和雅量的说法,但那一刻,她只觉得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呼吸都感到困难。

    那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如跗骨之蛆,纵然她现在裹在厚实温暖的被子下,也挥之不去。

    长春宫的西配殿里静默一片,今晚的变故,足以让满宫人每一个睡得着了。

    赵云袖正默然思忖,耳边忽然听到一点细微的声音,她微微一怔,抬起头,看向面对东配殿的窗户。

    声音是从东边传来的,难道是?

    ……

    东配殿厚重的大门打开了,里头的女子,一身皎然的素缎宫裙,衬着门内的烛火,门外的月光,摇曳生姿地走了出来,宛若一株盛开的白莲,亭亭地静立在他们面前,平平静静地启唇。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贵妃娘娘。”

    秦瑄和容昭都不约而同地恍惚了一下——

    这个女人是宁嫔,又不是宁嫔。

    她顶着宁嫔的名号,顶着宁嫔的面容,在宫里生活了一年多,谁也不知道她原本长什么样,如果不出意外,她甚至还要这样生活几年,十几年,甚至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而今,她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意料之中的,这是一位容颜丝毫不逊于宁嫔的雅致美人,鹅蛋型的面庞,微微苍白的面色,眼眸如水般秀致,唇畔的笑意轻轻浅浅,看到她,就仿佛想到了一卷意境幽远的古画,一帖端雅秀丽的簪花小楷。

    单说美貌,她自然是完全比不上容昭,但那一身典雅秀丽的气质,却是经历过现代的容昭无论后天怎么训练也不可能具备的。

    这是第一个,站在容昭面前,却没有被容昭完全压下自身光彩的女子。

    而她看向容昭的眼神,很难形容,并没有什么不恭敬的挑衅、轻视、嘲弄等等负面情绪,平静地一划而过,甚至没有停留,但容昭就是莫名地感觉到,自己被藐视了,就好像一个成熟聪颖的女人,面对一个骄纵任性的小女孩一样,容忍,审视、挑剔、却也不放在眼里。

    就在这一瞥间,容昭倏忽间明白了,这个宁嫔为什么甘于冒着惹怒皇上的危险,也要数次置自己于死地了!

    她居然觉得,自己不配站在皇上身边?

    呵,自己不配,难道她就配了?

    容昭被她惊艳一瞬的心重新恢复了冷静,再面对“宁嫔”,已经失去了那种要她好看的失衡心情。

    不值得!

    不过是一个自命不凡的女人,不甘心埋没了自己的美貌才情抑或是一腔情意罢了,可看她肆无忌惮地朝孩子下手,却并无半分悔意,就知道,这位和那雅安郡主的本质上没什么不同,无论外表是多么干净美丽,内心却如同池塘里的腐泥,越是腐臭,越是能开出纯洁美丽的花!

    真不知道,秦瑄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女人来代替宁嫔,她甚至还不如原来的宁嫔干净!

    容昭的心头,掠过一丝阴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秦瑄盯着“宁嫔”看了半晌,忽然皱眉道,“你,你是前苏州知府的女儿,云,云什么……”

    那“宁嫔”面上露出一抹讶然,随即伤感又欢喜地一笑,举起手中的绢帕,优雅地拭了拭眼角,细声细语地道,“原来皇上还记得臣妾的身份,却不记得臣妾的名字了?臣妾云可清,五年前随皇上进京的,皇上想起来了吗?”

    秦瑄眉头皱得更紧了,从她口中听到“臣妾”二字,实在刺耳,遂淡声道,“既然你已暴露了身份,便无需用宫中女眷的自称了,朕仿佛记得,你是暗五的手下,朕让暗五挑一名完成任务优秀的下属,他便推荐了他手中排名第一的你,看来是他看走眼了?”

    云可清放下了绢帕,她眼角微微发红,更给她增添了一份可怜可爱的气质,她仰起头,露出整张清雅透出几分哀怨的面庞,“皇上,臣妾美吗?”

    她竟将秦瑄的话视若罔闻。

    秦瑄和容昭不由得对视了一眼,心中闪过一模一样的念头——她莫非是疯了?

    “你自己觉得呢?”容昭半是嘲弄,半是刻意刺激地开口。

    就连她自己,日常照那模糊的铜镜时,都能被自己的美色所慑,这天下要美过她的到现在还没有过,她实在不明白这云可清到底哪里来的底气问出这样的话。

    秦瑄勾起薄唇,淡淡哂笑一声,他这个态度,应和着容昭的问话,默契十足,简直是绝妙到巅峰,语言表情的作用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

    云可清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反应,眼底闪过了一丝戾气,旋即又被缠绵的情意所取代。

    她心中英明神武的主子,怎么能被人狐媚迷惑呢?怎么能是一个好美色的昏君呢?都是这个女人的错,没有了她,皇上才能恢复理智,重新成为让天下人敬仰的明君!

    至于她,哪怕即刻赴死,也定要为皇上斩断不必要的情关!

    “皇上当然是觉得臣妾美了。臣妾曾是苏扬一带的第一美人,美名远播,皇上不正因为臣妾的美,才不惜千里迢迢将臣妾带回来的吗?

    谁知臣妾因为身份不正,未能入后宫,只暂居群芳院,可笑臣妾还怀着一腔痴心妄想,却没想到皇上从来不在群芳院招幸女人,我和我那些姐妹们,不过都是皇上手中的棋子。

    可是啊,就算是做皇上的棋子,臣妾也很欢喜,臣妾努力达到首领的要求,从姐妹中脱颖而出,短短三年,完成了三件大任务,臣妾得到了一个愿望,首领亲口许诺的在不伤害您的情况下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哼,我怎么会伤害您呢?他可真是多虑了,臣妾拼了命得到了这个愿望,怎么可能会伤害您,臣妾只是希望能留在您身边罢了,哪怕只是个不入流的采女更衣,臣妾也心满意足。

    谁知臣妾还没来得及提出这个愿望,就被首领安排进了皇宫——来扮演皇上您的一位嫔妃。

    您知道,我心里是多么激动么?就算只是假的,臣妾也真正成了您的女人,臣妾努力去扮演‘宁嫔’,只盼望着皇上看臣妾乖巧,肯来见臣妾一面,那臣妾便别无所求了。

    只是,皇上为什么又移情别恋了呢?

    臣妾虽然容貌不及贵妃,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不如她呢?皇上并非好色昏君,却为她而屡屡破例,臣妾甚是心痛。

    臣妾眼中的皇上,不是这样的,皇上,您醒醒吧,不要再被这个女人迷惑了,世上哪有凡俗女子能美成这样,自古以来,红颜祸水多不胜举,焉知她不是被苍天派来蛊惑陛下要毁我大乾江山基业的祸端?”

    秦瑄和容昭都没有打断云可清的自说自话,他们也想弄明白云可清到底是为什么要对付容昭,甚至暗害元泰。

    云可清说话的声音十分好听,抑扬顿挫,吴侬软语,本该温软甜蜜的内容,却句句都让人发自内心地寒冷。

    随着云可清的描述,秦瑄的脸色越发铁青,合着在她的话语中,自己就是那不折不扣的风流浪子,喜新厌旧,负心薄情之辈?

    有没有比他更冤的了?是她自己巴巴贴上来的好不好?自己压根就没碰过她好不好?

    而容昭脸上那一抹戏谑的意味也消失不见。

    无论云可清的话有多么荒唐,但她还是不折不扣地向容昭摊开了一个她不怎么愿意正视的事实——在她所做一切的前提下,都是秦瑄荒唐在先,才有了后面的种种事故。

    打死容昭也不相信,群芳院的美人们,秦瑄一个都没有收用,在第一次遇到秦瑄之前,容昭便看透了秦瑄的本质,一个风流又无情的家伙,说他对这些女人都无心她相信,但说他和她们一丝儿关系都没有,那只能骗骗三岁小孩了。

    以前她可以对这些往事都不在乎,但现在,她却不能不感到堵心。

    但无论她心里怎么想,她也不想让这个执念太深几乎入魔的女人看笑话,她冷冷地盯着云可清的眼睛,嘲弄地道,“你觉得自己不比我差,同样的,我也觉得你除了一张脸外,无一可取——你不是问皇上为什么不喜欢你吗?让我告诉你,我若是你,年纪轻轻被一个男人甜言蜜语骗出家门,去做这劳什子的奸细探子,我也会选择隐忍,选择学一身立足的本事,然后,等我出师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弄死这男人,而不是完全没想过给自己父母送一封平安信,光顾着削尖脑袋再往这男人身边钻!

    说来说去,不过是你自己被情爱所迷,早就丧失了良心,一个还有良知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一己私欲就要害死一个出生才一个多月的婴儿,光凭此事,你的心早就烂透了,还削尖脑袋往后宫钻,你当后宫是收破烂的?”

    说来说去,容昭也火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后宫何止三十个女人,偏偏秦瑄欣赏的多半都是有点脑子的女人,以至于如今后患无穷,她已经厌烦了这一次又一次的算计,连她才出生的儿子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了!

    她不由得狠狠瞪了秦瑄一眼,转身就走,抛下一句话,“她是皇上您的嫔妃,您的属下,臣妾无法置评,就请皇上处置吧!”

    秦瑄眼睁睁地看着容昭气冲冲地拂袖而去,心中蓦然升起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以前这种被女人拖后腿的事情不都是发生在那缇身上的吗?什么时候自己也开始收到这种待遇了?

    秦瑄很想立刻就追上容昭,不过想到身边这个女人,叛主的女人,他的眼神蓦然冷了下来,冰冷刺骨——“朕觉得贵妃说得很对,朕看你是糊涂了,当年真是朕一意孤行要带你进京的?朕记得,朕当初与你初见,是你主动搭讪,后来朕得知你是官宦千金后,也放手了,是你趁着朕离开江南,领着个小包袱先行躲进船舱的,也是你百般发誓要追随朕哪怕是做一只小猫小狗也行的。朕甚至因此补偿你父亲给他官升两级。呵,女人果真善变!”

    饶是云可清自以为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甚至今天这般胆大包天地袒露心迹,就是存了必死之心,可甫一接触到皇上前所未有的凌厉冰冷的眼眸时,她还是不争气地腿软了。

    难道无论她做多少,都不能在皇上心中留下一点点印象吗?她绝望地想。

    “皇上,臣妾都是因为爱你啊!”她再也没法装模作样,而是露出了真实的恐惧。

    秦瑄不屑地道,“爱?你这种女人知道什么是爱吗?爱就是弄死朕的儿子,趁机自己上位?云可清,几年暗卫生涯,你过得太得意,都把别人都当傻子了?你只记住,你云家因为你兴旺,如今,也会因为你败落!”

    秦瑄也不想再和这个脑子不清楚的女人说什么了,这个女人在他眼中已经是死人了。

    他压抑着怒气,低喝一声,“还不滚出来?”

    面容平庸得扔大街上都找不着的暗五的,顶着一张大众脸,默默地从角落“滚”了出来,跪在秦瑄脚下。

    秦瑄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他翻出去后。又迅速地爬回来跪好,垂着头无言以对。

    “哼,真是好呀,影卫刚刚出了事,朕还没抽出时间整治,你暗卫又出了问题,什么香的臭的都往宫中扔,朕是收破烂的吗?”

    容昭的这句话给秦瑄的印象太深刻了,秦瑄简直是恼羞成怒,却又不能朝容昭发火,一腔怒火都冲着暗五去了。

    “查,马上下去给朕查,每一个人,都给朕仔仔细细地查,祖宗十八代都给朕挖出来,再出现纰漏,你们就等着三千六百刀吧!”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气

    宁嫔自尽了。

    这次,秦瑄也没有铺垫什么,直接下旨将她贬为庶人,不葬皇陵,紧跟着静和公主之后,而宁嫔的娘家薛家连头都没伸,仿佛没这个女儿似的。

    京里乱纷纷的,人心惶惶,生怕皇上的铡刀落到自己头上,却也没有一个敢参皇上被狐媚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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