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来察言观色的贝莉,笑道:“这个已经不算酒,只是在水果汁里加不同种酒调一下后味。”
花宝很快就喝完了一杯,端起申莽的杯子,开始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
贝莉笑道:“奥斯赛调制的,还有很多,我可以给你再端来一些。”
在花宝心里,奥斯赛更漂亮了,浑身多了一层光晕。
把申莽的酒也喝光了,花宝安分了,在少许酒精的作用下,很快就打着呼噜靠在申莽胳膊上睡着了。
余光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申莽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还在睡的德戈,对着M笑道:“看来,这一夜都要继续打扰你了。”
M大气道:“随便住,别看这里破,该有的东西都有,很方便。今个,其他人都累坏了,晚上没人来。”
申莽看了眼打呼噜的花宝,笑道:“她也累坏了。”之前强撑着,现在他来了就无所顾忌了。
M对申莽赞叹道:“她的体力是这个。”朝着花宝的方向举起大拇指。
申莽点点头,看向花宝的眼神里盈满了温暖。
半夜,睡够了八个小时的花宝在生物钟作用下醒了过来,看她老哥靠在沙发上眯着眼睛。
“哥?”花宝趴到申莽地腿上,小声地唤着。
申莽睁开眼睛,正如花宝想的那样,他并没有睡,只是在闭着眼休息。
花宝看了眼还在睡的德戈,凑到她老哥耳边,轻声道:“我想去厕所,你陪我。”
申莽挑眉,笑道:“怕了?”
花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多行不义必自毙,她白天吓小德戈,结果睡觉的时候做了一整个的鬼梦,现在心肝颤。
花宝在里面解决生理需求,申莽站在外面,被她要求着说话。
申莽:“你睡觉的时候打呼噜了。”
“我平时不打呼噜的。”花宝对着门外喊,大声地为自己辩解。
申莽笑着不说话,心里默数着五、四、三、二、一。
“我今天太累了,本来我一个人能跑很久,小德戈扯了我的后腿,他忒的弱。我只有累的时候才打呼噜。”花宝洗完手从里面走出来,问道:“除了打呼噜,没啥了吧?”
申莽:“有。”
花宝好奇:“啥?”
申莽笑:“学猪叫。”
花宝“切”了一声,向前大步地走。
回到沙发旁,花宝坐下来,拍拍自己的腿:“给你当枕头,你睡一会,我睡饱了。”
申莽眯了眯眼睛,枕着花宝的腿躺了下来,很快进入了深眠。
花宝拿着手机翻花卉照片,六个小时,腿始终都没有动。
第31章 万能
厂房窗户被人用木头钉死; 外面阳光大盛; 里面依然暗沉沉的。申莽清醒; 揉着太阳穴看向花宝,问道:“腿麻了吗?”
花宝甩腿,坦言:“麻了; 还在忍受范围内。”说到这里,花宝觉得这句话不能引起她老哥的惭愧,控诉道:“你忘记你罚我扎六十分钟的马步了?!那时候才叫煎熬。”
所谓; 感动不过三秒。
花宝踢了一脚睡得满头大汗的德戈:“他睡了快十六个小时了。”
申莽按照生活习惯; 在空旷的厂房里晨练; 听见楼上花宝的话; 说道:“你把他叫起来,咱们出去吃点早饭。”
“嚎呜~~~”花宝仰着头学狼叫。
德戈翻身; 把脸埋在沙发缝; 继续睡觉。
“嗷~~~嗷~~~”花宝两只爪子举在脸旁; 想象自己是威风凛凛的森林之王,来一次延绵悠长的长啸。
德戈往沙发缝里钻了钻,两手捂住耳朵。
花宝喝两口水; 戳戳德戈:“该起床了吃饭了。”
德戈埋头捂耳,嘴里哼唧了一声; 踢踢腿,又安静地睡起回笼觉。
“这可是你逼我的。”花宝长叹一口气; 又多喝两口水润润喉咙。
花宝冲着德戈的方向站起来; 气沉丹田; 猛然爆发出震慑力极强的狮子怒:“吼~~~”
厂房屋顶的排风扇被震的转了两圈。申莽练习腿功,想着花宝前两日的动物世界没有白看,学的很像,能以假乱真。
德戈一个激灵坐起来,揉着被震的发酸的耳朵,气恼地看向花宝。
花宝同样气咻咻地看向德戈。
申莽上楼的时候,这两人已经相互对瞪了十分钟。
申莽忍着笑给了花宝一个脑嘣。
花宝对着德戈轻蔑地“哼”了一声,跟在申莽身后一边洗漱一边大声说道:“哥,我五岁就不懒床了。是不是?”
申莽敷衍:“是。”花宝的话不是说给他听的,他且蒙着心瞎说着。而真相是她每天都想赖床,端看条件允许不允许。
“不懒床是有责任感的标志,而且睡懒觉不利于健康。”花宝刚开了个头,申莽就从她的语气中知道了她又要开始长篇大论了。
果真,花宝开始侃侃而谈,“长时间睡不饱容易得病,这是众所周知的。但睡得时间长了,不利于健康就很少有人知道了。”花宝眨眼示意申莽。
申莽把湿毛巾递给花宝,嘴上配合道:“有什么危害?”
花宝拧干湿毛巾,迅速地擦掉脸上的水滴,咬字清晰地大声道:“一直睡懒觉容易得心血管疾病,肠胃功能失调,下丘脑激素失衡,记忆力降低,血液循环迟缓。”
申莽接过毛巾擦了下脸和脖子,忍不住笑道:“知道的这么多,那你以后还睡懒……”
花宝一个猛扑,两手紧紧地捂住申莽的嘴,小声道:“老哥,我在教育我徒弟,你不要拆台,回去请你吃大餐。”
申莽笑着点点头。
花宝松开她老哥,忽略刚才的小插曲,继续大声地总结道:“睡懒觉是不好的,睡了懒觉还怪别人叫醒他的人是不讲理的。”
花宝说的心里爽了,站在沙发前,笑眯眯地看着还在发呆的小德戈,小德戈条件反射地眯着眼笑了笑。
优雅的咖啡厅里,客人寥寥无几,唯有几个附近的白领来这里谈工作。
花宝想吃面条,找了一条街,才找到这个提供意大利面的咖啡厅。
小德戈拘谨的一动不动,而花宝自在的就差跟着钢琴乐来一段华尔兹了。
花宝就要吃完意大利面,一个幼儿园老师领着一群家长和孩子来到咖啡厅进行亲子活动。
安静的咖啡厅瞬间变得热闹起来,谈工作的几个客人纷纷停下来,看着孩子们跟着音乐跳舞,歪歪扭扭的像一群笨小鸭。
花宝越来越开心,坐在软皮椅上跟着小朋友踩着节奏摇头晃脑。
花宝身体前倾,两只胳膊压在桌子上,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老哥,申莽看她耐不住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
小德戈看看花宝,看看申莽,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申莽一点头,花宝噌地站起来,欢呼了一声,加入了小朋友的队伍后面,模仿着小朋友的动作跳舞。
家长们轰然大笑,小德戈带上帽子遮住脸,这么丢人的家伙不是他们家的。
申莽嘴角挂着笑,一直看着她跳舞,觉得他的姑娘跳的很好看。
小朋友看见有大姐姐加入他们的团队,跳的更带劲了,一个兴奋,没了队形,开始群魔乱舞。
花宝从队尾成了对首,欢笑着乱跳,小朋友学着她乱跳,台上乱成一团。
弹钢琴的老师哭笑不得地停下,她水平有限,跟不上孩子跳舞的节奏和笑声,配上钢琴乐就有些不伦不类了。
钢琴乐停下了,花宝和小朋友们还在撒野。
孩子们笑的太灿烂了,家长们不忍把他们强抱下来。
少了音乐就少了点味道,花宝昨日刚学的B…BOX排上了用场的,不到专家水平,但足以制造出欢快的声音,捣蛋鬼们也跟着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花宝看玩伴们也喜欢叫,就自创地在B…BOX中加入了动物的声音。
花宝“咩~~”,捣蛋鬼们“咩~~~”。声音层次不齐,捣蛋鬼们还没有找准节拍。
花宝“哞~~”,捣蛋鬼们“哞~~~”。
花宝“嗷呜~”,捣蛋鬼们“嗷呜~”。
声音整齐划一,聪明的捣蛋鬼们甚至学会了手拉手围着花宝跳,花宝停下来,他们便停下来仰着脖子叫。
有的家长也笑呵呵地加入了这个嚎叫的团队。
玩闹结束后,花宝被一群捣蛋鬼们抱住,走不了了。
回去废弃厂房的路上,花宝提着咖啡厅老板赠送的蛋糕,一手捧着脸,陶醉道:“我怎么就这么地招人稀罕呢?”
话未落,申莽闪电般地把花宝拉离原位,一只狗拉着他的主人飞过去了。
花宝目瞪口呆,“人疯了,还是狗疯了?”
听花宝一路噪音的德戈:“你疯了。”
三个人走到废弃工厂的时候,还没有到真正开厂的时间,M和贝莉已经提早过来,楼下的音响大开着,几个穿大号衣服的年轻人在练习街舞里托马斯旋转。
德戈坐在楼上的吧台上,等着奥斯赛来。申莽喝着酒,漫不经心地跟M玩飞镖,余光时刻注意着花宝的动静。
花宝站在楼下看着这这几个穿大号衣服的年轻人练习高难度动作,看了一会,又从手机上查出标准动作,一次次地分析着动作要领,等分析透彻后,开始付诸行动,站在街舞台的外围一个默默地练习。
申莽斜靠在沙发上,抿了一口葡萄酒,笑了一声,轻声道:“闹腾。”
M被申莽的一举一动迷惑,他的祖父曾是A国参议员,他小时候跟着祖父参加各种宴会,看人的眼光不如祖父的精准,但也□□不离十,申莽是个例外,越是观察越是矛盾,他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看不出他的职业,猜不出他的身份,无法判断他的社会地位。遇见这类人,他谨遵他祖父的叮嘱——不要招惹。
M默默把要出口的询问又咽了回去。
“德戈!”楼下的花宝叫唤下小德戈。
“干啥?”小德戈坐在吧台前,不想下去,听见花宝的喊声,直接对喊了过去。
“过来帮我录像。”
“不去!”小德戈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不喜欢说话不知道拒绝的乖乖孩了。
花宝拿着手机跑到楼上,眼神一扫,找到她老哥,“哥,你站栏杆边,帮我录视频。”
花宝抢过她老哥手里的高脚杯,推着他的背到栏杆边,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他的手里,“录完发给我老妈,让她看看,她家闺女也是会跳舞的。”
花宝说完就跑到楼下,找了一个亮堂点的地方,“哥,开始了没?”
“好了。”申莽开始录像。
花宝炫技——力量与平衡完美结合的托马斯旋转。
花宝不嫌累地跑到楼上,对着手机来了一段B…BOX后,继续录音道:“老妈,看见没?这是现在流行的街舞和B…BOX,芭蕾和民族舞什么的都是个意外,没找准方向呀!这件事到底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你闺女是万能的!呐,允许你骄傲三分钟。”
这一趟折腾的,申莽看着都累,花宝自己不下累,又跑到楼下跟着大衣码青年讨教舞感。
申莽的一杯酒喝完,花宝意犹未尽地坐到沙发的扶手上,一手谄媚地给她老哥按摩肩膀,一手花朵状捧脸,“哥,我是不是很可爱,这样可爱的女士邀请您跳舞,您一定不会拒绝,对吧。”
申莽全身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斜看了花宝一眼,淡然道:“如果拒绝呢?”
花宝一脸遗憾地说:“那就代表您拒绝了一辆跑车。”
“哦,那我拒绝。”申莽懒洋洋地歪着头,一脸笑意地看向花宝。
花宝抱着申莽的肩膀来回地摇晃,奶声奶气地撒娇:“来嘛,一块来玩嘛。”
德戈看过来,一脸的欲言又止:“姐,别这样说话,听的别扭?”
花宝瞪过去:“这是美人计。”
申莽作为当事人给予了最公正严明的评价:“三十七计之惊悚计。”
申莽鲜少能拒绝的了花宝,这一次也不例外,在花宝撒娇、卖萌、耍宝等她的几项拿手绝活后,申莽无奈地答应了。
申莽一点头,花宝就拉着他到楼下进行练习。
再过十天就是男女双人街舞大赛了,她的策略就是:专业技术流,在肢体动作上,没有被她老哥更厉害的人了,她老哥是会飞的人!当然,她也不遑多让。
酒吧营业时间正式开始,来的人越来越多,玩的满头大汗的花宝拉着申莽走到楼上。
“一杯鸡尾酒。”花宝坐到高脚椅上,敲敲吧台,熟练地点酒,这一套她早在电视上看过了,运用自如。
奥斯赛调了一杯鸡尾酒放到花宝的面前,阴沉沉地威胁道:“不关你的事儿,你最好闭嘴。”
花宝:我的个暴脾气,我都啥还没说呢,警告个毛球!
第32章 人气
小德戈紧张地看着奥斯赛和花宝。
花宝右手的五个手指轮换着敲击桌面; 酝酿够了情绪; 左手撑着下巴,甜腻腻地笑道:“你知道我的花宝零食公司是怎么开起来的吗?”
奥斯赛抱着胸; 冷漠地讥笑了一声。
花宝用气死人不偿命的甜腻腻语气说道:“因为我人品好!”
花宝间歇式神经病发作,甜腻腻的笑脸突然变成委屈无辜的脸; 叹息道:“知道我老妈为什么嫌弃我不?”
“因为我嘴刁!”花宝笑的一脸灿烂。
小德戈作为旁观者,觉得他姐的脸现在特别的欠揍。
花宝收起脸上的笑,食指跟随着音乐轻轻地敲击着玻璃杯; 漫不经心地说道:“以为自己有很大的本事?在真正行家面前也不过丑人多作怪。”
“你什么意思!”奥斯赛到底还是年轻; 沉不住气; 被花宝轻慢的语气激怒。
“就是表面的意思,技术不到家就来这里卖弄,糊弄门外汉罢了。”花宝讽刺。
调酒技术一直他最自豪的东西,被花宝三言两语惹红了双眼,像被红布撩过的野生公牛; 暴烈难控。
花宝眼见着奥斯赛被自己“调动了情绪”,连忙收功,朝着小德戈的方向; 做了个拉住嘴巴拉链的动作。
小德戈出场:“奥斯赛; 你不上学,学费都白交了。”然后,没了……
长时间的沉默后; 花宝惊诧地看向小德戈; 劝人就这一句话?
小德戈小声道:“我只找到这个理由。”
花宝恨铁不成钢地戳戳老弟的脑袋瓜; 回想着她当年抱着门柱子不上学时她老妈的连环暴击,她老妈的嘴功是教书育人大半辈子后得道的,连续讲三个小时,嘴不干嗓不哑,阴阳顿挫跑不了神,一场家庭政治思想课下来,身与心都得到了升华。
这不,她再也不敢不上学了,每天都乖乖地去小学报道。
她觉得遇见奥斯赛这种叛逆青年,跟她老妈取经准没错。
花宝的脑袋急速运转,回想她老妈当年教训她时的语气和神态,画面还深刻地留在脑海里,忘记她老妈都说了啥话了。
“老哥!你来。”
申莽看花宝这个卖乖的表情,就知道她脑子断路了。
他没有与奥斯赛说教,反而冲着花宝招了招手。
花宝一脸乖巧地跑过来的,“哥?”
申莽对她现在的乖巧模样很受用,拍了拍她的脑瓜,轻声问:“在想什么?”
冲着外人,花宝宁死都不会揭自个的短,在她老哥面前,黑历史太多,不在乎这一两个了。
“我小时候闹着不上学时,我老妈都说啥来着?”
申莽闷笑出声,“给你提示关键字,自己再想一想,责任、选择、兴趣、未来、出路。”
花宝眼睛一亮,一拍巴掌,想起了她老妈长达三个小时的讲座,简直字字珠玑。
花宝一屁股坐到吧台前,拿出她老妈的气度,谆谆教诲:“上学是为了学知识,不是为了别人,而是给自己学……”
“上学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以后有更多的选择机会……”
“你现在喜欢调酒,你能保证一辈子都调酒?一辈子都喜欢调酒?当你不从事调酒后,只会一个生存本领的你该何去何从……”
“学习是给了自己走出固定阶层的一个机会……”
花宝的智商上线,把她老妈的话复述出百分之六十以上。
奥斯赛一个人挣扎着长大,没有人给他指路,没有人给他说过这些话。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心里却不是完全的无动于衷。
为了保持头脑清楚逻辑板正,花宝放弃了果酒选择了纯果汁,话说完了,果汁也喝完了。
花宝仔细观察了下奥斯赛的眼睛,红丝已经退去,她心里唱了一句哈利路亚。
压死骆驼的是最后一根稻草。
花宝再接再厉,“你现在冷静了,刚才的事儿也不能再继续谈了,保不准你会爆炸,咱们打个赌。如果你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