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花宝一点不想问这个问题,她的人生观是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这种扯到一辈子的事儿,她就觉得空泛,谁能知道明天又会发生什么。
不问,对不起小爱姑娘给她发的大红包。
“比赛完了就回公司上班,然后在咱公司附近买个小别墅,把我爸妈接过来跟我一块住。白天上班,工作回来就躺在床上玩手机等着开饭。对了,领导,我这些天不在公司里工作,算我请假,还是算公差,过两天就要上报考勤表了。”大个子期待地看向花宝,有花宝在,她认为她能混个公差。
“当然是请假。”花宝说的理所当然,她要是“以权谋私”地判定大个子公差,对不起老高对她的信任,“该按规章制度走的就要秉公办事。”
大个子据理力争:“这事不能这么算,我参加比赛代表的是咱们公司,你想想,其他人在比赛时的背景介绍都是某某地方,某某年龄。我不一样呀,我进行自我介绍的时候一律都是花宝零食公司在职员工解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多爱咱们公司。”
“你说的在理,你找老高争取一下。”花宝鼓励。
“我不敢,高经理的脾气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喽能承受的。”大个子萎缩。
“那就憋着吧。其实,如果按照公差算的话,你拍广告和参加比赛挣的钱都是公司的了。”
大个子猛地抬头,她怎么没想到:“神无所不知,神无所不晓。宝!你是我的神!”
“嗯哼。”花宝享受着大个子崇拜的眼神。
她的员工就是这么的可爱。
申莽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后面的谈话,笑着摇了摇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花宝的公司到底都招收了多少个仙葩。
第25章 欢乐
把大个子送回了民宿; 等在门口的小爱姑娘颇为失落地坐到车里,强烈要求跟花宝一块去农场; 抚慰受伤的心灵。
“你走了; 谁来保护我; 别走。”大个子拉着小爱姑娘的手,依依不舍。
“人高马大; 长的还丑; 谁想不开来欺负你?”小爱姑娘关上车窗,催促,“莽哥; 快开车; 我现在看她就神烦。”
小爱姑娘两腿岔开,直着腰,两手抱胸; 呼哧呼哧的呼吸声告诉了花宝她现在的情绪处在极度不稳定状态。
花宝慢吞吞地从后座翻到前座,远离易爆品。武龄十五年的易爆品,威力太大,不可轻易招惹。
回到别墅已经夜深; 小爱姑娘两眼一瞪; 霸占了花宝的房间,花宝抱着被子站在楼道走廊上可怜兮兮地敲了她老哥的门。
“生气的人是老大,我要忍耐。”
花宝把被子扔到凳子上; 扑到床上; 挤到申莽旁边。大热天的; 不需要被子。
申莽:“盖上被子。”
已入秋,白天夜晚的温差很大。
花宝起身从凳子上抱过来被子:“你盖吗?”
“不盖,睡吧。”
申莽等花宝安安生生地躺下盖上薄被,关上灯。
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最好,花宝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到了半夜冷了,靠着潜意识卷着被子团成一团缩在床边。
花宝睡的熟,申莽听着熟悉的呼吸声睡得也熟,半夜把花宝的被子抢了也不知道。
花宝半夜被冻醒,透过月光看到,说好火力足不怕冷的人卷着她的被子睡的死沉。
“分我一半呀。”花宝扯了半天的被子,也没扯出来一角。
没了办法,花宝从衣柜里抱出来厚毛毯,一股子的潮味,那也得忍着。
这一天一夜,忍了德戈忍大个子,忍了大个子忍易爆品,忍了易爆品还要忍老哥。
她的心理素质得到急速升华。
把毛毯盖在身上,花宝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神良善而慷慨,不气不气,继续睡。”
霉潮味扑鼻而来,睡不着的花宝继续忍耐:“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不要急,慢慢算账。”
说好的警觉心,说好的睡眠浅,说好的身体条件反射的自卫,在花宝的气息中,申莽睡的死沉。
“猪!”花宝指着申莽哼了一声,逼着自己入睡。
骂人的效果不错,心里舒坦了的花宝很快就睡着了。
大清早,花宝先睁开了眼睛正准备在第一时间进行控诉,抬头一看,哪还有被子的影子。
申莽在花宝不平稳的呼吸声中吵醒:“怎么又把被子踢了?睡觉不能老实点?”
花宝猛地张大眼睛,妥妥的!妥妥儿恶人先告状!
被子在她这边的床脚下,没物证!昨个晚上只有她清醒着,没人证!
花宝咽下一口老血,问:“哥,如果我说,你昨晚抢了我的被子,你信不?这被子是你踢下床的,你承认不?”
“我睡觉很老实。”申莽一脸的“你在栽赃陷害”。
花宝运气,绷着一张脸,缓缓地走到洗漱间,关上门,对着镜子——“啊!!!”
模特大部队浩浩荡荡地来到牧场,克里大叔把所有的工作全部停下,尽心尽力地给拍摄提供便利。
花宝晃着腿坐在不远处的粗树枝上,就近地摘了一个梨,在衣角随便擦了擦,就不干不净地往嘴里吃。
申莽在树下忙着给她做生日礼物。
死皮赖脸地,花宝钦点了她生日礼物,她要一个精致的木制小屋给她大闺女住。
“过来扶一下木板。”
花宝从树上跐溜下来,把剩下的半个梨塞到申莽的嘴里,一屁股坐在木板上,不用扶了。
“挺甜的。”申莽停下手头的活儿,跟花宝一块坐到木板上。
花宝从兜里又掏出来个小梨,用牙齿把皮给啃了圈又一圈再吐出来,只剩下里面的梨肉,才一脸享受地开吃。
“我现在知道为啥大个子不喜欢模特这个工作了,太没意思了。这都好几个小时了,才拍了个开头,这啥时候结束都没个底儿。电视上看模特比赛看的热闹,实际情况,又无聊又浪费时间。”花宝看着不远处乱糟糟的场面,在瞅着大个子化了妆换了服装站了三个多小时都还没轮到她拍摄,心里替她糟心。
“人多,机器多,对细节的要求也高,组织管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申莽三口吃完梨,又开始手头的活儿。
木头在手提锯的施力剧烈地上下颤动,花宝坐在上面也跟着上下颤动。
“哈哈哈,好玩。”花宝的欢笑声也跟着断断续续地颤动。
申莽忙完了,花宝还没有玩够,央着申莽又玩了一把才一脸满足地回去晒被子。
“德戈,出来晒被子。”花宝把她老哥的屋子翻腾了个底朝天,把发霉发潮的毛毯和铺盖全抱到楼下。
花宝领着小德戈转了一圈也没找到晾晒被子的好位置。
“克里大叔,我想在外面搭一个晒被子的架子,可以吗?”花宝征求克里大叔的意见。
“当然可以。”克里大叔从车库里找来工具,又开车从牧场搬了两个三脚架和十米长的不锈钢丝。
“这里阳光最充足。”花宝前前后后跑来跑去,挑了一个最满意的地方。
克里大叔的力气大的惊人,只用斧头在三脚架敲了三次,就牢牢地陷了进去。
花宝蹲在地上,仰着头看克里大叔,“克里大叔,你像赫拉克里斯一样力大无穷。”
这话把克里大叔给甜的手舞足蹈,一路哼唱着古老的欢快民谣走回别墅。
小德戈抱着被子在别墅和晒被架间来来回回。花宝从车库里找来棒球棍,在被子上使劲拍打,荡起一层的灰尘。
“知道为啥拍打不?”花宝以她老妈教书育人的口气提问着小德戈。
小德戈捂着鼻子,躲在她的背后:“去灰尘。”
花宝一脸深沉,“因为——爽!”
说完,她自个一个人嘻嘻哈哈,眉飞色舞。
小德戈:……
花宝忍住笑,快速地摸了一把德戈柔软的金发,“乖,不要生气,姐姐下午教你滑板。”
小德戈再一次没能躲开魔爪,黑着脸带上帽子,三步并两步地离开是非之地。
小爱姑娘干农活能一个顶两,喂马,打理荒草,比克里大叔干的还熟练。把裤腿编到膝盖,把袖子撸到肩膀上,大开大合的动作,活脱脱的一个农家汉。
她从草料上跳下来,坐到申莽和克里大叔的旁边,问申莽:“大宝贝跟那小孩是啥关系?”
申莽擦去汗,看着阳光下闹腾的花宝,笑道:“玩伴。”
克里大叔插话:“Flobaby is my son's sunshine。”
小爱姑娘啧啧称奇:“大宝贝的神光圈又大了,都普照到了国外。”
小爱姑娘爬到草料上,居高临下,双手喇叭状,喊:“大宝贝!!!”
花宝听见声音,大笑着故意对喊:“小爱爱!”
小爱姑娘听到这声矫情的“小爱爱”,爆笑着喊道:“你是我的天使,我爱你!”
花宝笑眯眯地大声回话:“我也爱你。”
小爱姑娘把头上的帽子歪到一边,擦了下晒出来汗,喊出心中最想问的那句话:“那啥时候涨工资?”
花宝笑嘻嘻地甩甩马尾:“农历八月十五!”
小爱姑娘激动的一拍大腿,在草料上给花宝秀了个前空翻。
克里大叔目瞪口呆地看着小爱姑娘,Chinese girl,Chinese gongfu ,Magic China!
克里:“Mang,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到你们的国家居住一段时间,太有魅力了。”
申莽:“欢迎至极。”
工资上涨,对小爱姑娘来说,这是能弥补她在大个子这里受到的心理挫伤。
心情好,干活的热情就开始上涨。
她迅速地干完手头上的农活,跑回别墅随便洗了一把脸,就从背包里摸出照相机和摄像机,跑到别墅门口,对着花宝的背景就是一通噼里啪啦的拍。
花宝循着声音扭回头,看见小爱的架势,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照着上午模特的摆拍动作,来一套大宝贝式摆拍。
小爱拍摄的动作不停地变,手上找焦距按键的动作也是飞快。
简短的五分钟里,花宝摆了上百个姿势,玩的过瘾,小爱的动作就没停。
花宝远远地看见申莽,“不拍了,我老哥回来了。”
匆匆地交代完,花宝就撒腿跑向申莽,满脸的笑,“哥,我家大闺女的闺房是不是做好了?”
申莽迎着光拍拍了花宝的头,“以后慢点跑,笑岔气了又该难受了。”
花宝心不在焉地点头,着急忙慌地往申莽的身后看。
“别看了,那么个大东西还能给你拖回来?!”申莽气极反笑。
“我还以为你会顺道再做个小木屋当装饰品。”
申莽这次狠狠地给了花宝一个脑嘣,“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不是贪心,这是女人心,你不懂。”花宝一脸的“你蠢的我都不忍心说你”的表情。
小爱仍然握着照相机对焦花宝,不停地拍照。
在她眼里,草原夕阳,相视而谈的两人,眼神中透着任何外物都无法打扰的亲昵。
送走模特大部队,克里大叔疲倦地走回别墅,在农场里干一天的活儿他不嫌累,跟着群人精相处,他从心里累,心里一累就没了精神气。
克里大叔不忙着,他还惦记着一件事,“德戈,赫拉克里斯是谁?”
干出师就被师傅压迫的小德戈正在厨房里忙活晚饭,听了克里的问话,眼睛不眨一下地回答:“希腊神话英雄,宙斯之子,大力神。”
克里大叔解决了心中的疑惑,心里再一次地冒出一股甜水。
小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停地翻看着照相机里的照片,对着坐在旁边的克里大叔,突然问道:“你年轻的时候做过职业模特吧。”
克里大叔没有丝毫想要隐瞒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做过两年。从哪里看出来了?”
“你在帮忙的时候,总能恰到好处。而且你的走姿和站姿与其他人有稍微的区别,本来我没注意,花宝说男模走的还不如你好看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也许大宝贝早就聪明地察觉到了,她只是不说而已。”小爱耸耸肩,她有事儿相求才主动捅破这心照不宣的事儿。
克里大叔笑道:“Flobaby很贴心。”
小爱持保留态度:“有时候。”
小爱把前几日给模特队拍摄的照片和花宝的照片对比着给克里大叔看,“看出来什么了吗?”
不等克里大叔接话,她继续说道:“这次模特比赛中,模特只要能把主题用肢体语言表达出来就能晋级,优秀的作品能让人过目不忘印象深刻。”
“今天下午我拍了一组大宝贝的照片后,我发现了这些模特作品中缺少的东西。”
克里大叔感叹道:“缺少感染力。”
小爱也无奈地叹了口气:“感染力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东西,弄不好就成耍猴,太挑人。”
两人的话题被回来的花宝打乱,“小爱,你咋没跟模特队一块回去小镇?还在生大个子的气?”
小爱:“模特队明天还来,我不想跑来跑去地折腾。”
花宝全部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了她徒弟孝敬她的饭菜上。
天黑,小爱姑娘抱歉地看着花宝,“大宝贝,有人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花宝笑眯眯地点点头,“没事,我今天还去找老哥。”
花宝抱着被子,心甘情愿地闯进了申莽的屋子,站在床边,腼腆地笑着。
申莽斜躺在床上指使花宝:“给我拿来空调遥控器。”
花宝站在床边不动,眼珠子转了转,“拿遥控器干什么?”
“防止你晚上又踢被子。”申莽低头继续玩手游,“把温度调高点。”
“不用。人热了才踢被子的。”
花宝玩的都是单机游戏,对手游一知半解,扒拉着她老哥的胳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啥时候睡觉?”花宝今天玩的疯,吃晚饭的时候就累的头一点一点,现在趴着安静了一会,就开始催促着去睡觉。
“你先睡。把台灯关掉。”申莽玩的正上瘾。
花宝关掉台灯,就枕着申莽的腿睡了过去。
申莽玩完一局,跟队友打声招呼就关了手机。摸着黑,把花宝挪到旁边,给她盖上被。
半夜,花宝再一次被冻醒,看着卷着她的被子睡的喷香的某人,嘿嘿一笑,拿起床头的手机。
咔嚓……物证到手。
第26章 亲昵
花宝趴在申莽的旁边; 一只手拖着下巴,另一只手玩她老哥的脸; 捏一捏鼻子,摸一摸耳朵; 扣一扣刚冒出的粉刺; 最后再拔一拔杂乱的眉毛。
申莽被闹醒; 睁开眼睛,沙哑地问道:“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开心; 兴奋; 激动。”花宝从枕头下抽出来手机,打开照片图集,“看了有什么感想?”
申莽心里很平静; 没啥感想,但面对花宝兴师问罪的激动脸; 他明智地换了另一套说法:“心里特别的内疚惭愧。”
花宝盘着腿坐起来; 交叉着胳膊; 霸道总裁范儿地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有事道歉有用,要警察是做什么的。”
说完这句话,花宝一秒破功; 笑着在床上打滚。
“牛角怪发过来的电子书,我觉得这句话最意味深长。哥; 你要不要看?良心推荐。”花宝直接把电子书发给申莽; 看着手机上的蜗牛爬的传送速度; 又关闭了传送; “网速太渣,咱两换手机,你用我的手机看。”
申莽从床头柜抽屉里找出自己的手机扔给花宝,他本以为花宝看的是小女生的漫画,没想到是一本有深度的官场风云,从这本书中他能找到前世的影子。
申莽看书的速度是在部队里特殊训练出来的,等花宝磨磨蹭蹭地洗漱完,他已经长达两百页的电子书,评价道:“很有含金量的一本书。”
花宝往脸上拍水,听了老哥的话,笑眯眯地追评:“很搞笑有趣的书。”
申莽笑着摇了摇头,一千个读者一千个哈姆雷特,任何沉重的地方,花宝都能在黑暗处找到隐藏着的光明和欢乐,一项了不起的技能。
花宝站在镜子前专心地梳头发,头皮忽地一疼。花宝猛地转身咬了申莽一口:“又拔我头发!”
申莽扬了扬眉,把拔下来的一根头发缠到自己的手腕上让花宝给系上。
花宝系着头发丝,叨咕着:“你都拔了我三四天的头发了,都有心理阴影了,做梦都梦见被你给拔成了秃子。你到底在做什么封建迷信仪式?还需要拔多长时间?”
申莽避开了答案,笑着安抚:“晚上给你头皮按摩。”
花宝大乐:“一言为定!”
申莽揉了揉花宝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