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唐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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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唐王情-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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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成却一手托住我的腰,将我的身子紧紧贴在他身前,说出的话却又颇为孩子气了些。
“我不管你们那儿到底是何风俗,但是今后,这幅样子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他的目光幽幽,似乎被我这没心没肺的模样气到。
我抬手抚上他的眉,并未回应他之前的话,只冲他笑笑,在他眸中还看到了自己柔波婉转的模样,“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李建成又靠近我一分,眸中压抑的情绪愈发明显,声音有些暗哑低沉,“你这算是在勾引本太子吗?”
我有些得意地抬头,勾住他脖子的手一紧,“这副样子,我也喜欢。”
似乎被我打败一般,他伸手掐上我的脸,无奈道:“不许再来调戏我,大夫说过你的身子虚寒,咳……房事不宜频繁。”
我却在眸中蓄了点泪水,忽闪忽闪地望着他,悲悲切切道:“我知道了,原来毗沙门你已经不喜欢我了。”
李建成认命地凑到我面前,吻上我的眉心,声音轻柔异常,“傻不傻?”
明明是装得委屈,可是听到他这句话,泪水蓦地就落了下来,我不配你待我这般好,我怕今后会是因为自己害你失了这储君之位,甚至失了性命。
那人将我一把抱到塌上,搂在怀中,下巴轻轻抵在我的肩头,他的怀抱温暖清新,我掩了掩双眼,声音却努力装得轻快一些,“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不许偷偷亲我,听到没?”
闭上眼睛,似乎当真要睡过去一般,身后那人轻笑一声,将锦被拉到我身上,轻轻盖好,然后伸手护在我身前。
夜风呼啸而过,室内却是一派缱缱温然。
如果能够一直如此,那该多好。
可惜我知道,魏征说的不无道理,或许只有离开我,你才能真正地放开自己的手脚去争上一次。
只是没成想,我和你,就连半年都算奢侈。
那么这辈子呢?


☆、大结局之曲终人未散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无能为力。
当日我在李建成面前和他说着那些断情决意的话时,心底就是这般感想。
我告诉他说自己从始至终都是秦王 府的人,和他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都是做戏罢了,只不过如今自己累了,不想再演下去了。
当时的我望着那人逐渐冰冷的双眼,身体的温度也随着一起消失殆尽。
对不起……
我爱你,可惜,却不得相守。
小汐陪我一同离开了长安,李世民派人将我们护送到了山东,为了摆脱李世民的手下,我和小汐利用难民制造了些许骚乱,然后趁着夜色向西北逃了出去。
当时的小汐肚子明显已经隆了起来,所以我骑马带她回了玉皇庙。玄真还是那副清瘦的样子,见到我时明显有些愣怔,经我催促,这才连忙跑去请了大夫。
玄真将我们安置在一家较为相熟的老两口的院子里,老人家无儿无女,也喜欢热闹,所以我和小汐在这儿住的倒也自在和谐。
只是前来为小汐诊脉的大夫见我脸色不好,顺带着为我瞧了瞧,然后起身眉梢带喜地叫我莫要操劳,注意安心养胎。
我的心差些揪到喉咙,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难,脑子一片空白。良久,我才猛地抱住小汐,明明离开他的时候都没有哭,可是如今,却似决了堤的洪水,无论如何都收不住它。
“小汐,你知道吗?这是我和他的孩子。”
小汐的声音也有些微微发颤,拍着我的背的手异常温柔,“好啦,没事了,还有我陪着你。”
我微微阖上双眼,终是点点头,稳下了情绪。
……
后来,听到长安城的消息时我已经学会平心静气。
再后来,小汐生下了一个儿子,粉粉嫩嫩,白白胖胖,小汐为他取了名字叫长安。在我待产的时候,他已经能绕在我身边,小身板晃晃悠悠地爬来爬去了。
我生产的那一夜,正赶上深秋的夜里,玄真请来的产婆头上却密密麻麻布满了细密的汗水,小汐抱着长安站在一旁,急得踱来踱去。明明天气凉得出奇,我的身子却烫地厉害,因为生产的疼痛,我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眼睛使劲闭着,手指狠狠嵌入身下的棉褥里,却还是忍不住痛苦地叫出声来,脑海中那个人的身影逐渐清晰,似乎在对我说,勇敢一点。
毗沙门,原来,我是真的想你了。
在我晕过去的前一秒,终于听见产婆惊喜的声音传到耳中,小汐亦随着有些哭腔地叫了出来,“生了生了,是个女孩。”
也对,之前的我就想要个女孩来着,她不必参与所有的阴谋争斗,只需要找个喜欢的人,平平安安地过一生就够了。我的孩子,就叫她……安然。
望残月恨带笑,叹昔人今已老;
回首梦归处,雨亦潇潇。
一道刺眼的光摄入眼中,我抬手遮上额头,胳膊竟酸疼地厉害。
一道惊喜的女声传来,陌生却又无比熟悉,“醒了醒了!”
我努力地张张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场景。雪白的墙壁,干净纯蓝的床单,透明的窗帘半开着,显出窗外车来人往的热闹场景。空调开的有些凉,我的胳膊不由自主地抖了抖。
江辰的姐姐和养父母此时正侯在我的病床边,紧张地望着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唤了句:“涵涵?”
我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场景,一时间竟不知是真是假。这莫不是我和江辰结婚当日遭遇车祸后被送来医院的时候?虽是如此想着,可是心底却仍觉得,自己仍是待在那个有些简陋的院子里,并且,我刚刚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我听见自己有些空洞干涩的声音响起:“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只见江辰的姐姐两步走到我跟前,坐到我身边,声音有些颤抖却难掩惊喜,“涵涵,你说什么呢?你只是刚刚顺产完,身子太虚,晕过去了。”
怎么可能?!
我的心猛地一抽,有些惊恐地抬头,对上他们的眼睛,想要从那眸子中瞅出半丝说谎的痕迹。
可惜,没有。
“涵涵,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每次晕过去再醒来都像是失忆了一样?”
我的手无力地搭在床上,心底的话没法儿向任何一个人诉说,只能有些疲累地阖上眼,道了句:“对不起大家,我有些累,让我一个人待会儿好吗?”
江辰的姐姐将耳边的碎发拨到耳后,然后有些担心地望了望江辰的爸妈,最终搀着两位出了门。
我的脑袋疼得厉害,在我缩在床上的那一刻,脑中忽地闪过几个场景。
我看见有一个青衣女子将孩子交给身边的老夫妇,然后眉心紧蹙,马不停蹄地赶到了长安,我还看得出来,她直奔而去的地方正是那唐宫,城门中央还刻着明晃晃的‘玄武门’三个大字。
我看见城门内那片刺眼的鲜红,弥漫在那青石台阶上,灼伤了我的眼睛。
我看见那名女子走到一个卧倒的身影跟前,然后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传出,似乎要撕裂整个世界。
我看见倒在她怀中那名男子,本是眉目如画的脸庞却被喷吐而出的鲜血覆盖,那双漂亮的眼眸却紧闭着,似乎不舍得睁开一般。
我看见在她身后,有一抹玄色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那里,默默地望着眼前伤心欲绝的女子,似乎要将她刻进心底。
最终,那名女子似乎没了灵魂一般起身,艰难地抱起地上身子已经冰凉的男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甚至连一瞥都没有赏给经过的男子。那个玄衣男子的身体徒劳地晃了一晃,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子的身影消失在远方的尘雾里。
他们要同归同去。
……
是啊,李世民终究还是没有放过毗沙门,我的泪水似乎一下子解除了封印一般,掉个不停。这个世上,除了我的毗沙门,没有人再会对我这般好。
毗沙门,我知道当日你到底在怕些什么了,早在你说爱我的那时起,你便把我看的超过了自己的生命罢。
我想起来了,原来后来的你,终究还是离开了我。
毗沙门,你知道吗?离开你的这么些年,我去过很多地方,走走停停地看了许多的风景,每次都想把这风景看够两人的分量,待我哪一天去找你时,可以分一半来给你来解闷。
我每次都想,也许那个时候的你不是皇帝,也没有离开这世界,你终于远离了那些是非,成了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我可以和你带着安然走遍大江南北,然后选一隅山水,终老。
可惜,你还是提前离开了我吗?
毗沙门,如果真的有轮回,那奈何桥头,三生石畔,你还在等我吗?
眼前仿佛浮现了那人的笑颜,泪水凝滞,他立在我前方,伸出手来,挑眉笑道:“涵儿,三千世界,我来陪你一起走。”
我终是笑了,泪水却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原来他在的,在我心底,他一直都陪在我身边,从未离开。
只听房门“咯吱”一声,有人自门外而入,脚步轻缓。我侧过头去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泪水,然后回过身来,刚打算开口将人请出病房,谁知,在与那人对上视线的一刹那,我的身子便瞬间僵在原处。
熟悉的眉眼,高挑的身材,若隐若现的笑意浮现在唇角。虽然那灰色的衬衫,袖角半挽,并不是我熟悉的模样。可是为什么,这个样子却和我脑中的那人慢慢重合起来,然后彻底融为一团?
尤其是那双眼睛,清亮摄人,似乎含尽了世间所有的柔情。
那人走到我跟前,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我的侧脸,“怎么?我只是去看了看孩子,你就忘了我吗?难不成每次醒来都要失忆一番么?”
陌生的记忆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我张了张嘴,声音却哽咽到几近失声,那人见到我的模样,叹了一声,将我一把揽到怀中,声音轻柔万分:“是我不好,当时的你一定吓坏了吧。若是你忘一百次,那我便再与你讲一万次。”
我在他怀中微微点头,他接道:“这是你的家乡,两年前不知为何我和你便一起回到了这里,你之前的未婚夫早年另娶了一名女子,所以一直对你心怀愧疚,得知你近日临产,这才唤了家人过来帮忙照料。”
我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吸了口气,只怕这是自己妄想中的南柯一梦。
那人拍了拍我的背,出声哄道:“都过去了,今后我们一家三口要永远在一起。”
终于相信了这梦境般的现实,我一把拉住那人的衣领,抬头覆上那人的唇瓣,狠狠地啃咬折磨,那人只微微一笑,便将我拥地更紧。
“毗沙门,我爱你。”
我这才想起来,这是我第一次正式告诉你,我爱你。
爱到骨子里,忘乎所以。
窗外阳光正好,炫目的光芒散在拥吻中的二人周围,似乎要温暖今生所有的等待。
人海初见,迷人模样难相忘。
醉人笑意,春风化雨入心田。
莫言君轻,铭心刻骨难相弃。
莫叹君轻,与君携手入白头。
今生不负,此间生死难相离。
世世不离,看遍浮生永未歇。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到这里就划上句号了,作者菌拼尽全力,算是给了大家另一个还算美好的HE,后边还剩几篇番外本文便正式完结。感谢各位小天使的陪伴,下一篇文《穿越成老鸨怎么破》我们不见不散哦。

☆、李世民番外(下)

如果可以,我多希望当年在太原城外捡起昏迷的你时,我就能有足够的勇气带你离开这里。
这本是命运不是吗?偏偏是我找到了失踪的你,然后给你所有的温柔。
可惜,你好像并不在乎。
当你站在我面前,说要和我联手对抗太子的时候,我本来是该开心的,可是想到自己会亲手将你送回那个人身边,我还是畏缩了。我也会嫉妒,当日在齐王府将你箍在怀中狠狠索吻的那一刻,我本是想告诉你回来吧,剩下的再也不要去管。可惜,你却淡淡地和我说了那些道理,那些我根本就不想去懂的道理。
人世间有太多身不由己,原来,我也并不例外。
我愈来愈怕你会在那道深墙之中爱上那个人,那个我曾经也尊敬无比的人。
他是我的大哥,母亲还在世时我们感情也算融洽,长兄如父,他对我和元吉多少要严格一些。深沉内敛却屡屡制敌,从小到大他都是掩盖在我头顶的光环,年少的我每每在他面前都像个野孩子一般。
但是我却受够了这种差距,所以我少年老成,所以我以命相搏,终于我变得羽翼丰满,百战百胜,成了他难以忽视的对手。可我却忽然发现,其实,我早便输了。
因为,你爱他。
这比什么都重要。
哪怕你以为他做了那般伤害你的事情,你还是爱他。
阻止你嫁到突厥的那次,是我和他第一次联手,长孙无忌劝我莫要插手,可是我却罔视不顾,因为我似乎还从未为你做过什么放弃原则的事情。
将碧螺带到河北,只是想利用她找到你罢了,因为我知道她是你唯一的牵挂,而这恰恰是我异常嫉妒的一点。但是,她竟会为了刘黑闼而甘心赴死,这是我从未想到的事情,确也是我对不起你。
可是我却更想知道,于你而言,我到底算作怎么样的存在呢?
那一日你缩成一团,你求我放过你,你求我不要和他生死相残。我笑了,既然我爱你,又怎会舍得将你禁锢在身边?否则就算是再多的难民也无法让你逃离我的视线。至于他,他是我的大哥,我至亲的兄长,我又怎会忍心治他于死地?
我本来是这样想的,可对阵玄武门的那天我才知道,府中的将士和房玄龄他们早便为防我心软,提前为我做了个万全的打算。他一定也想不到我会当真取他的性命,当我看见利箭射入他心口的那一刹那我知道,这辈子我注定不得安宁了。我也知道,我和你再无一丝瓜葛。
后来的我坐在那把高椅之上,时时会感到心寒无奈,也许从一开始我选择了这天下,便注定今生与你天涯陌路。
天际的流云聚了又散,卷了又舒。我抬头望着远处弥漫的淡淡轻烟,微微笑了笑,似乎一晃神儿就能瞧见一道清丽灵动的身影自半空中遥遥落下,逐渐在我心底开成一朵永不凋零的雪莲花。


☆、李建成番外(下)

当他望见那抹箭峰没入自己胸口的那一刻,他的脑中片刻之间闪过无数的念头,他知道他输了,输在自己没有料到世民会决绝到这一步。
也是在那一刻,他发现了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当不当皇帝,这场较量谁胜谁负都不要紧,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去找她,好好守在她身边,哪怕她当真骗了自己。
可是他知道她不会。
她总是自认为自己能够把情绪掩藏地很好,可是在他眼中,却是笨得可爱。她的情绪隐在佯装平静的模样下,眼底汹涌而起的浪花却将它暴露无遗。
可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意识逐渐抽离自己的身体,然后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将自己小心翼翼地揽入怀中,那断断续续的哭声似乎银针一般密密麻麻地扎在自己心口,痛得难以言喻。
对不起,明明以为无论你何时回头我都会在你身后默默等待的。
可惜这次,是我先行了一步。
当他再次睁开双眼之时,他只以为自己莫不是大梦了一场。眼前这风格与长安迥然不同的建筑高高地屹立在那儿,头顶就似母亲手中的绣花针一般,尖耸入云。脚下这道精致的红毯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那座建筑的门口,他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那颗心却逐渐揪起,轻轻颤抖着。
当他的手推开眼前那道庄重的大门,他那颗揪起的心才逐渐踏实了下来。那道自从初见便深深刻在他心间的白色身影静静地伫立在他身前,背影有些微微僵硬。
似乎听到门开的声音,对面那人不可置信地转过身来,望见他的刹那泪水疯狂地席卷而出。他看见涵儿提起裙脚向他飞奔而来,却在即将触碰到他时猛地止了动作。他明白她的心思,遂一伸手,嗖地将她箍在怀中,他在用行动告诉她这不是梦,告诉她自己不在乎。除了他的涵儿,剩下的一切都不再放在心上。
后来的他才明白,这是她的家乡;
后来的他才知道,那个地方叫做教堂;
也是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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