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飞面无表情地说:“白部长,你是在夸赞我长相比年龄年轻,还是在不满我的岁数大?”
白丫:“……”简直多说多错。
贺几画忍俊不禁,拍了拍白丫的肩膀,“现在店里几乎没人,我也不会多话,放心,跟萧先生回去吧。”
白丫讪笑。
“我不怕人多嘴杂,”萧若飞淡道,“你想和谁说,我都无所谓,我对嘴碎的人只有一个解决方式,缝上。”
贺几画也讪笑,揉了揉鼻子,迈着大步离开两人身边。
白丫皱眉,忍不住唠叨他,“你就不能不总是威胁人么,这对你名声不好,能不能改改?”
“再谈。”萧若飞反手抓着白丫的手腕,带她向外走,“我送你回去。”
萧若飞手心温热,白丫仿似感觉瞬间就失了心速,砰砰砰地跳个不停,无意识地跟他走,再跟他上车。
车开得很平稳,到她家小区也熟门熟路般,一直停到楼下,萧若飞下车,再次打开白丫旁边车门,请她下车。
白丫垂头下车,不敢直视萧若飞的双眼,总感觉再多看两眼,就会把持不住……
走了几步,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圈烟头,诧异地回头,砰地一下撞到了硬邦邦的胸,“哎哟。”
萧若飞皱眉,下意识抬手揉了揉她额头,“疼?干什么忽然转头?”
“应该问你干什么在我身后吧?”白丫被撞得挺疼,头还嗡地一声响,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撞死我了,你把我送到了就可以回去了,你还跟着我干什么?”
萧若飞面无表情地说:“送佛送到西,自然把你送到家门口。”
白丫撇撇嘴,脚尖儿点着地,“这些都是你抽的吧?以前你就有这毛病,抽起烟来总是这德行。”
萧若飞偏头看着这个了解他的女人,一整晚提起着的心,突然落回了原位。
轻笑了一声。
“走吧,送你上楼。”
白丫和萧若飞两相无言地上车,进电梯,再在狭小的电梯之中感受着对方不稳的心跳。
公寓门前,白丫从包中找到钥匙,晃了晃,对他说:“我到了。”
萧若飞淡淡地“嗯”了一声。
白丫眨眨眼,“你不走?”
萧若飞沉默了许久,在白丫渐渐感觉情况好像有点儿失控的时候,轻声反问她,“不请我进去坐坐?”
☆、第22章 世界级霸主
白丫呼吸登时一停;“不不;你你……”好似又不知说什么,眼睛眨了又眨;红晕都染上了耳垂儿,白丫一张干净白皙的脸,布染上了尴尬和无措,胡乱地摆着手;“不不;你你你不能进来;本质就变了;就变了;不行……”
萧若飞一瞬不瞬地看着呼吸错乱的白丫;在他面前乱七八糟地说着话;突然失笑,从她手上将钥匙抢走,径自打开门,将她推了进去,随即像故意逗她一样,撑着门低头问她,“你不想我进去?说实话。”
白丫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儿,因为萧若飞突然将声音压到了她最爱的那个低音阶,性感得一塌糊涂。
“你问这个问题没有任何意义,萧先生请回吧。”白丫垂头看着脚尖儿,心想萧若飞你能不能别来惹我了,真当我是圣人,眼看着跟自己过了二十年的老伴儿跟自己面前站着,能不心猿意马?
白丫说着就要关门,“再见。”
萧若飞却身体一闪,推门走了进来,旋即将白丫困到了门上。
白丫的心跳登时冲破云霄,甚至连呼吸的能力都没了,一颗年轻的心脏,再次重新跳跃,简直要跳出嗓子眼儿。
“丫头,我以前是这样叫你的吧?”萧若飞却只是将白丫困在门上而已,没有任何肢体相处,此时却突然抬手碰了碰她的脸颊,“你也喜欢听我叫你丫头,对吧?”
白丫的双眼瞬间被眼泪打湿,泪眼朦胧地仰头看着他,“你记起来了?你也来这里了是不是?”
萧若飞摇头,“没有,仍旧是依稀的画面。”
又突然俯身抱住了她,拥着她,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
“我信了你,但我现在的身份不允许,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或许以后都不允许。”萧若飞的声音很低很轻,“这是我能给你最大程度的安慰了,一个肩膀的温度。”
白丫呆呆地站着,紧紧闭着眼,眼泪却依旧将眼眶打湿,顺着紧合的眼缝间流出泪来。
这告别一样的话,令她全身都在发抖,猛地紧紧回抱着他。
温暖的胸膛,却烫冷了两个人。
“对不起了丫头,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
“嗯……”
“就当做没有认识过我吧。”
萧若飞轻轻放开她,眼睛也有些湿,手掌在她脸上缓缓抹干泪水。如果没有看到那些画面,不至于此时她痛,他也痛。
白丫仍旧紧闭着眼,“……再见。”
萧若飞吝啬地连一个额头吻都没有赠给白丫,独留几个字,“注意身体,别再喝酒。”便开门离开。
萧若飞来得快走得快,然而每一次都在白丫身上留下一道不浅不重的伤痕,这伤痕却是任何除疤技术都祛除不掉的。
翌日起床时,白丫眼睛又红又肿,呆愣愣地坐在床上许久,才起身下床,日复一日地工作上班。
中午时,白丫拎着慰问品去了医院,贝亦铭仍旧没有醒还的迹象。
凤凰岛在看到她来时,有片刻的诧异,“你和萧若飞?”
“怎么?”白丫将大包水果和鲜花放在床头,垂头整理着。
“萧若飞今早来的,刚走没多久。”
“嗯。”白丫明显不愿提起萧若飞,“挺巧的。”
贝亦铭虽然没醒,但各项指标都很正常,白丫揪起的心渐渐放下,在贝亦铭床头呆怔地看了他一个小时,再拿起手包回单位继续工作。
凤凰岛叫住她,“一起回去吧。”
“没人在这里可以吗?”
“有人,安排好的。”凤凰岛的脸上几乎没有表情,耿直而忠诚的男人。
白丫偏头看了眼凤凰岛,记得凤凰岛这几年一直是单身,后来有个富家女看上他,对他死缠烂打,总算让他娶了她。富家千金虽然有些刁蛮奸诈,但满心满眼都是凤凰岛,对他十年如一日的好。
看,终究是什么人享什么福。凤凰岛这样的人,担得起那样的福。
不像她,有夫有女又有何用,到头来不还是孤家一人?
苦笑一声,继续过着行尸走肉的生活。
**
萧若飞回去时已晚,云彤也已从爸妈那边回来,独子一人坐在沙发上发呆,漂亮的面容被烦事所困扰,显得她憔悴许多。
“想什么?”
云彤手握的手机还未放下,听到萧若飞的问话,怔怔抬头。
声音十分飘渺,“好像……需要进行……切|乳,若飞……我不想……”
萧若飞几步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握住她的双手,“看着我。”
云彤无意识地抬头看着他。
“听好,为了健康着想,听医生的话,我不会因此对你有任何改变。”萧若飞紧盯着云彤双眼,努力将这席话让她听到心里去,“等癌扩散的话,你放得下我?”
云彤摇头,“放不下。”
“我会陪着你的。”萧若飞轻轻将云彤搂入怀中,温柔地安慰她,“不用怕。”
她的情况虽然只是早期,但仍旧不能忽视,专家建议做预防性乳|房切除术。切乳,对任何一个女人,都是最难以面对的事情。更何况她还没有生育,没有孩子,连哺乳孩子都变成了不可能的事。
云彤将头深深地埋在萧若飞怀里,软弱地只想依靠着这个男人,鼻息间满是这个男人的气息……
云彤缓缓蹙起了眉,不,不只有他的气息,还有医院的消毒水味儿,还有一种她没有闻到过的女士香水味儿。
推开他,云彤垂着眉,很轻地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萧若飞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用怕,我先去洗澡。”
萧若飞的背影宽厚而沉稳,云彤不由得出声问他,“若飞,你去开会了吗?看见褚安了吗?”怕他怀疑她的怀疑,只能扯出褚安,侧面发问。
萧若飞脚步一顿,回头道:“我去了趟莱安,刚刚从贝亦铭病房回来,你找褚安?”
云彤摇头,“没事,随便问问。”
他没有说谎,但是有所隐瞒,云彤作为女人的直觉,一直很准。
这是结婚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从他身上闻到不属于他的味道,不是烟酒,而是女人香。
这样的打击,比一个切|乳手术更来得让人无措。
乳腺切除后还可以进行乳|房再造手术,那么男人呢,一旦与其他女人有了来往,还能如何挽回?
不不,不能轻易怀疑萧若飞,云彤摇着头,将自己说服,夫妻间需要信任,不能轻易怀疑。
……
萧若飞洗过澡之后,在书房里拨了两通电话,一通拨给孙凯佳,职业保镖,让他去莱安,随时关注白丫,随时传给他白丫的任何行动。一通拨给院长,要来专家电话,亲自询问云彤情况。
结果是与云彤说的相同,需要做切除手术,至于乳|头,有些女人选择保留,但这仍会提高再发病几率,专家的建议是不保留,出去j□j做再造手术,乳|头则用其他方法进行补救。
云彤定然对自己身体的缺陷会产生自卑感……
这一晚,萧若飞抱着云彤入睡,怀里的女人十分柔软,他却没有任何感觉,姿势那样亲密,却同枕异梦,这样貌合神离的相拥而眠。
之后,无论云彤什么时间去医院,他都会推开所有事情亲自陪着,不离不弃,依旧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身为京城官员,很多会议要出席,但萧若飞一律推开,即使受到上面的批评。他这样的行为,给云彤带来了不少的鼓励和安慰。
而萧若飞也发现,每和云彤去一次医院,云彤病情的每一次进展之后,他都会感觉被什么东西一次又一次的撞一样,大脑忽悠一下瞬间空白,接着便看到他和白丫一起时的越来越多的画面,也看清了每次面对白丫时他脸上露出的宠溺和疼爱。
她叫他老萧,他叫她丫头,开会时的小动作,办公室里的激情,外出时的甜蜜,回家后的缠绵,眼前场景越来越清晰,清晰得他都不知道这些究竟是发生在过去,未来,还是他的梦里。
只知道一件事,对白丫的想念与日俱增,脑中时时刻刻出现的,都是她的倩影。
而云彤,因为病的事情,跟萧若飞黏在一起的时间,恐怕比过去的日子里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还要多。
她的怀疑,也随着这些相处的时间增加和肯定。
萧若飞开始发呆,无论是书房,卧室,车上,或是医院里。
忽然之间便开始发呆,目光里时而是迷茫,时而是疼宠,时而是悲戚。
他身上再未出现过那个她闻到过的女人香味儿,但鼻尖却经常出现这个味道,每看到萧若飞反常一次,那个压在身上的石头,便增大一次,几乎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丈夫,和她相敬如宾那么久的男人,终究,爱上了别的女人。
有悲伤,有难过,有痛苦,也有释然。
她明白她是个很冷淡的女人,冷淡到让萧若飞提不起兴趣,自己也没有心思想那些事情,夫妻间维持感情的最重要行为,都被她有意无意地忽视了。
男人出去爱别的女人,还能怨谁呢?
直到一天,萧若飞接到一通电话,脸色忽然大变,那是她从未看到过的变脸,深沉内敛的男人,满脸都是紧张和不安。
云彤第一次产生要和他摊牌的想法。
萧若飞匆匆忙忙地挂断电话,跟她说了句有事要出去,便急匆匆往外走。
她明知道一旦问出口,他们婚姻中隐藏许久的裂痕就会被砸裂,再忽视不了。
可仍是忍不住开了口,“若飞,谁的电话?”
萧若飞身体一顿,回头淡道:“孙凯佳。”
“那个军人出身的保镖?”
“嗯。”
云彤突然起身,向他伸手,“若飞,能不能把手机给我一下。”
萧若飞双眼微微眯起,没有给。
云彤眼中泪水猛地就涌了出来,“若飞,你爱上别的女人了,对不对?”
萧若飞紧抿着唇,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看,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大步的距离,就连这样我们心知肚明的事,都无法摊开来谈。”云彤微微偏头,含泪笑着说。
萧若飞突然脱下外套,没有再向外走,一步步走回到云彤身边,微微弯腰抱住她,“我不走了。”
云彤缓缓抬手回抱他,女人总是自私的,奢望他能一直陪在她身边,即使在结婚那一刻,就知道萧若飞对她并没有多少感情,也知道这么多年,萧若飞都不曾爱过她。
“那个女人,发生什么事了?”
萧若飞闭着眼,没有回答。
孙凯佳说的是,白丫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
但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现在去看她,哪怕看一眼,都是不可以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
这简直是我文里发展最快又最纠结的一对儿了哈哈哈
**
广告区:
新浪微博:
看好哦,更新及请假都会在微博通知,方便就关注个或者添加个网页书签,省得晚上苦等~
同时更新的轻松萌文
,很好看哦,作者喵已爱上男主!
我的专栏:
收藏一下,可以帮作者涨积分,爱我就帮我收藏下啦以后开新文也会有通知么么哒
☆、第23章 世界级霸主
萧若飞终究没有离开这个家;并且也没有出去工作;下午保姆来做饭,几人吃完;傍晚去长辈家里串门谈事,之后回来,云彤回房睡觉,萧若飞则回书房。
萧若飞一整晚都未离开过书房;云彤半夜起床;经过书房;看到书房依旧开着灯;按了按胸口;只觉针刺一般地疼。
萧若飞在书房里呆坐一整晚;未曾合过眼;未曾动过地方,也没有再去问孙凯佳关于白丫的任何情况,连她究竟为什么被送进医院他都不知道。孙凯佳传回来的任何白丫的信息,他亦没有看,好似很怕接到的是坏消息,或是危险消息,让他忍不住挣开身份这个枷锁,冲出去找白丫。
那么,他便伤害了他明媒正娶之妻,伤害了正准备进行对女人来说最艰难手术的女人。
云彤,嫁了他这么多年,从未哭过,闹过,也从未大声笑过,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家里等待他,等他的归来。或许这也是她与白丫的最大区别,白丫会吵会闹会哭,也会大笑,活得那样直率自我,也那样活力。云彤是否是生来就俱有的安然,他不清楚,只清楚结婚开始,她就是这样的优雅平淡,也是最温柔的妻子。
……如何能伤害始终在他后方安静做他支撑和依靠的女人?云彤,他伤不得。
因为伤不得云彤,就只能忍耐,不去关心白丫的任何事。可不关心,不代表不想念和担心。
尤其他和白丫之间的事,他知道得越来越多,感情像决了堤一样泛滥着。
她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被送进医院,是否会有生命危险,他全部都不清楚。
摸着心,跳动都那样缓慢,缓慢的疼,比瞬间的巨疼,更折磨人。
但是不代表他不问,云彤也不会问。跟他这么多年夫妻,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在想些什么,论嫉妒和难过吗?当然有,但更多的是心疼。太久等不到关于爱的回复,早就变成了默默的守护,不求回报的守护。
“孙凯佳吗?我是云彤。”云彤终究给孙佳凯去了电话。
“夫人。”孙凯佳微微皱眉。
“那个女人,怎么了?”
孙凯佳沉默片刻,淡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