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没有说,但是明眼人谁都可以想到后面,楚良雅要说的是什么。
反正刚刚又没有人在,根本没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还不是任由自己编造。
楚歌浼挑眉,不过一日不见,就当刮目相看了,楚良雅这个白痴竟然会使用祸水东引了,将观众的关注点都放在了自己和刚刚出现的万俟泊身上,这可还真应时应景。
楚歌浼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神色完全是在看好戏的二皇子,在他心里面,楚良雅代表的不过是楚家的势力罢了,还有这个蠢材的实力。
原以为楚歌浼还是之前的废物,但是,却没有想到,废物竟然一朝变成了天才。
也是,早应该是看见了楚歌浼的时候,自己就应该知道,楚歌浼既然出现在了这里,那么就不会是废物那么简单了。
当想清楚了这些细枝末节之后,二皇子便不再出头,而是将舞台让给了这两个小姑娘。
而楚良雅的表现也是让他刮目相看的,原本以为一个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蠢货,没有料想,竟然也会在这么短短几天,竟然也懂得虚与委蛇了,这也让他很惊喜。
而越珑珏听见了楚良雅竟然这么侮辱自己的两位好友,心中不虞,便要上前,给好友讨公道。
可是,却被楚歌浼给拉住了。
楚歌浼上前,神情倨傲,“楚三小姐你说什么?我要你让二皇子出来?可有证据?难不成全凭你信口雌黄,这件事便定了局?”
楚歌浼轻扯唇角,“这可不是在楚家了,楚三小姐!”
楚歌浼那自嘲的表情,瞬间将气氛燃上高峰。
楚歌浼说的不完全没道理,的确是没有人在旁边,所有的都是楚良雅在说,而楚歌浼从头到尾都没有辩驳…过什么。
直到越珑珏他们到来,楚歌浼才像是有了底气一样反驳。
而且楚歌浼后面那一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这已经不是在楚家了?难道是说,在家里面楚歌浼就经常被欺负了吗?众所周知,在此之前,楚歌浼就一直是个废物,而且有知道内情的人,便知道楚歌浼根本不是现在的嫡母的亲生女儿,一切便有了解释。
一时之间,原本是一边倒的气势,瞬间偏过了楚歌浼这一边,那一直挺直着的脊背,怎么看都有一种让人心疼的倔强。
越珑珏听此,攥紧了拳头,瞪着楚良雅,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欺负歌浼,她好歹也比你年长,你怎么可以依仗自己年纪小,就欺负她对你的包容!”
楚歌浼用余光扫到了越珑珏那怒气腾起的表情,额间青筋条条绽起。
她眯了眯眼睛,看来这个越珑珏也不全是傻白甜嘛!
不过,既然是和那位在一起的,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是内里全白呢?
“我没有!”楚良雅连忙辩驳道,但是辩驳后,她原本楚楚可怜的模样便消失了,原本装作弱势群体的表面消失,瞬间变成了欺压劳苦民众的周扒皮。
人群对楚良雅更是不喜。
“没有?”楚歌浼冷笑,“你敢对天发誓,你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吗?”
楚良雅脸色发白,她自然是不能对天发誓,于是,她只能破罐子破摔道,“那你敢说你对二皇子没有肖想过吗?”
楚良雅眉目张扬,神情跋扈嚣张,自认为是捉到了楚歌浼的痛脚。
而还没有等楚歌浼说话,旁边一直坐在了轮椅上的万俟泊便替她说了,拉过她雪白的手指,在掌中把玩道,“我怎么不知道,浼儿,你何时肖想二皇兄了,难道是本殿不够好吗?”
声音亲昵又带着委屈,好像两人关系十分亲密一般。
楚歌浼被人捉去了手,心中不喜,便不着痕迹的抽出手来,道,“过往瞎了眼罢了。”
万俟泊一听,“啊,原来是这样啊!没事,浼儿还有本殿。”
两人打情骂俏,一唱一和,让对面那两人表情都有些难看。
二皇子神色一动,精致的眉眼闪过了不虞,任谁被说成是瞎了眼的存在,也不会高兴到哪里去,尤其是一向都是女人追捧的二皇子。
楚歌浼这番话,简直就是在拿巴掌扇自己的耳光。昔日帝都笑柄,竟然也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楚良雅那么喜欢二皇子,自然不喜他人污蔑他,而且,她冷睨万俟泊一眼,长得再好看又如何,不过是残废,残废配废物倒是绝配。
这些楚良雅自然都不会说出口的,她是蠢,但还不至于连这点都不懂。
☆、第二十九章:高下立见,决斗!
现在气氛陷入僵局,唯有一件事情能够解决这一场尴尬,楚良雅扫了一眼身边脸色难看的二皇子,心想,若是我破了这僵局,那么二皇子定然会更加的喜欢自己的,而且也可以狠狠的给楚歌浼落下面子。
就算她再怎么会说又怎么样?
最后还不是靠人保护?
楚歌浼的天赋,她是知道的,现在楚歌浼还是一个有天赋的炼丹师,至少她还没有成长起来,更没有练成丹药,而若是自己再不下手,肯定会被她踩在头顶上的。
这是楚良雅绝对不允许的!
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一幕,原本她只是想要嘲讽她一下,再顺势提出,而现在无疑是最好的情况。
而还没有等二皇子发作,楚良雅便开口了,“楚歌浼,你敢与我决斗吗?”
楚良雅兀的说出了那么一句话,在场的人皆是一愣,而后又议论迭起。
越珑珏则是瞪大了眼睛,“你是智障吗?歌浼是炼丹师!”
越珑珏这毫不掩饰的嘲讽,让楚良雅脸上一阵青红交错。
她正是因为是知道楚歌浼的情况,才会轻易向她提出决斗的,因为决斗不论生死,如果自己在决斗上错手杀了楚歌浼,也算是光明正大。
但是,她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当众提出楚歌浼是个炼丹师的事情,这才刚刚开学一天,她还想趁着大家都不是特别清楚楚歌浼的炼丹师的身份,提前将人给解决了,可是越珑珏偏偏就是那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楚良雅攥紧了拳头,旁边的二皇子眼睛乍起诧异。
人群更是喧哗不已,谁能想到楚歌浼,帝都第一废物,竟然会摇身一变,变成了炼丹师,而且楚良雅竟然还那么不要脸,跟一个炼丹师提出决斗!
人群之中的嘲讽宛如寸寸利剑,刺着楚良雅的脊梁。
而当事人楚歌浼,却毫不在意这些东西,她昂首阔步,上前一步,倨傲的看着楚良雅,“好。”
“我若是赢了,你跪下与我认错,不许再拿各种理由来找我的麻烦,更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
楚良雅迎着大家的嘲讽,正羞愧难当的时候,楚歌浼却突然答应了,原本以为楚歌浼会拒绝,没有想到她会答应。
眼睛一亮,理她什么要求,反正都会是自己赢得。
“好!但你若是败了,便跪下跟我认错,不许再骚扰二皇子!”
闻言,楚歌浼冷哼一声,“不需要你多言,我自有傲气,倒贴的事情,做不来!”
“你……”一旁安静了很久的崖青突然拉了拉楚歌浼的袖子,楚歌浼将手放在了她的手上,安抚着。
低声道,“无碍的,我们总需要作出一些决断的,不然以后会很多麻烦。”
崖青昂起头看着楚歌浼,面对对方的坚持执拗,她也只能是叹了一口气。
“那好,决斗便定在三日后!到时,不来,便是你输!”
楚良雅下颌抬高,眼尾都是得意。
她将旁边的不时射来的鄙视都给忽略掉,她才不理那么多,名声而已,只要自己将楚歌浼给按在了底下,什么名声都无所谓,反正最后都会被人忘记的!
她要让楚歌浼为自己的行为作出代价,无论是需要自己付出什么,都不足挂齿。
“哼。”楚歌浼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边已经安静了一会的二皇子却突然道,“七皇弟,既然这番决斗这般有趣,也需要些彩头吧?”
万俟泊挑眉看他,“二皇兄有何想法?”
“本殿近日得了一株百年雪莲,既然雅儿要参加,”二皇子伸手捻了捻楚良雅散落在一边的散发,道,“那便当是给雅儿的一些鼓励了。”
楚良雅闻言,瞳眸一亮,百年雪莲,就算是不入药,对于修影者而言,也是极其丰厚的补品。
见二皇子在自己身上下那么大的注,不仅仅是雪莲的珍贵,还有那份情意,就足以让人倾心了。
听二皇子这般为自己出头,那自己这一句话说到点子上了。
“那好吧,既然二皇兄既然这么大手笔,那就将我府上的千年人参拿来当做彩头吧,毕竟,浼儿高兴就好。”
谁也没有想到万俟泊竟然会那么大手笔,竟然还是为一个炼丹师的战斗来做赌注,在场的人谁不是倒吸一口气。
不知道该说万俟泊是大手笔,还是说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还不如用来补身体呢,竟然用来做彩头,真是浪费!
万俟舟垂眸看他,眼中火光四起,精致女气的眉眼杀伐之气扑面而来。
万俟泊也不惧他,眉眼带笑,依旧是风流倜傥,芝兰玉树,如斯俊美姿容,一笑,更是风华绝代,如清风朗月,让人屏息。
人群里面已经没有人敢说一句话了,全都看着这两个男子,在这朗朗乾坤下,无刀光剑影,却征伐不断。
楚歌浼扬眉,身在二者权利征伐的中心,她自然避免不了,受到冲击,但是,她却仍然如松柏傲立,下颌扬起的弧度,没有过惧怕。
楚歌浼唇角一勾,道,“既然如此,那时,便请二皇子与七皇子做公断了,相信,两位皇子金口玉言,会给决斗一个公正性吧?”
“自然。”万俟泊眼中杀伐冷艳褪去,春意燎原。
万俟舟抬眼看楚歌浼,而今他才真真正正的正眼看过楚歌浼,没有任何人的偏见,只有今日,如松柏傲立于眼前的楚歌浼,脊椎仿若寸寸铁钉打造而成,任凭风雨侵蚀,身姿依旧如往。
“楚大小姐都给了本殿那么大的面子,本殿岂敢不去,好歹是千年人参,父皇兴许看不起,但母妃也需要补补身体了。”
话罢,万俟舟便揽着发软的楚良雅而去。
楚良雅也就是在下决斗是头脑发热有力,其余,早就被二虎相斗气势给压制了下去,哪里还有力气站稳,全靠着万俟舟。
万俟舟大掌放在了楚良雅的腰间,而心中想的却是楚歌浼如柳一般柔软,却又如浦丝一般坚韧,莫名的让人心痒。
随着万俟舟的离去,而其他人也纷纷散去。
☆、第三十章:喧闹散去,担忧!
虽也有痴心少女不愿离去,想要多看万俟泊一眼,却也只能在远处驻足观望,唯恐惊扰心上人。
楚歌浼见人离去了,眉心依旧紧绷,看不出什么态度。
越珑珏本来强撑着的镇定,在两人离去后,迅速崩塌,担忧卷土重来。
“怎么办啊?歌浼,你怎么那么冲动啊?”越珑珏苦着脸,活像是吃了黄连。
楚歌浼摇了摇头,耸了耸肩道,“输人不输阵啊!”
“那也不能那么冲动啊?那个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好货,但是能力摆在那里啊!”
“难道认输不成?”楚歌浼反问。
急得像蚂蚁在热锅上乱转的越珑珏一顿,脸色更苦了,简直如丧考妣。
“那怎么办啊?那个女人那么恶毒!”
楚歌浼抱胸,不以为意道,“直接上呗,还能怎么办?”
“嗯!需要的就是浼儿的勇气,本殿的千年人参,浼儿得帮忙好好护着啊。”
一旁的万俟泊坐在了轮椅上,眉眼带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支在下巴,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任何力道,目光慵懒。
可最讨厌的是,就算他是地痞无赖,可是,配上那一张脸,依旧是让人脸红心跳,抑制不能。
“啊呀!现在还在乎什么人参啊!重要的是歌浼啊!”越珑珏抓耳挠腮,绞尽脑汁,突然灵光一闪。
他猛地抓住懒洋洋的万俟泊,“喂!你什么时候认识歌浼的?还喊的那么熟?我都是喊歌浼呢,你却喊浼儿?!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刚刚啊!”万俟泊半掀眼皮,整个人还是要死不活的,要是他那些粉丝知道了自己的男神在私下里竟然是这般无赖,不知道会不会脱粉。
不过,应该不会吧。
毕竟,那些女子也只是看上了这张脸,或许还会高呼,殿下好与众不同,不愧是七皇子吧。
“刚刚?”越珑珏张大了嘴,他一直以为万俟泊他没节操已经到了极限了,没有想到他还可以更加的突破下限。
万俟泊笑意盈盈,仿佛倾倒了万千月华的瞳眸里面,都盛满了笑意。
“你还能不能再不要脸一点?”越珑珏震惊的看着万俟泊。
“阿珏,你怎么能这么说本殿呢?本殿好歹也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好少年,而且本殿的这张脸,天下多少人爱慕,本殿又怎么会轻易丢弃呢?”
万俟泊用一种,越珑珏在开什么大玩笑的语气,好像却有其事一般。
越珑珏看见了万俟泊眼中的戏谑,连忙倒退,挽住了楚歌浼的手,低声附和在女子耳畔道,“歌浼,你别理他,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而他甚至是脸都没有,别说无敌了,他已经是无法战胜了!”
越珑珏回头认真的看着楚歌浼,庄重道,“所以,歌浼,千万要和这人渣保持距离啊!”
远离人渣,幸福美满。
楚歌浼轻勾唇角,沉默不语,只有两人目光接触的时候,交汇的信息,也只有两人知道。
“唔,阿珏,你可不厚道啊?这么好看的女孩子都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一向善于言谈的闻人孺,面上温文尔雅,笑容如和煦春风,沁人心脾,丝丝缕缕蔓延进思维里面,连拒绝都无法做到。
越珑珏虽然是说让楚歌浼跟他们保持距离,事实上,还是屁颠屁颠的给楚歌浼介绍。
“歌浼,你们都知道啦,旁边的就是我的另一个同班同学,崖青同学。”
崖青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算是招呼了。
“唔,歌浼这就是七皇子啦,论脸皮,这个家伙的面皮能够拿出去当城墙用。”越珑珏指了指坐在轮椅上的万俟泊。
“阿珏,你真是不费余力的玷污本殿啊,诋毁本殿啊,本殿今天不过取笑你一两句,你竟然这般在美人面前诋毁本殿的名誉。”
“滚,你哪里有什么名誉!”
越珑珏直接挥手,跳过他,指了指在他身后的闻人孺道,“这个就是画皮画骨难画心,知人知面不知心的衣冠禽兽,斯文败类,闻人孺了!虽然他是虚伪了点,但是办事能力,还是挺高的,歌浼你有事也可以和他说。”
闻人孺温润的眸子精光乍现,厚薄适中的唇瓣轻轻翘起,“阿珏,你说什么?”
越珑珏看见闻人孺的笑容,心里一跳,直觉就想避开,但是楚歌浼还有崖青两个女孩子在这里呢,输人不输阵,所以,越珑珏强行压制下自己心中的不妙,梗着脖颈,就站在他面前。
“闻人,怎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越珑珏叉腰,眉梢上扬,气势中干外强,看着威武不已,实则内里就是一个纸老虎,经不起打。
闻人孺斜睨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回去在收拾你,而这时,万俟泊也恰好摇开手中的扇子,目光看向越珑珏,也带着不善。
而后,闻人孺上前一步,绅士的做了个作揖,微笑道,“楚小姐,你好,在下闻人孺,很荣幸能与你认识。”
楚歌浼挑眉看他,点了点头道,“阁下客气,是歌浼的荣幸才对。”
闻人孺浅笑,而后看向旁边的崖青道,“这便是崖青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