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娇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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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汉娇颜-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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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光闪过,鲜血飙飞。我看到刘盈背在后面的手,死死的攥成拳头,凸出的骨节没白得有半分血色。
  背在后面的手?嗯,没错,就是背在后面的手。因为此时,我正站在刘盈身后,俯首帖耳的扮演侍女的角色。这个时代最让我不能忍的,就是男女地位极度不平等。所以,就算刘盈再怎么尊重我,明面上我也只能在他背后低调做人。
  周苛抱拳微微低头:“末将有一事想向殿下请教。”
  刘盈虚扶一把:“周将军请讲。”
  周苛顺势挺直了腰杆:“如今汉王已弃城而去,我等应当如何行事,还望殿下拿个主意。”
  枞公大手一挥:“这有什么可问的?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就是了!”
  “枞公慎言。荥阳以殿下为尊,我等还是听殿下拿主意才是。”
  枞公张了张嘴,终于还是默默的退了回去。厅中传来一阵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周苛恭而敬之的看着刘盈,眼角却在无意中露出一点闪烁的光芒。好似在说:杀个人就想立威,真当老子是吓大的吗?
  刘盈双手虚按,朗声道:“各位都是沙场老将,小王请问各位一句,项羽自称‘攻必克、战必胜’,为何如今围城三月有余,却仍未攻克荥阳?”
  “……”
  “那是因为,一来有韩元帅攻打各路诸侯属地,二来有梁王彭越不肯降楚,项羽分神三处,自然无心攻打荥阳。父王并非弃城,而是看清了这一点,才会出城,去收兵联合彭王共同伐楚。所以我们要死守荥阳,阻住项羽西行之路。等到父王功成之日,各位便是我大汉的开国元勋,功劳可比天高。”
  刘盈越说越激动,下面那些将士,眼睛也都变得贼亮贼亮的直冒绿光。连枞公和周苛,也是满脸通红双眼放光,看来正在YY将来的美好生活。我暗自吐了吐舌头——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真是写照啊。
  “报——嗷嗷嗷嗷——”传令兵从府外直冲进来,对刘盈单膝跪下:“启禀太子殿下,楚军营内人马涌动,似要大举攻城。”
  “哗——”刚刚平静下来的气氛再次沸腾起来。
  “太子殿下放心,末将这就带人出去击退楚军!”枞公右手按剑,左手把胸骨拍得啪啪直响。
  “枞公此言差矣。”周苛一把拦住枞公,“太子殿下说过,我们要做的是守住荥阳。你贸然带人出城,只怕会激怒项羽,反而坏了汉王的大事。”
  “你——你欺人太甚!”
  不理枞公斗鸡似的表情,周苛上前两步:“太子放心,末将这就带人上城守卫。”
  “各位请少安毋躁!”刘盈再次双手虚按,将混乱压了下去,“小王以为,楚军此番举动,一定是项羽抓住了冒充父王之人,知道父王已经从别的方向离开荥阳,所以才要调动人马去追袭父王。”
  满厅将士面带疑惑的望着刘盈,刘盈挺胸抬头站得笔直,眼光却直向门外扫去。
  “报——嗷嗷嗷嗷——启禀太子殿下,北门有大批结队离去,队中有项羽的大旗。”
  “哇——”
  “太子殿下果然料事如神啊。”
  刘盈轻笑一声:“周将军过奖了。如此就请二位将军将城中人马分成日夜两班,枞将军负责日班,周将军负责夜班,每班人马各分数小队轮换坚守。传令下去,如有懈怠,先斩长官。无论官职大小,本王均一视同仁,决不容情。”
  “末将遵命。”
  眼看着众人离开了府邸,刘盈转身对着我大大的出了口气:“想不到端着架子这么累人。不过看着看着那么多人对我言听计从,倒是也蛮有意思的。”
  我对他挤挤眼睛:“小官儿迷。”
  “官儿迷就官儿迷了。对了,早上我叫人去给你修房顶了。走,我们看看去,别叫他们偷工减料,半夜再塌下来。”
  “要是塌下来了,我就跟你换房睡。”
  “好啊——”
  ---------------又是脸红的分割线---------------
  马虎的寒江,昨天把“东门”打成了西门,自己踢飞自己。爬回来若若的说一句,因为网络抽风,所以今天又更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滴。汗——
  

第一百五十八章 自立更生
更新时间2008…6…16 23:54:21  字数:2592

 “太子殿下请。”周苛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低着头,哈欠连天的跟着刘盈迈步走上了城楼。
  “太子殿下。”枞公站在城楼,大大咧咧的对刘盈抱了抱拳。回头冲着周苛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我说老周啊,这大半夜的,你把咱们叫上来到底有什么事?”
  “少安毋躁,少安毋躁。”周苛边说边抬头看了看天,喃喃自语道:“时候差不多了。”
  “冲啊——”
  城墙下一片人喊马嘶。守城的兵将立刻拉开弓,“嗖嗖嗖”,射下一片箭雨。
  “太子殿下请看。”周苛引着刘盈和枞公向城墙边上走去。立刻便有人举着厚盾挡在众人面前。
  城墙下是一片奇异的场景。数前名楚军排成一长溜,队伍前面竖着厚实的盾牌。所有人都缩在盾牌后面,顶着箭雨,老老实实的停在射程的范围之内。只要城上射箭的密度稍缓,他们就象征性的往前蹭几步,挑逗着城上的人拼命射下箭去。看样子不像是来攻城的,反倒像是来试验到底是箭头锋利些、还是盾牌坚固些。
  “我说老周,你大半夜的把我叫上来,还惊扰了太子殿下,就是为了给我们看这个?”枞公翻着白眼,嘴角一直向耳根子撇去,“楚军哪天不来这么几次?我白天都看腻味了。”
  每天都来这么几次?我看着城下,微微皱起了眉毛——楚军这么做,不像是要攻城,莫非是想……
  远方突然锣声响起。来“攻城”的楚军后队变前队,顶着盾牌,又齐刷刷的撤了回去。动作整齐得堪比军训结束时的会操演习。
  刘盈回头与我对视一眼,迷离的眼神中有四个字呼之欲出——莫名其妙。
  “我们回去再说。太子殿下请。”
  “嘿!我说老周,你这是溜我们呐?”
  不理枞公的大呼小叫,周苛转身,当先朝城下走去。
  “依小王看来,楚军撤离时旗帜不乱,队形整齐,不像是败退之象啊。”刘盈坐在主位,一头雾水的看着周苛。
  “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周苛点点头,用眼角扫了扫枞公,“而且如枞将军所言,这样的进攻,不分日夜,每天都要来这么几次。”
  “不对、不对,这里面有问题。”枞公用手拍着油汪汪的脑门。
  周苛挑着眉尖,嘴角微微勾起——你终于发现啦?
  枞公怪眼圆翻,呲牙咧嘴的瞪了回去——我只是没你那么多花花肠子,你当我傻呀。
  “太子殿下,依末将看来,楚军此举应该是想用频繁的攻击,麻痹我军。等到我军疲敝,他们就会大举攻城,以收奇兵之效。”
  “不止、不止,他们的目的绝对不止如此而已。”
  就在荥阳最高军事行政首领和战前总指挥点头称是的时候,在房间中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突然有不和谐的声音发出——
  “除了疲劳轰炸之外,他们还想耗尽我们的军备箭只。雍齿这厮,真是狡猾狡猾地。”
  “嗯哼哼哼——”
  夸张做作的咳嗽声将我从神游中唤醒。我贼兮兮的抬起眼皮,扫了扫端坐在厅中的各位国家高级干部。
  “你说什么?”周苛一贯老成持重的脸,看起来有点狰狞。
  “你再说一遍!”本就粗豪的枞公,现在只能用杀气滚滚来形容。
  “秋姨,你这是听谁说的?”还是刘盈贴心,赶紧给我找台阶下。不过声音怎么听怎么觉得幽怨。
  我赶紧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顺着刘盈的话开始往下编:“太子忘了吗,张司徒临走之前,不是曾经这样说过,当时民女也在场的。”
  嗯,我也想说这是我的真知灼见来的,不过这里是古代,我还记得自己的身份。要真说是我想出来的,就算没有被扣上蛊惑军心的帽子,也会被当成胡言乱语,根本得不到重视。所以,没办法,只好便宜张良了。
  “嗯,不错。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那天你也在场的。”刘盈微微点头做沉稳状,却在背后偷偷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就说,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原来是张司徒有先见之明。”枞公咧开嘴,做恍然大悟状。
  “既然张司徒早就料到了,一定会及时送箭只补给来,太子殿下就不必担心了。”
  周苛的话让我脑门上一下冒出冷汗无数——除非我抹脖子,然后托梦给张良,否则他能知道才怪,更别提什么及时送补给过来了。
  我赶紧上前一步:“周将军此言差矣。守住荥阳,打得是持久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今正是乱世,道路多有阻隔。就算汉王那边送来补给,也未必就能到我们手里。前一阵子荥阳险些断粮,就是最好的证明。所以我们只有自力更生,才能保证战事顺利啊。”
  “自力更生?这话听着倒新鲜。”枞公对我翻翻白眼。
  我干笑两声:“这是张司徒的说的。意思是让我们自己想办法筹集所需物品。”有问题你找张良去,这事儿跟我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你以为箭支这么好造吗?城中本就缺少木材,还有箭头,是要用铜来打造的。难道你想让城里的百姓,把釜锅都砸了来铸造不成?”
  我看到眼前有黑线在飘——难怪后世那个非常时期,广大人民大炼钢铁时会不约而同的想到砸锅。原来,这也是有文化传承的。
  “枞公少安毋躁。”周苛微微皱起了眉头,怎么只要跟这个老粗在一起,我就老是要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张司徒并非信口开河之人,这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周苛回头扫了我一眼,“那么请问姑娘,‘张司徒’还有什么嘱托?”
  周苛故意把“张司徒”这三个字念得重重的,再加上那犀利的目光,我心里猛地一激灵——看来这只老狐狸已经猜到了。不过既然他不揭穿,我也就乐得继续演下去。我笑眯眯的说道:“张司徒说,与敌对战的精髓在于‘夺他的粮草,大家用;抢他的武器,要他的命’。毕竟羊毛是要出在羊身上嘛。”
  “照啊。”枞公一拍大腿,“我这就带人出去抢!”
  我冷汗直冒——这位将军,你是山贼出身么?怎么上来就是“抢”啊。
  “等等!”我刚想动手上去拉他,忽然想起这样不妥,只好跳着脚在后面大叫,“张司徒还说了,此时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看到枞公猛地站住了脚步,我擦擦头上的冷汗——张良啊张良,千万别怪我侵犯你的姓名权。实在是,你的名字——太有效果了。
  ---------------寒江有话说-------------
  今天没有超过12点,不过貌似也不早了,抹汗,我码字的速度实在很慢的说。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是劫,是借
更新时间2008…6…17 23:45:16  字数:2825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我鬼鬼祟祟的向城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早就准备好啦。你别看老周那人平时挺别扭,不过干起正事来,从来都没耽误过。”枞公贼兮兮的看着我,故意把声音压得低到不能再低的地步。“不过丫头,你这主意真能行吗?”说那个“你”字的时候,表情古怪得很,两只大眼瞪得浑圆,一直在往周围瞟。
  唉,怎么觉得我们就像俩特务在接头?“枞将军请放心。”我配合着小声答道。
  本来我和刘盈的分工是,我在暗地里出主意,刘盈在人前显摆。不过昨天事出突然,实在没功夫和刘盈套口供了。再加上我一时口误,连张良牌马甲也没穿严实。枞公虽然粗枝大叶,但是毕竟不是笨蛋。被我攒到着做了一天苦力,自然心里也明白了。不过他和周苛,这次倒是难得的心有灵犀,没有揭穿我的谎言。
  “我说丫头,你这鬼主意……不,是张司徒的神机妙算,还真是出人意表啊。我驰骋沙场这么多年,都没想过原来还能这么打劫的。哈哈哈哈——”
  果然是强盗出身。我翻了翻白眼,把这个不敢面对被女人指挥这一事实的家伙,在心里好好鄙视了一番。清了清喉咙,我轻声道:“我说枞将军,前阵子项羽送给咱们的天外飞石还在吗?”
  “在,咱是老实人,拣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想法子还上。”枞公那张貌似忠厚的脸,此时笑得无比奸诈。看得我有点傻眼,原来傻奸傻奸,说得就是这种人。
  夜,渐渐深了。抬头看了看已经黑透了的天空——夜黑风高,正好行事。
  ――――――――――――――――――――――――――――――
  “吱——”大概是年久失修的缘故,厚重的城门在打开时,发出了一阵细微的呻吟声,在静谧的夜里,听得人心里发渗。一堆黑糊糊的影子,悄无声息的从城门里涌了出来。
  大概是气氛过于诡异,战马也受到了影响,很“意外”的发出了一声嘶鸣。
  “报——启禀将军,东面城门处出现大量黑影,还有有马嘶声传来。”
  雍齿睁着惺忪的睡眼,翻身从榻上跳了起来:“再探。”
  “诺。”
  “人来。去看看钟离将军那里的情况。”
  “诺。”
  雍齿胡乱披上衣服,就看到亲兵带着一个人去而复返:“启禀将军,钟离将军派人来说,西门也有大量黑影出现。”
  “回禀将军。”先前离去的探子,一路小跑着闯了进来:“四面城门,均有大量黑影出现。”
  “转告钟离将军,一切依计行事。”
  看着亲兵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雍齿咬着牙根嘿嘿冷笑着走出大帐:“刘盈小儿,你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老子等的就是你再用这招声东逃西。”
  刚刚走到帐门,就听到有东西“嗖嗖”的从头顶飞过。带起一阵夜风,吹得人心头发凉。
  这种感觉好熟悉啊。还在发楞,就觉得脚下的大地猛地颤抖起来,耳中只剩下“轰轰”的巨响。一次,二次,三次……
  “扑通!”一块硕大的石头突然落在雍齿眼前,砸起地上飞沙无数。
  “咳咳咳咳——”雍齿趔趄着脚步,下意识的向身旁扶去,却觉得手里抓了一把软绵绵的东西。
  “呲啦——”不愧是中军大帐,搭得就是结实,丝毫没有被拉倒的迹象。只是帐门被彻裂了一个大大的口子而已。
  看着满目东倒西歪、抱头鼠窜的手下,雍齿瞪得眼角呲裂:“放信号!快放信号!”刘盈小儿,是你自己找死,可就怪不得别人心狠手辣。
  “嗖嗖嗖——”十几支羽箭,箭尾燃着火光,如流星般滑过夜空。荥阳四周,突然如幽灵般冒出人头无数。扯开弓箭,拼命般向城门处的黑影射去。
  “回禀将军,汉军已然撤回城内。”
  “嗯。”雍齿满意的点着头——老子早就叫人秘密挖好了壕沟,埋伏在内。想逃走?哪有这么容易!
  “传令撤兵。今夜天黑,需防汉军偷袭。明日天亮之后,再清点杀敌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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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荥阳城内,演兵场上,火光照得亮如白昼。几排奇形怪状的“马车”,正在等待刘盈的检阅。
  说它奇怪,是因为这些马车,有两个车厢。不止是在马屁股后面拉着车,就连马头前面,也被临时装上了简易平板车。在车板上还堆着高高的草垛子。不过那些战马似乎并不欣赏我这个创意,不停的刨着蹄子,摇头晃脑的从鼻子里往外喷白气。好像很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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