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一片;周围看不见一个人;我有些害怕,一边扯着嗓子往前面走去一边四处看着是否有什么人。渐渐地,雾气开始变得稀薄起来;我看见前面是一个很眼熟的房间。我咬着指甲想了一会,才想起了这是我的房间。
圆明园里我的房间。
我还在惊诧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有什么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我转过身去;就想要看看是谁走过来了。门被打开,刺眼的光线从门口透露了进来,一时间我竟然被照的看不清东西。
我闭上眼睛等待着这阵光芒的过去,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走进了屋里;匆匆往我身边走过来。我仔细一看;那些人不是旁人,正是小白兔和云怜,旁边的那个脸色臭臭的;不是小狐狸么?
我一喜,莫非程烈已经将小狐狸治好了,不至于那么神奇吧?虽然这样吐槽,但是我其实是很开心的,走两步就想冲过去,仔细看一下小狐狸的身体是否真的是全部恢复了。这孩子一向是不怎么听话,别是才苏醒了就跑出来了。
可是我的脚步却是在也不能往前一步,脸色逐渐苍白起来。小白兔怀里抱着的那个女子的面容逐渐在我的眼前清晰了起来。那张脸算不上漂亮,但是很清秀。乍一看见这张脸的时候,我竟然只是觉得眼熟,但是没有一下子想起来这人是谁,但是随即,我就反应过来了。
那是我,或许应该说,那是几天前昏迷的我。
几人匆忙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竟然没有一个人抬起头来看看我的。我一下子惊醒,这是做梦,我这是在梦里,而这正是那天发生的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事实,但是我还是想知道,那天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白兔将‘我’放在了床上,云怜帮着拿了茶水过去,并吩咐容萤赶紧去叫太医。容萤满脸着急,眼泪在眼眶里中打转,明显是被这种情况吓得不轻。等到云怜喊她,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容萤应了声是,便赶忙跑了出去,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小狐狸坐在我的床边,眉头紧紧皱着。小白兔额头上微微除了些汗,还在喘着粗气。小狐狸转过头来,面色有些不善。
“身体又不好,还偏偏逞强。”
听到了小狐狸虽然有些冷冰冰但是充满着关心的话,小白兔有些羞涩的笑了下,他淡色的唇轻轻抿了抿,这才开口道。
“母后一向是不受那些朝臣的认可,若是因为这件事就劳烦到皇兄你亲自将母后抱进这里,被他们知道了肯定又会找母后的麻烦。再说了,皇兄你贵为九五之尊,这种事你来做自然是不合适的。而臣弟无碍的,幸好云怜发现得早,母后应当没什么大碍的。”
听到了小白兔的话,小狐狸却没有松开紧皱的眉毛,他转过头,将目光又转向了‘我’。云怜趴在我的床头,有些担心的开了口。
“母后应该无什么大碍吧,真是的,这谁定的破规矩,差点把母后给害惨了……”
小狐狸伸出手来,摸了摸有些生气的云怜的头发,安慰道。“这是祖制,谁都不好违抗的。不过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有许多不合常理的东西,的确是应该改改了。”
听到了小白兔的话,云怜狠狠的点了点头,唇抿得紧紧地。半响,才算是冒出了一句话来。“皇帝哥哥说得对,那些个繁文缛节,该修改的,就应该早点修改……这太医怎么这么慢,都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来?!”
云怜恨恨的跺着脚,面上一片焦急。我的心猛地一紧,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本来应该老老实实躺在床上的‘我’突然睁开了眼睛,双眼无神的望着床顶,接着缓慢而又机械的坐了起来。
云怜还在抱怨,一瞥眼正好看到了已经坐起来的‘我’,面上一喜,惊喜道。“娘亲醒了、娘亲醒了。”
小狐狸也是面上一松,转过身来。事情的发展只是一霎那,我看见坐起来双眼无神的‘我’袖中一动,接着就是手上寒光一闪,等到小狐狸转过身去的时候,那锋利的刀子已经直接刺进了他的腹部。
小狐狸有些不敢置信,他低下头看着刀子刺进去的地方。我的心猛的揪紧,眼睁睁的看着那被刀刺入的地方渐渐渗出鲜红的血,一点一点染湿了明黄色的衣襟,顺着衣摆流到了地下。
云怜惊叫一声,赶忙跑向了前去,小白兔眉毛紧皱,也是匆忙往前面赶去。还没有走到床边,‘我’眼神一闪,毫不犹豫的将刀子从小狐狸腹部抽了出来,十分凌厉的向着云怜挥来。
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没有想到那天我竟然还对云怜出手了。我心下着急,赶忙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云怜,可是手却是只能从云怜的身体里穿过。还好,另一只手比我的速度更快,一把拽住了云怜,将她向后面拉了一把。
‘我’见没有刺中云怜,竟然手腕一转,将匕首向着自己的胸部直直的刺了下去。我的心脏差点跳到了嗓子眼,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就在‘我’动作刚开始的时候,小狐狸一把抱住了‘我’。那还沾着小狐狸血迹的匕首从后背直直的没入了小狐狸的身体,只留了一个刀柄在‘我’的手里握着。我看见小狐狸的身子一抖,发出了一声闷哼,他却只是闭着眼睛没有喊一声痛。
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的及的时候,我又生生抽出了那把刀,再次狠狠地往小狐狸的后背上刺了过去。还好小白兔已经反映了过来,疾行两步一把抓住了我手中的刀。即使是这样,那匕首还是已经没入了小狐狸后背半截。
一个人影闪过,狠狠的在‘我’后颈上敲了一下,‘我’的身体一软,倒在了床上。小白兔一把接住了小狐狸软下去的身子,门外呼拉拉的进来了一连串的侍卫,见到眼前的场景全都是愣在了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哼,我就知道有人使用蛊毒,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也不知道到底是何人,在京都也敢使用这种阴狠的东西。”
程烈一脸正气,唬的众人一愣一愣,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了。云怜惊呼一声,一把扑了上来,这时候侍卫才算是反应了过来,呼拉拉的把我的床铺围了个水泄不通。待看清了小狐狸的惨状,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小李子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快、快传御医——”
这一声话落,众人才算是反映了过来,后面的人呼拉拉的往外面跑了出去。
“将、将母后关押起来,任何人都不许接近……还有,派御医给母后、母后瞧瞧……这是、这是朕的圣旨!谁也不许违抗。”
一句话落,小狐狸终于在也支撑不住,眼一翻,直直的晕倒了过去。程烈一把走上了前去,众侍卫伸手抬起了腰间的剑,全都指向他。
程烈冷笑一声,“若是你们想要救他,我劝你们最好还是赶紧收起手里的剑,不然的话……”
小白兔沉吟一下,眉头紧皱,仅仅几秒钟的功夫,小白兔便做出了决定。“你们退下,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程烈嘲讽的笑了一下,这才走近了小狐狸,伸出手在小狐狸身上点了几下,这才抓起了小狐狸的手腕。他的眉头紧紧的皱起,半响之后脸色变得难看。
“匕首上有毒,先将他放到床上去。”
小白兔眉头一皱,有些为难的看了看昏倒在床上的‘我’,有些犹豫不决。程烈眼神一利,十分大声道。
“放到隔壁间的床上,他现在需要静养,你还敢让他跟太后放在一起么?他现在可是命在旦夕,你们难道不想救他了么,还这么婆婆妈妈的,真出了什么事你们谁来承担?”
小白兔瞬间恍然大悟,一群人赶紧让开了道,看着小白兔将弄到了隔壁房间。沿途的路上稀稀落落的滴下的血迹刺眼得很,我的眼前被染成血人的小狐狸挥之不去。
程烈皱眉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的‘我’,有些不放心。怔了一下,他伸手从袖袋里拿出了一颗丸药,放在了云怜的手里。
“先喂给她吃下去,她身体里面有蛊毒,现在让她醒来是很危险的。这颗丸药能让她多睡些时辰,我现在没有时间帮她取出蛊毒,只好先用这种方法顶一阵子了。切记,看好她,什么人都不要放进来。”
云怜点了点头,紧紧握住了丸药。程烈这才放下了心,转过身子走了出去。身后的侍卫全都跟了出去,我听到隔壁间传来了噪杂声。
原来,这才是真相。
原来,小狐狸替我挨了两刀。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各位亲们,死蠢的十妆刚刚才发现自己把存稿箱时间弄错了,还好发现得早,补回来了,实在对不起啊……
为了弥补自己的失误,最近都是日更哦……O(∩_∩)O~
☆、第49章
我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天还没亮。看着雾蒙蒙的天空;我有些怅然若失,我有些疑惑,刚刚梦里看到的那些东西;是真的么?还是……只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的幻象?
侍卫有些粗重的打鼾声在漆黑的夜色里清晰可闻,我转过头去,不想再想这些烦心的事;却感受到了一丝凉意。我有些诧异;伸出手来摸了摸旁边的枕头,这才发现枕头竟然已经湿了半边,顺着脸颊摸了上去,却发现眼角还有没有干的泪水。
我抿抿唇,梦中的景象历历在目;仿佛亲眼所见。我再也忍不住;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失声痛哭。其实我知道我刚刚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我只是不敢承认罢了,有些东西;只要一承认了,好像就会变得不可收拾一样。
“啧啧——也不知道我死的时候,你有没有这样哭过……”
暗夜里突然响起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我正哭得伤心,乍然听见这声音,差点没把魂给吓掉了。抚了半响胸口,这才反应过来刚刚那像鬼一样出声的人竟然是程烈。
接近亮的时候的天是最黑的,所以程烈一动不动蛇精病一样坐在我床头我没能第一时间发现也是正常的。本来还挺感伤的时候被程烈这缺心眼的东西这么一吓,立马被怒火取代。我眼泪都没擦,伸手从床里侧掏出一个什么东西狠狠地扔向程烈。
程烈嗤笑一声,迅速的后退并且伸出手准确的接住了我扔过去的东西,笑的不要太不要脸。“恼羞成怒了,莫非被我猜中了心事,唉,女人呐……话说我死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哭啊?”
“哭你妹啊,我没有在你的坟头笑就算给你面子的了好吧……不,我现在突然觉得,我当初是应该找个盗墓贼去分分钟把你的墓倒了才对嘛!”
“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啊……”
说着说着,程烈点亮了蜡烛,缓缓的向我的床边靠近,手里拿着的正是在我的创意下容萤给我制作的抱枕。程烈的眼睛下面有些许的青黑色印记,显然是没休息好,整个人都是有些颓废的感觉。
他这个状态我并不陌生,以前我还是他女朋友的时候他曾经贱兮兮的将我拐过去和他同居,美名其曰是做婚前适应。虽然一直到最后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那一段日子却让我了解了他的不少习性。
但是一想到他刚刚吓我的那场景,我就立马什么关心的情绪都没了,忍不住怒吼出声。“神经病啊你,半夜三更的在我的房间里干什么?”
这次没有控制好力度,声音好像稍微的大了些,这样的直接后果就是门口侍卫的鼾声猛然停止,惊恐的向着里面喊道。
“娘娘,娘娘发生什么事了?”
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是掏出了钥匙想要打开门进来看看情况。程烈面上黑线一闪而过,满脸挫败的望着我,小声咕囔着。
“真是服了你了,唉,真麻烦……”
这些话说完,他却是转向了门口,微微提高了声音。“两位小哥不用着急,是太后又有些发病了,你们不用怕,我早就料到了这件事,已经端了汤药来准备给太后服下了……若是你们不放心的话,不放进来看看?”
听到了程烈的话,两名守卫先是怔了一下,然后立马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似乎是后退了一步,两人急声道。
“不、不用了,太后有您照顾,我们自然是放心的……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免得您分心……哈哈。”
说完还尴尬的笑了两声,显示出了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我只是略一思索,立马就明白了两位侍卫在害怕什么。话说那天我发病的时候看见的人估计不少,就算是没看见的估计也听说了这些事,所以程烈一说我发病了,谁还敢进来啊。
“那就谢谢两位侍卫小哥的理解了,放心吧,娘娘已经好了许多了,我估摸着也就是这两天就能痊愈了呢。”
“神医既然这么说,那真是太好了……那属下就先行告退了……”
喂喂喂,你们就这么走了?大晚上的,我堂堂大越第一寡妇就这么和一个男人同处在一个房间里真的没事么?再说了,你们就不奇怪他是怎么进来的么?对呀,这货是怎么进来的?想到此,我不免伸出脚踢了踢已经走到了我的床边的程烈,没好气的问道。
“你是属老鼠的么,怎么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从众人眼皮子底下进来了?”
“你傻啊,他们守住的是门,不是还有窗户呢么?既然正常的路进不来,当然要动动脑子想想其他地方了……”
程烈满眼鄙视的望着我,伸出手指指了指半开的窗户。我一下子满脸黑线,突然间完全相信了血缘关系这种神奇的东西。现在就是谁说这两个人不是父子两个我都不相信了,不是父子两个能做出这么相像的行动来么?
“话说你大半夜的到底来我的房间里干什么啊?”
“我说了,是来给你看病的嘛……”
“别拿忽悠侍卫的话忽悠我,你以为我分不出真假话?……你不是说真的吧?你真的是来给我看病的,难道,刚才的那个梦?”
程烈点了点头,看着我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我抿了抿唇,缓缓低下了眼。“为什么要我知道真相,其实我不怎么想知道的……”
程烈见我这种颓废的模样,缓缓叹了口气走了上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这才语气轻柔的开了口。
“本来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可是我只是没想到那蛊毒竟然没有配好,竟然让你失了部分记忆。如果我要是不想办法弥补这一个缺陷的话,恐怕是会对你身体的伤害更加大的。”
虽然情绪低迷,但是我还是敏锐的从这句话里嗅出了非常重点的部分。我咬了咬牙,一把抓住了程烈的领口,想必面上的表情肯定是凶神恶煞的。
“你说……蛊毒是你配的?”
程烈怔了一下,脸上现出了懊恼。就是这一下的懊恼,立马让我意识到了正确答案。他什么都不必说,我也知道了他的意思。我咬了咬牙,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铺天盖地而来的怒火一下子烧光了我所有的理智,前世今生,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愤怒过。
“程烈,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以前你不喜欢邵泽灏就算了,充其量不过是给他些脸色看。我知道你喜欢润泽,喜欢他乖巧听话懂事。但是邵泽灏还只是个孩子,自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没有看见过你尽了一天做父亲的责任。”
“同样是儿子,梁水水生下的儿子你就视若珍宝,邵泽灏在你的眼里就不如一根野草是吧?润泽六岁开始进学堂,邵泽灏十一岁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怎么写的。润泽在宫里锦衣玉食的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的时候,邵泽灏却在沙场上拿命拼搏。”
“我知道你一直都没有当邵泽灏是你儿子,但是无论那些谣言如何,就凭着他与你那三分的相似,你说他不是你儿子我都不相信。如果说是没有感情,那就更是扯淡了,你穿过来的时候,泽润也已经五岁了吧,对他都没有感情,对润泽哪里来的感情?”
“后来你将皇位交给了他,我还曾偷偷的高兴过一阵子,以为你终于肯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看一眼了。谁知道……谁知道你竟然会给我下这么阴狠的蛊毒,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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