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娘闯高门(穿越要在加班后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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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闯高门(穿越要在加班后之一)-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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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富春不阻止了,阿绣壮起胆子来畅所欲言。

  “是余侧妃身旁的翠晓打的,我们打从回廊经过,和余侧妃她们相隔一座凉亭,明明隔得很远,翠晓却带了四个丫头、两个婆子走过来,说我们未向余个妃行礼是不守规矩,还问了谁是我们领头,富春姐一说是她,翠晓就一巴掌往富春姐脸上招呼……”她们根本就来不及拦阻。

  “是呀!我和绵儿都吓傻了,哪有人说动手就动手的,那一巴掌打得可响了,大老远都听得见巴掌声,富春姐姐的脸马上红肿一片。”锦儿的脸还有些发白,看来吓得不轻。

  锦儿、绵儿甚至是阿绣,年纪轻轻就在庄子上干活,谁也没见过后院女人的争宠,她们以为每个主子都跟小姐一样好性情,不会随便处罚人。

  但是翠晓理直气壮的掴人行径吓着了她们,她们第一次瞧见打人是不需要理由,想打就打,只因她们是身份低下的奴婢,在府里稍有地位的人都能随意处置她。

  富春毕竟是年长了几岁,多少见过世面,了解宅子里的争斗闹起来没完没了,她隐忍是不想其他妹子们受到波及,她一个人咬牙也就撑过去了,没必要大伙儿一起受累。

  “本来翠晓还要打锦儿、绵儿,是有人碰巧路过才罢手,不过她警告我们最好把嘴巴闭紧点,此事若传到四爷耳中,她说池塘的水很深,淹死一、两个丫头绰绰有余。”她们一听心生畏惧,于是什么也不敢说。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阿绣的身子还颤抖了一下,显见有多恐惧。

  “是呀!淹死一、两个丫头算什么,我倒要看看人泡在水里多久才会断气。”气到怒火乱窜的宫徽羽柳眉倒竖,阴恻恻地笑了。“富春,把富贵和你那口子找来,顺便多找几个壮汉来,阿绣,去把听雨和聆枫也一并叫到大厅,主子我要发发威。”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那就求菩萨保佑吧!她还没当过坏人呢,难得的机会值得一试,满清十大酷刑……

  “是的,主子。”阿绣一溜烟地跑开了。

  听雨和龄枫是墨隐等人的师妹,武功不差,是夏侯祯派给妻子的女护卫,平时不住下人房,另有居处,在宫徽羽出府时才随驾在侧。

  她们只听令宫徽羽一人,连夏侯祯也不能干涉,偌大的皇子府里没有人可以指使她们做事。

  富春迟疑了一下,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宫徽羽,而后才去找弟弟富贵以及丈夫。

  很快地,四皇子府像狂风暴雨扫过一般,乱得快炸锅,一堆面容清秀的丫头在回廊、影壁间跑来跑去,叽叽喳喳地没了规矩,不时有为自家主子抱不平的埋怨声响起。

  宫徽羽不急,她还在湘妃榻上小睡了一会儿,而后喝了一碗雪梨炖冰糖莲子羹,富春手巧地为她绾起垂云髻,阿绣为她插上镶蜜蜡水滴状赤金钗、点翠嵌宝石赤金大发钗、斜插纯金牡丹镶红宝簪,富贵逼人。

  锦儿将一抹胭脂轻点在主子唇上,让原来的含丹朱唇更加艳丽动人,再侍候主子换上象牙白莲花纹的素色杭绢窄袖褙子及翠蓝色百褶裙,绵儿半屈身在她腰上系上一条蝴蝶结子长穗五色腰带,藕色长袄一穿,妆点出水灵生动的娉婷佳人,一举手一投足皆飘逸出尘,仿佛九天仙子下凡尘。

  在刻意的巧妆下,宫徽羽无疑是美丽的,她胜在美得清灵,美得婉约,美得清新脱俗,不沾纤尘的澄净。

  “富春,你家主子美吧!”穿了这一身“戏服”,她都自觉美若西施、貂蝉,有沉鱼落雁、闭花羞月之美。

  “富春眼中没有比主子更美的人。”富春眼眶略红,动容地笑了,内心浮起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你的话不准,就算我貌如无盐,你也会大赞临江而立一佳人,衣裾翩翩乘风去。”都成仙了。

  “主子本来就是最美的,没人及得上,不信回头问问四爷,他准是和奴婢一样的回答。”四爷对主子的宠爱有目共睹,她们身为奴婢的也与有荣焉。阿绣俏皮地一眨眼。

  “贫嘴,敢拿你家小姐寻开心,明儿个叫墨隐把你娶回去当煮饭婆。”

  阿绣大臊,脸红如沾了朱砂。

  宫徽羽在笑闹中深吸了口气来储备战力,她要面对的将是她惬意人生中的第一场战役。

  说是“所有”女人,但是姗姗来迟的宫徽羽一坐上主位,珠玉美瞳轻轻一睐便发现站在正厅内的女人比想像中少了很多,只有一位坐着的应该是方侧妃,并未起身相迎,她秀眉为之一颦。

  再看过去是略显福态的庞总管,他是内宅管家,有张很喜气的笑脸,看来很顺眼,笑起来有几分弥勒佛的影子,叫人难以心生恶感。

  可是他的笑太张狂,脸上的神情过于跋扈,仿佛他才是厅堂内唯一能作主的男人,她们这些见识浅薄的妇道人家只能听他的。

  宫徽羽瞧着,眉头又皱出细摺。

  “庞总管,是我的人没说清楚,还是你耳垢厚了点没听仔细,‘所有’的人只有这些吗?我看着有一半的人没来呢!”她轻掀樱桃红丹唇,吐出的话却毫不给庞天留情面。

  庞天稀疏的眉为之一颤。“一时间来不及请出各位主子,她们有的还在梳妆,有的身子懒爬不出来,有的……”

  他话还没说完,一白瓷盖盅赫然飞了过来,他慌乱地跳开,清脆的碎声落在他脚旁。

  “动作挺敏捷的,看不出你笨重的象躯也能如小鸟般轻盈,我倒是看走眼了。”宫徽羽素洁的小手一扬,一旁的阿绣取来温水替她一根一根的轻拭莹嫩葱指。

  “像--象躯?”庞天看似镇静的脸皮一抽。

  “庞总管年纪看起来不大,但忘性似乎不小,举凡这四皇子府里,能称得上主子的只有我和四爷,哪来的其他主子,你把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贱婢与我们相提并论,你的胆是长横了还是嫌四皇子府小了点,想另谋高就?”

  让你在我面前做派,我可是看了不少宫斗戏,“后宫甄袅传”我看了七次重播,早把嫘嫘的神情与语调学得九成像。

  一成不像是长得不像,也没戴长长的指套。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照以往的惯例称呼,绝无半点不敬之意。”庞天表面恭敬,但心里想着,你想下马威也要看自个儿本事够不够,这府里的老人都成了精,岂是你这新进小丫头指使得动。

  “以往的惯例从现在开始改了,我给你一盏茶时间,那些没到齐的娇贵人儿你若再没请来,明天你就收拾收拾出府去,府里容不下没用的奴才。”哼!敢在她面前装腔作势,他还不够份量。

  那一句“奴才”说得极重,震得在场想看笑话的后宅女子脸色微变,尤其是方侧妃,她放在錾福寿雕花椅上的双手忽地握紧,面上微微露出一丝难以置信。

  她居然敢当众赶人,仗的是谁的势,她不怕引起府中人的反弹吗?还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愚勇?

  什么,叫他出府?庞天的脸色沉得吓人。“小的不认为有做错什么,小的一辈子都在府里服侍,深受四爷信任,就是皇子妃也不能擅自决定小的去留……”

  “听雨,掌嘴。”

  宫徽羽身后的浅蓝色身影如青莲掠过池面,轻扬过微风一阵,啪的巴掌声震碎了所有人面上的强自镇定。

  又是细风低掠,仿佛没离开一步的听雨又退回原来的位置。

  “庞总管,需要我再说一遍吗?”本人要杀鸡儆猴,你还敢摆派头,那就“委屈”点当只没了鸡冠的阉鸡吧。

  捂着痛到不行的左脸,庞天眼露忿色。“皇子妃不该任意妄为,身为皇子府的主人,应有的体制不能擅自更改,四爷会为小的作主,绝不让皇子妃破坏府里的安宁。”

  听他忿然的言语,她掩唇轻笑。“你认为四爷会为了个贱奴休了我?”

  为什么天真的人这么多,总以为自己重要到非他不可。

  贱奴……庞天的眼骤地瞪大。“小的忠心耿耿,为四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四爷绝不会……”

  “只是四爷吗?你忠心的对象不包括我,真是叫人伤心呀!不过……”宫徽羽一扬手打断他的话,一盏新沏的茉莉香片送到她手边。“我爹定国公,我外公与舅父手握玉煌国一半的兵权,你认为我这几位靠山,你哪一个得罪得起?”

  “这……”糟!他怎么会忘了皇子妃是公侯千金,出身荣贵,以为她年幼好欺,难为主母。

  这下不只庞天冷汗直流,就连其他小看宫徽羽的女人也面色惊慌,她们有的是姨娘,有的是通房,有的只是没名没分的侍寝,在“绝对权威”前,她们渺小且微不足道,生杀大权全掌控在她们以为无威胁性的皇子妃手上。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不用我‘铁血’般的教你。”聪明点就别违抗她,她磨尖的爪子正痒着呢。

  一听到“铁血”两字,想到金戈铁马,战旗飘扬的庞天当下有些腿软。“是,小的马上去办,绝对不敢有所迟疑。”

  “一个也不落下,懂吗?”她特意交代。

  “是。”他频频拭汗。

  “富贵,吴顺,你们两个带这几位大哥去帮个手,庞总管人胖容易喘,他做不到的你们就帮衬一下,把那些花儿似的美人请来,若是她们嫌你们粗手粗脚不够文雅,那就拿条绳子绑着来,折了、扭了,擦破了皮,我给你们撑腰。”

  腰杆子挺直,别丢她的脸。

  “是的,主子。”富贵、吴顺等人回答得十分响亮,声势浩大。

  这位小皇子妃也太胆大了,竟然敢在虎嘴边拔毛,她真的不怕四爷一知情会怪罪于她?

  他临出门槛前回头看了一眼宫徽羽身后垂目低视的秀妍女子,看起来文文弱弱地,风吹即倒的娇弱样,怎么出手那么重,一巴掌把他的福气脸给打歪了,有几颗牙隐隐摇动,快掉了。

  庞天收回视线,没敢马虎,微喘着气往各房各院奔,皇子妃给的时间只有一盏茶工夫,他若是没办得令她满意,只怕她真会命人把他丢出府!

  他快速来到余侧妃的院落,说明来意……

  突然间,鸡飞狗跳了,一阵叫骂声和女子哭嚎声并起,吵吵闹闹地惊动了全府。

  这一回宫徽羽没等多久,一串粽子似的女人你推我挤、面色难看地进到正厅,有的发乱了,妆花了,有的手上还拿着细长银簪边走边绾发,有的骂骂咧咧地瞪大眼,数落庞天“请人”时的无礼。

  在众多女人当中,有一位显得特别端丽高傲,在数位丫头婆子的簇拥下始终斜眼看人,她衣着华丽,穿着宫里赏赐的珍宝绫锦,头上插着不合品制的金凤含珠九尾金钗,那是正妃才能簪戴的凤钗。

  “没事找了这些姐妹来干啥,劳师动众的,小妹妹不懂事,别给折寿了,折腾着自个儿心慌意乱,哪天来奉个茶,姐姐代替大伙儿给受了。”圆玉锡由腕中滑出,衬出如雪般的美肌,她冷冷的开口。

  奉茶?也好,就成全她。宫徽羽眉尾轻佻,弯唇一笑。“既然人都来齐了,那就行个礼吧,我也好认认人。”

  “行礼?!”余侧妃尖锐的嗓音骤地拉长,自行落坐的身子往前一倾。“行什么礼,我是御赐的三品位阶,从来是别人对我卑躬屈膝,还没人敢叫我委屈。”

  “本皇子妃乃一品正妃。”语气轻淡,落下。

  要比品阶,难道侧室有元配厉害?

  已故的四皇子妃齐氏因马车翻覆过世后,四皇子府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未进新人,又有不少貌美如花的旧人遭撵走,因此“一枝独秀”的余曼湖便越来越张狂,以府里的女主人自居。

  一碗水端平固然是雨露均沾,可是若谁都不亲近,后院女子自然成团成派抱成一堆,其中强势的压过弱势的,形成弱肉强食的圈子,强权霸势的无疑会脱颖而出。

  在夏侯祯完全不管后宅女子的情况下,后头有佟贵妃做靠山的余侧妃便强出头了,即使有品阶相同的方侧妃在一边压着,但终归是嗓门大的说话,无形中余侧妃为大,俨然有凌驾主母的趋势。

  “你……”竟敢拿品阶来压她,丫头片子忒猖狂。

  没让她有开口的机会,宫徽羽扬手一挥,“谁是翠晓,自个儿站出来。”

  身着桃红衣衫的翠晓左顾右盼,瞧着一个个蔫了似的美丽女子,心里嘲笑她们不中用,一点点小场面也吓得花容失色反正天大的事儿有余侧妃挡着,落不到她头上。

  她神色自若,一脸倨傲地走到厅堂中央。“你就是翠晓?”

  眉长眼细,菱形小嘴,长得还不错。“我是翠晓。”一向是余侧妃最得用的丫头,翠晓的胆子自然是横的,没把尊卑身份放在心上。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一个奴婢胆敢自称‘我’,余侧妃,这是你教出来的奴才?”轻轻一句却犹似重如泰山,打得自诩进对有方的某人颜面大失。

  挨了一记闷棍的余侧妃冷冷地沉目,“还不向皇子妃行礼问安,我是如此教你惺惺作态吗?”

  她一语双关,暗讽宫徽羽虚张声势,狐假虎威,装模作样地摆出高人一等的架子,实则是不堪一击的绣花枕头。

  “奴婢翠晓,给皇子妃请安。”翠晓不情不愿地低身一福,眼中满是忿然和鄙夷,就不信宫徽羽能拿她如何。

  “是你就好,省得我四处寻人,吴顺,上前一步。”宫徽羽放下手中茶盏,轻轻一笑。

  “是。”壮实的吴顺往前一走。

  “看到你家富春脸上的巴掌印吗?怒不怒?怨不怨?可怜呀,都三个孩子的娘了还来受罪,我瞧着心疼哪。”突地,她话锋一转,带了些许狠意。

  “就是这翠晓动的手,连我的人都敢动,这冒犯的大罪及你妻子的苦,全给我亲自讨回来。”

  “是的,主子。”吴顺的声音宏亮震耳,眼神发狠。

  他早就想出这口怨气了,只是苦无机会。

  “什么,你不能打我……”翠晓惊慌不已的想退到余侧妃身后寻求庇护,但她脚才一动,吴顺已到了跟前。

  很痛快的一巴掌挥下,大快人心,宫徽羽这边的人面上的兴奋显而易见,毫无怜悯地看向脸歪了一边,倒地不起的翠晓,有些人还想去踹上几脚泄忿。

  “我记得有位大圣说过,别人打你的左脸,要把右脸也送上去,我看她面颊不一般大小,着实骇人呢!吴顺,帮帮翠晓,女孩儿家脸圆一点才好看,再打。”

  “什么?!”

  不只翠晓吓得手脚发软,就连余侧妃也脸色大变,她霍然起身想阻止自个儿丫头受罚,但在宫徽羽的眼神示意下,一排壮汉蓦地挡在她前头,让她进退不得。

  “你敢动翠晓试试,我绝饶不过你……”她的丫头还轮不到一个半大不小的小蹄子教训。

  “打,我没喊停之前不许停。”哼!本想打一两下意思意思就算了,这下子她上火了,非下重手不可。

  “是。”

  想到自家娘子受的委屈,隐忍不敢落泪的受辱样,吴顺哪会怜香惜玉,他一下重过一下地把这些时日受的窝囊气全发泄出去,下手之重连一旁的庞天看了也心惊胆颤。

  他暗暗庆幸自己只挨了一巴掌,不然像这样的打法,人不死也去掉半条命。

  没多久,翠晓由一开始的大声喊叫到最后只能呜咽哭泣,接着便全身虚软,气息微弱,出气多入气少。

  “住手,你想把人打死不成!四皇子府岂能由着你虐杀奴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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