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们年纪不小了,有些事情我这个当姐姐的还真得说一下,”千雪摆出了一副当家大姐的模样,“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你知道是什么吗?”
两名少女自然是不知,频频摇头。
玉莲、玉翠以及另外两名丫鬟也是竖起了耳朵,听起来了爱情心灵鸡汤。
“女人,也许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经历一些风雨而喜欢一个本不喜欢的男人,但男人……”千雪声音停顿半晌,吊着对方胃口,也是作为强调,“也许会接受一个原本不喜欢的女人,但那种感情,却永远不如他主动喜欢一名女子的感情来得深厚。”
说完这些话,顾千雪捂住脸,揉了揉太阳穴,“我今天真是疯了,为什么要对一群小萝莉说这些?”
玉莲赶忙道,“不不,郡主您继续讲。”
顾千雪看了一眼,一群女孩子们拼命点头,“对,对,郡主快给我们讲讲吧。”好似一群等待人生导师教授真理的学子一般。
“……”看着一双双求知若渴的眼睛,顾千雪却觉得如果自己不说出个什么,实在对不起大家的期待。
于是,她便将在现代时,寝室夜聊会的内容给少女们讲了讲。
现代自由恋爱,大学男寝室不变的话题就是女神,大学女寝室不变的话题就是男神,基本没有例外,所以寝室里有那么一两个情圣,便能将爱情心灵鸡汤普及起来。
以至于顾千雪这样没谈过恋爱的,耳濡目染也能说得头头是道。
南樾国则不然,民风淳朴保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人一生的幸福都捆绑在一个尚未谋面的男人身上,即便是有母亲、姐姐教育,也都是老实本分、相夫教子。
未成婚的少女们的爱情观、世界观尚未成型,对未来的爱情也十分好奇憧憬,对感情知识急切渴望。
顾千雪就这般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也就小二上菜时停了片刻,随后再讲。
当口干舌燥讲完时,却发现菜已凉了。
少女们都津津有味的听着,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
“大姐说得对,与其看那些高高在上的男子,还不如好好留意自己身后,给追求者一个机会。”顾千翎道。
顾千梓也点头,“女人要爱自己多一些,连自己都不爱的女人,便再也没人爱了。”
玉莲也开始总结,“婚姻就像穿鞋,不要单单注意外表是否光鲜,合不合脚才重要。”
一时间竟成了总结大会。
顾千雪发现小萝莉们的世界就如同一张白纸,如何绘制渲染全靠她,一时间压力山大!
“吃饭,吃饭。”千雪赶忙催着吃饭,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但萝莉们哪还顾得上吃饭,开始讨论起来。
顾千雪一个头两个大,额头青筋暴起,太阳穴无比疼痛起来。
但也多亏了今日的一出闹剧,拉进了姐妹的距离,也树立了长姐威严,从此以后两个妹妹对顾千雪马首是瞻,更在做人、处事、家庭、爱情观念方法上听从顾千雪,自是不说。
只说,因为丘安然在在百珍楼公开了太子的身份,令太子愤怒无比,当即便黑着脸狠狠瞪了丘安然一眼便愤然离席,从头至尾未理丘安然半下。
裴千柔见状,拉着丘安然疯狂挑唆,只说太子如此表现都是因为顾千雪的种种,丘安然将所有愤怒都加在了顾千雪身上,发誓与其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晃,第二日。
顾千雪被再次召到宫中,却是尴尬无比。
慈安宫。
却见,锡兰妃一脸的笑容,慈爱无比,生生将顾千雪弄得坐立不安,右眼不断的在跳。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准得很。
“近日的身体如何?”锡兰妃上来便问。
顾千雪忐忑,“回娘娘,一切都好。”
“你父母都好?”锡兰妃又问。
顾千雪再答,“谢谢娘娘关心,都好。”
“你祖母也好?”锡兰妃笑得更慈爱。
顾千雪冷汗都快浸透里衣了,“祖母身体康健。”心中暗自琢磨,锡兰妃到底想要做什么,太……渗人了。
这时候,锡兰妃的心腹宫女欣苑端着一只托盘上来,托盘里面有一只煲补品的名贵瓷碗,“娘娘。”轻声道。
锡兰妃亲自起身,将那瓷碗端下,递给顾千雪,“千雪把这个喝了。”
顾千雪疑惑,这是什么?稍稍闻了闻,一股浓浓的药味。
“千雪你不是有初潮了吗?本宫特意让人熬了补药,给你补补身子,”锡兰妃道,“将身子养好了,才能早日为安儿生儿育女才是。”
顾千雪手一滑,险些将碗扔出去。
却在这时,二皇子入内,正好见到顾千雪端着药碗,眉头一皱。
664,药2(二更)
“母妃,碗里是什么?”二皇子直接问了过去。
却见锡兰妃身子抖了一下,眼神多了惊慌,但下一瞬间又恢复正常。
她瞪了二皇子一眼,“是补药,千雪她来了初潮肯定要补补,女子的初潮直接决定以后生育子嗣的情况,你不懂就别多嘴。”
“……”顾千雪现在一听初潮两字便莫名烦躁,虽然这是女性一种正常的生理现象,但……能不能不这么不断的提啊?
二皇子也是吓了一跳,“初潮?”而后走到顾千雪身边,用一种看猴儿似得眼神看向顾千雪,“初潮啦?”
千雪面红耳赤,狠狠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说着,一仰头将那药喝了下去。
见自己儿子被骂,锡兰妃是不乐意的,但看到顾千雪将毒药喝了,之前不悦的心情也一扫而光。
“行了,药喝了本宫就放心了,回去好好歇着,别劳累别碰冷水,”锡兰妃的声音多了赴宴,“本宫也要休息了,你们出去逛逛吧。”
“……”顾千雪无语,锡兰妃大老远的把她弄宫里就是为了喝一碗初潮后的补药?她怎么……这么憋屈呢?“是,娘娘好好休息。”不过也松了口气。
放人就好,放人就不会被刁难了。
出了慈安宫,顾千雪百无聊赖地溜达着,在想着此时出宫合不合适,是否要去永贤宫看看秦妃娘娘,但转念一想,她和厉王闹到这种程度,见了秦妃会不会尴尬?
厉王……宫凌沨那个神经病,到底抽什么风半夜跑到她房间里,二话没有抱着她睡了一晚?
就在顾千雪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突然听身后有一人的声音,“喂,在想什么呢?”将千雪吓了一跳。
顾千雪这才发觉,身后还跟着一个大活人呢。
千雪瞪了二皇子一眼,“你不惭愧吗?”
二皇子眨了眨漂亮的眼睛,“惭愧?本皇子惭愧什么?”
“厉王和太子深受器重,就连四皇子也频频被皇上夸奖,唯有你,整日在宫中游手好闲,你不惭愧吗?”顾千雪忍不住将火发泄在了二皇子身上。
“有什么惭愧的?”二皇子一摊手,“人生短短百年,过得开心就好。大皇兄喜欢杀人,所以就要不断的杀;三皇弟喜欢整日担惊受怕,那就日日与人勾心斗角;四皇弟喜欢一日只生睡两个时辰,那就天天苦读书呗,大家都在做喜欢做的事,这世界多么美好?”
“……”顾千雪眯着眼,不忍怀疑二皇子到底是真傻,还是大智若愚,“二皇子目光如炬,无比犀利,为何不用在朝堂上?”
二皇子也学千雪的模样,白了一眼,“本皇子的话你听不懂吗?大家都在做喜欢的事,本皇子就喜欢这样闲着、每天逗个蛐蛐撩个猫儿,这才是人生真谛嘛。”
却不知,是二皇子隐藏得太深还是顾千雪道行太浅,看不出。
“对了,我有个问题。”千雪道。
“什么问题?”二皇子问。
千雪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慈安宫,“为何我的……呃……初潮,娘娘会知晓?”
“你祖母说的呗,”二皇子伸了个懒腰,“自动父皇拟了圣旨,你祖母天天给母妃写信说你每日做了什么,出了多久的门,去了什么地方。”
顾千雪吃了一惊,“什么!?”也就是说,她去无名居之事……?
二皇子哼了两下,“放心吧,你祖母还没老糊涂,母妃喜欢听喜欢、不喜欢听什么,她还是知晓的,有些事并非如实禀告。”
顾千雪脸红,“这么说,你也知道一些……咳咳,我的事?”
二皇子对着天空白了一眼,“拜托,你去的时候,既不是夜里,也没乔装打扮,就那般光天化日之下明晃晃的,谁不知道啊?本皇子从未刻意打听过,但总有一堆人跑到本皇子面前说你去了哪哪哪,以为他们告了密本皇子就会打赏,打……打!本皇子想打他们!绿帽子带了,龟壳都背上了,还打个屁赏!”
说着,对着前方空气狠狠踢了几脚。
顾千雪知道,二皇子想踢的是她。
“对不起。”除了对不起,不知还能说什么了。
她想解释,却不能解释。
二皇子却突然幽幽道,“我知道你不想嫁我,我也不想娶你。”
“啊?”千雪一愣,因为二皇子说得太突然,声音也很小,她未完全听明白。
“因为本皇子最讨厌的便是麻烦了。”二皇子摊手。
“这句话听清了,上一句是什么?”千雪问。
二皇子笑吟吟地看着她,对她抛了个媚眼,而后伸手一指前方,“傻郡主,你看那人是谁?”
顾千雪一愣,赶忙顺着他手指看去,却发现一身黑衣的厉王站在不远处的前方。
“你们老情人叙旧吧,本皇子乖乖背上龟壳回避了。”说着,二皇子便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掉头走掉。
看着二皇子的背影,顾千雪竟有内疚。
二皇子与世无争,他是最无辜的,可惜……
最后,顾千雪还是不得不面对厉王。
厉王静静等在前方,周围宫人们离得远的,都默默折回去换条路线,有些离得近的或不得不走这条路的,则是为其屈膝请安后,飞也似的跑了。
算上一算,自从认识了顾千雪,厉王很少再做抄家之事了,但余威依旧。
硬着头皮,顾千雪上前。
“跟本王来。”还未等她走到,厉王便转身引路,去往离小路不愿的个凉亭。
千雪凝眉,眼睁睁见那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无奈叹了口气,还是跟了过去。
有厉王的地方,便再无其他人影,就如此时。
“初潮?”厉王问。
“……”顾千雪就知会是这样的问题,“没有。”
“那为何都在传?”厉王道。
顾千雪猛地抬头,“你说什么?都在传……是什么意思!?都哪里在传!?”
厉王不是八卦的人,自然懒得在这件事上纠结,“那初潮是什么意思?”
顾千雪狠狠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你忘了当晚发生之事?大清早我满床的血和水,我……我……除了初潮,也不知还用什么借口了。”声音越来越小。
厉王了然,“也就是说,初潮是假。”
千雪点头。
厉王眉头加深,“也就是说,你到目前为止,还未有初潮?”
665,药3(三更)
“我有没有初潮,关你屁事?”顾千雪面红耳赤,强忍着愤怒低吼。
厉王却未生气也未接话,只是将身子转正面向她,“你十五岁还未初潮,不觉得很诡异吗?”
顾千雪哭笑不得,真想撕烂面前那一张假惺惺的脸,“宫凌沨你这个三八男,女孩子有没有初潮是你一个大男人关心的事吗?你还不害臊,你要脸不要?真是神!经!病!”
狠狠骂完,不等其反应,赶忙转身就跑。
骂完后,心情舒爽许多,生怕某人回味过来,将她抓住狠狠揍上一顿。
所以,按照从前的经验,走为上策。
……
无名居。
当顾千雪进入暖阁时,就觉得气氛不对!
那种感觉无比尴尬僵持。
怀着忐忑的心情,顾千雪入了房间,却见苏凌霄未躺在床上,而是坐在窗边。
窗户开着,阳光透过敞开的窗子直射到其身上,因为正午阳光的照耀,苏凌霄苍白的面色有了一丝红晕,额头也被晒出了点点汗珠,让本苍白黯淡的肌肤多了一种光泽和生气,淡淡的眸色加之雪白的衣衫,无比出尘。
但苏凌霄脸色却是极为不好,好似勃然大怒。
顾千雪很少见到苏凌霄生气,这一次愤怒尤其大。
“苏公子……”刚呼唤出口,视线下移,却发现苏凌霄脚下跪着两人,一个穿着青色衣衫,另一个穿着砖色,一个年轻,另一个年纪稍大。
这架势,却好似主子在教训奴仆一般。
暖阁基本不允许外人进入,而这一次在暖阁中教训人,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苏公子,发生了什么事吗?”顾千雪急切问道。
苏凌霄抬起眼,眼神竟一扫之前的冷厉,无比慌张,“千雪快过来。”
“啊?”一头雾水的顾千雪快步而去,“到底发生什么了,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
顾千雪还未弄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手腕却被苏凌霄抓住。
虽然两人的关系算是确定了,但因苏凌霄比较害羞,不像某人那般没羞没臊,平日里两人连拉小手很少。“你到底怎么了,你……”突然,千雪意识到,苏凌霄并不是因为无助而拉着她,而是在诊脉。
本来跪地的两人因为苏凌霄的动作齐齐抬头,额头冷汗淋漓。
顾千雪看了看下人,又看了看苏凌霄,乖乖地闭了嘴。
少顷,苏凌霄这才松了口气,冷眸转向两人。“你们自己说,应领什么惩罚。”
两人齐齐道,“属下愿以死谢罪。”
“停!等等!”顾千雪尖叫出来。“你们俩先别急着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们可别说因为我死的,我不认识你们,这锅我可不背!”
苏凌霄冷冷瞪了他们,“既然千雪为你们求情,便免了你们的死罪,但……”
“等等,你也闭嘴!”顾千雪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吗?”
苏凌霄目光满是内疚和心疼,“千雪,是我没保护好你……”
“你别拐弯抹角了,快告诉我吧。”顾千雪有种想哭的欲望。
却见苏凌霄深深地叹了口气,“今日你在慈安宫,是不是喝了一碗药。”
千雪一愣,他怎么知道?不过想到之前说的探子,便也了然,“是啊,怎么,锡兰妃说那药给我补身子的,难道……有问题?”顿时,她也意识到了什么。
紧接着,苏凌霄对旁使了个眼色,苏掌柜立刻端来一只小箱子,在顾千雪面前将箱子打开,却见里面有只精致的瓷碗。
这碗极其眼熟,顾千雪认识,竟是在慈安宫中用来饮药的碗。
撇开苏凌霄到底如何神通广大,竟在几个时辰将宫中之物带出来,只说这碗,既然苏凌霄费力气将其弄了出来,便一定有问题。
顾千雪伸手将碗取出来,掀开盖子,闻了闻。
“很明显的一味药吧。”苏凌霄道。
顾千雪的心狠狠落了一下,“是……须归?”
如此明显的药,为何在慈安宫中未发现?当时她全部心思都在初潮之上,满心都是诧异和羞涩,竟忽略了药。
“果然和我们的猜测有关。”须归盛产于楚炎国,虽然在南樾国也不算罕见,但因其药效强烈,除非是给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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