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疯了,这要是换成在现代,坐在她面前的可就是比尔盖茨!从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太可怕了,这世界实在玄幻!
于是,顾千雪便重新消化一轮吃惊,苏凌霄伸手轻掩在唇旁,低声笑起来。
顾千雪觉得自己在苏凌霄面前像个白痴一样,虽然她和“女神”绝缘,但也实在不想做一个逗比。
干咳几下,让自己严肃下来,千雪转移了话题,“刚刚你说,如果你把我引荐给北醴国皇帝,他一定会同意,难道你和北醴国皇帝关系很好?听说北醴国皇帝很神秘。”不仅其皇帝神秘,整个北醴国就是个神秘的国度,鲜少与其他国家往来,民间往来更是少了,除了交易便只有交易。
顾千雪未发现,当她提了这个问题后,苏凌霄的眼底闪过一丝为难。如果换一个人,苏凌霄怕是可以送客了,但对顾千雪,他甚至连隐瞒都不愿。
就在这时,初烟归来。
“禀主子,郡主,奴婢回来了。”
苏凌霄暗暗松了口气,面色恢复平静,“进来吧。”
初烟入内,手中拿着顾千雪残破的衣服,依旧是永安长公主送的芙蓉色骑装,因坠崖时被崖壁上的石头撞击,破烂得已看不出式样。
“你看衣服里怀,帮我拿出来。”半靠在床上的顾千雪除了一直胳膊完好无损,其他满是伤,想自己动手也是没办法的。
初烟听命,摸了摸衣服里怀,而后从中找出一个纸卷,是银票。
顾千雪见那三千五百两银票揉成了一团,心疼得要死,“天啊,我的银票!”因为曾经落水,那银票也没水泡了,好在银票是一种特殊的纸质,书写完毕后为还做了封蜡防水处理,以防损坏和修改。
好在,只有银票的边缘渗了水,字迹却没有任何改变。
“这样的银票,还能用吗?”说着,可怜兮兮地递了过去。
苏凌霄忍着笑,接过来,“放心,可以用的。”若不能用,他也有自己的办法让“能用”。
顾千雪这才松了口气,而后从中抽出一张一千两面值的递了过去,“上次感谢你救急,这一千两我还给你。”
苏凌霄一愣,“还我?”
“是啊,”千雪点头,“你忘了吗,上次我为了凑钱散姨娘时,除了东西的钱,还与你借了一千两?”
苏凌霄这才恍然大悟,面容笑意却淡了下来,“但在下不是说过,这一千两是送给千雪的吗?”瞬间,语气也少了亲昵,多了疏离。
顾千雪见苏凌霄要发火,赶紧哄,“不不不,苏公子是这样,我这人有个毛病,要么占大便宜要么便不占便宜,这一千两我暂时不要,回头需要你的时候,怕是要你金山银山来填我这个坑呢。”因为怕其动怒,顾千雪满脸的焦急,双手更是忍不住作揖起来。
苏凌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少顷,算是平息了怒气,“好吧。”说着便伸手接下了银票。
顾千雪也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苏凌霄脾气好也好哄。
却万万没想到的是,苏凌霄接了银票却顺手将其撕碎,而后纤细的手指摊开,一堆银票碎末便飘落到地面,若深秋落叶一般。
【题外话】今日两更,依旧在忙节日,汗。正月十五之后会闲下来,码字时间也会增多,会恢复更新。
小主们节日快乐。
531,倔强(一更)
顾千雪猜到苏凌霄不会像表现得那般随和,越是有思想之人,其脾气怕越是倔强,却怎么也未想过,能如此倔强。
苏凌霄将银票撕碎之举,令顾千雪和初烟惊讶,气氛一时间无比尴尬。
初烟自然了解自己主子的脾气,这样的事从前也并不是未发生过,但无论主子心中多么不快,都不会当面表现出来,往往都是送客,随后将其礼品毁掉,银两直接送庙里,却不会亲自动手撕银票。
苏凌霄见顾千雪震惊的模样,却轻轻叹了口气,“你休息吧。”说着,用眼神示意初烟来接他。
“是。”初烟依言道,心中却是暗恨顾千雪,她不敢想象主子会如何生闷气,更不知会不会加重病情。如今在她眼中,顾千雪已经是个祸事母的代名词,只要听见顾千雪的名字,便准没好事。
“等等,”顾千雪赶忙道,想用仅有的一只胳膊抓住苏凌霄,但距离太远,最后这一抓却变成了挥舞。“苏公子我错了,我忏悔,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吗?我一定痛改前非,绝不会让你生气了。”
苏凌霄身子一顿,面色闪过一丝窘色以及仓促,“千雪误会了,在下并未生气,只是希望你好好休息罢了。”
顾千雪摇了摇手,“别骗人了,你心情好的时候都自称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自称在下。再说了,你面色极为难看,估计心中都气死了。拜托,给我一个悔改的机会吧,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我只是还钱。”曾几何时,连欠债还钱都成了罪过,像苏凌霄这般诡异债主,顾千雪是不拒绝的,如果多多益善就更好了。
苏凌霄坐回了椅子,怒气彻底烟消云散,“我说了,我真的没生气。”
顾千雪眨了眨眼,“哦,那我就不用悔改了,是吗?”
苏凌霄最喜欢面前女子那般灵动的模样,尤其那一双水眸,眨眼之间却不知横生多少奇思妙想。而正是这些奇思妙想,却是他最喜欢的东西。“我改变主意了,如果给你机会悔改,你准备怎么做?”
顾千雪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将手心对准苏凌霄的眼睛,“那个啥,为了弥补刚刚我的失误,能不能和你再借点,先借一万花花,放心,我肯定不还!谁还钱谁是龟儿子,说到做到!”大胆的用钱扔她的脸吧,用肮脏的金钱侮辱她吧,她能扛得住!
苏凌霄愣了下,而后轻笑出来,刚刚还尴尬僵持的气氛一下子缓和,“好。”而后转头对初烟道,“银票。”
“是,”初烟立刻从怀中掏出随时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的银票,双手奉上,“主子。”
苏凌霄接了下来,而后又将一沓银票数也不数的交给顾千雪。
顾千雪接了银票,惊讶的发现,这一沓银票有一千面值了,有两千面值的,更是有三千面值的,一共加起来竟有五万两之多,按照南樾国与现代中国的物价对比,一两银子大概等于两千元人民币,这无万两银子便是一千万元人民币!
顾千雪艰难地吞咽了口水,说不激动是假的,虽然没处花钱,却不等于不喜欢钱。
“这里有五万两银子,但我……还是借一万两吧。”顾千雪怯生生道。
却见,苏凌霄眸色微冷下来。
顾千雪立刻又纠正,“不不,就五万,一万不够花,五万够了,多谢,多谢。”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见顾千雪收下了钱,苏凌霄的表情这才恢复了温和,换句话说,后一次的变脸,是他故意为之。
就这样,顾千雪从一贫如洗,一下子变成了腰缠万贯。
苏凌霄给了钱,便心满意足的离开,留下顾千雪捏着火辣辣的银票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却不知,此时应该用惊喜还是懵逼解释心境。
猛然想起白日里发生的一切却如同做梦,好好的狩猎却遇到大火,坠落山崖却有惊无险。再次想到,丘安然那个傻子怕以为太子很大方罢?呵,咱们苏公子才是最大方的人。但发散性的思维不大一会便又回到了那个最可恨的人身上。
厉王……他怎么样了?
他回了宫中会不会雷霆大怒?会不会撒泼滚打?会不会找到背后的黑手,在皇上的纵容下要了其命?
虽然预测不了宫中发生之事,却能预测到,厉王那家伙不会大方的给她一沓银票的,那个……可恨的家伙。
将脑子里骂人的话通通骂了一遍后,这才沉沉的睡了去。
与此同时,永贤宫。
当秦妃苏醒见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厉王时,一时间激动地险些再次晕过去,先是上下检查其伤情,发现完好无损后,这才扑入其怀中大哭起来。
哭得悲痛欲绝,惊天地泣鬼神一般,周围人无不动容,便是与其一直不对付的皇后,都忍不住联想到自己失去太子,低头抹了眼泪。
即便是皇上上前劝慰,秦妃依旧无法止住哀愁,因太过激动,身子甚至剧烈颤抖起来。
皇上大惊,赶忙召唤太医前来查看,而得到的结论便是秦妃太过激动,这般大悲大喜要损耗身子,应静养。
于是在皇后的建议下,所有人都先离开。
但好说歹说,哭泣的秦妃依旧紧紧拉着厉王,好似一松手其便会消失一般。
无奈,厉王也只能留下。
待皇上等人离开,申嬷嬷也将其他宫女遣散,而前一刻还柔弱得如同雨打芭蕉一般的秦妃,几乎瞬间止住了泪,抬起眼,一双迸发杀气的眸子缀着泪珠,却又如同啼血一般。“沨儿,你老实与为娘交代,那山火到底是怎么回事。”
厉王接过申嬷嬷奉上来的帕子,亲自为秦妃擦泪,“母妃身子孱弱,还是养身体罢,这等小事交给儿臣办就好。”
秦妃急了,直接吼了出来,“本宫险些失去你,这能叫小事?别告诉本宫这山火是偶然,呵,这天下哪那么多偶然?骗三岁小儿的话便别再来骗本宫了。”
532,弃子(二更)
厉王双眉微皱,有些为难。
“你说还是不说?”此时此刻,温柔若水的秦妃却如同一只咆哮的母狮。
厉王的眸子闪了闪似在挣扎,半晌做了决定,“回母妃,是人为。”
“是谁?”本以为秦妃会惊吓,但实际上,秦妃非但没有半丝惊讶神色,却好似一切在她意料中。
“暂时还没确定下来。”厉王如实道。
秦妃也未追究,即便不追问,脑海中也是有几人的名字,“这次谋杀,是针对你,还是针对千雪?”
厉王道,“如果儿臣没猜错,应该是针对顾千雪,”顿了一下,而后又补充了句,“还有一事,儿臣猜测,加害之人并非早有预谋,而是临时起意,因为他们好像对北山地形并不熟悉,不知东侧悬崖下有一水潭,若其事先对地形了解而派人守在水潭,我们怕是再无法逃命。”
实际上,厉王却说了谎。即便加害之人在水潭守着,他凭借武功也能杀出重围,却保不下顾千雪,而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情况真如最坏的预料,他能不能狠下心来扔下她。
饶是冷静若冰山,秦妃依旧面色白了又白,口中银牙暗咬。“本宫给你三日的时间,查到真凶。”虽如此说,但秦妃心中已如明镜。
顾千雪身为一名女子,不入朝堂也不争强好胜主动挑衅,能得罪的人本就少。而那人虽参加过皇家狩猎,对狩猎场有一定的了解,却不知北山山崖下水潭这般细节,说明那人身居要位却不经常回京。
那人的名字,呼之欲出!
“儿臣遵命。”厉王严肃道。
秦妃双手狠狠捏紧了拳,双眸满是狠厉,“裴家与丘家的勾当,你知道吧?”
“儿臣知道。”厉王回。
秦妃缓缓点了点头,“绝不能让其狼狈为奸,便是无法除之,也要断了其念想;便是无法拉开念想,也要为其增加隔阂。”而后抬起头,眼睛狠狠盯着厉王,一字一句道,“插一根刺,让他们永远互相猜忌!”
厉王浓眉慢慢皱起集中,点头,“儿臣知道了。”
秦妃眯了眼,“呵,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厉王僵住,大半晌未回答。
“聪明如你,真的想不到办法?”秦妃冷笑,“还是说,下不了那个决心?”
厉王面色略为难看,哑了嗓子道,“母妃放心,儿臣自当想一个妥善的办法。”
“你知道本宫指的是什么。”秦妃狠狠道。
“……”厉王垂下眼,呼吸略为紊乱。
“怕她伤心?”伤了谁的心,秦妃并未点名,但两人却都知晓。
厉王依旧不语。
“沨儿,你从何时开始,这般妇人之心了?”秦妃失笑,眼中的讥讽渐渐淡了,而抬眼看向门外,失神地看着,好似在那紧闭的门扉上看见了什么一般。
两人都未说话。
好半晌,就连留着的申嬷嬷都十分尴尬,悄然无声地走到门旁,收起门来。
秦妃到底还是没忍心,叹了口气,“沨儿,本宫也知你喜欢一个人不容易,但裴家与丘家勾结昭然,不日便会求你父皇赐婚,本宫无论你对那位置有没有想法,但太子怕不会放过你,皇后也不会放过你,就如同……”声音一顿,收回了视线,幽幽地放在厉王身上,“就如同,当初不放过本宫一般。”
厉王浑身狠狠抖了一下,猛然想起自己孤苦伶仃的童年,危险重重的成长生涯,以及曾经日日饱受噩梦困扰的日子,还有便是,险些失去母亲的恐惧!
“皇……后!”厉王狠狠咬着牙,几乎要将那牙齿咬断。
秦妃将厉王拉到自己是很旁,坐在床沿,而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其宽厚的肩头,将那尘土拍掉,柔下了声音,“沨儿你且放心,将来母妃会对她好的,母妃向你承诺。”
却见厉王明明乌黑的眸子,血色却若隐若现,血灌瞳仁一般,甚至整个人周身无形之火燃烧。
秦妃永远是厉王的逆鳞,即便今后人生再次遇到在乎的人、在乎之事,但害母之仇却永远无法泯灭甚至减轻半分,其已不仅仅是失去母亲这般简单,更代表了失去人生,从此人生之路步入荆棘险滩。
“好,儿臣能做到。”沉稳的语言,却如同承诺一般。
秦妃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好孩子,为母妃讲一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吧。”这才详细问经过。
厉王为其简单描述了,却未渲染,语调低沉,毫无情绪。
秦妃眸子闪了闪,内疚神色一闪而逝,瞬间便垂下了眼,“罢了,苍天护佑,逢凶化吉,你也去休息吧,本宫累了。”
“是,母妃您好好休息,儿臣稍后再来看望您。”说着,起身,问安后便出了房间。
厉王离开了好一会,那门也被申嬷嬷关了好半晌,秦妃却依旧痴痴地盯着门扉,“本宫……是不是逼沨儿逼得太紧了?”
申嬷嬷赶忙道,“不,奴婢认为娘娘没有错!虽然王爷看似呼风唤雨,但所有人都知晓其代价是什么,或者说没人知晓皇上到底安的是什么心!被捧得越高,有一日便会摔得越惨,无论娘娘您是否愿意承认,但自从您遭遇不测的那一瞬间,王爷已成了皇上眼中的一枚弃子!”
尖锐却又赤裸裸的话语狠狠刺痛了秦妃的心,而其涣散的眼神却因为这句话猛地一亮,重新迸发锋芒。
“你说的对,这世界本就弱肉强食,沨儿若心软了,便成了豺狼虎豹的口中肉!”秦妃狠狠道。
申嬷嬷也点了点头,眼神满是担忧,“娘娘,您还是休息一会吧,身子要紧。您是王爷的支柱,不能倒。”
申嬷嬷说的却是实话,无论从前还是如今,秦妃都是厉王心中最巨大的支柱,便是当初秦妃中毒昏迷不醒,但只要尚有一口气在,厉王便是有个依靠。
秦妃点了点头,而后在申嬷嬷的服侍下撤了靠在身后的软垫,而后慢慢躺下,盖好被子,强迫自己睡去。
厉王出了房门,却见永安长公主守在门外。
“你小子真是命大,山火都烧不死你,”永安长公主一下子就乐了,双目咄咄盯在厉王身上,“不过,有些话却要说——沨儿,谢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