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像是陷入了回忆,“那么多人,都想抱你,可是你那时候谁也不让抱,偏偏却和十四弟甚是投缘。”
凤清歌再次汗颜,她还这样过?
突然记起,对了,那人,她还该称呼一声“皇叔”呢!
“是啊,一晃都过去十多年了。”丞相大人也是颇有感触,“咱们清儿都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她那时候才这么小小的一点。唉,那时候咱们清儿本就体弱多病。”
“是啊,不曾想都长成大姑娘了。”
……
凤清歌在一旁插不上话,不知为何,今晚爹爹和娘亲似乎格外的怀旧。
说了好一会儿,凤清歌才有机会插嘴,“爹爹娘亲,今晚宴会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看着女儿突然间变得满含兴趣的眸子,安平公主想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啊!”
丞相大人看了看凤清歌,然后突然黑沉了脸色,道,“那倒未必,今夜我看着璃王殿下可是左拥右抱,风。流的很呢!”
安平公主捅了捅凤丞相的胳膊,偷偷的看了看女儿的脸色,看她并未有异样方才放下心来,却还是偷偷的不赞同的瞪了凤丞相一眼。
凤丞相被爱妻瞪的委屈不以,他说错什么了吗?看女儿那样子,问的可不就是璃王殿下吗?哦,不,如今还不是璃王殿下,充其量也不过是个郡王罢了。
宋太傅那个老狐狸,明明是璃王党,却因为璃王被贬为郡王,态度不明了起来。
凤清歌把爹爹和母亲的反应看在眼里,深深的感觉到好笑,无力的扶额,她真的没想到要问北璃夜的,她发誓。
可是此时解释,却又看着像是掩饰了。还是算了,先不解释了。
不过她倒是好奇,左拥右抱?这是何意?
“爹爹,您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凤清歌发誓,她真的纯粹只是因为好奇,别无其他的意思,真的。
可是,那为何她问出此话后,不仅是爹爹一瞬间了然的目光,就连娘亲也是有点无奈的叹气,就连小白菜,也都是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又不是什么禁忌的话题,他们这都是怎么了???
凤清歌表示,自己真的是很不解。
“是那苏家二爷的嫡长女,苏白娥。”安平公主道。
凤清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她不是都放出那些负面的消息了吗?何况,那天嫣然不是也和她保证了吗。那个苏二爷的夫人,可是确确实实的拿到了那几张报纸,而且都看了。肯定不会再考虑把苏白娥嫁给北璃夜的,这怎么……??
凤清歌没踏入朝堂,也就不怪她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知道的不甚清楚了。
一个妇道人家,尤其是在世家中,困在后院的那种,对于自己儿女的婚事,那是绝对没有发言权的。
何况,就苏白娥这件事来说,苏二爷这个苏白娥的亲爹爹都没有权利过问,何况一介女流之辈的苏夫人她了。
“那爹爹,另一个人呢?”凤清歌继续问道。
“另一人是刘太守之女,似乎是叫什么刘婉儿。”说着,凤丞相叹了口气,“这刘太守素来严肃清廉的好官,没想到生出来的女儿却是……”
说着,凤丞相还叹了口气,隐隐约约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
凤清歌倒是听出来了,不由的摸了摸鼻子。心道,您的女儿重新活了一辈子,看清楚了,可他的女儿就不一定了,所以说啊,这说到底,您要比他幸运些。
自然,这话凤清歌是不敢说的。那要是说出来,看她那个古板的丞相爹爹不抽死她。
“再没别的事了吗?”凤清歌小心翼翼的问。
其实,问了如此之多,凤清歌拐弯儿抹角不过是想知道北羽辰没去,那些人会不会借题发挥罢了。
安平公主和凤丞相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信搞不清楚女儿这到底是想问些什么。
索性凤清歌就豁出去了,像是下了多大的劲般,道,“爹爹,娘亲,太子……噢,不是,闲王殿下今晚没去……会不会……会不会……?”
凤清歌一句话说的结结巴巴断断续续,好歹安平公主不愧是她的娘亲,母女连心,倒是听懂了女儿的话。
“你多心了,太……闲王殿下早就已经告假了,说是淋了雨身体不大舒服,改日就去给十四皇叔登门道歉。”
安平公主看着女儿松了口气的模样,不觉眉头皱了一下。女儿如此问,该不会是知道闲王殿下今晚去了哪里?还是两人本就待在一块儿?
如此想着,安平公主就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凤清歌先是一怔,之后笑着打哈哈,“怎么会,女儿不会是今日在南市偶然遇到了闲王,故此问问罢了。菩萨在上,我发誓。”
心里默念了一句,菩萨勿怪,不是有意欺骗娘亲的。
“唉,这孩子,娘亲也不过是随口问问。”安平公主敲了一下凤清歌的额头,怜爱的道,“夜已经深了快去睡吧。”
凤清歌点点头,道了句“爹爹娘亲好梦”,便也就退下了。
回去后,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心里藏了事,凤清歌竟然是一夜无眠。临到天快亮了,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第二百一十八章 以身相许不行,嫁我倒是可以考虑
日子如水,平淡无波。
早起练剑,偶尔看看无名先生鼓捣他的方便车。下午就和夏安然打赌学习,眼看着暖玉阁奇形怪状的小玩意儿堆满了她的梳妆台。
至于晚上……
闲暇之余,靠在窗沿的凤清歌抬起眼来。
眺望远山,凤眸像是氤氲了一层水汽。
至于晚上,檀玖教她武功,彼此却基本从未开口。
凤清歌能看出来,在她没拆穿他的时候,或许他和她相处的还好些。可是在她拆穿他之后,明显的就变了。他的眼里,是真真切切的恨意。
优雅如他,谪仙如他,尊贵亦如他。唉,凤清歌觉得,她从来都没有看懂过他。
银色面具下的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里被恨的厉气所萦绕,就像,就像……
手指无意识的握紧,凤清歌内心忍不住的惊悸。
就像上辈子他缓缓在她面前倒下的时候。
恨啊,上辈子的她那样对他,他恨她是应该的啊!
……
日子过的倒是不慢。
昨日里师傅告诉她,若是紧紧是文对武的辅助,那近日里所学但也差不多了。
“小姐,你倒是伸伸脚啊!”小白菜一巴掌使足了劲儿拍在发呆的凤清歌腿上。
凤清歌吃痛,龇牙咧嘴,“小白,你干嘛,你想要谋杀你家亲亲小姐吗?”
“郡主,你没事吧?怎么样,哪里痛?”
正巧赶进屋的小苹果看到,扔下手中的水盆,急忙拍过来,抓着凤清歌的衣袖,大大的眼里满是水雾。
凤清歌有点不好意思,吐了吐舌头,俏皮的眨眨眼,安慰小苹果道,“逗你们呐,我没事,你看。”
说着,自己站起来,转了个圈儿。
“那就好。”
小苹果长出了口气,站起身子,又继续去取水盆让凤清歌净面。可是,在这期间,却是对小白菜视而不见。
小白菜一边给凤清歌穿苏绣锦缎长靴,一边撇撇嘴,“什么嘛,干嘛对我忽冷忽热的。小姐,你说说,我不就拍了你一下下吗?她至于吗?”
圆圆的脸上满是愤愤不平,她就是和小姐打闹一下。碰小姐那么一下下,小姐还都没说什么呢!。偏偏就她小苹果,就要好多天不给她好脸色看。
“噗嗤”
凤清歌忍不住笑了,“好了好了,你们都乖。”
穿好衣服,走到镜子前,凤清歌不由得被自己给惊艳到了。
大红色的骑马装,更是衬托的镜子里面的人艳丽无双,凤眸微扬,又平添了一丝魅惑。眉宇间的妖气和英气很好的融合,竟然丝毫不显突兀。
凤清歌不由得想起了红锦袍的苏九幽,同样的艳丽无双。凤清歌眼里不由的染上了戏谑,唔,今天看看咱们谁更加夺目些。
一年一度的秋季狩猎,在大燕算是一个盛况了。
“爹爹,娘亲,我来啦!”
凤清歌自后院出来,看到门口的马车已经准备就绪。十多个侍卫,簇拥着爹爹和娘亲,还有同样一身骑马装的馥玲。
看到侍卫,凤清歌一愣,继而恍然。是呢,爹爹虽然一介书生,但祖父却是振国大将军。祖父死后,他手下的兵权却不知道怎么弄的,到了爹爹手上。
怪不得上辈子皇帝要把爹爹支出去,感情是忌惮爹爹手中的兵权。
“哈哈哈。”凤丞相摸了摸胡子,看着凤清歌点了点头,“不愧是我的女儿,多像我。”
头发随意的挽起,艳红的骑马装,衣襟处梅花朵朵。脚踩月白色锦缎长靴,无端的英姿飒爽。
“那是。”凤清歌听了凤丞相的话,不由弯了凤眸,道,“咱们聪明睿智,帅气逼人的大丞相的女儿,能差吗?”
“噗。”
看着爷俩在那里互相夸赞,安平公主不由得捂住嘴笑,“你们呀,快上马车吧,估计陛下的銮驾也快到了。”
凤清歌策马而行,馥玲上马车的时候,凤清歌分明看到了她眼里的怨毒。叹了口气,这馥玲,也不闲累。凤清歌偏过头,无视了那束恨不得吃了她的目光。
马车里,馥玲气的把手帕绞成了一团。可恶,为什么那个贱人穿上骑马装会那么好看。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骑马装,馥玲恨不得给脱下来扔掉。
一定是她那个手工和布料好,不然,以她凤清歌怎么会比得过天生丽质的自己。馥玲如是想到,心里才略微平复了些。
吹着悠扬的风,哼着小曲的凤清歌要是知道馥玲的所思所想,不知道会不会一口气背过去。
这两件骑马装,都是上好的云锦一等一的苏绣,除了颜色不同,一件是大红色,一件是粉色而外。其他的,一针一线,均是一模一样。
娘亲差人做好,拿过来的时候,分明是先拿去给馥玲挑的。那时候的馥玲看不上红色,嫌弃它太艳俗,自己挑了个粉色。
幸好她只是在马车内心里想想,不然这话要是给安平公主听到,不知道该多伤心难过呢!自己一心一意为的干女儿,竟然会觉得自己偏心。唉,这要是换成谁,估计都会伤心吧!
凤清歌骑在马上,挥动长鞭,感觉闷了这么多天,自己又活过来了。
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看着周遭的一切,不论是那声音颇大的小贩,还是挥舞着手帕揽客的小二,亦或者街头突然窜出来的那条小狗,凤清歌都觉得他们异常可爱。
他们此时要去的地方是京城门口,等待皇帝的车队,然后与各大文武百官,贵妇小姐。少爷公子的再一齐去城外的別庄,三十里外的白云山狩猎。
据说,这白云山还有个典故。传说是白娘娘曾经下凡居住过的地方,还有这名字也是仙人起的。
不过,这也就个市井传言,是真是假,谁知道呢!
不过,这白云山却是个好地方。有着高耸入云的山峰,而里面的奇珍异兽也非常的多。当然,豺狼虎豹的猛兽也不少。
所以,寻常人不敢进去。何况也是皇家派守卫护着看管着,也没什么敢进去。
而这次秋季狩猎,更是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封山。更加在里面已经排查,确定白玉山里面没什么危险,才把日期给定在了今日。
行了一段路,马车到底是走的太慢,凤清歌挥了挥手,一个小厮跑上前来。
“郡主有何吩咐?”竟然是暖玉阁的小厮王蛋儿。
凤清歌没想到他也跟了过来,展颜一笑,“蛋儿呀,你去告诉老爷和夫人,就说我先前边走了。”
王蛋儿咧嘴笑道,“郡主你放心去吧,老爷夫人那里,小的这就去禀报。”说完,王蛋儿又一溜烟的跑了。
凤清歌“驾”的一声,策马扬鞭,马儿吃痛,竟然飞快的跑出几丈远。留下滚滚的烟尘,不一会儿,已经甩出丞相府的马车好远。
“啧啧啧,果真是人靠衣装,今天小师妹人摸狗样的。”
口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眉眼弯弯,笑的一脸狡黠。
凤清歌听到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不由的挺了挺腰板,口气不善,却是眼底藏着笑意,“哎呦,原来是师兄呀!”
继而转头看到一旁的夏嫣然,凤眸一转,歪着头,“嫣然,你把你哥哥拉出来溜圈了呀!”
夏嫣然听的噗嗤一笑,玉白的笑脸,像是一朵牡丹花般娇艳。
倒是夏安然,面皮一抽,狗尾巴草差点给咽下去。
夏嫣然策马到凤清歌旁边,与她并驾而行。
没听到夏安然回嘴,凤清歌侧头望去,见他此时正垂了头,露出了玉白优美的脖颈。
一身锦缎长袍,翩翩的风。流少年,佳公子模样。不过呀,上辈子还是被馥玲给勾搭走了。
本来吧,因着嫣然的关系,她和夏安然的关系也是挺不错的。可后来不知道他怎么跟馥玲勾搭上以后,他们的关系也就自然而然的远了。
凤清歌看了一眼陡然安静下来的夏安然,心里暗暗下定决心,道:兄弟,放心吧,这辈子我会引导你步入正道,不会再让你去和一群男人争抢一个种马女了。况且,那个女人还不值得你去那么委屈自己。
许是注意到了凤清歌的目光,夏安然也看了过来,挑眉一笑,“小师妹被本公子迷住了吗?是不是想要以身相许?”
这次轮到凤清歌面皮抽了,狡黠的一笑,“以身相许就算了,你要是想嫁给我,我倒可以考虑考虑。”
先是一愣,随即弯了嘴角,道,“嗯,这个提议甚好。”说完,策马扬鞭,竟是越过她们向前边而去了。
凤清歌被噎的没话,竟是第一次被夏安然兑的哑口无言。素来都是她占上风,今日竟然败下阵来,让凤清歌心里忒不是味儿。
“哈哈哈,阿歌,你要做我的嫂嫂吗?哈哈哈,那以后咱两就是亲家了,这感情不错。”一身戎装的夏嫣然,少了一分娇俏可人,颇有侠女的风范。
凤清歌再次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只感觉自己头上明晃晃的有几条黑线。
“嫣然,咱们两个?亲家?”先不说她这话里的调侃了,就说这措辞,似乎有点不对啊!
哪知那个小妮子竟然狠狠的点了点头,明亮的大眼睛闪烁着名曰兴奋的光芒,“对啊,对啊!咱们两个就是亲家了,亲上加亲。你说,这不是一桩美事吗?”
凤清歌瞪了她一眼,“少来,就算只有一个男人了,我也不会要夏安然。”
街角处,有翻飞的衣角一晃而过。
返回来的夏安然,猝不及防的,凤清歌的那句话正巧飘入耳朵,眸光平白的暗了暗,然后缰绳一拉,调转了马头,继续往前走。
对于凤清歌的话,夏嫣然却不以为然的撇撇嘴,“我哥哥那么优秀,就不信你不动心,你这就叫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凤清歌转过头,狠狠地瞪着夏嫣然,“拜托,大姐,你哥哥叽叽喳喳的,就像是小鸟儿在耳朵旁叫,我能喜欢她?”
说着凑近了夏嫣然,“来来来,你来看看本郡主是不是有眼疾?”
“哼,我哥哥那叫能言善辩,叽叽喳喳,你那才叫叽叽喳喳。”
夏嫣然不服气,哥哥在她眼里,就是最好的,顶顶优秀的,她凤清歌竟然看不上,肯定是有眼疾,对,肯定是。
“嘿嘿嘿,开玩笑啦,别气了,夏安然很好,超级好,成了吧!”
凤清歌看夏嫣然嘟着小嘴儿,不由觉得甚是好笑。这丫头,谁要是在她面前说她哥哥的一丁点坏话,准跟谁急。要不是刚刚说话的人是她啊,估计嫣然会冲上去揍人。
“那你承认我哥哥很好啦?”
呃!!!
凤清歌傻眼感情还抓着这个问题不放呢!
最后,在那控诉的小眼神下,凤清歌不由的败下阵来,点了点头,心不甘情不愿道,“是是是,你哥哥是最好的,最优秀的,最聪明的,最好看的,什么都最最最最的人,成了吧。”
夏嫣然喜笑颜开,眉眼弯弯,竟是和夏安然有七八分相像,“嗯嗯嗯,成了成了。”
看夏嫣然笑,凤清歌也不由的跟着笑。
上辈子,嫣然是她的好闺蜜,好朋友,好玩伴。可是这辈子,在凤清歌看来,嫣然就像是个小孩子。
毕竟,上辈子,她都二十多岁了。而这辈子,嫣然,也不过才十四五岁而已。
上辈子嫣然被馥玲设计,远嫁和亲。而她和嫣然,也是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