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玲心中一喜,道,“陛下,现在还有一个问题,那个轮胎的制作方法,却只有凤清歌知道。”
北彦帝皱眉,“她的点子?”
馥玲急忙摇头,“不不不,这是民女所想,只是那个轮胎的方法,却是不会的。”
北彦帝深邃的眼神,略过馥玲,看着她虽然面不改色,却目光有些闪躲,顿时什么都明了。
可是,北彦帝却没有指出,只是反问,“真的?”
“启禀父皇,儿臣可以作证,那肯定是玲儿的主意。”北琳轩突然跳出来,为馥玲作证。
谁知道他知道个屁啊,那张图纸看都不曾看过。
“噢?”北彦帝似笑非笑,没在说什么。
殿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许久,馥玲道,“陛下,民女认为,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情。清歌郡主想必是会很乐意出一份力的。”
“怎么可能,父皇,凤清歌那个贱……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怎么可能会像玲儿这样心系国家,心系百姓。所以儿臣认为,对她就不该手软,直接一道圣旨,看她还敢不交出来。”
北琳轩一甩袖子,大义凛然道。
“不可,那样朕不就成了强取豪夺的小人了吗?”北彦帝摆摆手,不赞同道。
馥玲心里鄙视,强取豪夺?上次那个琉璃的制作方法,你不就是强取豪夺来的?这时候装什么装?
不过这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怎么说那也是皇帝啊。她要是这么说,她嫌弃脑袋在脖子上长的时间太久了不成?
馥玲一脸正气,“陛下乃大燕之主,天下之大莫非王土,何来强取豪夺一说?”
“就是啊,父皇,这什么不是您的?没有您的治理,何来的大燕繁荣昌盛,她凤清歌还能享受她的那郡主尊容?能享受她的富贵荣华?”北琳轩一脸的不屑,凤清歌那个贱人,怎么配得上她所拥有的。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北彦帝一脸的矛盾,“朕总是觉得,这样对清儿……,毕竟,那是她的东西。”
“父皇,你觉得凤清歌那样的人,能有想出东西的脑袋吗?指不定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抢来的呢!”北琳轩继续添油加醋,真不知道一个大男人哪里那么多嘴。
北彦帝终于下定主意,面带愧疚,“唉,也就只能如此了,为了造福我大燕的社稷,清歌那孩子也是懂事的,想必能理解朕的。”
馥玲一喜,接着拍马屁,“陛下英明。”
顿了顿,馥玲又道,“陛下,这东西万一被什么小人传入到他国,不得不说是我国的一大损失。”
馥玲坚信,这个东西依照现在的科技是无法判断的出它的成分的。交给她管,那她就要发挥它最大的利用率。
馥玲暗中捅了捅北琳轩的胳膊肘,北琳轩心领神会,“是啊父皇,若是其他国家不知道这个轮胎的制作方法,作为一个新颖的代步工具,肯定会在另外两国掀起一股热潮。那时候,咱们可是想怎么提价就怎么提价。就像大齐特有的汗血宝马,咱们大燕和大魏可是千金难求。”
北彦帝听了他们的话,扫了一眼低垂着头,露出半截白皙的脖颈的馥玲。
那低眉顺眼,乖巧懂事的样子,可谁能想到她的如意算盘打的如此的响。
“嗯,确实如此。”北彦帝面上闪过不愉,就算是如此,可他还是钻进了馥玲设的套了。
“父皇,儿臣以为,免得夜长梦多,您就派刘公公即刻去宣旨吧!”北琳轩看到馥玲使过来的眼色,拱手说道。
北彦帝彻底对自己这个蠢儿子无语了,自己被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呵呵,好一个姑娘,竟然有如此的心机。让他安排她进集才,估计是想要步入朝堂了。想要权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吗?小姑娘,你未免把这个朝堂看的简单了些。
“明日吧,今天不早了。”意思是你们该走了,朕要休息了。
北琳轩还想说什么,被馥玲拉住了。
“是,民女告退。”
金口玉言,她就不信他能不下旨。今日得了个令牌,虽然说比不上免死金牌,可也是一大收获啊!
馥玲觉得,她肉疼的从空间戒指拿出来一堆东西,肯定会让北彦帝万分满意。只要扒上这棵大树,她还怕不好乘凉吗?
“去吧去吧!”北彦帝疲惫的挥了挥手。
“民女告退。”
“儿臣告退。”
……
“陛下,这药?”刘喜拿着手里的药很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北彦帝若有所思,漆黑的眸,看不清他在想什么,“拿给太医看看,然后回禀给朕。”
刘喜点头,“奴才遵旨。”
“陛下,这个馥玲姑娘,倒是个挺有主意的。”德贵妃从后面出来,轻轻掩着嘴,哧哧的笑道。
北彦帝一把揽过德贵妃曼妙的腰肢,若有所指道,“你有关注这的心思,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伺候好朕。”
德贵妃红了俏脸,不依道,“陛下,你坏。”
“你不喜欢朕对你坏吗?”
……
刘喜识趣的退了出去,又很体贴的掩好门。
殿内不一会儿就传来东西被扫落的声音,紧接着,便是女子的娇吟伴随着男子的低吼……
就算是隔着一扇门,也不难听出里面的战况是多么激烈。
夜夜笙歌,陛下果真是宝刀未老。
第二百零六章 枯木逢春,梅开二度!
就算是隔着门,也不难想象里面的战况是多么激烈。
不禁感叹,夜夜笙歌,陛下果然是宝刀未老。
守在殿外的,大都是宫里的老人。他们都懂得一个道理,多听,多做,少说。
是以,他们也不会去思考,为何德贵妃都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还会和陛下夜夜笙歌呢?不怕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吗?
东宫。
“殿下,六子求见。”
北羽辰放下手中的兵书,道,“让他进来。”
“殿下。”进来一个清秀的太监,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跪下行礼道。
“起来回话。”不过是极其平淡的声音,可是却让人不敢有丝毫怠慢。
那个叫六子的太监听了,一“咕噜”爬起来,道,“今日馥玲姑娘和轩王爷进宫面圣,他们在德贵妃的汀兰殿待了许久才出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有规律的在案桌上一下一下的敲击,许久,他才道,“嗯。”
六子又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殿下,奴才要去查探一番吗?”一旁的李青道。
北羽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不用。”
有些事实,枕边风吹起来,更加容易露出些马脚来。
此时,北琳轩刚把馥玲送回去,然后回到府里。
每个男子都有那么一个丫头,在他成人的时候教会他房中之事。
当然,也会有那么极其个别的存在。
比如,北羽辰。
在成人礼的时候,会黑着脸,让人把抬到床上,光溜溜的女子给扔出去的。纵观大燕的滚滚历史长河,也就只有北羽辰这一个奇葩了。
说回正题,话说北琳轩回到府里,雅兰就迎了上来。
雅兰就是那个北琳轩第一个女人,也就是教会他人事的女人。对于自己第一个女人,总会多多少少有些不一样的。
何况,雅兰还是蛮会讨北琳轩欢心的。虽然说不上是有多么的喜欢,但也绝对不会讨厌。
或许是为了留足未来王妃的面子,这皇子也好,皇孙也罢,他们这第一个女人的容貌顶多也只能算是清秀。
而这个雅兰,容貌就是极其普通的。只不过她身上有那种平易近人的气质,就像是一湾温泉。和她相处,会不自觉的舒展了自己的身心。
“王爷,您回来了。”雅兰解下北琳轩身上貂皮披风,像是一个知心的大姐姐,“先喝杯茶暖暖身子,秋风渐凉,去去寒气,不然容易生病。”
北琳轩此时如同一个孩童,将头顺势埋在雅兰的胸前,“不喝,本王身子好着呢!”
雅兰拍了拍他的背,耐心的哄着,“乖,喝了。”
北琳轩把头从她怀里拿出来,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热茶一饮而尽。
雅兰平凡的脸上,扬起如沐春风的微笑,一时间,那张并不显眼的脸,竟然有了勾人魂魄的动人姿态。
北琳轩到底是禁不住此等诱惑,刚尝过初为人事的滋味,自然是食髓知味。
“雅兰……”他沙哑着嗓子,意思不言而喻。
雅兰依旧笑的温柔和煦,“王爷先吃点东西,奴婢给您熬了银耳粥,还在炉火上热着呢,就等您回来了。”
北琳轩不情不愿的嘟嘟嘴,可又不想辜负了雅兰的心意,只得气哼哼不情不愿道,“拿上来吧!”
脸上的笑容不减,手上的动作不停。蓝色的水袖就像是一只飞舞的蝴蝶,飘飘乎带着空灵之感。
喝了银耳粥,雅兰挥手,让伺候的丫头都退下,自己扶着北琳轩去了内室。
雕刻着精美龙纹的檀木大床,蓝色的幔帘。飘忽的烛光在墙壁投下了斑驳陆离的影子,有些昏暗的光,增添了一丝神秘,一丝朦胧。
“王爷。”柔柔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
“雅兰。”北琳轩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雅兰,你离本王近点,本王都看不清楚你了。”
“好。”雅兰往近走了些。
“再近点。”
“好。”
……
她的耐心,好像是那延绵不绝的山,又似那滚滚的水,永远都用不完似的。
“雅兰,本王今天好开心。本王不仅跟玲儿在一起待了一天,还帮了她的忙。”
北琳轩的头靠在雅兰的脖子上,絮絮叨叨,好像是一个得到了糖吃的孩子,他的表情是那么满足。
雅兰轻轻拍着他的背,有那么一瞬,她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很快又恢复如初。
“王爷,帮了她什么?”空灵的声音,带着无法抗拒的魔力。
“玲儿拿着一张图纸,她进不去皇宫,是本王带她去的。父皇都答应了,明日就去丞相府宣旨。”
北琳轩迷迷糊糊的说着,身子软的就像是一滩水,明明只是喝了银耳粥。
雅兰的手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在北琳轩的背上轻抚着,“宣的什么旨?”
“本王听玲儿说,那个什么东西的缺个东西,而那个东西只有凤清歌有。”北琳轩像是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说着。
雅兰的手扶上了他的额头,柔柔的声音,像是摇篮曲,带着催眠的作用,“睡吧,睡吧!”
北琳轩越来越发觉得自己的眼皮在打架,最后一头载到雅兰的怀里,睡去了。
……
高高的朱红色的宫墙,两边的瓦岩像是腾飞巨龙。一个黑色的身影,像是一只轻快的飞燕,向着东宫的方向掠去。
“宣旨?”
虽然到了半夜,可是他的衣服却穿的整整齐齐,半个身子都隐匿黑影之下,修长,气宇轩昂。
“主子……”跪在地上的黑影抬起低垂着的头,明显就是刚刚的雅兰。
“十四皇叔就要回来了。”北羽辰转过身,烛光柔和了他如玉般的脸。秋风回雪的回眸,潋滟了五光十色。
“主子,不采取什么措施吗?”
主子的心思,不在权,不在利。就算是说放下,也只是说服的了自己的脑,说服不了自己的心。
“不用。”
沉而静,负手而立,笔直略显淡薄的身子,却像是蕴涵了大力量。眉宇之间,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从容。
低头的雅兰,未有丝毫的质疑。
“辛苦了。”
一只脚踏出门槛的雅兰脚步一顿,回身跪下,“为了主子的宏图大业,雅兰不苦。”
说完,雅兰融入了茫茫的夜色,有一滴泪冰凉了唇角。
情也好,爱也罢!从主子救了她开始,她的命都不属于她了,哪里还有心呢!
北羽辰踱步至窗前,抬头望向天边的玄月。月儿渐圆,突然一片乌云遮过,一下子暗了下来。
不多时,云散月出,光华显。
手指扶上拇指的玉扳指,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聚散终有时,月有阴晴与圆缺。”
夜以深,回身打算睡下。
却看到床幔挂着的一堆艳俗的荷包,明明绣的是鸳鸯,是牡丹,却个个看着都像是猪。
北羽辰拿了一只在手里,有赌气似的丢下,翻过身。为什么要这样,他要放下了,她却来招惹他。当他是什么?猴子吗?耍着玩儿?
突然,有爬起来。素来有强迫症的他,衣服皱巴巴的了都没有看到。
到了桌前,一阵的翻箱倒柜。
一只油皮纸包,北羽辰嘴角勾起孩子气的微笑。他记起,那次她给他做的甜点。唔,不吃白不吃。
可是,待他打开。
隽秀的眉峰狠狠的颦起,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鬼?
手里的油皮纸包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莫不是又为了戏弄他才做的?
“为北璃夜做的东西,怎么不见她给做这么糟糕。”
明明是大燕的太子殿下,明明在外高冷优雅的太子殿下,此时却像是个傲娇的大男孩。
气哼哼的把油皮纸扔到了地上,转了走了两步,又返回去捡起来放到了桌框,再躺回床上。
不行,明晚去教她武功,定要让她重给他做,还要比给北璃夜做的更好的。他是她师傅哎,怎么说她也该尊师重道。
想通了的北羽辰,北大太子殿下,终于甜甜的睡着了。
被冤枉成狗的某人,却正发着高烧说梦话。叽叽歪歪也不知道说着什么,只是好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中似的。
“喂,你们知道暖玉阁发生什么了吗?”某棵树上,暗影问其他两人。
暗一翻了翻白眼,“知道个屁,主子有危险咱们才会过去,其他时间咱们就不能出现在她身边好不好?”
暗二点头,“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殿下是怎么吩咐的:不要介入她的生活,只是保护她的安危就好。”
暗影摊摊手,“也是哦,殿下是叫我们保护主子,又没监视主子。”
灯火通明,拜某人所赐,暖玉阁一夜无眠。
翌日。
烧了一夜的凤清歌被渴醒。
“水,水,水。”沙哑的嗓音,像是在沙子里面打磨似的。
经过这么一折,凤清歌想清楚了。如果活了两世这点事都想不清楚,她可就算是白活了。
她喜欢北羽辰,不,她爱北羽辰。
不管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爱的,从来都是北羽辰。只是他们之间太熟悉了,熟悉到凤清歌自然而然的把他忽视了。
凤清歌掩了掩眼睛,被外面的光照射的有些睁不开。
长长的走廊,通向一个石子路,一粒粒鹅卵石在朝阳下散发着银润的光忙。叫不上名字的花卉,翠绿的叶子上是晶莹的露珠。
凤清歌就着小白菜的手喝了水,甘甜的水下肚,感觉整个人都通透了。
她上辈子对北璃夜,是喜欢的,她不否认。不然,她怎么会在见到他的时候心会疼。可是,她对北羽辰却是爱。
人的一辈子,多多少少都会喜欢那么几个人。或是崇拜,或是迷恋,或是向往。那里面也会有如北璃夜那样的渣男,伤了心,恍了神。
可是,爱的,却只会有一个。
上辈子凤清歌识不清自己的心,把喜欢混淆成了爱,弄丢了自己爱的人。所以,她上辈子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是她,活该。
“小姐,你脸色好多了。”
小白菜看凤清歌眉目舒展,不觉高兴。小姐昨晚可真是吓到她们了,不仅发高烧,还说梦话。
“是啊,郡主,你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小苹果坐到床沿,摸摸凤清歌的额头,舒了口气,“终于退烧了。”
凤清歌伸了个懒腰,嘟着嘴,“是啊,好多了,就是好饿。”
小苹果“噗嗤”一笑,“我去看看早膳好了没,白菜,你好好照顾郡主。”
小白菜听了她的话,吐了吐舌头,催促道,“快去吧,快去吧,不用你说,我都会照顾好小姐的。”
小苹果出去后,小白菜为凤清歌掖了掖被角,一瞬不瞬的盯着凤清歌的脸。
直把凤清歌盯的不知所措,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怎么了?有东西?”
小白菜摇了摇头,“不是啊,小姐的脸,就算是有东西也好看。”
说着,拧起眉峰,纠结道,“我就是感觉,小姐似乎是变了,和前段时间不同了。”
“噢?哪里不同了?”凤清歌揪了揪她肥嘟嘟的脸,“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好好的给你脸上的肉松松。”
小白菜一把打落那只胡乱作祟的手,“什么嘛,你看看你看看。”指着自己胖乎乎的脸蛋,“为什么这么大,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