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风玲心是偏向盈梓这边的,也忘了言谢,边走到船旁看鱼虾,边还不忘了回头若有所思的盯着二人。
盈梓被她瞧得不自在,低头轻咳一声道:“段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九章
“先别说,”南陵王转身回到船里拿兜装了条大鱼,又回来递给她道:“我们一起打的,你拿上。”盈梓愣了楞,接在手中。
“明日再陪我,好吗?”他试探性的问道,语气温软。
“我…”
“就当是为了风玲,她身体不好。”南陵王低声道:“你不在,我也没心情。”
这人平日里惯拿着嚣张跋扈姿态,所以更显得此时低眉顺目,盈梓简直要怀疑自己幻听了,要不就是对方人格分裂!但都不可否认的是,她心中却为此一动,本欲拒绝的话就此含糊在了口中。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南陵王的眼中难掩的惊喜,让盈梓又看晃了神。真是……只是一起坐个船而已,他怎么就这么……轻叹一声,也不知是为了他有些可怜的姿态,还是自己节节败退的原则。
之后连着两日,她没有爽约,闲来无事时总与他泛舟湖上,一起捞捞鱼,捉捉虾。虽说是为了风玲,二人却都一直拘谨着,揪心的事情自然一概避开,倒也算是相安无事。而那夜后的大雨再没下过,轻飘飘的小船荡在湖中,盈梓的心也随之飘摇沉浮。
南陵王放下身段的陪伴,盈梓看得出,那举手投足间虽仍有骨子里的傲慢,但对自己也算是改头换面的不一样了——明知是他刻意讨好,盈梓却也反感不起来,甚至此时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否一直都有些错怪他……这个想法一出,盈梓瞬间就愣住了。
错怪他?!
南陵王其实从未变过。
哥哥之事从未听他主动提起,紫阙扔在他手中攥着,朝中事务也未见放松,甚至那容玉容曼二人,怕也是他身边的傀儡——这人处事手段,只需远远窥着,就能瞧出真可谓是无所不用心机!……自己怎么竟会觉得他对自己许是不同的呢?
“你这里……”南陵王指了指自己咽喉处,目光锁定盈梓的领口。她回忆起几日前的那夜,被他欺辱咬伤了脖颈。手指探进自己领口摩挲而过,那处已只剩了淡淡的旧印,触之微痒。
“没事了。”事情过了两日,她也气不起来了,只又感叹一遭两日光景,已是天差地别。
“嗯……抱歉。”
“……我没听错吧?”盈梓瞠目,南陵王却不再言语,船桨又拨回岸上。他将打到的鱼虾交给前来接应的人,就点了点,先走了——背影依旧高大潇洒。
盈梓莫名的有些心堵,她走回自己屋中,掐指一算今日已是入寨的第三日,慕耀却还没有寻来,不禁又有点心慌,就这样乱糟糟的想着,天色倾黑时,草草收拾上了床,不想半夜就烧了起来。
慕耀给他备下的压毒药只有三日的量,原是刚才她心中烦乱,竟也忘了此事。而一直暗守在门外的容玉将情况递了上去,南陵王星夜披衣急赶而来,抬手就是一巴掌,容兰即刻跪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你怎么看的人?她怎么会烧!”他眼中迸出逼人的戾气。
“王爷!”容兰委屈道:“小姐体内带毒,是毒发所致……”
“带毒?!”南陵王冷笑道:“你几日前就诊过她脉,为何不早说?我看你是活腻了!”
“……不是王爷下的?”容兰惊诧:“可这毒,确是您惯用的那一剂呀……”——不仅盈梓,整个南陵王府内,受八王操控的人体内都有这味毒。只是盈梓一直有陌离的至寒之药顶着,暂时没出过大事罢了。
“……我的毒?”南陵王闻言愣了一下,推门而入。盈梓果然是一副熟悉的毒发模样,烧的迷迷糊糊。他将手搭在她腕间一诊,还真是自己的毒!
此毒至阳至刚,只能解于他自己之手,容玉随进来低声问道:“王爷,这毒怎么办?”
“…压。”他略一思索道。
“不解?”
“只给她今日解药。至于日后……”日后再说。
他突然觉得她有这样一个把柄攥在自己手中,也是不错。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所下,但想必天意至此——早晚有一日这毒再压不住的时候,她自然会来求着他,千事万事,皆依他。
“王爷?”盈梓清醒一些后,发现南陵王正侧坐在自己床边,大手搭在她额上,按着个冰凉的帕子。“……你在这干什么?”她头仍是昏昏沉的疼,脑子浆糊一般。
“你烧了半夜,”他语气低低的,带着沙哑的嗓音更显得温柔迷人:“有点吓人……”
“发个烧而已,怎么就吓人了,”盈梓轻笑了笑道:“怎么,你担心我啊?”话脱出口自己先是一愣,暗道脑子难道被烧傻了么!……
“嗯。”南陵王却是语气中仍透着后怕,喃喃道:“盈儿,我真放心不下你。”抬手替她又换了个帕子冰着额头,另一手就滑向她脸颊处,轻轻的摩挲起来。
他的眼神含情脉脉,隐有火焰擦出,深潭似得眸子为此起了波澜,跌宕进了盈梓心里。她不自觉的咽了咽喉,侧开脸去。
看出她双颊泛了薄红,南陵王勾唇凑近道:“让我…看看你的伤。”说着就覆手按上她细颈,拇指挑开她领口的扣畔,向里探去。
白皙的肌肤被激起了一层细细的粟米,触手滑腻温热,并因着紧张而轻颤。盈梓伸手去阻,南陵王执意继续,一番拉扯后反倒生出了七八分暧昧,盈梓索性大了胆的反握了那侵入的手,抬眼对上他的双目。
“王爷什么意思?”她努力让声音显得平静,暗示他不要过了火。
“…我想要你。”南陵王却是直白的点透。在这个女尊社会里,他身为一个男人,却用了‘要’这个词……
“王爷把我当什么了?”盈梓冷冰冰道。
“……”南陵王闻言一愣,手也停了住。
盈梓借机甩了他的手,道:“王爷有心思同我玩这些,总也要问问我的意思吧?”
“好。”南陵王痛快的收了手,却又在想了想后再次俯身将人抱进了怀里。
盈梓没挣,僵直了身子问道:“言而无信?”
“我就抱抱。”南陵王将她头按向自己肩窝道。他与她贴的这样近,甚至能清晰的听到她的心跳分明已经乱了!——然而这个小人却是一只咬牙不肯给他任何反应,末了他干笑了笑,道:“好了。”就放开了她的身子。
“……”这人当真知道审时度势?
“你烧才刚退,要好好休息。”南陵王起身替她吹熄了烛火,屋内霎时就只剩了清冷月光。“晚安。”他最后说了句,便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推门离开了。
身上发烧出的汗还未退,他开门的一瞬间将冷风放进了屋,床帐荡了荡,盈梓周身一股冷意。而南陵王步伐悠闲,拐到了一个岔路口就停住了脚步,开口道:“早知道你会来。”
——慕耀正倚在土墙边的阴影里。
夜凉如水,竹影倾斜,空气中满是硝烟的味道。慕耀动了动,让墙后的月光半映在他脸上,一双眸子仍是暗的,张口道:“八王爷。”
“免礼。”
南陵王明知他不会行礼,却抢先说道。慕耀闻之,自鼻间轻’哼’一声。
短暂的招呼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两个太聪明的人相遇便是这点不好,彼此话还未出口,却已将对方在心里吃透,明明还未开始交谈,心里却早已开始了较量——自己的,对方的,得与失,人人心里一本明帐。
刚才屋中的情形慕耀已然听了个大概,暗道这南陵王不仅不给盈梓解药,就连压毒的药都给的不痛快。闹得盈梓人虽是醒了,但却迷糊糊的一时意识不到自己因何而烧,而后被他假意的关心唬了去。
“王爷此番作为,安的什么心?”慕耀冷眼看着对方分明一颗心都拴在了盈梓的身上,如此费心的安排算计,语气便不怎么好听。
“我若让她全醒,你打算怎么解释?”南陵王冷笑一声:“跟她说你明明揣着克毒的药,却躲在墙外看着她毒发?看着她被我抱在怀里?慕大公子,恐怕你的妻主,并不知道你是这么个无情的人呐~”
“王爷自然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何必说些有的没的。”慕耀确是想以此吊出南陵王的解药来的,只是此时对方的这话却戳到了他计划的唯一痛处,他顿了顿道:“看来这解药,王爷是不打算给了?”——他本盘算着,南陵王或许会因为对盈梓有好感而送上解药讨好,谁知对方竟生了掌控的心!
“我为何要给?”南陵王勾唇笑道:“我突然觉得,我与她,呵……来日方长呢。”
“没有可谈的余地?”
“没有。”南陵王不屑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谈?”
“我是她的夫。”
“嗯,”南陵王点头笑了笑:“目前,确实是,侧夫。”
“王爷未免太自负了些吧?”慕耀见话已至此,便也放弃了和谈的计划,只随了自己脾性道:“盈儿最重情义,王爷却如此攻于算计,并非同路人,最终也免不了陌路而去。”
“你在教我追她?”
“自然没有。”
“那便好。”南陵王哼道:“你有你的驭妻术,我有我的追妞法,我自然会让她爱上我,此事无须你操心,等到办成那一日,你只需让贤就好。”
“那慕耀就等着看了。”慕耀退后一步躬身礼道,举止带足了嘲讽意味。言毕转身就走,也不等对方反应,南陵王目送他一直进到了盈梓的木屋里,手掌在这过程中也不自觉的攥成了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章
——此人竟是如此肆无忌惮,丝毫不把自己这个王爷放在眼里!
南陵王阴戾的想:若是没有慕耀,区区一个盈梓的事情,怎还需要费出这么多周章!慕耀对自己所做之事皆已轻易看透,却又不完全点破,其中利弊得失,他自是权衡的清楚……真是全然一副狡诈商人的做派。
“王爷,容玉伺候您沐浴吧。”
南陵王回房后,屋中已备下了浴汤,正冒着白腾腾的蒸汽。——他这人有个习惯,就是心烦的时候总想要洗澡,而容玉容曼伺候的久了,自然清楚什么时候该为他准备浴汤。
“嗯。”
南陵王看了眼被盈梓遣回得孪生二人,点头应了。他想到自今夜起,慕耀都会陪在盈梓身旁,想必是不再需要他安插人手在门外把守了……
心烦意乱的褪下衣袍丢至地上,南陵王迈身跨入浴盆,滚烫的浴水漫过皮肤时,灼烧感也蔓延到了五脏肺腑。他自喉中轻松的一叹,觉得心中焦躁都被平复了许多,就靠着桶沿闭目养神起来。容玉在一边弯腰拾了衣物挂在屏风上,一边对着容曼使眼色,后者轻悄悄的闭门而出,屋内一时安静的只剩下浴水波动的叮咛声了。
“王爷,这样可以吗?”
容玉轻声问道。南陵王每每沐浴几乎都是留她伺候在侧,倒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
手指沿着南陵王结实的肩颈下滑揉按,又来到背部打转按摩,容玉的按压一下下力道恰到好处,是长期经验使然。而南陵王一向当她是个按摩工具,只是今日,不知为何……竟生出些旖旎心思来。
‘那盈梓的手,好像比容玉的生的更纤巧一些,若是按在肩头上,怕是没这么有力度了,估计跟猫挠儿似的……’南陵王心思道。盈梓小手被他用力握在掌中的景象即刻便浮现出来。
‘——不仅手指纤弱无骨,她脖颈处的皮肤生的也是细腻滑嫩,我只是探指进去摸了几下,便能估摸出她的整个身子,大抵都是雪白细嫩的……’
‘腰肢软弱扶柳,大腿触之弹滑……玉足亦能绷出漂亮的弧度……嗯……’
“……王爷?”
容玉低低的唤了一句。
南陵王睁目,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的起了反应。
抵靠在盆沿上,他喘着粗气——明明只是想着那人而已……怎么却好似魔障了一般?南陵王觉得自己身下从未如此憋涨过,滔滔情欲末顶而来,已然强过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刺激。
刚才屋中与盈梓拉扯了几下,他身子已然积了火,此时经这滚烫浴水一泡,便被悉数勾了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南陵王握住自己身下草草的捋了几把,就仰身对容玉吩咐道:“你来。”
容玉闻声挽了两袖,露出润白的双臂探入水中,摸到南陵王身下的物事,她一手弄了两下觉得吃力,便合十双掌一起揉弄。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南陵王身下丝毫没有要泻的意思,反倒是累的她手臂酸涩,额头也不禁急出了细密的汗珠来,顺着鬓角滑下。
这南陵王的脾性容玉是知道的,无事的时候待人也算得上宽容,但若真惹的他焦躁了起来,那自己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譬如今日情形。
她以前并不是没为他做过此类勾当——南陵王一个年过双十的成年男人,欲望强烈那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她虽从未与他共寝一床过,但是这样手把手的伺候,也算是轻车熟路。然而,这次是不同的,至于哪里不同,容玉也说不上来,她只觉得手中物事似像是一把待发火器一般,明明喷薄欲出,却又硬是因为缺了引线,而无论如何都点不燃,发不出。
“够了。”
容玉急的满头大汗时,南陵王不耐烦的推开了她,容玉身子往后急跌了几步,就靠在了墙上。
“把衣服脱了。”南陵王瞥了一眼她无助的模样,就冷冷的吩咐道。
容玉闻声落魄的抖了起来,颤了声道:“王爷……”
“脱。”
“……是。”
环佩玎珰落下,轻纱罗缎铺散了一地,南陵王跨步卖出浴桶,身子被浴水烫的有如赤焰遍燃。
“你过来。”他冲着容玉勾了勾手指。容玉衣服正脱到一半,以前南陵王从没要看过她的身子,更别提碰她了……“王爷,还是让容玉来服侍您吧。”她壮了壮胆子道,手就攀上了他的肩。
“不用。”南陵王推搡了她一把,容玉跌坐在盆沿上,垂头咬着牙。
“继续脱。”南陵王往后退了两步打量着,好整以暇道。容玉手搭在里衣的最后一条系带上,狠了狠心,最后还是解了。
“你站起来。”他又吩咐了一声,容玉起身,看南陵王朝自己摆了摆手,就又随着他的指示旋了个身,再次站定在他面前。
“不一样……”南陵王喃喃道。
他虽未见过盈梓的躶体,却也能清楚的意识到,她与眼前的这个女人是十足不同的。——似乎胸部没有容玉这么丰满,身子比之也更加单薄一些,她的双腿比容玉修长漂亮,小脚也更为玲珑娇俏。但最重要的是皮肤,盈梓的肌肤不仅白皙细致,观之宛若蚌壳含的珠,泛着淡粉色的光泽,且吸指般的滑腻,吹弹可破……
罢了!想她干什么呢?!’南陵王心烦意乱。
——此时慕耀一定睡在她身旁,做着这样那样的事,而自己也并未形单影只。看,容玉不也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此时正恭顺的立在他面前,等着他为所欲为。——女人身子大抵都是一样的,他南陵王干谁不是干?
“转过去。”他沉声说了句,语气中已带了不耐。—— 他虽从未真的染指过他那些成群的妻妾,但是平日里灌药施毒的事倒也没少干,她们身下的那寸最后的坚持,也只是看他有没有心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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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动的?!”他气急败坏道,捏着容玉下巴的手掌使力,将她整个上身几乎都歪转了过来。
容玉与盈梓并不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