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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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瞳-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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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退回去捡起球,接着在球场练球。
  我喘着粗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坐在旁边惊诧地看着他运球、投球。看了片时,我才兴平气和地向他喊道“你打吧,我走了”。
  他哼也没有哼一声,只顾着打球。
  没想到这句话竟成了永别的话,他晚上的时候便死在了篮球场。他的脖子吊在蓝环上,死相非常凄惨,舌头、眼珠并列地排列在地上,脚尖离地一尺。脸上满是血窟窿,若不是身上穿的衣服,真很难分辨出便是马魁。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7)

  8
  他被发现时,篮球场的门是关的。我们的篮球场就是一件很大的房间,只有交了费才会给门的钥匙。但事发时,门却是从里面反锁的,所以尽管很难理解。
  警察将我带到审讯室,他们盯着我,“交代吧”。我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道“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说了你们也不信”。
  警察勃然大怒,将审讯本朝桌子上一摔,吼道“你不说,让我们怎么相信?!”。
  我看着他驴肝一般的脸色,獐头鼠目的样子,惴惴道“我们装上了脏东西,在好久之前,他就说过他要死了的话”。
  “你也太能扯了吧!你老实交代不交代?!”他的脸色有驴肝变成猪肝,用手啪啪地拍打桌面。
  “我们被一个叫李玉清的给缠上了,他肯定是被李玉清的鬼魂给…”
  “你给我编故事,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曾从体育馆出来可是有人看见的”警察气地恨不得将桌子拍成八块,但平息了一下道“你先下去吧,我还会找你,希望你考虑清楚”。
  我从审讯室出来内心一种难言的压抑,更令我气愤的是马魁的姐姐一种找我要说法的神气。她带着一大群人围住我,劈头盖脸道“你必须给我弟弟个说法”。
  “我没有说法”我低头便走,被她一把抓住“你今天不说明白,想走?休想!”。她旁边的一大群人狠狠地瞪着我,磨拳擦掌,只等一声令下便要狠狠揍我一顿。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把攥住我的衣领,一口气吹到我的脸上“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什么,要真是你”。她举起拳头,摇了摇,“我还会找你”。
  她松开我的衣领,我从人群中走过,心里一个劲地想骂。他死就死吧,死后还不忘了陷害我,不,不,不,是李玉清。而她到底在什么地方?
  黑暗能埋藏所有的忧伤,而人们依旧花前月下绕着操场漫步,而操场旁边的体育馆却冷清清地再也没有人进去。他们依然享受着月淡风清的生活,日子行云流水地过去。而对于我,却是一种漫长的折磨,因为在马魁临死时给我发过一条短信:你们都会死,很快很快!
  我从操场走近体育馆,体育馆在灯光下的巨大阴影如一个怪兽,每一个窗户如怪兽的眼睛冷冷地望着我。虽然篮球场已被封锁,但在我死磨硬泡之下,管理员还是将钥匙给了我。我刚走到篮球场门口,心里忐忑不安,门上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我贴着门向里听,却并没有什么声音,以为自己幻听,接着去开门。
  门“咯吱”地打开,传来一股浓浓的木屑的气味。我打开电灯,篮球竟然兀自在球场上跳跃,越跳越低,最后滚到我的脚前。我拿起篮球看了看,是一个新篮球,随手甩了出去。篮球在地上弹了几下,竟然出奇地突然弹高,送到篮筐之内跳了几下又滚到我的脚边。
  操!
  我来到当日马魁吊着的篮筐前,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以这样的方式。突然我的脊背一阵发凉,仿佛一阵风吹过或者说冥冥中有双眼睛看着我。我猛地转过身想看到究竟是什么,却一无所有,只有篮球停留在我的脚下。
  我觉得头皮发麻,踢开脚边的篮球,匆忙走到门口关上门。在关门时,我能听到篮球场上篮球砰砰的撞击声,似乎有一个人在恣意地玩篮球。
  我走出体育馆,微凉的风从身旁刮过,冷飕飕的仿佛已经到了冬季。道路两旁的高大香樟树筛下昏黄的灯光,地上斑驳着黄黑交替的斑点,如一张华美却狠毒的网,将我牢牢地围在中间。
  我疯狂地奔跑想摆脱那种被安排的无奈,想甩掉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压抑。但是当我奔回宿舍时,那种填膺的悲伤再一次逆流成河。宿舍里没有开灯,我敲门时里面传来砰砰的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
  魏凯拿着篮球打开门,一脸吃惊地看着我道“你干什么去了?”。
  我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篮球,怒声斥责道“以后不准玩篮球!”。我的嘴都完成了弓,手指直着他的鼻子,胸口一股熊熊燃烧的热气传到眼睛里,顿时眼红鼻酸。
  他右手拂过我的手指,不经心道“不玩就不玩,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也不用在我跟前耀武扬威的,有本事你今天在警察局也这样,我才真的佩服你呢”。
  我咚地将篮球扔下楼,“你不知道马魁是怎么死的吗?”。
  魏凯哼了一声,面带不屑道“他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横竖又不是我杀了他”。
  我站在一旁看着他,他仿佛变了一个人,变得比原来更躁动不安,大概是因为最近的一些遭遇都使我们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比如说我变得敏感,突然发起脾气。
  不知怎么回事,楼底下起了一阵喧哗。起初我还以为是那个女生在喊楼,但是渐渐人们都抬头向楼上望,似乎那里正上演着美国大片。我头伸出阳台,原来阿龙竟然赤脚坐在楼顶。
  我朝上大声呼喊“阿龙”。
  他竟然置若罔闻,晃荡着双腿,口里吆喝着“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这哪里是原来粗狂的阿龙,竟然变得文嗖嗖起来。
  我沿着阶梯跑向阳台,阳台的门是被铁链锁着的,不知他是如何在不破坏铁链的情况下,轻而易举地坐在阳台的边沿上。我不断地撞击玻璃门,但还是一点也没有松动的样子,而此时阿龙竟然站起来,仿佛走在康庄大道上。他手抓着虚空,仿佛在采摘水果,不时地咬几口放进背后并不存在的袋子里。
  他腆着肚子,深深懒腰,就要向前行走,嘴里吆喝着“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慌忙之中,我捡起挡门的转头仍了过去。
  “哐当”玻璃破碎,掀起一片白莹莹的雪光。 
  他仿佛察觉到什么变化,转过投来冲我傻笑“小乞丐,别来抢我褡裢里的干粮,去去去!熏死人了”,他左手捏着鼻子,右手在鼻子旁扇来扇去。
  “你大爷的,姥姥,孙子!有本事来打我呀”我冲他吼道。
  他轻蔑地笑了笑,手掌在空中摆了摆,仿佛挥舞苍蝇一般,抿嘴笑道“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别掺和我的好事”。
  “李玉清!”我高声大喝。
  阿龙突然转过投来,脸上腾地红起来,继而呵呵笑道“这里有好多的好东西,就在前面,快过来,我们一起来”。
  我朝他喊道“你等一下我”向他跑去。
  他的右脚向前跨去,身子向下倾斜,但他却浑然不知,脸上依然残留着满足的微笑。
  楼下一片惊呼!
  我匆忙飞过去,一瞬间“砰”地一声,楼底下仰望的人群“嚯”地向两边退去,抚摸着胸口被跌下来的物体吓得魂飞魄散。
  阳台上的一坛菊花被阿龙踩下楼,一脸漠然地喃喃自语“生命脆弱如此,真想和那菊花一般自由地拥抱大地”。我愣愣地看着他,他蓦然向我笑道“你跑来干什么?以为我会自杀吗?我才没有那么傻”。
  楼下人见没有热闹可看都扫兴地离开。
  他神秘地笑着从我身前走过。
  我问他“你没有什么事吧?”。
  他摇摇头摊开手微笑道“看我像有事吗?”。
  “那你刚才说小乞丐别抢我褡裢里的干粮是什么意思?”
  他疑惑地看着我,嘴角的肌肉不自觉地抽搐道“我…我有说过这话吗?”。他竟然连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还说自己没事。他的眼望向虚空,叹了口气,自顾自地走出阳台。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8)

  9
  我发现阿龙常常背着我做一些事,总是自言自语地说一些话,但我问他时,他却总是吱吱呜呜地说没什么。魏凯仰着灿烂的微笑道,阿龙是不是有女朋友呢?
  我也感觉他很像!以前从不注重仪表的他,现在常常对着镜子梳洗,并且总是躲避着我们去打电话。以前他的电话是门前冷落鞍马稀,现在却宝马雕车香满路 ,总是让人感到奇怪。问他是谁给他打电话,他也总是抿嘴一笑。
  有一次,我清楚地听清了他的电话。那是晚上十二点,他拿起电话奔出宿舍,站在楼道的窗户旁。
  “喂!你还没睡吗?”他莫名地笑了,“我等了好久,还以为你给我不打电话了”。
  “是啊。你每天都给我打电话,我每天都靠你的电话支持着,真不知道你不给我打电话会变成什么样子。谢谢你”
  他说完话猛地向后看,我吓地躲进黑暗里。在他转身时,我摄手摄脚地匆忙跑回宿舍,背后传来他得声音“我总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看着我,心里冷飕飕的,但是转身却什么也看不到”。
  但是问他女朋友是谁,他却笑着说并不认识。
  竟然是网恋。
  他的生活骤然发生重大变化,我们都争着要看他女朋友照片。他也毫不吝啬地在手机上给我们看了四张照片。但照片上都经过处理,一个十八九的女生手里拎着一个白色的包,身体修长而白皙,经过处理的照片酷似明星,很是小巧可爱。但都看不清真实的容颜,我们都看不出个所以然,都感觉她很熟悉却说不出在那里见过。
  我说是眼睛很熟悉,魏凯却说是嘴很熟悉,阿龙却说是头发很熟悉。阿龙经常夜半时打电话,为此在手机旁等到深夜。问他为什么偏要夜半打电话,他笑着说她上的是夜班,只有晚上才会打电话。
  我问他“你有没有白天打过电话?”。
  他也是疑惑道“白天打电话从来没打通过,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占线或是关机”。所以他经常神神叨叨,在我们睡觉的时候他总是不睡,而在我们去上课时他却躺在床上睡觉。
  晚上睡得正沉,我一阵尿意盎然地被憋起来。窗外的月色投进窗户,淡淡的月光铺得大地如覆了一层霜。我清楚地看见阿龙目光炯炯地在魏凯床前看什么,片时他又向我走过来。我匆忙闭起眼睛,只感到脸上一股毛茸茸的如毛毛虫在脸上爬行一般难受。
  察觉到他移动了脚步,我眼睛微露一个缝隙,看到他用手在我的眼前晃动。他表情有点惊讶地问“凯旋,你睡了没有?”
  我不说话,他才匆忙地走出宿舍。
  宿舍门外响起沙沙得脚步声,窗口吹过的风在门外轻轻呼啸。
  我从床上轻轻地走下去,跟在他的身后。
  校园里的路灯依然明亮地投在大地上,他却最终还是去了那个令我恐惧的操场。操场上一派黑沉,四周的法国桐投下黑沉沉的墨黑与月光下的操场的灰影混在一起。操场上吹起冷冷的风,草叶在风中瑟瑟发抖。
  他行色匆匆地不时看表,似乎有一场重要的约会。他在操场里行走,而突然之间我找不到了他。我站在操场中间,举目四望那还有人影。正当我疑惑时,突然想到一个令我如坠冰窖的地方。
  我走过敞开的体院馆的大门,门口值班的人趴在电脑前睡觉。我轻轻地走到篮球场门口,耳朵贴在门上,门里传来一阵篮球声,咚咚咚地敲击着地面。我一阵激动却又感到浑身发冷,心卡在嗓子眼咚咚地跳和篮球声混作一片。
  门里似乎有欢笑声,我以为听错了再向里听时,只听见阿龙说“你也喜欢篮球吗?女生喜欢篮球可不多的”。
  过了片时,他又说道“你的笑声真是太好听了,就像你今天穿的衣服很漂亮”。
  里面有女生的笑声吗?我从未听见女生的笑声,他是不是幻听?我推了几下门,门是从里面是反锁的,一点也推不开。正当我要敲门时,身后响起脚步声,我匆忙藏在黑暗里。只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胖女人,手里握着手电,一步步走过来,粗重的手掌在门上拍得叭叭响。房间里顿时一片安静,一阵风轻易地刮开大门。胖女人用手电向里面照了照,只见一个人影站在球场上,刚要骂几嗓子,却突然吞几口冷气。手电掉啪地掉在地上,如见了鬼一般匆匆地跑去。
  阿龙耸着肩走出来,手电照射下一脸微笑地向着黑暗处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是因为你太漂亮吗?沉鱼落雁,鱼见了会沉进水里,天空中的大雁见了会惊落”。黑暗处没有声音,但他又道“他被我吓的?我有你说的那么怕人吗?”、
  我在黑暗里看见他对着黑暗说话,稍后他又建议去操场转转。可是我从未看见他身旁有什么人,他手上牵着虚空,满脸微笑地如有人掺扶着他一样、
  他走向操场之后,我才从黑暗里钻出来,但却还能听见篮球场传来一阵砰砰的篮球声。但顷刻之间,我感到情况发生很大的变化,因为一切都是个陷阱,我听到身后呼吸的声音以及几声笑声,那不是阿龙。我惊地蓦然转身,阿龙站在我的身前。嘴角泛着一个狠绝肆虐的微笑。
  我本能地向后躲,他却一下子向我抓来,我疯狂地向后跑,但不管如何跑,他总是站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微笑地看着我。
  我奔向漆黑的操场,椭圆形的操场边缘更是黑暗都种着一圈的法国桐。我在法国桐黑沉沉的阴影里,想来他是找不到我。但他似乎能通过空气的运动辨别人的位置,一下就找到我的四周。我的心一下子紧锣密鼓地敲起来。我站在树后静静地听着脚步声逐渐靠近,最终也不过呼吸之间。我紧张地连呼吸都忘记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突然我感到一阵风从脸上划过,他大概也觉察出来,又接着双手向我抓来。我在恍惚之间急忙蹲下,他双手抓了个空,口中“咦”地怪叫了一声,他怀疑地将双手向前试探,从我头顶上抓过。但脚却向我走来。
  我腰都快折了,从他的身旁侧了过去,但骨头却不争气地“蹦蹦”响了几声。他登时又回转过来,向着声音的方向手脚齐用地抓来。当他抓个空时,他气得牙齿咬得咯嘣乱响。但他随即笑了几下“差点忘了,还有手电”。
  他拧亮手电,一柱黄色的光亮打在地上。他用手电向黑暗处照来,黑暗处什么都没有,又一个转身向另一边黑暗处照去,光线缓缓地在地上移动,移动,渐渐靠近,靠近。却什么都没有、他长叹一口气,森白的眼珠随着手电转了转,正当我心平气静时,突然向树上盯来。光色的光柱就在我的身边飘动,我登时感到世界末日就要降临。光柱在从树的一边向另一边移动,而我刚才趴上树,现在却是作茧自缚,束手无策。
  光柱在慢慢地靠近我,颤抖的树叶在黄色的灯光下就像是我的世界在灯光下变成碎片在空中疼痛,一寸,一寸,光柱已经沾到我的衣裳,慢慢就要移动到我的脸上。他会把我拉下树,然后像小马哥那样弄死吗?
  我闭起双眼,手在兜里攥得出汗触到口袋里的硬币更加冰冷。肯定会被发现的,我攥紧手里的硬币,但内心的恐惧还是让我把硬币朝他扔了出去。但硬币却由于太轻,还没有到他的位置便落了下去。他受惊一般转过身,向发出声音的地方走去。手电打在地上见是几枚硬币,走过来接着向树上照,从原来的位置找过去又惊讶地“啊?”一声,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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