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知道什么内幕消息了？”吃惊的看着梁飞，阎王突然发现，和梁飞来次现场，是比自己在工作室乱想的实在。
“内幕谈不上，阎王，阎秀兄台，你物理如何？”风马不相及的一个问题，阎王下意识的说了一句“除了没及过格，倒也不错。”
没及过格…
何年校长，初次见到他，梁飞对他的印象，是一个普通的校长，普通的世故，普通的反应，看了太多掌权者对于类似事件后的反应，梁飞对何年谈不上喜欢，但是也不讨厌。
后来一次次的见到他，让他逐渐的了解了这个男人在面对家庭、面对学校时的无力和抗争。却没有想到最后会死在他最爱的校园和讲堂上。
“梁飞，这个单位叫什么？”平时用着刀快的让人眼花缭乱的阎王，面对物理实验室的这些仪器和单位，不知道如何处理。
“管他叫什么呢，我们就是模拟下现场。假如我是何年校长，现在我站在这里，你想办法把我弄死，把针射到我的额头，我问过专家了，至少要是这个位置才可以。”梁飞指了指阎王现在所在的位置。
“这个位置，那天是谁在这里？”阎王坐在了凳子上，面前的梁飞站在何年校长的位置上，屋子里的一企鹅，和当天一模一样。
“那天，坐在这里的是，张晓雨。”
晓雨？
☆、第七十章 案发现场的管道
“你怀疑是她？怎么可能！”阎王不相信晓雨会和这案子有关。
“笨蛋！她连杀条鱼都费事，怎么会是她！”梁飞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对晓雨产生过一丝怀疑，他知道，这样对于一个刑侦人员是不应该有的情绪，但是他，就是没有办法去怀疑她。
阿嚏，走在路上的晓雨，打了两个喷嚏，谁在骂自己吗？
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似乎一直有人跟着自己，回头，行色匆匆的路人不断的与自己擦身而过，在这样的一个深秋的季节中，人冷漠的如秋天的落叶。
晓雨转回身继续向前走去，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双眼睛，阴沉的看着自己，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遥遥而对。
同时，北开大学，物理实验室中。
“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梁飞摆弄了一下桌上的实验器材，会不会是有人用这些仪器在现场杀人呢？
“你问我？我物理就和你一样，白痴一样！”
白痴？梁飞看了看桌上的仪器，和一旁现场勘查的专业模拟人员，背对着他们，憋着笑。
“笑什么笑，快点干活！”
明显何年校长遇害的时候，凶手就是在现场，当着一屋子的人，去杀了何年校长，除了用这些专业器材，现场模拟人员想不出其他可能性。
阎王则坐在晓雨那天坐的位置上，虽然我不懂这些设备，这些物理知识，但是，我懂现场，我见过的死人应该比活人都多，这样的现场，我见过。
手在自己的面前左右似乎测量什么，从包里掏出一根笔，假设那是一根针，然后，放在手中，用自己他自己才懂的方式，不断的实验者。
一时间，物理实验室里寂静无声。
“梁飞。”阎王突然叫了一句，“你站在何年当时的位置。”
梁飞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配合的站在了位置上。
“现在，我们需要做的，只有。”抬头，果然。没错。
梁飞顺着阎王的眼睛看向了屋顶，实验室的屋顶上除了若干的节能灯，就是一个中央空调。
“搬梯子！”阎王一拍凳子，笑着站了起来。
梯子很快就拿到了，阎王小心的爬了上去，到了最上面的时候，带上了手套，中央空调的空隙中，并没有任何风的透过，夏天之后，早已关闭，现在这里，只有这个四方的金属外框，和一个并不应该存在的通道。
果然，阎王刚才坐在位置上，突然想起来，那天何年校长遇害后，曾经听当时在现场的老师说过，那天天气很冷，一个人说，或许是巧合，巧就巧在，好几个人都提到了这件事，阎王坐在这里，却没有感到任何风，就在怀疑，那天来视察物理实验室的时候，空调的通道被打开了。
实验室所在的这座楼，也是经过改造的老楼，中央空调实际上并没有修建好，那他们能感觉到的凉意，就应该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带着手套，提取着金属框上的指纹，金属框被焊死在屋顶上了，“去找校方要这个楼的改造图，尤其是要找这个中央空调的改造图。”
“给我拿工具，我要进去。”阎王拽了拽金属框，卡的很严实。
“你下来，我去。里面不知道情况，会有危险的。”梁飞脱下了外衣，拿过了一个应急灯，不能让阎王去冒这个险。
“就因为有危险，我才要去。”阎王拿过同事递来的工具，一根一根的去掉了金属框上的棍子。
“因为，我是阎王！”抓着框边，撑住身体，接着就是咣的一声。
“怎么了？”梁飞扶着梯子，就要跟上来。
“没事，撞头了。呃，你别上来了，这里脏的，除了蜘蛛、老鼠就是我了。”阎王的声音在管道中产生了巨大的回响，梁飞甚至感觉，这个声音同时响在了几个屋中。
“梁飞，稍等下，嗯，现在好了。站在何年那位置，对，别动啊。”头顶那黑漆漆的洞里，什么都看不见，“梁飞，你还是动一下，拿点东西挡在身体前，除非你像和何年一样。”
随手拿过了刚才放在桌子上的外套，举在了头顶上遮住了半个身体。
“这样可以了吧。”
“看情况吧。”阎王笑嘻嘻的的声音通过管道传出来，让梁飞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除了衣服后的梁飞，所有的人都盯着那管道的出口那里，当众人仰着脖子都感觉到了一阵酸痛时，阎王突然大喝了一声，“小心了！”
灯光下，一个闪亮的物体急速的从上面射了下来。
然后擦着梁飞举起的衣服，射在了一旁的地上。
那是一把很小的军刀，却锋利的足以插进地上的缝隙中。
“靠，你小子，要袭警啊？”梁飞收起了衣服，蹲在了地上，看着地上锋利的军刀，有些迟疑的拔了起来。
“哈哈，又不是第一次了，梁子，我想的果然没错。”
“什么？”
“我在上面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它类似于我们小时候玩的弹弓。只是这个是固定在这里位置，我试过了好几次，都不能调整方向和角度，它唯一的作用，好像就是射到这个角度。你懂了吧？”
“难道是？”梁飞回头对身后的同事说，“马上查下，这里原来是谁坐在这里？在案发时，谁在这个位置附近？”
“梁飞，我在上面还发现了一些好玩的，我去看下，呃，估计时间会有点长。”说完，不等梁飞有什么反应，就失去了声音，如果仔细的听，能听到隐约管道中声响。
☆、第七十一章 燎原的故事
“梁队，阎王这样一个人去里面可以吗？”一行人抬头看向上面，黑漆漆只见一个仅容一人的管道。
“他如果不可以，就没有人可以了。好了，别看了，现在整理下现场。”
手机在此时，突然响了。
“什么？那死丫头跑了？什么？从窗户跑下去的？”接通电话后，梁飞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双眉紧皱在一起，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四周的人在默默的为这位惹毛了梁飞的人哀悼，上次看他这么生气，还是据说为了一个老师骂了他的事情。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两个人，是一个人。
阿嚏，再次打了两个喷嚏，晓雨擦了擦鼻子，今天怎么一直打喷嚏，坐在快餐店里，燎原还是没有来，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目光便又焦急的看向了外面。窗外，灰蒙蒙的天气，渐渐变得湿润，直到飘下细细的雨丝，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如天空的泪痕，空留无尽的悲悯。
低下头，小口的喝着温热的咖啡，咖啡的苦涩渐渐的在口腔中扩散。
“你来了？”沉静在窗外雨景中的晓雨突然被面前的声音给打乱，一个被压低的鸭舌帽，遮住了眼前人的容貌，只能看见一个硕大的背包被背在了身后，头发还在低低的滴答着水。
“燎原，怎么弄的这么落魄？不会是又被我们的花花给拒绝了？”笑眯眯的想要掀起燎原的帽子，却被躲了过去。
“怎么了？”有些奇怪的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晓雨，问你个问题，好不好？”有些沙哑的声音，戏谑的从帽子下传来。
“你小子玩什么神秘？好吧，问吧。”继续喝着咖啡，好苦啊。
“你说，死了的人能复活吗？”
“死了的人？”
“对。死了一年的人，已经化成腐败尸体的人？”
“怎么可能？”
“是啊，但是他却是发生了，她从土里走出，她来到我的身边，她告诉我，死亡就是一个路程，她告诉我，有些事是在所难免的。”
“喂，燎原，你受什么刺激了？说什么呢？”一股寒意从身体内传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
“给你讲个故事吧，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村庄里，住着一个很幸福的家庭，那里有姐姐，有弟弟，他们生活在一起，虽然日子很贫穷，但是他们很快乐，除了母亲，母亲每天都是去山上，坐在山顶看向山外，几次，弟弟都能看到母亲在哭泣，每次哭泣的母亲都会在哭到睡着后，被父亲给背回家中，直到一次，母亲对着父亲大吵，说，说姐姐不是父亲的孩子，父亲第一次打了母亲，从此这个家庭，再也不幸福，姐姐经常被父亲打，还有妈妈，妈妈再也没有去山顶看向远方，因为她再也去不了了，父亲在一次次的酒醉后，终在一次，用菜刀砍下了母亲的双腿，母亲再也没有走出家门，天天只能躺在床上。姐姐和弟弟两个人相依为命，每天都是在外面呆一天，晚上不得不回家时，才会心惊胆颤的回到家中，那天，当他们回到家中后，发现，往日醉醺醺的父亲，居然早早的躺在床上，和很久前一样，温柔的抱着母亲，而母亲，却无力的呻吟着，她失去了双眼，眼珠被挖了出来，落在肮脏的地面上，他们后来才知道，母亲是因为用指甲在墙上画了一座山，一个太阳后，被父亲给硬生生的挖出来了眼睛，父亲因此坐了牢，而母亲，却因痛苦死在了医院中，至死都没有走出这座山。在母亲被安葬的当天，弟弟失去了他所有的亲人，父亲被关进了监狱，母亲被父亲杀死，姐姐被母亲一直期盼的人给带走了，而自己，却真的成为了一个人。”
“然后呢？”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幸福的人，却都是一样的幸福，晓雨突然想起了这句话，家庭，对一个人真的很重要。
“然后。弟弟在亲属的照看下，也离开了家乡，但是他一直在找着姐姐，因为姐姐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了。”
“那找到了吗？”咖啡杯早已凉了，燎原把旁边咖啡壶中滚烫的咖啡加入了杯中，热气笼罩着晓雨的双眼，忍不住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
“找到了，找了十几年，终于找到了，但是姐姐已经死了。被一群人给害死的。”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晓雨却能感觉到那瞬间降至冰点的冷酷。
“燎原，你说的是谁？”难道是你？
“知道吗？姐姐已经复活了，在今年。”燎原并没有理会晓雨的问题，继续自言自语的说着“只要杀了所有害死姐姐的人，姐姐就会复活的，还有四个人，只要杀了这四个人，姐姐就会彻底复活，回到我的身边。”
“燎原，你别说了，我害怕，你恢复正常好不好。”拍了拍燎原放在桌子上的手，硬硬的居然让晓雨的手感觉很疼，似乎拍在一块石头上，或者说是一快骨头？
“晓雨，别让自己陷进去，否则，你会成为第五个人。”放下了咖啡杯，燎原站起身。
“等等。”手一下拉住了他的衣服，却又瞬间放手。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掌。
刚才，自己好像是摸到了骨头，仔细的看着正往外面走出的“燎原”，衣领遮不住的脖子，和露出的手指。可以清晰可见，可见的只有骨架。
自己刚才看见的是人？还是一具骨头？
跌坐在凳子上，一口喝干了咖啡杯中的咖啡，突然，呕吐出声。
从嘴里吐出来，一根只剩下骨头的手指，上面套着一枚精美的戒指。
☆、第七十二章 平静的争吵
“刚才的人是谁？”晓雨呆坐在凳子上，心中却有了一种感觉，似乎刚才说的人，说的那个姐姐是林海儿，林海儿的家不是就她一个人吗？
姐姐，是她？那弟弟，是谁？
手机响了，是燎原！
有些犹豫的接起手机，没有说话。
“晓雨，再等会我就到快餐店了，路上遇到了些麻烦。”手机里传来燎原熟悉的声音。
“是你啊。”晓雨松了一口气，至少燎原的声音依旧是这样戏谑的语气，不同于刚才男人的沙哑语气。
“不是我还有谁。”
“呵呵，没谁。”是啊，没谁。看着那根残指，晓雨低下头，眼神中有看不懂的坚强。
时间，22：00。
梁飞从来没觉得自己那么累过，这个北开大学的连续凶杀案，错综复杂，一件连着一件，似乎没有相关的，但是却一个林海儿的事情，把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本以为发现了林海儿的尸体，会让事情变得简单，但是一个幸福里和一个失踪的尸体，让眼前的烦乱，彻底理不开了。
背后的阴影到底是谁？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如果只是为了报复曾经对不起林海儿的话，那杀张晓雨，则又是为了什么？晓雨才来到这里对吧，实在是费解。
更让人费解的是张晓雨，为什么要一次次的摆脱自己对她的保护？如果说她讨厌林杰，那现在呢？换了一位女警，她还是逃了？
看着月光下，站在楼下，正在研究怎么从攀岩绳上来的张晓雨，梁飞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彻底告罄！
额头上感觉青筋跳动，“你给我从楼梯上来！”大力的拉开窗户，对着楼下，正在一点点向上顺着绳子爬上来的晓雨吼道。
“呀”晓雨被吓了一跳，从窗户被拉开后怒气冲冲的声音，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要不然还是逃吧，只是逃的话，抬头看了看人已经进了屋子的窗户，“不过要是逃的话，会死的更惨。”
磨蹭，磨蹭，晓雨站在了一楼楼梯口前，犹豫着要不要上去。
“不上去，等着我背你上去啊。”冰冷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等了太长时间，梁飞终于忍不了，自己下来了。
“我，对不起，我只是想出去，想回家，我住不惯。”晓雨犹豫的走到了梁飞面前，确实，自己一次次的有些过分，但是，很多事情，自己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所以，对不起，梁飞，晓雨在心里暗暗的道歉。
“饿了吗？”平静的问了一句话，晓雨吃惊的抬头，不是应该咆哮吗？或者骂自己一顿，怎么会，梁飞走下了楼梯的台阶。
“走吧。”
“啊？”现在是什么状况？
“吃饭去吧，我也没吃饭呢。你想吃什么？”依旧平静，平静的让晓雨更加不知所措。只能机械的跟着梁飞的后边。
十分钟后，一家小餐馆里，晓雨双手放在腿上，紧张的不断揉搓。“知道你不吃面，这家的熬鱼做的不错，你可以试试，我以前在家住的时候，经常来这里吃。”
梁飞往两个人的杯子里倒着茶水，表情依旧非常平静。
“我，梁飞，对不起啊，今天是我不对，但是我是真的有事，所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