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看一步吧,哎……要是付马的洞察之眼没事……怎么可以省了很多步骤啊……”肖老叹道。
付马微微一笑:“兴许以后还能恢复,你们不也说我是属壁虎的么,我倒是觉得现在很好,没有那么多心声在我耳朵里搅来搅去,我是觉得前所未有的清净。”付马的豁达也不知是为了安慰我们,还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我们几个走了一会,肖老站在一块黑色的牌匾下说:“到了。”我抬头一看,牌匾上用汉语和维语写着“崎峰养生菜馆”,看上去很普通,也就是个中等的餐厅,不过里面倒是不小。
“为啥叫这个名字,有什么说道吗?”我低声问肖老。
肖老挠挠头:“据说隐调局总局老大叫这个名字,只是传说,我也不清楚。”他把脸转向我们,“记住了,进去不要多说话,我说什么你们只听就好了,别插嘴。”众人点点头。
肖老整理整理衣领,背着手,抬起头就进去了,有那么点领导莅临视察的感觉,我们几个俨然像随从一样跟着走了进去,一位女服务员热情的给我们开门,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请问几位?”
肖老清了清了嗓子,特意压低了声音说:“六位——”
一个高个子,典型的新疆美女走了过来,微笑的对我们说:“几位坐在这里可好?”她指着一个靠窗子的位置。
肖老似乎很不满意的摇摇头,“我们几个要谈点事情,有没有隐秘一点的?”
我感觉从沙漠里出来后,我眼里似乎好了很多,有那么一霎那,我看见高个子的服务员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马上就恢复了微笑,“有的,几位可以坐包房。”
肖老撅着嘴道:“包房太闷了,就这吧。”他指着大厅最后面的一个角落。我们几个走了过去,随便的坐了下来,服务员把菜单放到我们面前,我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个劲开始流口水,刚要张口点,肖老朝我严肃的瞪了一眼,我楞憋住没说话,服务员给我们上了一壶茶水,我先灌个水饱吧。
肖老对高个子美女说:“最近火大,推荐几个去火的养生菜吧。”那位服务员劈了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她说一个,我喝一口水,省的口水流出来。
肖老闭着眼睛听她说完,缓缓的说:“金隐(银)花最是去火,没有这个菜吗?”他特意把银发成了隐。
“可以为您煮个凉茶。”那高个子已经微笑着。
“炒菜呢?来个金隐(银)花炒蚯隐(蚓)吧。”我和杨灿灿一起噗的一下把嘴里的茶喷了出来,杨灿灿吐了我一脸,我吐了肖老一脸,付马和吴子涵毫无表情,肖老用纸巾尴尬的擦着脸,说:“这个都没有啊,那就随便来四道拿手的吧。”为了表达我的心情,我把背包背上了,让箭头指着肖老,付马在一旁偷着笑,肖老却是一脸的严肃,一改往日的猥琐。
过了一会,菜上来了,我一闻味道就满嘴的流口水,杨灿灿白了我一眼,小声嘟囔:“看你那样。”我也不管了,拿起筷子就要吃,九虫突然飞到了我的筷子尖上,不停的吱吱叫。自从他变大以后,我的耳朵已经放不下他了,九虫一般都会静静的趴在我的肩上,人多的时候会藏在衣服里。
我左右看看没有人,便低声说:“你干嘛,小虫子,我都要饿死了。”没有理会他,正要继续夹菜,九虫的力气越来越大,他顶在筷子尖上,我使劲了全力根本碰不到菜。
肖老低下头,小声的说:“九虫定是感觉到什么不对,他可是灵物,咱们小心有诈,这菜别吃了。”
“有人在身后盯着咱们呢,将计就计吧,我吃下去不要紧,你们一会吐出去。”吴子涵拿起筷子,夹起菜津津有味的吃起来,肖老夹到碗里仔细的研究了一会说:“这里下了蛊毒,是虫蛊的一种,只不过下的不到家,大家别吞下去。”
我看着这满桌子的菜,只能看不能吃,郁闷的要死,过了大概一刻钟,高个子服务员走过来,仍是满脸的微笑:“您之前点的菜我们厨师试着做了,请您到厨房看看吧。”
肖老朝我们使了个眼色,我们跟着高个子服务员下了饭店的楼梯,开始一直放下走,走了有一会,我觉得这里阴暗潮湿,身上开始起鸡皮疙瘩,过了一个走廊,便来到了大厅。
我们几个不禁赞叹了一下,这个大厅装修的富丽堂皇,简直比华北分局漂亮百倍,那高个子服务员说:“同事,欢迎你,请报出您的分局和工号,我好安排哪位科长跟您见面。
肖老仰着头,说:“你要见刘局,有重要事情协商,你直接报我名号即可,老朽肖仙人。”那女服务员让前台去通报,跟我们在大厅一起等候。
我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稀稀拉拉的争吵声,声音越来越大,但又听不清再说什么,好像是谁在打架,便问那服务员:“里面在打架?”
她点点头,“今天早上来了一个其丑无比的女人,吵着要找夫君,好像是精神有问题,但是通灵之力很高,我们动用了几个高手才打个平手,现在还没抓住他,刘局正在调派局里的顶级灵师。”
我曾经肖老说过,顶级灵师在隐调局里有很高的地位,通神之力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不是谁都能担任的,就算是局长也不能轻易的调派,我们这里,只有吴子涵曾在华北分局是顶级灵师。
前台的接待走过来说:“刘局有请各位。”那高个子的美女便带我们往前走,穿过大厅,七扭八歪的几个走廊,她停在一个门前说:“几位,到了。”
门自动的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头型跟肖老有点像,地中海的发式,个子很矮,似乎还不到一米六,大肚翩翩的满脸堆笑走过来,殷勤的跟肖老握手:“肖仙人,上次一别已经有几年不见了。”
肖老拍拍刘局的肩膀:“越发精神了,兄弟。”
刘局的身边还站着一位年轻人,带着黑框眼镜,盯着我们歪着嘴,也不知道是笑还是撇嘴。刘局一看赶忙给我们介绍:“这是袁鹏飞,我们这新晋的顶级灵师,擅长蛊术,是个了不起的小伙子。”我和付马对视了一眼。
袁鹏飞伸出手,要跟肖老握手,肖老蔑视的看着他说:“孩子,下回下虫蛊的时候,不要把粉末弄的那么大,要研磨的细一点,一眼就能看出来。”
袁鹏飞一直保持的歪嘴的表情,收回了手说:“肖仙人,您老的大名小辈早就听过,只是,菜里的蛊毒我怎么会不知道您能看出来,真正厉害的毒在筷子上。”
肖老一听,脸色大变,往手上一看,拿筷子的右手已经开始干枯萎缩,就跟干尸一样,刘局长大声的笑了,马上变的极其严肃:“母局长早就下了全国分局的协捕令,你们几个冥昱教匪,束手就擒吧,居然还敢到我的地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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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丘
杨灿灿一听,愤愤不平的说:“这个老鬼,还是反咬了咱们一口,他才是冥昱教的好不好?”
刘局长哼了一声:“母局长早就料到你们这么说了,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你们几个也真够狠的,克拉玛依跟你们无冤无仇的,他在我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你们也能下的去手?”刘局长涨红了脸,仿佛真的很气愤。
杨灿灿一掐腰,妖里妖气的说:“他连这个屎盆子都扣在我们头上了?可真行啊。”
“铁证如山,你们就不要狡辩了,束手就擒跟我回总局,交出归墟之心,对了,把你背后那女人留下,我能让你们路上好过点。”刘局长眉飞色舞的说着,满眼冒着金星,我估计他是在幻想把我们送回总局,然后马上就能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想着想着他还有点小激动呢。
吴子涵的眼里突然闪过了一丝杀意,杨灿灿白了袁鹏飞一眼,“你拽什么拽啊,除了肖老我们几个好像都没什么事,你就也不过如此么。”
袁鹏飞仰天大笑了一声:“灿灿姑娘,我知道你们玄族血液特殊,我对你们下的是灵蛊,根据体质现象不同,你试试你的笛子还好不好使了?至于君扬兄,你的九虫呢?子涵兄连蛊毒都没察觉出来,看来伤的不轻啊,马兄的伤势不知何时能康复啊?”
听他这么说完我赶紧四下喊九虫,那小东西葬在我的衣服里说什么都不出来,仿佛是怕什么,我从未见过他这样。这才知道,原来这顶级灵师果然有一套,是我们是在太大意了。
肖老朝我们使个眼色,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他满脸严肃的说:“老刘,我肖某人也跟你共事过,什么样的人你是清楚的,我只跟你解释一遍,母局长是冥昱教的人,他假扮克拉玛依跟我们一起去了西域,克拉玛依是他杀的,至于归墟之心根本就不在我们手上,你是被人当枪使了,自己还不知道。”
刘局长摆着夸张的表情,瞪着大眼睛,上下打量了半天:“呦,你肖仙人是个什么人,我还真不知道,何况这人心隔肚皮,您老当年盗墓的事也没少干,母局长算对你有提携之恩,你们几个啊……啧啧啧……”他极其失望的摇摇头,“看来几位是不肯合作了。”刘局长坐回了桌子旁,脸立马变的毫无表情,“那就动手吧。”
袁鹏飞全身突然冒出一股白色的气体,也就是我之前总提到的溟涬之气,这种气体若不是通灵之人是看不到的,我在被封印以前,他家总是提到溟涬之气,我只能看个若隐若现,现在却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白色的气体顿时化成六股虫子的形状分别向我们袭来,我连连退后了几步,吴子涵忽然挡在我们前面,嘴里开始念咒语。
肖老连忙拦住:“子涵,你还没恢复,别强出头。”吴子涵也没理他,继续念着,袁鹏飞似乎低估了吴子涵的能力,脸上冒出了虚汗。
这时只听门口有人大吵:“你们把我们相公弄哪去了,还不交出来?”那站在门口高个子的女人突然闯了进来,说:“刘局,那疯婆子要过来了”。事情应该是很紧急,但是她却气定神闲,这女人果然也不是等闲之辈。
刘局不耐烦的挥挥手:“没看我这处理要事呢吗?那两位顶级灵师还没到吗?让前面的人再拦着点,一会都拦不住要他们何用。”
那女人撇了我们一眼,悻悻的退了出去,刘局长嘴里念念叨叨的,我就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吴子涵的抵挡那虫子的状的白雾一直没能接近我们,但是能看出,吴子涵几乎快撑不住了,他也不是神仙,之前都虚弱成那个样子了。
此刻,门突然开了,一个穿着古式衣裙的人跑了进来,大笑道:“我就知道我相公在这,你们这些骗子。”我们几个一看,顿时瞠目结舌,怪不得我觉得这声音熟悉,这明明就是雷阵的阵灵戴雷丘吗?他怎么跑这来了?
他朝着肖老泡了个飞眼:“小老头相公,奴家来了?”
肖老满脸便秘一样的表情,吞了几口口水,说:“你……你咋出来了?”
戴雷丘哭着说:“他们要杀姐姐,姐姐跑了,我们走散了,奴家没有地方去了……”
刘局长愣住了,马上反应了过来:“好哇,你们认识啊,此人也定是冥昱教的教匪,一并拿下。”从外面进来一群人,想挡住戴雷丘,他猴子一样,左右闪避,分了袁鹏飞的神,屋里顿时乱作一团。
肖老低声跟我们说:“趁乱,赶紧跑。”我犹豫的看了一眼戴雷丘,付马朝着我摇摇头,我们几个转身赶紧往出跑。
刘局长大惊:“快抓住他们。”朝着袁鹏飞使了个眼色,袁鹏飞随手向我们洒了一下黄色的粉末,奇臭无比,给我们几个呛的几乎快呼吸不上来了,肖老跑在最前面,我断后,大家拼命往门口跑,那后面高个的女人一直在追我们,我回头了一眼,还纳闷她穿着高跟鞋怎么跑的那么快,才发现她哪是跑啊,根本就是几乎飘在了半空中,妈呀,这他奶奶的是人吗?
吴子涵朝着我大喊:“别回头,赶紧跑,这女人不简单。”
这是九虫突然飞了出来,我还纳闷刚才他不是怕的要死吗?他立马变成了白色,在后面飞了一圈,把其他人冻住了,那女人身上上了一层白霜,还在拼命的追我们,白霜越上越厚,最后完全变成了一个雪人才让她停住。
我们几个沿着之前的路,跑的很快,从饭店的门嗖的一下窜了出去,马上扎进了人堆里,隐隐的看到饭店门口追我们那群人已经摆脱了冰冻,都追了出来,真不愧是隐调局的人,自打有了这小东西以后,我还真没看到他遇到过敌人,果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按照之前的计划,逃出来我们赶紧奔向了长途汽车站,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杨灿灿边走边气喘嘘嘘的抱怨:“咱们几个可真是没用,中了尸毒,现在又中了蛊毒,哎……”
肖老微微一笑说:“你们看看的我的手。”我们几个一看,他的手已经好了,难道肖老已经厉害到会接蛊毒了吗?我们几个直愣愣的看着。
肖老故作神秘,缓了半天,实在抵不过杨灿灿的磨人功夫,说:“其实,咱们走之前,那袁鹏飞洒的黄色的臭粉就是解蛊的药,苗疆的蛊术精髓就在于下蛊制毒多是无色无味,让人难以察觉,而解毒的东西多是奇臭无比,让人忍无可忍。”
我顿时就蒙了,刚要张嘴问,让杨灿灿抢先了,“他是不是闲的,脱裤子放屁呢?”
肖老轻哼了一声:“你们看刘局长表面似乎深信不疑,积极配合抓咱们,其实他心里也存个疑影,能当上一地分局局长的人岂是等闲之辈,他私下放了你我,算是送了个人情,他日若是你我真被冤枉,至少不会扯到他,不抓咱们又对不起上面,况且他这分局里也说不定有冥昱教的耳目,所以闹了这么一出,也算是逼于无奈,两全齐美了。”
我叹了口气:“这隐调局里还真是复杂啊,怎么有种当年地下党的感觉。”
肖老点点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何况是能跟隐调局对抗了这么多年的冥昱教。”
见后面不再有追兵,我们几个也放慢些脚步,长途站就在前面,不太远了,提到冥昱教,我问肖老:“这到底是个什么教,我以前怎么听你们提起过。”
肖老努了努嘴没说话,付马说:“是个很神秘的组织,原来也是亦正亦邪的,统治的贵族叫自己赫卡忒族,信奉的就是你在岱舆古国看到的三头六臂的神像,一直是隐调局打击的对象,之前本来已经支离破碎了,就是最近他们新上任了一位冥主,冥昱教的势头开始呈上身趋势,一直蠢蠢欲动,他们似乎在策划着一场大阴谋。”
“比如引我去岱舆古国。”我插了一句,付马点点头,平时爱耍酷的肖老,这时候却一言不发,让我觉得颇为奇怪,杨灿灿似乎也感觉出来了,小声问付马:“肖老这是怎么了?”
付马故意放慢了脚步,让肖老走到前面去,把声音压的极低:“听说肖老的亲人就是死在冥昱教的手里,他才转投了隐调局,很少有人知道这事,他从来不提。”
我们几个沉默了一会,客车站几乎就在眼前了,之前中午没吃饭,又经历了一番打斗,我已经饿的要死了,杨灿灿随手在小摊上买了几个卷饼,我们几个坐上了长途大巴,在座位上吃的津津有味。
杨灿灿边吃边说:“真没看出来,那高个子的女人还挺厉害。”
吴子涵轻轻的把鸿天放在了靠窗了位置,生怕她磕到,连头都没抬,插了一句:“她根本就不是人。”吴子涵的脸色还没恢复,他最近实在太累了,车刚开起来不久,他就睡着了,杨灿灿不声不响的给了批了件衣服,关上了车窗。
终于要离开这了,新疆,我心里想着,看着飞速向后逝去的风景,然而,我却没有料到,一切都只是暂别而已。
☆、第八章路(一)
这客车是上下双层的,我们几个坐在了顶层,车里大概能坐一百人左右,虽然不是那种带卧铺的,我已经很知足了,迷迷糊糊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