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就回了趟家吗?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不能让人清净那么一会儿呢?
尸体是不可能这么直挺挺的站着的,因此在看到这幅景象之后,村民们难免就把这事想到那女鬼身上去了。
其实,在白天的时候,我解释的那些,村民们也都是将信将疑的,并没有完全相信这一系列事件跟鬼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是碍于大爷爷的情面,让我就那么蒙混过关了而已。
要是在今天白天之后,白马村不再出什么幺蛾子,前面的那一系列灵异事件,过了也就过了。可是,这一夜都还没过呢,村里又出事了。
现在,我要想再说服村民们,让他们相信这一切跟鬼没关系,可就很难了。
我不相信有鬼,要没有被人动过手脚,尸体是不可能这么站着的。因此,我怀疑这尸体有问题。
从村民们此刻的表情来看,他们似乎都很害怕,因此,他们只是远远地站着,没一个人敢靠近那尸体。
在张二娃的尸体再次回来之后,村民们最开始没有往我身上想,就是谢三婆不合时宜的那句“寅虎出,白马亡”,一下子又把矛头引到了我这里。因此,我不得不怀疑,张二娃的尸体再次回来,说不定又是谢三婆搞的鬼。更何况,此时张二娃身上穿的那红色戏服,谢三婆的家里可是有很多件的。
谢三婆这个老太婆,不仅阴险,而且还是个人精。她肯定知道,村民们在看到这尸体之后,会因为害怕,而不敢靠近。因此,就算她在尸体上做了什么手脚,村民们这么远远地看着,那也是看不出个所以然的。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感觉很惊奇,那就是张二娃都死了十多天了,谢三婆是怎么做到,让他的尸体没有腐烂的呢?
“肯定是有人在搞鬼,要是没被做手脚,尸体是不可能站得起来的。大家不要害怕,这人搞鬼不是真的有鬼,我们一起去把那尸体给放倒了看看,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说着,我便大着胆子,率先向着那张二娃的尸体走了过去。
有几个胆子大的村民,立马就跟了过来。
“寅虎出,白马亡。赵寅这是要带你们去送死,你们要是不怕死,就跟着他去吧!”谢三婆果然是心虚了,一见有人跟我去检查那尸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立马就来了这么一句。
谢三婆此时说这话,在我看来是心虚,可是在村民们看来,这就是忠告了。我必须得承认,谢三婆的这个忠告,对于村民们来说,那是相当的有用的。原本还跟在我身后的村民,在谢三婆说了这话之后,立马全都停住了脚步。
村民们不跟着我去,我也不能强求,不过还好,村民们虽然不敢靠近张二娃的尸体,但也都没有离开。只要他们还在这里,这事就有回旋的余地,我只需要在村民们的眼皮底下,从张二娃的尸体上,把证据给找出来,这事不就清楚了吗?
有这么多的村民在场,照说我是不应该感到害怕的,可是每靠近张二娃的尸体一步,我的心就会砰砰的跳那么一下。
我不相信有鬼,也不相信有什么僵尸,但是,要这个张二娃现在真是一具僵尸什么的,我这么走过去,那不就悲剧了吗?
没有鬼,这只是一具尸体,不是僵尸,肯定是有人搞鬼。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之后,我终于是成功地走到了张二娃的尸体旁边。
张二娃的尸体上,正冒着淡淡地白烟,那白烟很淡很淡,要是隔远了,根本就看不到。
不好!我刚一反应过来,脑袋便有些晕乎乎的了,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醒来的时候,我是睡在自己的床上的,我妈守在我的屋里。我妈告诉我说,我已经昏睡了一天了。
那天,我在走到张二娃尸体旁边的时候,一下子栽倒在了地上。谢三婆当时吼了一句鬼上身了,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地冲了过去,一把抱起了我,把我抱回了人群里面。
在抱回我之后,谢三婆一边念咒,一边用手指在我身上比划。等比划完了,谢三婆也给弄得满头大汗了。谢三婆告诉大家说,还好当时她反应快,及时出了手,不然我这身子,就该彻底被那女鬼给占了。
谢三婆说,操控张二娃尸体的,就是那个女鬼,让大家不要去招惹,赶紧各自回家去,把门给关好,并在门口撒上鸡公血,无论外面发出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谢三婆以前做过仙姑,在当时那种情形下,她这话一说,村民们立马就照办了。
据我妈说,那天晚上,大家刚一把门窗关好,便听到了唱戏声,这次不仅是唱戏声,甚至还有锣声,鼓声,就像是一个草台班子在唱大戏一样。
那天晚上,村民们都躲在自己家里,没敢上床睡觉,也没有一个人敢出去。就是第二天早上,都没人敢出门。
中午的时候,村民们见外面太阳比较大,想着就算是再厉害的鬼,也不敢冒着这么大的太阳出来作恶,就有人大着胆子,去了祠堂那里。
张二娃的尸体已经没有在那里了,不知道是跑到哪里去了。张二娃的尸体没在,这个基本上是大家意料之中的事,因此也没有人觉得奇怪。只是,大家在走进祠堂之后,一下子就被吓得背脊发凉了。
祠堂里面本来是供奉着白马村祖先的灵位的,村民们进去一看,发现祠堂里供奉的灵位,突然多了好多。那些新增加的灵位上的名字,是用鲜血写的,那些名字的主人,就是白马村的村民们。
所有村民的名字,包括我爸妈的,都在那些新增加的灵位里,只有我赵寅的名字,没在那里面。
更让人感到恐怖的是,这些灵位的顺序,不是乱排的,是按照辈分排列着的,一个都没有错。
本来,顶上最中间那个位置,放得是白马村最早的那位先祖的灵位,可此时,那地方放的是一块生锈的铜牌。
“寅虎出,白马亡。”
那块铜牌,就是那从先祖墓里挖出来的,写着六个字的铜牌。这块铜牌,当时是大爷爷保管的。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大爷爷赶紧带着众人回到了他的家里,他说那铜牌是锁在柜子里里的。大爷爷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了那柜子,那柜子的锁是锁着的,而且没有丝毫被撬动的痕迹。
大爷爷打开了那个柜子,发现柜子里面,没有铜牌了。
柜子没有被撬,锁也是好好地锁着的,那放在柜子里面的铜牌,居然出现在了祠堂里。更恐怖的是,一夜之间,白马村除了我之外,每个村民的灵位,都摆在了祠堂里。
本来我以为“寅虎出,白马亡”这事已经被我用一只鸡给搞定了呢,不过现在看来,我确实是太托大了。
人家这都是布了二十几年的局了,二十几年都在算计我赵寅,什么意外人家都是预料到了的,我怎么可能就凭着一只公鸡就把这局给破了呢!要是就这么容易破,别人能精心准备这么二十几年吗?
不过,虽然知道这是有人故意在算计我,在陷害我。但是,我祖上三代,至少到我曾祖父那一辈,那可都是好人啊!不管是在本村,还是在邻村,他们都是没有的罪过人的啊!
我小的时候虽然跟别的小屁孩打过架,也去偷过桃子、李子什么的,但那都是些小事啊,不会有人会因为这个而作死的报复我的。
要说钱,我家也没钱,虽然我是咱们村第一个大学生,但是这年头,大学生也不稀罕啊!
是谁在陷害我啊?最开始我一直认为是谢三婆,可是现在想想,觉得应该不是她,她最多只是被人利用了,被人当枪使,摆在前面了而已。
第16章:半夜挖坟
在说完了我昏睡期间村里发生的事之后,我妈怕村民们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于是提出让我先回城里去,村里的事就别管了。
这一次回家,我是请的年休假回来,假期早就用完了,要不是一回来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早就回城里了。
我妈让我回城里,我肯定是不会回去的。我要回去了,村民们来我家找不到我,那就该找我爸妈麻烦了。
我决定了,为了我爸妈,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的清白,我一定得把这事给查个水落石出。一想着有人算计了我赵寅二十几年,我这背脊就在发凉,我要不把那人给揪出来,把他为什么要算计我给弄清楚,我是绝对不会罢手的。
这事到底要多久才能弄清楚,我自己也说不准。因此,我给公司打了个电话,把职给辞了。
接下来的两天,大爷爷好像是在跟村民们商量着什么,不过,大爷爷每次都没有叫我家里的人。别说我爸妈了,就算是我都能够感觉到,我家已经被村民们给孤立了。
村民们没有来找麻烦,我倒也落了个清静。我仔细想了想那晚的经过,在把那晚的经过,加上我妈给我讲的那些事分析了一遍之后,我基本上敢确定了,那晚根本就没有闹鬼。
当时,我在走到张二娃那尸体身边的时候,先是看到了那淡淡的白烟。一看到白烟,我就想到了迷魂药,那时候我虽然已经反应了过来,不过已经来不及了。
在我被迷魂药放倒之后,谢三婆居然抢在我爸妈之前,第一个跑了过来把我抱了回去。我不相信谢三婆有那么好心,她当时那么积极,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怕再有人靠近张二娃的尸体,怕再有人发现那尸体上冒着淡淡地白烟。
至于我,谢三婆只需要一句女鬼上身,就可以让我的解释,变成徒劳。
那天晚上,经过谢三婆的叮嘱,大家自然都不敢出门了。至于晚上的唱戏声、锣鼓声,这些玩意儿,请些群众演员来,那就是可以搞定的。反正当时也没人敢出来看,因此是鬼在唱,还是人在唱,谁说得清楚啊?
至于祠堂里的那些灵位,这就更方便了,随便弄点鸡血什么的就可以写,写好了摆在祠堂里就是。
这里面,最难办的是,那个铜牌,明明是被大爷爷锁在柜子里的,怎么在那柜子没有被撬过的情况下,跑到祠堂里去了呢?
当然,要是搞鬼的是大爷爷,这个问题就很好解释了。毕竟,那柜子的钥匙,就在他自己手上嘛!
可是,我不相信是大爷爷,他看着我从小长大的,还挺喜欢我的,怎么可能跑来陷害我呢?还有就是,大爷爷就算是要陷害我,至少在铜牌这个问题上,他是不可能用这么弱智的办法的。毕竟,要是大家怀疑铜牌这事是有人在搞鬼,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不就是大爷爷吗?
不是大爷爷做的,那么铜牌这事,就真的有些鬼了。大爷爷一直都挺正直的,挺公正的,既然他敢带着大家去他家里打开那柜子,那就证明他当时在怀疑,出现在祠堂里的那块铜牌,不是上次从先祖墓里挖出来的那一块,是有人伪造了一块。
可是,在打开柜子之后,里面的那块铜牌不见了。也就是说,祠堂里出现的那块铜牌,就是柜子里的这一块了。
夜里有人唱戏,祠堂新增加的灵位都可以说是人在装神弄鬼,可是这铜牌,除了大爷爷能把它拿到祠堂那里去之外,就只有鬼能做到了。
是大爷爷在搞鬼,还是真的有鬼。这个选择,对于村民们来说,并不难。
有些事,看上去很玄乎,可是你真要把它给理顺了,那也就不玄乎了。
那块铜牌是大爷爷放的,铜牌是放在哪里的,因为大爷爷是一个人住,所以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要是有人搞鬼,他要想拿到那铜牌,首先得弄清楚那铜牌是被大爷爷放在哪儿了。只要知道那铜牌是在柜子里,接下来的事就比较好办的。
大爷爷家的钥匙,无论是门钥匙,还是柜子的钥匙,都是挂在他的腰上的。只要拿到钥匙,在大爷爷不在的时候,悄悄潜入他家,把那铜牌给偷了,这绝对是有可能的。
那块铜牌是第一次挖先祖墓的时候挖出来的,被大爷爷拿回去已有好些天了,要是大爷爷在把那铜牌放进柜子里之后,就没有再去动那柜子,就算那铜牌是在中途被偷了,他也是不知道的。
这时,我想到了谢三婆家的那只黑猫,还有她的迷烟。
大爷爷有午睡的习惯,而且一般在午睡的时候,他家的门都是虚掩着的,并没有别上。大爷爷的这个习惯,很多人都知道。所以呢,谢三婆完全有可能利用那只黑猫,在大爷爷午睡的时候,用迷烟先把他迷了。
在迷倒了大爷爷之后,她就可以顺利地进大爷爷的屋里,从大爷爷的腰上取下钥匙,去把那柜子打开,拿出铜牌,然后再把钥匙重新挂到大爷爷的腰上。
这样,那铜牌出现在祠堂里,不就可以解释了吗?
自己光闷着脑袋想没用,我的这些推测,到底成不成立,还得去问了大爷爷之后,才能确定。
我去了大爷爷家里,大爷爷显得心事重重的,好像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但他始终没有说出来。
大爷爷想说什么我现在并不是特别关心,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他在把那铜牌放进柜子里面之后,有没有再开过那柜子?
让我庆幸的是,大爷爷告诉我说,他把铜牌放进那柜子之后,就没有再开过那柜子了。
我还问了他最近有没有哪天,睡午觉睡得特别的香,他说没有,还说每天睡午觉,他都是躺在床上眯一会儿,一般不会睡着。
虽然我没能确定那铜牌是大爷爷在睡午觉的时候被偷走的,但是大爷爷说他在把铜牌放进柜子之后,就没再动过那柜子了。就凭这一点,那就足以证明,我之前的推断,应该是能够成立的。
虽然理了点头绪出来,但是我还是感觉自己像只无头苍蝇,不知道该往哪儿撞。反正都是乱撞,我索性就从谢三婆那里下手。
虽然那个策划了二十几年想要算计我的人不是谢三婆,但她再怎么也算得上是一个帮凶。不知道主谋,就从帮凶这里查,总归是能查出点线索的。
尸体,张二娃的尸体。对,就从那尸体下手,我只要把那尸体找到了,准能从那尸体里,找到些线索。
当天晚上,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扛着一把锄头,悄悄的出门了。
张二娃的尸体在哪儿,我不知道,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张二娃的尸体,肯定是被人从他那坟里挖出来的。因此,我去挖开张二娃的坟看看,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线索呢!
我都觉得,自己现在真的是有些疯了,大半夜的去挖别人的坟,这算个什么事啊?
到了张二娃的坟那里之后,我四处看了看,确定四周没有人,于是就挥起锄头,在那里挖了起来。
可是,我刚挖了一锄头,便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似的。我扭过头看了一眼,我的背后,除了黑漆漆的夜,什么都没有。
我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浸出来的冷汗,然后继续用锄头在那里挖了起来。
那人既然策划了这么久要陷害我,在暗中盯我的梢,那也是很正常的啊!虽然我没看到背后那双盯着我的眼睛,但是我心里清楚,那双眼睛是人的,不会是鬼的。
就算知道盯着我的是人,但我的背脊,还是在那里不停地冒冷汗。那人盯着我,说不定会出招呢,只要他一出招,那可能就会露马脚。
我没有去管那在背后盯着我的人,而是继续挥着锄头在那里挖。挖了大概半个小时,张二娃的棺材盖露出来了。
从棺材的样子来看,这棺材不像是被打开过的。在第二次安葬张二娃的时候,因为之前那棺材被弄坏了,张家给他制了一口新棺材。
棺材不像是被人开过,该不会张二娃的尸体,还在这棺材里吧!要是张二娃的尸体还在这棺材里,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