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爷说,昨晚有人偷偷进了我家,坏了贾大师布置的法场的气场,问大家知不知道,昨晚进去的那人是谁。
这个贾大师,我是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去跟大爷爷告状。
大爷爷这话一说完,村民们立马在那里议论了起来。议论了一阵之后,村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我。
早知道,我就再睡一会儿,不这么早回来了。
“赵寅,昨晚你去哪儿了?”因为我家现在是住在大爷爷屋里的,所以昨晚我没在家,他是知道的。
“去镇上了,在老同学家住了一晚。”我说。
大爷爷没有再难为我,他说昨天那事还不太严重,贾大师能补救。不过,因为昨晚那大阵的气场受到了损害,所以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是困不住那寅虎了,需要九九八十一天。
在未来的这七十几天时间里,谁都不能再擅闯法场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大爷爷决定每晚让两个村民守夜,一个守前门,一个守后门。
大爷爷提的这个建议,肯定是贾大师说给他的。这个贾大师,还真是够阴险啊!像他这样搞,我下次要想再溜进门,那可就难了。
九九八十一天,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几天了,但还有七十几天啊,足足两个多月呢!我家就那么大块地,两个多月,足以把我家翻个底朝天了。
贾大师的这个做法,坚定我我之前的判断,那就是我家的地底下肯定有宝贝。
从打死了那大黑狗开始,我发现除了谢三婆和贾大师之外,大爷爷每次都会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利用他在村里的威望,做出那种对我明显不利的决定。执意去请贾大师的是他,让我家搬家的是他,现在让人每晚守着我家前后门的还是他。莫非,大爷爷和贾大师他们已经联手了?
大爷爷虽然不是我的亲爷爷,但他是我爷爷的哥哥啊!而且从我记事以来,他从来就没有对我不好过,我不相信他会害我家。可是,从目前的种种迹象来看,我必须得承认,大爷爷真的很可能已经跟贾大师成一伙的了。只是,我不知道大爷爷是被贾大师的鬼神之说给忽悠的,还是他也觊觎我家地底下埋着的那宝贝。
我家地底下有宝贝,我爸妈和我都不知道,别人却知道,你说这算个什么事啊?要是早知道有宝贝,我家早点把那宝贝给挖出来,就没现在这么多事了。
本来贾大师提出的是要七七四十九天,现在他又要九九八十一天了,这足以说明,贾大师觉得四十九天的时间不够用。也就是说,那个贾大师,现在应该还没有找到那宝贝到底是在哪个位置。
今天大爷爷把全村人召集到一起,说那么一番话,无非就是为了给我敲敲警钟,让我以后不要再去坏贾大师的事了。
那可是我家,贾大师在我家里胡搞八搞的,我能不管吗?开玩笑!
接下来的几天,我没有再搞任何的动作。自从上次大爷爷说了之后,现在每天晚上,都有两个人去守着我家的门。
在守了几天没什么动静之后,村民们便说这么去守门影响第二天干活,于是跟大爷爷提建议说,干脆到了晚上,分别在前门和后门叔栓两条狗。
白马村,用来看家护院的,厉害的狗还是很多的。那些厉害的狗,只要一有人靠近,就会叫。本来村子就不大,只要狗一叫,谁都听得到。
这个建议,于情于理那都是很好的,大爷爷当然就同意了。
从人守门变成了狗守门,我不得不承认,对于我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被选中的那两条守门的狗,一条是黄的,一条是白的,虽然是两条土狗,但是这两个家伙,一叫起来那可都是震天响的,隔壁村都能听见。选这两只狗,就是看中了它们的这点。
两条狗刚上任,我不能在此时出幺蛾子,所以我暂时还没有行动。
狗这东西,比人还是要好对付一些。接下来的那段时间,我时不时的会在没人的时候,拿两块肉去,喂那两条狗。
在被我偷偷喂了那么几次之后,那两条狗看到我都开始摇头摆尾的了,也就是说,这两条狗,就这么就被我给收服了。
这天晚上,我悄悄地去了后门那里。今天守后门的是那条大黄狗,本来一听到脚步声,那大黄狗就要叫,在我说了一声是我之后,它就在那里呜呜的摇起了尾巴。
我就知道,这家伙见我来了,准是以为又有肉吃了。农村的狗,都是吃剩饭剩菜的,偶尔有根没肉的骨头啃,那就是相当不错的了。因此,肉对于它们来说,那可是相当奢华的了,就算过年过节,也很难吃到。
我平时都给这狗肉吃,今天更得给了啊!今天我不仅要给,而且给的比以往还要多一些,今天的量,是平时的两倍。
我把肉给了那大黄狗,它立马就在那里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当然,对于我用小刀子去拨动门闩,它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我成功地打开了后门,那条大黄狗,摇头摆尾地把我目送进了屋。
灶房屋里还是什么异常情况都没有,我直接来到了堂屋。
贾大师没有在堂屋里,这是在我意料之中的。在之前那几天,我悄悄观察过,每天晚上十点左右,在村民们都睡了之后,贾大师会从我家出来,去谢三婆家里。到第二天凌晨四五点,也就是村民们起床之前,他才从谢三婆家里出来,然后悄悄回我家。
谢三婆虽然是个老太婆,可贾大师也是个糟老头啊!更何况,据我所知,那贾大师跟谢三婆一样,也是单身。
孤男寡女的,都是单身,且都是骗子,还共处一室,会擦出怎样的火花,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今天,我是在贾大师进了谢三婆屋门之后才来开的后门,所以屋里肯定没人啊!
一走进堂屋,我便发现地面上被挖了好几个坑。这些坑都不大,深度也就一二十厘米,直径也就十来厘米。
贾大师居然在我家堂屋挖了这么多坑,不过,从这些坑的深度来看,好像都是挖错了的。
就在这时候,在那烟雾缭绕之中,我的耳畔传来了唱戏声。一个纸人,慢慢地朝着我走了过来。那个纸人的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那绣花鞋我认识,就是上次我在屋门口见到的那双。
纸人会走?这不是鬼还能是什么?我就算内心再强大,那也受不住这一出啊!
我赶紧往后退,可是,我退得越快,那纸人追得越快。
“拿命来!”
纸人张着嘴,露出那白森森的牙齿,对着我吼道。
原本是在往后退的我,赶紧转身跑了起来。还好这是在我家,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了灶房,从后门跑了出来。
我刚一出门,后门便哐的一声关上了,然后我还听到了咔的一声,这像是门闩合上的声音。
怎么回事?那纸人不是找我索命的吗?怎么它非但没有追出来,还在我出来之后,把门给关上了,把门闩也给别上了。
不对!这事儿不对!刚才我见到的那个纸人,肯定不是鬼,肯定是人装的,要不然,他干吗那么着急地把门关上。关上门,不就是怕我再进去吗?
第23章:贾大师疯了
越怕我进去,我越要进去。在回过神之后,我再一次拿出了小刀。可是这一次,那门闩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卡着了一样,无论我怎么拨,都拨不动了。
门闩拨不动,肯定是屋里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在做手脚。
我怕继续待在这里会被人发现,因此果断撤了。
那个纸人是人装的,在我进屋之前,贾大师已经去了谢三婆那里了。也就是说,装纸人的那人,肯定不是贾大师,如此说来,那个贾大师,除了谢三婆之外,应该还有别的帮手。
日子平平静静的过了几天,在这几天里,贾大师还是跟之前一样,每天晚上都会去谢三婆那里,次日凌晨才回来。
这天夜里,我在我家门口外面悄悄守到了十二点,可是贾大师还没出来。以往这个时候,贾大师都已经进谢三婆的门了,今天他是怎么了,怎么还没出来啊?
是不是贾大师已经在我家里挖到宝贝了啊?要知道,自从上次碰到那装神弄鬼的纸人之后,我可有好几天没进屋看了。
就在这时候,屋里突然传出了唱戏声。
“好叫我与张郎把知心话讲,远望那十里亭痛断人肠……”
这唱戏声不仅跟鬼庙里传出的一样阴森,而且唱段都是一样的。因为我家的房子在村子的中心地带,所以那唱戏声一传出来,整个村子都是听得到的。
不一会儿,村民们便全都赶来了,大爷爷也来了。
大爷爷让大家不要慌,不要怕,说肯定是贾大师在收拾那女鬼,还说那女鬼此时的唱戏声有些悲怆,肯定是女鬼受了重伤的缘故。
就在大爷爷正安慰着大家的时候,大门突然嘎吱一声打开了。大门一打开,贾大师便疯疯癫癫地跑了出来。
“贾大师,怎么回事?”大爷爷问。
贾大师没有搭理大爷爷,他疯疯癫癫地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在那里傻笑。
贾大师疯了,屋里的唱戏声并没有停止,那所谓的女鬼,还在那里唱着。不过,她唱来唱去的,都是那几句。
“好叫我与张郎把知心话讲,远望那十里亭痛断人肠……”
大门现在还是开着的,可是在场的村民,没一个敢进去。连贾大师都被那女鬼弄疯了,可见那女鬼是多么的厉害,村民们哪里还敢进去啊?
大爷爷带着几个村民去追贾大师去了,在走之前,他叮嘱大家,说他回来之前,大家不要进屋,不然再出什么事,那可就麻烦了。
从表面上来看,大爷爷临走之前说的这话,确实像是一番好意。可是,要他和那贾大师是一伙的,他走之前说的这话,可就不仅仅只是一番好意那么简单了。
我怀疑,贾大师突然疯掉可能是装疯,他已经成功地在我家里挖到了宝贝,为了脱身,所以就来了这么一出。要不然,为什么他贾大师早不疯完不疯,非要在村民们都聚集到门口之后才疯啊!要知道,贾大师疯着跑出来的时候,那女鬼唱戏,可都唱了好一阵子了。
至于大爷爷去追贾大师,我觉得他要么是去分赃的,要么是觉得那贾大师可能独吞那宝贝,因此赶紧追去了。
要贾大师是在装疯,那么屋里那唱戏的女鬼,肯定就是假的了。这么一想,我便迈着步子,想往屋里去。
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叔拦住了我,说屋里有女鬼,不能进去,要是进去出了事,那可就麻烦了。
我知道刘叔这是为我好,不过我已经判断出屋里那唱戏的女鬼是人扮的了,所以刘叔自然是挡不住我的。
我进了屋,村民们都在外面站着,用那种不可思议地眼神看着我。
我没有理会村民们的眼神,而是直接循着那唱戏的声音走了去。我刚走了几步,大门居然哐当一声关上了,我的心吓得怦的跳了一下。
大门怎么会突然关上呢?刚才大门那里根本就没有人,站在门外的村民,肯定是不会跑来关门的。
那唱戏的女鬼还在卖力的唱着,我向着大门走了过去。不仅大门关上了,就连门闩,也被别上了。
站在外面的村民,就算能关上大门,但是也不可能把屋里的门闩给别上。因此,这大门关上,我觉得肯定是屋里有人在搞鬼。
我试着用手去弄了一下门闩,想把门闩给抽开,然后把大门打开。可是,那门闩就像是被钉子给钉住了一样,任凭我怎么抽,都抽不动。
大门无缘无故地关上了,门闩还抽不动!我慌了,不仅是慌,我还感到了害怕。莫非,这真的是闹鬼了?
我越想越怕,于是赶紧用手去拨那门闩,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打不开那玩意儿。
这时,那唱戏声没了。
现在大门是关着的,堂屋又没有窗户,我也没感觉到有风,可是堂屋正中间,那燃着的白蜡烛的火苗,却像有风在吹一样,歪向了一边。不,不是歪向一边,而是两边。左边那支白蜡烛的火苗是向右边倒的,右边那支是向左边倒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有风,那蜡烛的火苗也该往一个方向倒啊?更何况现在根本就没风,那两支白蜡烛的火苗,还分别倒向了相反的方向。
我大着胆子向着那对燃着的白蜡烛走了过去,把手伸出去,在火焰边上探了探,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那白蜡烛的边上,真的是一点风都没有。
我又观察了一下蜡烛的芯,发现那芯是垂直向上的,一点都没有弯曲。芯是垂直向上的,又没有任何的风,这蜡烛的火焰,照说应该是垂直向上的才对啊!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这事太奇怪了。就在这时候,我发现我的左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双红色的绣花鞋,那绣花鞋的脚尖,正对着灶房屋的方向。
这绣花鞋绝对是才出现的,我进门的时候都没有发现,甚至我在走到白蜡烛这里来的时候,都没发现那玩意儿。
莫非真的是有鬼?我现在就假设是有鬼,那鬼除了唱戏给我听,然后把大门给关上,吓了我一身冷汗之外,好像并没有做什么伤害我的事。
现在,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么一双绣花鞋,那绣花鞋的脚尖指着灶房屋,这是个什么意思啊?莫非,那女鬼是在提示我,让我去灶房屋。
上次那纸人追我,我就是从灶房屋那后门跑出去的,莫非那女鬼在这里摆这么一双绣花鞋,就是在提醒我,要想出去,就走灶房门。
我现在哪里还敢去管那女鬼到底是真是假啊?我赶紧就撒丫子向着灶房屋跑去了。灶房屋的小门是关着的,门闩是别着的,我用手那么轻轻一拨,门闩就开了。
那双绣花鞋果然是在提示我从灶房屋出来啊!出来之后,我发现不仅我的后背还在冒冷汗,就连我的双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还好我机智,在看到那双绣花鞋之后,立马就明白了那女鬼的意思。
出来之后,因为我实在是吓得全身都没力气了,所以一屁股坐在了灶房屋那门的门槛上。哪知道我刚一坐上去,便感觉有人对着我踹了一脚,差点把我踹到了后檐沟里去。在我摔得四仰八叉的时候,灶房屋的门,嘎吱一声被关上了。
“谁在踢我?”我对着那关上的门吼了一句,可是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我。刚才踹我的那只脚好像很小,但是那力气却很大。
脚小说明那脚是女人的,力气大说明那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莫非是女鬼?
我反正是不敢再在这里待了,我赶紧连滚带爬地跑到了院子里去,一看到围在院子里面的村民们,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赶紧向着他们跑了过去。
人越多阳气就越重,鬼最怕的就是阳气,所以我赶紧跑到了人群中间。一跑进人群,我的两条腿一下就软了。
我瘫倒在了地上,是村民们把我弄回屋的。
躺在床上的我,一闭上眼睛,那双红色的绣花鞋就在我的眼前晃悠。一看到那绣花鞋,我的全身,就不自觉地打冷颤。
那天晚上,我一直没敢睡,知道第二天太阳出来,有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我才勉强的闭上了眼睛,睡了那么一小会儿。
在我醒来的时候,大爷爷和那几个一起去追贾大师的村民回来了。大爷爷说贾大师跑得太快了,他们没能追到他。今天早上,他们去了贾大师家里,可是他家里根本就没人。
贾大师疯了,还失踪了。这事,我怎想怎么觉得蹊跷。
我觉得,那个贾大师肯定是在我家里挖到了宝贝,然后装疯,接着他又故意失踪了。这一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