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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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无选择-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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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落石出的,因为你的女儿失踪了。我把这事跟巴卡德说了,他想出了个假绑架的主意。这样我们都能挣到一大笔钱。”

“你干这事是为了钱?”

伦尼向后一靠,好像挨了我一巴掌似的。“当然不是。我把我那份钱存进了一个信托基金账户,日后好供塔拉上大学。但是制造假绑架案的主意引起了我的兴趣。他们会精心策划这事,最后呢,看上去塔拉好像已经死掉了似的。这事就算结朿了。我们还会从埃德加那里搞到钱,并把其中至少一部分送给塔拉。这似乎是个双贏的主意。”

“但是呢?”

“但是当听说斯泰西的事时,他们认为不能指望一个癃君子守口如瓶,剩下的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用钱引诱她上钩。在确信她已经上了录像带后,他们没有告诉我就把她杀死了。”

我思绪万千。我想着斯泰两在小木屋里的最后时刻。她知道自己就要死了吗?或者是不是她迷迷糊糊地睡去,认为自己只是又注射了一针毒品?

“是你走漏了消息,是不是?”

他没有回答。

“警察插手此事是你告诉他们的?”

“你还不明白吗?这根本没什么两样。他们从来就没打算把塔拉还给你,她已经在坦斯摩尔夫妻那里在赎金交易秘密完成后,我想这事就算完了,我们都准备各走各的。”

“那又发生了什么事?”

“巴卡德决定再敲诈一笔赎金。”

“你也参与了?”我问。

“没有,他一直把我排斥在外。”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事的?”

“你在医院里告诉我时。我怒火中烧,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要我不要紧张,无论如何也不会查到我们的。”

“但我们确实查到了。”

他点点头。

“另外,你知道我就要找到巴卡德的头上。我打电话告诉过你。”

“是的。”

“等会儿。”又一股寒意爬上了我的脖颈。“最后,巴卡德想打扫战场了。他就给那两个疯子打了电话。那个叫莉迪亚的娘儿们出手杀了塔蒂娜。赫什被派过去料理丹尼斯·瓦尼什。不过,”——我仔细想了想——“不过当我看到史蒂文·巴卡徳时,他刚被人弄死。身上还在淌血。无论如何这事不会是那两个人干的。”

我抬起头。“是你杀了他,伦尼。”

伦尼的声音渐渐变小。“你以为我想吗?”

“那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巴卡德手中一张免进监狱的牌。当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妙时,他说他将把罪责一股脑儿推到我身上。他会宣称是我向你和莫妮卡开的枪,并把塔拉送给了他。我前面说过,警察对我恨之人骨。我以前使那么多坏蛋免受惩罚,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抓起来。”

“你会进监狱?”

伦尼的泪水快掉下来了。

“你的孩子们就会受苦了?”

他点点头。

“所以你就杀死了一个冷血男人?”

“此外我还能怎么着?尽管你那样看着我,但你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就是你的困境,我已经帮你解脱了。因为我为你担忧,我想帮你的孩子。”他停住了,闭上眼睛,又补充说,“我知道如果我杀了巴卡德,也许我还能把你救了。”

“我?”

“再作一次利害分析,马克。”

“你在说些什么呀?”

“完了。一旦巴卡德死掉,一切罪恶都可以扣到他头上。我就清白了。”伦尼走过来,站到我面前。有那么一会儿我想他是准备来拥抱我,但他只是站在那儿。

“我想让你过上清静的日子,马克。但我现在知道,除非你找到女儿,否则永远不会清静了。既然巴卡德死了,我的家庭安然尤恙。我可以让你知道真相了。”

“所以你就写了那张匿名纸条,放在埃莉诺的办公桌上。”

“是的。”

我点点头,阿贝的话脱口而出。“你因为正当的理由而做了错事。”

“把你放到我的位置上,你会怎么做?”

“不知道,”我说。

“我是为你才这么做的。”

他道出了实话,最悲哀的莫过于此。我看着他。

“你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伦尼。我爱你、你的妻子和你的孩子们。”

“你准备干什么?”

“如果我准备把这事公之于众,你也会杀死我叫?”

“永远不会,”他说。

尽管我是那样地爱他,他也是那样地爱我,但我不敢肯定我相信他。

后记

一年过去了。

前两个月,我每周都千里迢迢地飞往圣路易斯,与阿贝和洛兰合计着我们该怎么办。起步阶段进展缓慢,前儿次去的时候,我请阿贝和洛兰待在屋里。后来,塔拉和我终于开始单独去一些地方——公园、动物园和购物屮心的旋转木马——但是她经常回头张望。女儿要花一段时间才能适应我。这我能够理解。

十个月前,我父亲在睡梦中去世了。葬礼之后,我在马什路买了栋房子,与阿贝和洛兰之间隔着两户人家,这样我就长期在此定居下来。阿贝和洛兰两口子真不简单。你看:我们称“我们的”女儿叫塔莎。想想吧,这个名字比娜塔莎短,发音接近塔拉。我这个整容外科医生对此真是喜欢。我总是等着出点事,但他们就是不出事。真是奇怪,不过对此我没有多问。

我母亲也在这儿买了套公寓,搬过来了。既然爸爸去世了,她没有什么理由再待在卡塞尔顿。经历了所有这些悲剧——父亲糟糕的健康状况,斯泰西,莫妮卡,袭击和绑架——我们都需要有所改变。我高兴的是她离我们近了。妈妈还有了个新的男朋友,一个叫赛的家伙。她挺开心的。我也喜欢他。他们常常开怀大笑。我差点忘了母亲是多么难得一笑。

我经常跟维恩聊天。他和凯塔丽娜春天带着朱尼和佩里,乘坐一辆周末旅游车出来游玩。我们一起度过了愉快的一周。维恩带着我去钓鱼,这是我头一回钓鱼。我挺喜欢。下一次他想去打猎,我告诉他没门儿,但维恩非常会劝人。

我跟埃德加·波特曼没多少话可说。塔莎过生日时,他寄来了礼物。他还打过两次电话。我希望他能快点出来看看他的外孙女,但他只是对我俩(我俩对他)有太多的负疚感。我前面说过,莫妮卡可能不太稳定,也可能那只是某种化学物质在起作用。我知道,许多精神问题的病根在于身体,在于荷尔蒙的不平衡,而不在于生活经历。我们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候。但是最后,无论病根是什么,我俩都让莫妮卡失望了,

起初,我的离去对齐亚打击很大,后来她将此视为一个机遇。她又找了个开业医生,听说他医术精湛。我在圣路易斯开了家“一个世界”分店。迄今为止,生意似乎还不错。

莉迪业——或者说拉里萨·戴恩,如果你愿意的话——将逃脱惩罚。她两三下就摆脱了谋杀罪,又把“我备受凌辱”的文章做得踏踏实实。随着那个叫特里克西的小精灵的神秘回归,她又成了名人。莉迪亚现身在奥普拉主持的节目里,随着屏幕上的提示哭诉着这些年来在赫什手里受到的折磨。他们把他的照片闪现在屏幕上,观众们倒抽一口冷气赫什是个丑八怪,而莉迪亚是个美人,因此世人对她的话深信不疑。还有谣言说,她将出演一部根据她的生活经历创作的电视剧。

至于这起婴儿贩卖案,联邦调查局决定“实施法律”,也就是说将把坏蛋们送交司法机关。史蒂文·巴卡德和丹尼斯·瓦尼什两个都是坏蛋,他们都已死去。名义上当局还在搜寻作案记录,不过没有人过分关注孩子的下落。我想这再好不过了。

雷切尔的伤彻底痊愈了,最终由我亲自为她的耳朵作了修整。媒体对她的勇敢无畏进行了连篇累牍的报道。她因为粉碎这个婴儿贩卖团伙而得到信任,联邦调杳局重新雇用了她。经过申请,她在圣路易斯得到一个职位。我们住到了一起,我爱她。我对她的爱超乎你的想像。但是如果你期待一个彻底完美的结局,这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至于现在,我和雷切尔还在一起。我无法想像没有她的日子该怎么过。一想到失去她,就使我浑身不舒服。然而,我并不确信这就足够了。这里还留下了很多包袱,好多事乱得没有头绪。我对她打的那个深夜电话和徘徊在医院外面表示理解——然而,我知道这些行为最终导致了死亡和毁灭。当然,我没有责怪雷切尔。但是还有件事,莫妮卡的死给我们的关系提供了第二次机会。这种感觉近乎荒诞。维恩到访时,我试着把所有这些解释给他听。他告诉我说我是个蠢货。我想也许他说得对。

门铃响了。眼下有个拖后腿的了。是的,是塔莎。现在她已完全适应了有我的生活。孩子嘛,毕竟比大人容易适应。房间的那边,雷切尔正坐在长沙发里,她的腿盘在身下。我看了看她,又看看塔莎,感到欣喜与恐惧奇怪地交织在一起。它们一欣喜与恐惧——是形影不离的伙伴。它们很少有分开而独行的时候。

“等会儿,小家伙,”我对她说。“我们去开门,好不好?”

“好的。”

是UPS快递的快递员,他送来了邮包。我把它们拿进屋里。当我看到回复地址时,感到了熟悉的痛苦。邮包上的小标签告诉我,它们来自新泽西卡塞尔顿的伦尼和谢里尔·马库斯。

塔莎抬头看着我。“我的礼物吗?”

关于伦尼的事,我从来没有对警察提起过。不过也没有真凭实据——仅仅是他对我的坦白。在法庭上这是不能成立的。不过这并不是我决定不提这事的原因。

我怀疑谢里尔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想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了。我蓦地回想起那天夜里我和雷切尔到她家时,她站在楼梯上时的那张脸色和厉声怒喝的情景。现在我琢磨那是出于愤怒还是恐惧,我怀疑是后者,事实上伦尼做得对,他确实是为我好。如果他从那栋房子里一走了之,那会发生什么事呢?我不知道,事情可能会更糟。伦尼问我如果我处于他的位置,我会不会也那样做?如果回到那个时候,也许不会。因为我可能没那么好。维恩会的,这我肯定。伦尼当时是千方百计地保护我的女儿,同时不牺牲他自己的家庭。只是他把事情弄糟了。

但是我怀念他。我想他在我的生命中曾经占据那么重要的位置。很多次,我伸手拿过电话,要拨打他的号码,但我从来没有打成电话我不会再跟伦尼说话了,永远不会,他对我的伤害太大了。

但我也想起橄榄球比赛时小康纳好奇的神色,想起凯文玩橄榄球和玛丽安娜的头发由于上午游泳训练命散发出的氯的气息。我想起了谢里尔自从生了这些孩子后变得那样美丽动人。

现在,我低头看着我的女儿,她安全地和我在一起。塔莎还在凝眸仰视着我。她不愧是她的教父送给我的一个礼物。我想起了第一次邂逅阿贝的情景,想起了在机场万豪酒店度过的奇怪的一天。他告诉我说一个人不能因为理由正确而做错事。我对这话反复考虑,才决定了对伦尼的态度和做法

最后呢,唉,还是将其归结为“关系太近就不要打电话了”。

有时我也将二者混淆是因为正当的理由做错事呢,还是因为错误的理由做对事?还是它们别无两样?莫妮卡需要感受到爱,因此她欺骗了我,并怀上了孩子。那就是所有这一切的开端。但是如果她不那样做,现在我就不会凝眸俯视着这个我所知道的最神奇的作品。正当的理由?错误的理由?谁能说得清?

塔莎歪着脑袋,朝我翘起鼻子。“爸爸?”

“没什么,甜心,”我温柔地说。

塔莎在我面前做了个大大的、夸张的、小孩特有的耸肩动作。

雷切尔抬头看着。我看到了她脸上的关切之情。我拿起邮包,把它放在高高的壁橱顶上。接着我关上那扇门,抱起我的女儿。

在技术的时代守望虚无

——评哈兰·科本《别无选择》

吕林

贝塔斯曼直销集团推出“全球贝塔斯曼书友会主荐”项目,计划每年至少向全球书友会会员推荐三部新版精品图书。由《纽约时报》畅销书作家哈兰·科本(HarlanCoben)创作的《别无选择》(NoSecondChance),成为首部入选佳作。哈兰·科本,1962年生,新泽西州人,曾先后获得埃德加·爱伦·坡奖、莎姆斯奖和安东尼奖等文学奖项。

小说给我们讲述了一桩惊心动魄的绑架杀人案。主人公马克·塞德曼医生一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重症监护病室,并被告知妻子莫妮卡被人杀害,六个月大的女儿塔拉失踪,随后其亿万富翁岳父收到一张勒索两百万美金的便条。于是,一场在威严冷漠的贵冑、流离失所的移民和联邦特工之间的较量,一出交杂亲情、友情和爱情的纠葛,一幅贯穿喧嚣的都市、静谧的乡村和混乱的巴尔干的全景图,在作家一波三折的叙述中逐步展开。

仅仅因为凶杀、勒索、爱情等等这些悬念小说的通常元素,就能使《别无选择》成为“全球贝塔斯曼书友会主荐”的主打书?它一定还有某些能揭示全球各地人们共同的生存处境、打动他们共有情感的东西。它深藏着,让我们一起寻找。

1。技术

这是一个高科技拼接成的令人目不暇接的万花筒,一次感官的酣畅淋漓的盛筵,犹如梦工厂制造的另一重天。这里有电脑和google搜索引擎,有迷你宝马和卡莫罗跑车,有Q型电子自动记录器和DNA测试,甚至还有小甜甜布兰妮、克里斯蒂娜和男孩乐队的最新CD。技术弥补了人力之所不能,满足着人们永不停歇的欲望。技术打乱了稳健的时空秩序,广袤的美国大地顷刻间穿越,曾经的情感被相片和CD保存。于是,人似乎无所不能,越来越接近了失落了的天堂。人成了自己的神。技术的充斥,更提高了小说的叙事速度,悠忽间便“轻舟巳过万重山”。在这种轻盈活泼的叙事步履的比照下,不仅《高老头》、《约翰·克里斯朵夫》变得很是遥远,即使《了不起的盖茨比》、《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也仿佛显得龙钟苍老。所以我说,《别无选择》是青春的写作,是与技术时代脉搏相谐振的强音。

人们乐观地相信,历史就是主体在物质和技术力量的不断发展中,逾越自然对人类力量的束缚,从“必然王国”走向“自由王国”的过程。于是,技术就成为推动历史车轮的动力,成为人类抵达彼岸的渡船。这种技术拜物教横行于现代社会,它带来了不分疆域和阶层的普遍便利和富足。但是,沐浴在技术的甘霖下,我们要问的是,这世界仅有技术就够了吗?我们需要的难道只是便利和富足?享受着便利和富足的我们幸福吗?《别无选择》给我们回答了这些问题。

现代医术是技术发展的典型成果。小说主人公马克·塞德曼是一名整容外科医生,和同事齐亚·勒鲁一起创办了名叫“互相帮助的世界”的团体,专门医治那些先天性的,或因贫穷和暴力冲突而身体畸形的孩子。马克曾在塞拉利昂从事过面部修复工作,在外蒙古进行过腭裂修复手术,在布朗克斯治疗烧伤病人。可以想见,他给无数受伤的穷孩子带来了福音。不过,“如果某个孩子的脸破了,我会把它复好如初。在手术室里我能创造出奇迹。但我自已却妻死子散,除了眼睁睁地看着,我无计可施。”医术能够治疗肉体的创痛,能够延年益寿,但它却不能抹干心灵的一滴泪,更不能赋予因医术而延长了的生命以意义。所以,马克感到了无助。更何况悲剧的起因正是马克对妻子的漠视,对旧情的恋恋难舍。连医者本人都无法解开诸多烦恼结,怎么还能指望技术成为指引我们从人生困境中突围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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