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咸村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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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咸村命案-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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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那是当然了啦!‘庄礼万’肯定是那骗子编的一个假名,他的真名肯定不是这个!”王警官说道,“那钟小弟,你是以什么名义找到这张相片的?”
  “嗯,真如王警官所说的一样,‘庄礼万’是骗子行骗时用的假名。而当时,我是以‘杨孜然’这个名字找到这张相片的。”钟将文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原来他的真名叫作‘杨孜然’啊!”王警官回道,“咦!这个名字怎么听起来有点熟呢?”
  现场静默了大概有十多秒钟。
  “……‘杨孜然’……这……这不是我父亲的名字吗?”杨顶胜有些意想不到。
  “钟……钟先生,你说……说什么,庄礼万的真名,叫……叫‘杨孜然’!”刘春江似是被吓得不轻,连话都说不清了。
  这时,刘正叶也回过神来,抓着钟将文不断地问道:“真……真是这样的吗?”彭震庭也同样在旁问道。
  钟将文被他们问得没办法,终于,他定了定,大声地说道:“没错,庄礼万就是杨孜然,杨孜然就是庄礼万,他们是同一人!”
  听完钟将文这样说,现场又是静默了约有十钞,后,现场再次爆发了一场排山倒海般的惊呼,不单是杨,彭,刘三家,而且连一帮警察也一样感到不可思议地惊呼道。
  “没错,庄礼万就是杨孜然,杨孜然就是庄礼万。或者可以这么说,‘庄礼万’这个名字是杨孜然编造出来的假名。
  “现在想想,这是完全有可能办到的。杨孜然自小就已经外出闯荡,村里人对他的印象已是很模糊。当他在外生意落败之时回到村里已是三十多岁了,村里人很可能已经忘记了这个人吧。而且他回来后经常深居简出,村里人怕是没几个人真正的有跟他打过交道吧!但是杨孜然真的是因为生意落败而变得阴郁,从而不想跟人打交道吗?不,那个时候他正以另外一个名字——庄礼万,在村中让人熟知。
  “那为什么他要化名为‘庄礼万’呢?我想他可能是为了更好的在村里跟别人打交道吧,更重要的是跟彭家打交道。
  “试想一下,如果他仍以‘杨孜然’的本名去跟彭家打交道,彭家会怎么想?一个来自小家族的后代,虽然曾经闯荡过商海,但如今却生意落败归隐乡里,这样就会让彭家先看不起自己,印象立马就会大打折扣。
  “而‘庄礼万’这个外来人物虽然会让人有所怀疑,但总比让人先天瞧不起,要更容易取得彭家的信任。至于那封介绍信,这就简单了,杨孜然本来就是潮商会成员,弄来一封介绍信,应该不算难事吧!只要把名字修改一下就可以了。我说的是不是,杨夫人!”
  众人听到钟将文的话语,纷纷把目光投向杨氏,杨顶胜不断在旁说道:“这不是真的,母亲,你快跟他们讲清楚,这不是真的!”但杨氏还是一脸的惊恐,并没有回应他的请求。
  钟将文继续说道:“既然两人是同一个,那就不可能是庄礼万杀了杨孜然,或者说是杨孜然杀了庄礼万。那会是谁杀了杨孜然呢?或者说是谁杀了‘庄礼万’呢?这个人,这个凶手就是你——杨夫人!”
  “啊!”在场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刘春江更是不可思议地望着杨氏。
  “不是的,不是的。钟兄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母亲怎么会杀了我父亲呢?”杨顶胜始终不能相信。
  “很抱歉,杨兄,这是真的。当年,杨孜然顺利地利用‘庄礼万’这个名字取得了上代彭氏家主的信任,并让他出钱向自己购买‘火龙果’种子,还把自己留在家中,待自己如上宾。
  “但这个时候,杨孜然却乘机背着自己的妻子与彭英枝,也就是当年的彭家大小姐相恋,并且还越过了男女之间的雷池。这让老彭家主大为恼怒,他把杨孜然驱逐去了村东小屋住下了。
  “谁知杨孜然天生风流,他又和刘家大小姐——刘春江发生了亲密关系。接连与村中两大‘头家’的千金发生关系,杨孜然的自尊心可谓是得到了极大的慰藉。彭家为了发展‘新产业’以抗衡刘家,又不能拿他怎么样。这一切,让他觉得好像是回到了他在汕头时过的那种生活,更让他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膨胀与满足。
  “然而,就在他乐不思蜀之时,他却忘记了另一个人的感受,这个人就是他的结发妻子,杨夫人你了。
  “那时的你,对于丈夫的公然背叛,内心充满了仇恨与嫉恨。我想,也就在十五年前的那一个晚上,罪恶占据了你的心灵。就在杨孜然与刘春江发生了关系的那晚,就在刘春江离开村东小屋后,你提着凶器,将它狠狠地砸在了杨孜然的脑后,由于用力很猛,杨孜然当场向身亡。
  “谁料想,你杀亲夫的这一过程,被一直躲在暗处,偷窥刘春江与杨孜然进行床第之事的江楚看在了眼里。没有错,当晚的江楚,根本就没有去赌坊,而是一直躲在村东小屋外。而他后来所说的,他是在赌坊赌完钱后夜归经过村东小屋的证词,是假的。
  “可能是江楚心生急智,告诉你说把杨孜然的脸架到炉灶上,用炉火把尸体的脸给烤烂,然后再把‘庄礼万’的衣物脱下销毁,再给尸体穿上杨孜然自己的衣物。这样就没人知道‘庄礼万’就是杨孜然假冒的。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杨孜然死时那么奇怪的姿势——趴在炉灶上,面目刚好被炉火烤烂掉。
  “但是在帮助你忙完一切之后,江楚便尽现其无赖本色,不断地以此事来要挟你。要你资助他的生活,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江楚一无赖,平日不见他干活,但他却总是有钱去赌坊赌博。而且你们俩为了不让人怀疑十五年前命案的真相,便假装互相不认识。杨夫人,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请先等等,钟先生我有一疑问。这庄礼万有一米八的身高,然而我当时在现场检测过,尸体的身高却只有一米七五,这是为什么呢?”当年负责这件案子的老警探问道。
  “问得好,老先生,我叫你来正是要向你解释这个问题!”钟将文说完后,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一东西,这是一对一模一样的东西,样子很是奇怪,一头是扁平的,另一头,则是圆厚的。
  “这对东西叫增高鞋垫,这在欧美一些发达国家很是流行,它的功用跟女式的高跟鞋一样。但这对是男士用的,它可以用来塞进鞋子里,这样既能把身高垫高,然而又不被人看出来,就像这样。”说着,钟将文便脱下他的鞋子,再把鞋垫塞进鞋子中,然后穿上鞋子。
  “哇!”现场又是一阵惊呼,钟将文他变高了。原本只有一米七多点的钟将文,现在看起来他有一米七六多的高度了。再看他的足踝处,完全看不出他鞋子里塞了东西,唯独有变的,是他的裤子变短了。
  “就是这样,杨孜然就是利用这增高鞋垫,把自己的身高偷偷地增高了。什么,这东西是从哪来的?虽然这增高鞋垫在欧美国家很流行,但在中国上海,这东西在上流社会也是很流行的。杨孜然经常去上海出差,关于这一点我已经跟杨夫人确认过了。我想,当时的杨孜然,他也是有接触过这东西的吧,必竟他也曾是一名成功的商人,算是上流社会的人。
  “当他化名‘庄礼万’在村中来往时,他是经常穿着皮鞋的,其中就塞有这增高垫,所以给人造成一种假象,‘庄礼万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杨孜然在白天一直穿着皮鞋,直到晚上时才脱下鞋。
  “这也解释得通刘女士所说过:‘庄礼万’在与她发生关系的那晚,她觉得‘庄礼万’好像变矮了。其实就是他把鞋脱了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晚我老觉得庄礼万比起平时变矮了,我还以为是我幻觉呢。”刘春江恍惚道。
  “嗯,杨孜然订做的增高鞋垫不高,可能只有五公分左右,所以平常目测的话,差别并不大。”钟将文说道。
  “十五年前那起命案的真相,就是这样的。我想那时,杨夫人你可能觉得这件事就这样暂告一段落了。但是你万万没想到,恶梦还在继续。彭家大小姐——彭英枝,刘家大小姐——刘春江,这两位丈夫昔日的情人,纷纷怀上了丈夫的孩子,而且当她们生下孩子后,还把她们的孩子送回了启咸村中。更要命的是,刘春江与丈夫的私生女——刘诗彩却与自己的儿子互相倾心,心生情愫。但是,他们两人,却有着永远不能结合的原因……”
  “我……我和诗彩,竟……竟然是兄妹!”杨顶胜惊讶道。
  “是的,杨兄。你和刘诗彩小姐,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就在你写信回来告知你母亲你想与刘诗彩结婚,并且已与她私定了终身时。这可吓坏了杨夫人。你和刘诗彩是兄妹,是不能够结婚的,但她又不能说出原因,如果她说出来,就相当于把十五年前的秘密公诸于世。还有,刘家对待这件婚事的态度也是默许的。万般无奈之下,她唯有痛下决心,把刘诗彩给杀了!”
  “所以说,关于你刚才所说的突发事件,是指杨顶胜与刘诗彩私定终身的这件事!”王警官恍然大悟道。
  “嗯,是的警官。但在杀害刘诗彩之前,必须先把知道真相的江楚给清除掉。夫人,你曾经在七月十四夜外出过,想必你在祭拜过亡夫后,就转身去了村东小屋把江楚毒死了,你早就计划好,在江楚死后,把他的尸体藏起来,给警方一种误导——江楚是为了躲掉赌债,自己上演金蝉脱壳。
  “事实上,我们还真的走进了你设下的陷阱里。而且你还特意将刘诗彩给吊死,为什么不是把她刺死,或是淹死她,或是选择其他的谋杀法,偏偏要把她吊死呢。其实这也是你给大家造成的心理暗示,江楚曾与刘家有过过节,而且还扬言道要把她给吊死,而最后刘诗彩正是被吊死的。这就给大家提供了暗示,‘哦,这就是江楚杀害刘诗彩的动机’,更加确定了江楚就是杀害刘诗彩的罪犯这一假象。
  “但是你却遗漏了一步。刘诗彩在被吊死之前,曾被李艾禧给砸晕了,然而死后的刘诗彩衣衫并不凌乱,这让我产生了疑问,如果说江楚是真凶,为什么江楚不趁刘诗彩晕倒时,对她进行非礼呢?后来尸检时我还特意让医生查一下,果不其然,刘诗彩被害后,她还是处子之身,这也于无形中推翻了‘江楚是真凶’这一假象。”
  “钟将文,你的推断有误,我可以证明我母亲她不是凶手。关于李艾禧被害的那天晚上,我母亲她可是有不在现场的证据的,那天晚上她一直和吉祥姨在厨房忙,她哪里有时间去杀害李艾禧呢!”这时,杨顶胜正恶狠狠地说道。
  “哦,问得好,夫人她确实没有时间杀害李艾禧,这在一开始也给我的侦查造成了很大的误导。虽然夫人她有杀害刘诗彩的时间,但却没有杀害李艾禧的时间,所以我很明显地就把夫人排除在凶手名单外。但是,我错了,错得很严重。为什么说我错了呢?因为,因为……”
  钟将文顿了顿,“因为凶手有两个人,杀害刘诗彩的是杨夫人,但杀害李艾禧的却不是她,是另外一名凶手!”
  现场静怵了有十几秒,随后是一阵惊呼,王警官更是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钟……钟小弟,你……你是怎么确定的?”
  “就在我怀疑杨夫人是杀害江楚和刘诗彩的凶手时,我就在思考,如果说她是凶手,那她是怎样制造李艾禧案的不在场证明的?思来想去,唯一能说得通的就是,凶手有两人,杀害李艾禧的是另一名凶手。那这另外一名凶手是谁,她和杨夫人又有什么联系呢?既然杨夫人杀害刘诗彩是为了保护‘庄礼万’就是杨孜然这一秘密,那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只有她和江楚,现在江楚已死,还有谁要跟杨夫人一样,保护这个秘密呢?没有。而且事实证明,杨夫人并不需要杀害李艾禧。
  “为什么?众所周知,杨夫人杀害刘诗彩是因为她要和杨顶胜结婚。但是在刘诗彩死后,李艾禧就不断地向杨顶胜展示自己强烈的爱意,比如说在当时刘诗彩的丧礼午膳上,相信各位也有都看见吧!
  “然而杨顶胜是什么态度呢,我想大家是知道的,杨顶胜他根本就没有将李艾禧放在眼里。杨夫人杀害刘诗彩的动机就是要阻止两个年轻人的这场不伦之恋。既然是这样,那杨夫人就更没有动机要杀害李艾禧了,因为杨顶胜根本就不会喜欢李艾禧,他们之间也永远不会出现跟刘诗彩那样的问题。
  “这么说也就可以确定,杀害李艾禧的,是另外一名凶手!
  “还有,我已经掌握了凶手是两个不同身份的人的决定性证据。大家请看这两张纸条。”
  说着钟将文再次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纸条。
  “这两张纸条是凶手把两名少女引诱到凶案现场所用的,请大家看我左手拿的这张纸条,这是凶手利用江楚的名义把刘诗彩引去荒林所写的,再看我右手拿的这张纸条,这是凶手利用杨顶胜的名义把李艾禧引去伯公宫后所写的。大家可以看到,这两张纸条虽然字迹都是弯弯扭扭的,这是凶手为掩盖自己的身份而特意写出来的。
  “但大家仔细观察就可以发现,两张纸条的字迹是完全不同的。左手边的这一张字体比较大,而且大家可以看到,他写的字用劲比较大,看,字都陷进纸里了。反观右手边的这一张,字体比较小,而且笔画比较飘,好像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去写。大家想想,既然凶手准备把杀害两名少女的罪名都推给江楚,那他有必要用两种写法去写这两张留言条吗?
  “答案是,没有必要。那这又怎么解释呢?能解释得通的,就是有两名凶手。一名杀死刘诗彩,她就是杨夫人你,而杀害李艾禧的是另外一名凶手。而且二人之间没有联系,没有密谋,完全是独立作案。”
  王警官现在已经完全被怔住了:“那,钟小弟,另外一名凶手是谁?”
  “警官,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这词怎么说来着,哦,叫‘一叶障目’,意思就是说只要一张树叶遮住你的眼睛,那就相当于把整个世界给遮住了。其实,找出这第二名凶手的线索一直就摆在我们面前,只是碍于我们之前的推理,我们一直认为杀害两名少女是同一名凶手,所以才一直把这一重要线索给扔在了角落,这一重要的线索就是……”
  钟将文还没说完,只见刘春江像疯了一样不断地抓着刘正叶的衣服,口中不断地说道:“阿哥,救我啊!阿哥,不要让他们抓我啊!”
  众人见到她这副模样,都用异样的眼光望着她,只有钟将文不是,他冷静地说道:
  “这第二名凶手,就是刘春江刘女士了。
  “至于那条重要的线索,就是她在杀害李艾禧时,被李艾禧抓落在现场的玉镯。刘春江于十七日写下留言条把李艾禧引到伯公宫并将她杀害,其作案动机则是因为嫉恨。
  “大家应该能够明白,刘彭两家在村中的关系就像山中的两头老虎一样,总是互相倾轧对方的势力,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两位大小姐,彭英枝与刘春江,她们二人的关系肯定是水火不容的了。我想当年的杨孜然也正是利用了这样的一层关系才会这么容易地对两‘头家’的女儿频频得手。
  “刘春江的女儿刘诗彩被人杀害,而从小就与自己誓不两立的死对头——彭英枝,她的女儿李艾禧却还活得好好的,更令刘春江不能忍受的是,当她看到李艾禧在刘诗彩的丧礼上勾引杨顶胜那一幕时,就像看到了彭英枝在向自己炫耀一般。虽然刘春江和彭英枝二人已是分隔多年,但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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