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衔也换嶂鞫鹑怂祷埃皇歉甙粒遣幌肮摺�
“或许漂亮的女生会让我变得温柔。”我调侃地一笑带过。听我这么说,书琴羞涩地低下了头。
费罗报社坐落在北城区,建筑设计颇具时代气息,透明玻璃包裹住整个建筑物,像是艺术水晶宫一般。在附近的建筑物当中,有鹤立鸡群之感。与其他报社建筑不一样的地方是,它并没有地下停车场,而是仰赖十分庞大的占地面积,大半空地用于停车。在这寸土寸金的城市,彰显着它雄厚的资金实力。费罗报社算是起步较晚的报业集团,成立不过十年左右,但是发行量却位居全国晚报类榜首。它以关注民生、服务社会为宗旨,以新锐的办报理念与鲜明的编辑风格为特色,在海角地区深得读者喜爱。
走进大门,来到报社大院的进口,保安拦住了我们,我们出示了证件,保安疑惑地看了我们一眼,仿佛立刻联想到这起轰动全城的案子,然后他彬彬有礼地请我们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报社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大,指示牌上简单地介绍着每一层的负责部门。我们经过走廊、休息区以及一台跑步机,几个女士正在休息区吸烟聊天,大报社果然还是人性化一些。根据老李所说,罗琳负责社会新闻。社会新闻部在五楼,我们径直搭电梯上去。五楼走廊两头各有一个玻璃安全门,需要指纹或者密码才能进入。好莱坞电影里的国家安全部门常出现这种指纹密码门,说明该机构工作的高度机密性。报社安装这种门,是否意味着现在报业集团竞争白热化?还是说明费罗报社的安全防范性比较高?
社会新闻部在走廊的左边。我敲了敲玻璃门,一位约四十岁的男人给我们开了门,他个子不高,戴眼镜,给人中老年宅男的感觉。虽然穿着衬衫西裤,却踩着凉鞋,不协调的搭配似20世纪80年代的打扮。他看起来疲惫不堪。
“你们是?”他警惕地问道。
“您好,我们是本市公安部门的警察,罗琳是在这里办公吗?我们想进去看看她办公的地方。”小陈边出示证件边说道。
“不好意思,刚才保安没通知你们来。”他顿时显得十分客气,但还是看了看我们的证件。
“没事,由于时间紧迫我们就马上上来了,不怪他。”在与陌生人接触时,为了降低他们的自我防御心理,从而套取更多有用、真实的信息,我总会尽量表现得亲切些。
“我姓郭名贤忠,是社会部的主任,罗琳的事……其实我们都很莫名其妙怎么会出这种事情。有什么需要我们提供协助的你们可以直接告诉我。”他自我介绍时显得有些紧张,并对罗琳遇害表达了深深的惋惜。
“我们需要先去罗琳办公的桌子看一看,然后找相关人士了解情况。”我径直走进办公室,与狭窄的走廊不同,办公室很大,两百多平方米的空间摆满了工作台、电脑、打印复印机、饮水机、液晶电视等。此外还有几间独立的办公室。每张桌子都显得很凌乱,上面堆满了当日的报纸,甚至有几天以前的旧报和其他报社的样刊,工作便条纸贴得到处都是。一进门就给人繁忙和高压的感觉。
“罗琳有属于自己的办公室,门已经加锁。自从她出事之后,警方已经来过人封锁了她的办公室,不让任何人进出。”郭主任打断了我对大办公室的观察。
“好的,我们现在就去她办公室看看。”说完,书琴和我紧跟着郭主任往最里头的一间办公室走。
郭主任拿出一串钥匙,打开罗琳的办公室。由于门窗关得严实,里面竟然还传来一股淡淡的咖啡味,尽管放了很久,但凭我对咖啡的了解,我知道那一定是黑咖啡,它的味道不浓郁,但是持久。里面和我想的一样乱,估计这种职业都是这样的办公环境,只有他们本人才清楚东西随手放在了哪里。罗琳的办公室以冷色调为主,说明她可能是一个追求格调的人;桌旁书柜的书,大部分是精装版名著,但是只有几本有翻阅过的痕迹,暴露她是个喜欢派头的人。桌面上乱糟糟的,其中有几份日期连续的报纸,都没有动过,还有一杯喝剩一半的黑咖啡。跟外面所有的编辑记者一样,她的便条纸贴得到处都是,写着时间、地点、待办事项、家人或朋友生日等。桌面有一张全家福,她站在父母的旁边,他们都显得神情严肃。从相片中可以看出一丝不协调,也许是因为她父母很少合照而感到别扭?这倒从一个侧面反映她父母之间的感情可能不怎么好,罗琳站在中间,左右手各挽着爸爸妈妈,头靠在妈妈肩上,脸上挂着勉强的笑意。从照片来看,罗琳长得像她的父亲——罗市长。她的穿着打扮很有气质,是典型的都市女孩,但比一般都市女孩更知性。总的来说三人站在一起并不那么融洽。但是放上相片总比没有好,如今已经很少有人把家人的相片摆出来。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这个城市变得比我想象的冷漠。
翻开抽屉,都是一些过期的稿件,还有手写的随笔。我看了看在旁边做记录的书琴,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
“郭主任,记者一般出去采访不是会随身携带记事本什么的吗?”我问道。
“是的。”郭主任简要的回答让我恍然大悟。
“书琴,老李那天没有提过在罗琳的身上找到笔记本之类的,是吗?”我一激动直接叫了她名字,不过现在顾不上那么多了。
“嗯,这点局长并没有说。”她迟疑了一会说道。
“你现在马上联系李局长,问一下这个事情。”我边说边焦急地拉开所有抽屉,翻查里面有没有罗琳的记事本。所有抽屉都打开了,都只是一些凌乱的文件和大摞的名片,其中还有一个抽屉加了锁。情急之下,我一用力把锁弄坏了,发现里面居然是半瓶威士忌和大半包女士香烟。这两件东西无疑是她职业生涯里的必需品:在厌烦时需要的香烟,在没有灵感时需要的威士忌,在疲惫时需要两者兼具。
我把能放记事本的地方都翻了一遍,连影子也没有。我听到书琴正在外面打电话询问记事本的事情,她刚挂电话我就迫切地问:“怎么样,警察局有没有罗琳的记事本?”
她停顿了一会才说:“没有。刚才已经问了局长,说在她身上只有皮包,皮包里有手机、相机、钥匙和一些化妆品。”
如果这两个地方都没有,那只能在她家里;如果她家里也没有,那么极有可能是凶手拿走了记事本。但是事物的遗失难以预料,只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这本记事本也是侦破案件的关键。从这个办公室里面的摆设及物品的排放来看,这里并不是罗琳经常待的地方,她可能多数在家写作;将酒和香烟都锁起来,说明她一定不经常来此。至于那杯喝了一半的咖啡,说不定是出事前回来取什么东西时,为了打发倦意冲了一杯。
“郭主任,罗琳不经常在办公室吧?”我问道。郭主任站在办公室内,看起来很拘谨,但是我感觉他倒像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是的,她这人喜欢自由自在做自己的事情,一般几天才回来一次,坐一坐马上就走了。”郭主任显得没刚才那么紧张,或许刚开始只是被我焦急的语气吓到。
“报社没有考勤制度吗?”我觉得如此自由的上班时间有些不可思议。
“有,但是罗琳作为首席记者,很有能力也很有抱负,出了很多好文章,特殊人才特殊对待嘛。更何况她的父亲是罗市长,我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郭主任说起这事显得有些不服气。
“她在报社经常和谁来往?负责发她稿子的编辑是哪几位?”这时书琴突然发话,我有点吃惊。她很久没有说话,让我潜意识里以为自己如从前一样在单独调查。不过她和我显然有同感,这个办公室已经没有更多有关凶手的信息。
“郭主任,刚才记事本的事情请你不要跟别人说,我也不希望明天在报纸上有任何相关报道。另外,这里要继续封锁,不得让任何人进入。只要案件没有侦破,这里就存在破案的线索。”我再三强调,原因是不想让媒体给凶手透露我们知道记事本失踪的消息。如果记事本确实遗失了,那就更不能让凶手知道,否则只会增加破案难度。在我看来,媒体在破案过程中是一把双刃剑:罪犯要是懂得利用媒体,他可以得到很多关于案情进展的消息;但是换个角度,如果我们先利用媒体,我们就可以占得先机,甚至有可能引诱嫌疑人自投罗网,这就要看我们如何把握媒体报道的走向了。
“这点您可以放心,我们之间的谈话我一定会高度保密,我也希望能尽快找到凶手。关于这位女警官问的最后一个问题,负责发罗琳稿子的有黄编辑和赖编辑。黄编辑是我们报社的首席编辑,而赖编辑则是副主任,他们在那边。”说完他指向两个比较大的办公桌。“至于谁跟罗琳来往得比较多,应该是跑社区新闻的林记者吧。我现在给她打电话叫她回报社,一会你们跟两位编辑谈完我马上让她找你们,她现在正在外面跑新闻呢。”郭主任一口气将话说完,估计刚才在我们搜集证据的时候就已经想好怎么说了。
我们跟在郭主任后面。空余的时间,哪怕只有短短几秒,我也要理一理自己的思绪,时刻保持清醒。很多朋友都说:“这样你不累吗?”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很累,但是当某种行为一旦转化为习惯,就会被身体所接受。每每有人问我做一件事最难的是什么,我会说是坚持。一件事做一天两天容易,可是若想成功就必须长期坚持下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哪怕是最烦琐的事,如果你可以坚持下去,每天重复,时刻提醒自己这是成功的必经之路,它就很自然成为你生活的一部分,一旦失去它你反而会很不适应。根据刚才的思考,我总结出现在案件的关键词有几个:失踪的江瀚和监护人、罗琳的记事本、皮诺克医院。
郭主任先介绍黄编辑给我们认识。黄编辑,年龄比我要长一些,高个女子,穿着比较时尚,长发披肩。她站起来的时候几乎跟我一样高(或许没我高,因为女性身高达到一米七五就会显得很高)。我们说明了来意,她也显得比较客气。
“你觉得罗琳是个怎样的人?”我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要看你指的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了。”不愧是首席编辑,说话讲究逻辑。
“两方面都谈谈你对她的看法吧。”我说完看了看书琴,她拿着笔站在旁边,我示意她坐在我旁边。
“工作上,她是一个能力很强的人,曾经写过许多有名的刑事案件报道。在许多深入采访时她都显得非常大胆。”黄编辑边说边点着一支烟,吸了一口,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知道当记者的,尤其报道社会新闻的,很多时候都会遭到人身攻击和当事人的威胁。在刑事案件的报道中更是如此,很多人都怕惹来杀身之祸而不敢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罗琳向来就是一个叛逆而又强势的女人,别人越不敢查不敢报,越是危险的地方,她越是深入报道。我最大的感受就是这女人太拼了,拼得把其他一切都抛诸脑后。所以跟她合作总会让人感到振奋。但是,自从她男友跟她分手后,大概在三年前,她就没有那股冲劲了,转向关注弱势群体之类的新闻。或许那段感情对她打击太大,从她的文章来看,似乎那件事也改变了她的许多价值观。”说完她又抽了一口,稍作思考后她说道:“生活上,她比较安静,虽然我是她的编辑,但是她很少跟我交流工作以外的事情。说实话,和她一起工作的几年我只和她一起吃过几次饭,其他交流基本是在网上,都和工作有关。她很少提及她的感情,也不谈她的家庭。虽然人人都羡慕她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父亲,但是不难看出,在感情上她是一个表面坚强、内心脆弱的女生。”说完这句话,黄编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久久没有吐出,过了一段时间她闭上眼才狠狠地呼了出来,随后睁开了湿润的眼眶。“她是个善良的人,否则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揭示那么多社会阴暗面,可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她狠狠咬着下嘴唇,恨恨地说道。或许我的一句询问让黄编辑彻底发泄了一通对朋友离去的惋惜,以及对社会的不满。
关于女性吸烟,很多人会联想到古时候烟花之地的女子叼着大烟,因而觉得吸烟的女性是坏女人。但是,我明白在如此高压的社会,对于一个编辑,对于一个女性,她要承受的压力更大,需要宣泄的也更多。吸烟慢慢变成一种释放,一种生活的态度。
黄编辑的表情让我想起大学时期一位已故的朋友。有时生命的离开是那么悄然,他存在过的证明就只剩下我们对他的回忆。即使没有了谁,这个地球还是一样地转动,甚至到最后大家都会忘记曾经有一个人就那样离开了,就那样永远不存在了。
当我思绪飘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沉默许久。黄编辑已恢复正常,只是仍旧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书琴好像在等我说话,看了她一眼后,我继续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到罗琳是什么时候?她有没有什么仇家?”其实这是在替书琴问,这一类问题平时都由警察局负责,而我只是帮助分析死者以及与死者有关的人员。
“最后一次见她是她出事前三天。我看到她很兴奋地回到办公室,那时已经是半夜两点了。仇家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毕竟她报道过那么多爆炸性的新闻,也一定让很多人失去了他们的利益。”说完黄编辑将吸到滤嘴的烟掐灭了。我看着书琴示意我已经问完,她有问题可以继续,她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该问的都问了。
通过和黄编辑的谈话,不难看出罗琳是一个事业心极强的女性,早些年那股冲劲来自她的年轻气盛,经历过一些磨炼后锐气收敛了许多。可能因为某种叛逆心理,她不想被别人当做市长的掌上明珠,一直生活在父亲权力的笼罩下,而选择了一个相对比较自由的职业——记者。同时,为了证明她自己,她必须比所有人都更加努力才不会让别人认为她靠的是父亲的关系。黄编辑的谈话很巧妙地避开了她本人对罗琳的见解,而是从侧面告诉我,罗琳不太受欢迎,毕竟干记者这行,内部竞争非常激烈。
“谢谢你的合作,你提供的信息我们已经记录下来。请问旁边这位是赖编辑吗?”我指了指旁边那位戴眼镜身材略显肥胖的哥们。
“是的。不用谢,希望你们尽早破案。”黄编辑说完后转身继续敲击着键盘。
我和书琴站起来,走到旁边不远处的隔离办公台,招呼了一下赖编辑。我搬了旁边的椅子给书琴坐,自己也找了把椅子坐下。刚坐好,他就停下了工作,我还没开口,他却先转身对我们说:“不好意思,刚才我在旁边听到一点,你们要问的问题跟问黄编辑的一样吗?”
“基本一样,不过我现在想问,你喜欢罗琳吗?”我脱口而出的问题像是把他吓到了。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你所指的喜欢是指哪方面?”他疑惑却又故作镇定地看着我。
“这么说吧,你向她表白过没有?”这句话足以让他明白了吧。根据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当人们的谈话内容突然发生转变,或者是突然问对方一些敏感问题,对方都会出现表情变化,即便是再会伪装自己的人也免不了泄露线索,哪怕是一个眼神的变化或是嘴角的一丝抽动。这是人的防御机制在起作用,因为你的问题巧妙地躲开了他的防御,让他措不及防。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