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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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博士-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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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最后经手她交代的药物化验,他应该明白这些事情的关联啊!难道在这个破案过程中,有些事情我被蒙在鼓里?难道有内鬼?老李到底在干什么?
    我急忙发动车子来到警察局,因为找人最快的途径就是仰赖警察局完整的信息系统。我还曾经用过那套系统找到失散多年的小学同学。
    来到警察局,里面的人乱成了一团。老李的副手一见到我就问:“李局长跟你联系了吗?上头一直在打电话找他。”
    “还没联系上,我自己也有要事找他呢!”
    老李的副手刚要走开,被我一把拉住,我接着说:“现在江瀚的事情我又有了新头绪,或许能有进展,这个应该是首要吧?”
    他听我这么一说,瞪大眼睛看着我:“怎么说?”
    “请你带我利用内部系统找一个人,立刻就要找到,也许这个人可以帮我们弄清事情的真相!”我严肃地说。
    “谁?”
    “一个与案件有间接关系的人。”我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告诉他,因为通过这个案子,我发现他们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可靠!现在谁都不可靠,我只能相信自己。
    “你确信找到他就能找到江瀚?”他接着问。
    “我确信找到他就能找到凶手!”我冷静地说,面无表情。
    “好,我现在带你去电脑室。”
    所谓“电脑室”是警方内部工作人员起的简易名称,其实是指搜查科。虽说每个办公人员桌子上都有电脑可用,都可以登录官方系统查询,不过现在人手繁忙,连文员都被老李叫出去了。而搜查科一般二十四小时有人待命,他们通过电脑,运用高科技去锁定犯人的去向和具体位置,或者找出作案嫌疑人,通过全国联网进行查找定位。至于为什么局里的人叫它“电脑室”,想必除了因为里面存放太多电脑,一开门就有股机器的味道,还因为在这间房里存放着各个案件的重要资料吧。
    来到搜查科,几名警员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手快速地敲击键盘,时而有言语交流。看到我进来,点了点头。虽说我跟他们不是很熟,但也跟他们共事过几次,侦破过几个案件。他们是警方招来的特殊人才,以他们的才能在IT行业轻轻松松都能闯出一番事业,不过他们都喜欢在这里工作,或许他们认为运用电脑破案的自我价值实现感是在其他领域难以实现的吧?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说吧,你要找的人,有没有明确的身份确认?”其中一个看着屏幕对我说话的女孩先发问。
    虽然她的语气有些奇怪,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这些“技术宅”的说话方式。她叫Apple,我想是因为她爱苹果产品。
    “等一下,Apple,我查看手机信息。”
    “陈瑞淋。瑞雪的瑞,三点水的淋。”我说。
    “除了名字,还有没有别的信息?”Apple问道。
    “他是医大毕业生,现在应该在中心医院当医生,具体在哪个科室就不得而知了。”
    “等一下。”只见Apple的手飞快地在系统上输入了名字和一些代码,屏幕上弹出一个窗口,里面有四个同名的人。
    “需要一个个点进去看吗?”Apple说完看着我。
    “其实我不知道他的相貌。”居然搜出来四个人,同名同姓,都在同一家医院工作,这下子可考倒我了。“能不能看看他们的简历,他应该在三十岁左右。”他是罗琳的同学,至少他们应是同龄人或年龄相差无几。
    “知道年龄就早说嘛!不用一个个看,直接筛选就行了。”Apple飞快地输入代码,最后屏幕上只剩下一个“陈瑞淋”。
    点击进去,出现了他的简历,样子长得还不错,是比较精干的类型。说不定罗琳过去还跟他有过一段历史,我的脑子又窜出乱七八糟的想法。
    “他现在在哪儿?可以帮我搜寻他的位置吗?”我问。
    “现在基本人人都使用带GPS的手机,要找到他应该不成问题,但是我没有这个权限,你要问李局长。”Apple说完又看着我。
    “这个人很重要,老李又联系不上,现在就看你了,逸龙。”我看着老李的副手。
    “这倒不必了。”郭逸龙突然说。
    “什么意思?”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个人我见过。”逸龙冷静地说。
    “我不明白。”我接着说。
    “他是老李一个月前带回局里的,说是醉酒驾驶,因为局长亲自带回来的,没收了手机,通知了他的家属就直接收押了。”
    “你确定是这个人?”
    “是的,因为他来的时候已经昏昏欲睡,是几个警员帮忙抬进去的,我也有帮忙。”逸龙将手抱在胸前继续说。
    “他现在还在收押吗?在哪里?”我焦急地问。
    “应该还没放出来,羁押室就在旁边啊!”
    “马上带我去见他!”
    我原本以为得花不少时间才能找到陈医生,想不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要找的人真的这么巧就在警察局?还是老李亲自抓回来的人?这点让我觉得老李很可疑,如果将所有事情串起来,整个局势就会明朗许多。老李的一系列行为让我觉得警方有内鬼,虽然我不能百分百确定老李就是这个内鬼,但是如果真的是有内鬼,很多事情就能够解释得通了。
    比如陈龙被烧死以及发现监护员苏慧珍之死,为什么凶手每次都在我们之前行动,似乎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又如江瀚受伤后,书琴明明通知了警方,为什么还是被其他人抓走?可现在这一切都说得通了,因为警方内部有人对外通风报信,而且他是一个对案情相当了解、可以拿到第一手行动消息的人,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提前操控任何犯罪细节。消失的车钥匙或许根本就不是凶手拿走的,行驶证、驾驶证并没有不翼而飞。这点也可以解释凶手为什么一开始就要将尸体抛在警察局门口,因为没有案发地点,就不存在证物的遗失。
    该死!我真的不想承认老李就是内鬼,可是他现在不知所踪,让我有种强烈的不好的直觉。他太反常了!难道他被凶手威逼利诱,现在被绑走了?对,这也是一种可能性。但是为什么他要抓陈瑞淋?他是最重要的证人,他居然提都没向我提过,难道只是巧合,还是老李另有图谋?
    我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了。在没找到老李之前我不能妄下结论,尤其是现在局里群龙无首,大家都心急如焚,我不能破坏军心。
    在郭逸龙的带领下,我们来到羁押室。羁押室就在警察局旁边,实际上并不是专门收押犯人的场所,只是由于监狱在郊区而且人员饱和了,诸如醉酒驾驶而暂时收押的人才关在这里。
    虽然现在的监狱管理已经比以前人性化,但是我不喜欢去监狱,哪怕是出于工作需要,因为那里给人的感觉十分压抑。对于一个心理学者来说,再改造的过程是痛苦的、剥夺人性的过程,但是对于社会而言,这种改造是必要的手段。
    郭逸龙跟看守的警官简单交谈后,我们就直接来到关押陈瑞淋的牢房了。
    “是陈瑞淋医生吗?”我说。狭小阴暗的房间内侧躺着一个男人,身上穿着略显破旧的牢服,由于光线不够只能看见他头朝外,借着走道微弱的灯光翻看一本杂志,他快速胡乱地翻看着,似乎并没有真的看进去。
    “怎么了?是不是可以放我出去了?我都说多少遍了,我当时并没有喝多,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儿了,你们警方办事能不能靠谱些?再不放我出去,你们就等着收律师信吧!”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他一下子弹坐起来,随手将杂志扔在床上,两手拉着铁门,朝我们激动地呼喊着,试图为自己辩解。
    “你好,陈医生,我是犯罪心理专家靳元明。虽然我在帮警方办事,但是我并不是警察,也没有放你出去的权力。这次我来找你,是想问你有关罗琳的事情。”
    听我这么说,他忽然不作声,回到床边,又拿起刚刚扔下的杂志胡乱地翻着。此刻,他必定没有在看杂志,他的脑子正在展开强烈的思想斗争。过了几分钟,他终于放下手中的杂志,看了我一眼,冷静地说道:“你们公安局终于有人找到我了,不容易啊!”
    郭逸龙惊讶地看着我,仿佛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将食指竖起来放在嘴前示意他不要出声,现在我们不能打断陈瑞淋的话,我要尽可能多地知道事件的缘由。
    “我本来想着罗琳一死去,马上就会有人到这里找我谈话,毕竟我也知道些事情。但是出事当天竟然没人找我,甚至过了几天也是如此,我就知道事有蹊跷,或者这就是我被收押在此的原因。我知道一旦我开口,必定会招来杀身之祸。”陈医生说话文绉绉的,用了许多书面语,说明他有一定的阅读量,比较聪明机智。
    “所以你就什么都不说,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这儿?”我说。
    “在这里总比在外面性命不保更好。重点是,我总觉得自己是被人监视。”说完他终于看了我一眼。
    “那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这些?”我问。
    “因为我从新闻上看到过你,我知道你只是根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警方破案。况且这个城市就这么大,你一个犯罪心理专家想不出名都难。而且据我所知,你的确是跟警方关联不大的人。”
    “你就不怕我这是在套你的话?”我继续问。
    “看你旁边这位兄弟的神情就知道。这种时候,你不会骗我。”他看了看郭逸龙。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开门见山。罗琳是不是让你化验过从皮诺克弄来的药物?”我接着说。
    “什么药物?”在一旁的郭逸龙忍不住问道。
    “看来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我的直觉是正确的。”陈瑞淋站起身来,向牢门走过来。借着微弱的灯光,我才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比我想象的要高和壮实,也是一脸的帅气,这样看来,他和罗琳还是挺般配的。不过胡子拉碴的,应该有好多天没有刮胡子了,但一般牢房中这些基本设备是有的,可能他不愿意刮吧。与照片想比,他的头发略显凌乱。
    “详情我一会儿再跟你说。”我低下头转过去对逸龙说。
    “我的确帮她化验过药物,但是我并不知情那些药物来自皮诺克。这么说来,那种成分的药物出现在精神病院的处方药里确实不妥。”他说完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你把化验结果交给了罗琳吗?”
    “我没有亲手交给她,是她的一个朋友来取的。”他回答。
    “你确定是她朋友?”
    “是的,因为罗琳提前告知我她的朋友会去取,并让我解释药理给他听。”
    “奇怪。”我脱口而出。一开始我还推断这个来取药的一定是杀害她的凶手,居然是罗琳的朋友,难道这个案子还牵涉她的朋友?
    “她这个朋友有什么特征?”我焦急地问。
    “特征嘛……是一个中年男子,高高瘦瘦,相貌平平。”他说了等于白说,这样的人在街上一抓一大把。
    “能不能具体一点,比如说面部或者行为有什么特征吗?”我再问。
    “这个……这个人真的是大众脸,即使我在大街上再次遇到,我也可能认不出来。”他这样说着实在让人懊恼。正当我准备放弃追问的时候,陈瑞淋补充道:“我只记得他好像是左撇子。”
    左撇子!我顿时豁然开朗。左撇子,高高瘦瘦,并且让罗琳如此信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江瀚。
    “谢谢,这个就已经足够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吃了那些药,是不是会出现幻觉?”我问。
    “这种药物本来就是违禁品,我也没有具体对人操作过。但就成分分析而言,确实很有可能出现幻觉。”
    “那吃了这种药以后,人体对它有没有依赖性?”我问。
    “这些药不能跟毒品相提并论。从罗琳给我的少量药品来看,它们还属于半成品。不通过实验,凭我对这些药物有限的了解,无法妄下结论。但是你提及的幻觉多少会出现,要看服用次数以及药量多少。”陈医生分析道。
    “我明白了。你跟拿药的人也是这么说的吗?”
    “大概是这样说的。”他说。
    听他说完,我明白了,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
    看我略有所思,郭逸龙问道:“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江瀚在哪儿?这跟李局长有什么关系?他人到底现在在哪儿?”
    虽然我很想告诉他真相,可是我现在很难相信局里的任何人,何况我还有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那就是为书琴讨回公道。
    “借一步说话。”我在郭逸龙耳边说道。然后我把他的背推到我前面,从裤子后面的口袋拿出我早已准备好的电击棒,抵住他的腰部,按下了开关。这种电击棒在大街上随处可见,是我在家门口附近的街道上花一百元买来的,两万伏,足以把人电晕。
    逸龙被电击中后两腿一软瘫倒在地抽搐了好几下,慢慢晕厥过去。虽然我知道袭警是要坐牢的,但是我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了,为了书琴我只能放手一搏。我蹲下去,从他口袋里找出打开牢门的钥匙,并取走了他的警枪,然后打开了陈医生的牢门。
    “你想做什么?我是不会走的!”陈瑞淋吓得瞠目结舌,低声说道。
    “放心,我只是暂时把他关在这儿,麻烦你帮我好好看着他,我相信你是位好医生。”我把逸龙拖到陈瑞淋的牢房中。
    “你怎么可以这样!袭警这个罪可不小啊!”陈瑞淋边说边连忙帮我把逸龙抬到他的床上。
    “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在这里我不能相信任何人。他知道得太多了,所以只能采取这个办法了。”说完我准备转身离去。
    “你一走我就会叫人的,你好自为之啊!”陈医生说道。
    “就当是为了死去的罗琳吧,一定要还她一个公道。你自己看着办吧,老同学。”说完我就走了。击晕警察,拿了他的配枪,我知道一旦走出警察局,我就没有回头路了,可是我这次真的义无反顾。
    再次来到罗琳的车子面前,我的目的地前所未有地清晰,而凶手就在那里等着我,我应该早就想到。凶手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利益集团。杀死罗琳、陈龙和苏慧珍的人,并不是某一个缺乏同情心的人,而是这个残酷而冷漠的社会。
    打开广播电台,正在播放着熟悉的《1973》,记得冬至那天回家的路上,我的车里也在播放这首歌。今天再次听到,就像提醒我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希望我能给死去的人们带去所谓的“尊严与公正”。车上的时间显示此时已晚上十一点半。夜已深,却掩盖不了这个城市的繁华,处处灯火通明,偶尔有几个从酒吧出来走路摇摇晃晃的男女,酒精和药物的麻醉让他们不知今夜去向何方。
    我一路向皮诺克开去,灯火渐渐远离,寂静伴着寒意一起袭来。我看了看放在副驾驶位上的手枪,深知自己此行只是复仇般的执行正义,但是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就只有这一个解决办法吗?如今老李已经沦为内鬼,而书琴也为此事牺牲,我很难再找到信任的人,我想如果交给警方处理,最终也只会草草了事,甚至不了了之。果真如此吗?
    下车后,我把警枪放在裤子后面的口袋,在停车的地方演练了几次拿枪手势,确保万无一失,然后来到皮诺克的后门。
    进门前,我拨通最后一通电话。
    “我已经在皮诺克了,你可以过来了,事件的真相我也已经清楚,你想要的日志也在我这儿。我没有报警。”
    “后门已经为你打开了,我正在楼上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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