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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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心博士-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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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死后都在一天之内被发现,唯独苏慧珍整整过了三四天的时间。而且如果不是路人经过,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发现苏慧珍的尸体。奇怪之处在于,如果不想让我们知道苏慧珍受害,完全可以将尸体抛入江中,那样或许连找到的机会都没有。难道凶手想让我们找到苏慧珍的尸体,只是不那么快找到?
    关于发现的时间,我已经进行了多次思考。凶手也许想迷惑警方,想让别人都认为陈龙死在苏慧珍之前。如果陈龙的死亡时间在苏慧珍之后,那么陈龙被杀很有可能是计划之外的事。
    我走到白板前面,查看着陈龙的相关信息。验尸报告中并没有多少有用的地方,其中有用的判断就是确认死者是陈龙本人,还推断凶手在死者和周围的物品上洒了强烈的添加剂,虽然我搞不懂是什么,但可以确定凶手有意将尸体和周围的东西都烧毁。我看了看尸体的照片,已经烧得人形都难以辨认了。
    烦琐的问题让我脑袋发涨,干脆将音乐声响开到最大,躺在床上拿起手机,想着是否应该再给陈书琴发条信息。除了林嘉文之外,我很少会对一个女孩产生如此纠结的心理。听着歌曲,我的心情稍微好转。或许这样也好,不用刻意解释什么。在处理案件期间,我不希望再为感情烦恼,应该把精力放在侦破案件上面。
    冬至日之后,气温一天天下降,整个城市的气温开始接近真正的冬季。我有点想家,想着这段时间都没有和家里人联系,但是报道都在说我办案的事情,如果贸然回家,按照老妈的性格一定会担心,或者问东问西,这样只会让自己更烦恼。同时,我也不喜欢将工作的事情带回家,怕影响到家里人,毕竟他们年纪都大了,应该更释怀些,才能长寿。想到这里,我还是放下了手中准备拨打的手机。
    我的公寓虽然不在市中心,但是附近一带多数都是住宅区,很多大型超市开始纷纷入驻。我从家里只要步行十分钟就能找到购物商场。我简单收拾了一下房屋,清点需要购买的物品,在记事本上列出了清单,然后离开家门。
    除了节假日之外,超市里并没有多少人;即使是在买菜做饭的时间,肉菜区也几乎见不到什么人。其实很少人在超市里买菜,当地居民基本都去传统的街道市场买菜,一方面是因为选择更丰富、价格便宜,另一方面是市井文化的延续。在懂得所谓“三七”法则之前,我一直怀疑超市如何在这种情况下得以生存。“三七”法则是IT行业的常用术语,指在所有产品中只有百分之三十盈利,其余百分之七十的产品属于充数。实际上其他行业也同样如此。
    在超市逛了一圈,我基本上已经把清单上的东西都买好了,顺便把午饭也解决了。超市里有熟食和其他快餐,还有固定的就餐地点。
    回家的路上,我看见许多小贩聚集在红绿灯的路口,之前我并不知道他们为何总聚集在那,后来看见城管来巡查,我才恍然大悟。只要发现城管出现,他们就很自然地推起车准备过马路的样子。如果城管过来询问,他们就借口说自己只是在等红灯。这个现象由来已久,他们作为弱势群体,生存在这个城市管理中的灰色地带。摆摊贩卖是他们生存的手段,可每天还得和城管斡旋。据国外某媒体解释,城管的主要任务就是驱赶街头无照商贩,检查各类许可证。可是如果他们有能力租店铺办营业执照,还用得着出来做小贩吗?这已慢慢成为一种普遍的社会现象,人们已经见怪不怪。
    一位卖破烂的大爷骑着自行车,在上坡路上艰辛地蹬着踏板,身后是又重又大的垃圾包裹。旁边是名贵的轿车,这样的对照停在十字路口的红绿灯上。此情此景,令人心酸。
    我不禁反问自己,是这个世界太现实,还是自己在慢慢变得现实?至少我还会停下脚步看一看这个世界,大部分人选择视而不见。像这桩案件,一个人会为了什么而杀害多条性命?这是一个精神病患者有能力犯下的滔天罪行吗?从心理学的角度看,缺乏同情心的终极体现就是谋杀。但是反观这个社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在酒吧流连忘返,并不是为了放松而是放纵。有些人可能人前一副偶像的范儿,风光无限,而背后却是一个堕落多年的瘾君子。这种人并不在少数,他们反映出社会的病态。我不是不喜欢酒吧,只不过跟昨晚去的不在同一个世界而已。
    人们视感情为儿戏,在欲望和道德的底线徘徊,这让爱情慢慢退出生活的舞台。年轻的女性为了填补空虚、满足虚荣心,更换伴侣如换衣服。她们是否想过,那些男人对待她们也只是在发泄欲望?各取所需的态度正好反映了这个社会病得不轻。
    我突然想起要去拜访市长,于是先给他打个电话,他表示随时可以找他。我开车到市政府办公大楼。朴素的办公环境让我印象深刻。我敲了敲门,罗市长示意“请进”。
    市长的办公室面积不大,约三十平方米,还没有普通会客厅那么宽敞,但是很洁净和朴素。一眼望过去,四周都是书,整齐地摆在柜子里。正面是有八扇玻璃门的棕色书柜,柜旁的办公桌上还分门别类堆着一摞摞资料和需要市长当天批阅的文件,每一摞都将近半米高。值得注意的是,在办公桌斜对面的角落里,有一个小桌子,桌面上平铺着一张我市地图。右边有几扇窗,可看到绿树,光线充足。
    “靳博士,很久不见。”市长罗毅站起身来,走过来和我握手。
    “很久不见。”我和他握手时,发现他憔悴了许多,女儿的死仿佛让他瞬间变老了。
    “突然把你叫来,实在不好意思,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现在案情怎么样了?你也知道李局长只会说些我想听的。你是学者,没什么官腔,有什么进展就实话实说,就算没有进展我也不会责备谁。”
    “其实现在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可以交代清楚的。不过我们已有了方向,线索也一天天增多。但是毕竟大家精力有限,还需要时间去辨别哪些线索有用,哪些没用。”我说道。
    “那么,凶手可以确定是谁了吗?”罗毅说这话时,显得非常急切。
    “你要听我的个人意见,还是警方的意见?”
    “难道你跟警方有不同的意见?”他反问道。
    “也不能说意见不同,只是我对这起案件还有别的推论,但是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所以也不一定准确,仅仅只是个人想法。”我诚恳地说道。
    “你能确保抓住凶手吗?”
    “这……恐怕福尔摩斯也回答不了。”我苦笑着调侃。
    “对不起,我也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但是……”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会,“小女不幸身亡,对我对整个家庭都是沉重的打击,相信所有受害者家属的心情都是一样的。”说完他转身看向窗外。
    我本来想说点安慰的话,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太太已经卧床不起。我也一直在思量,或许这是天命。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我的身份连累了小琳,是不是我得罪了谁?靳博士,你告诉我,有没有这种可能?”
    在我看来,市长这样想也属正常。我也有过这种推断,但是事实与此不符,因为仅仅为了政治利益而杀害市长的女儿,是不合理的,市长本人才是正确的目标。不过这种可能性虽然很小,但还是会有。
    “市长,我个人觉得你应该信任我,也应该信任警方。不管怎样,我保证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就不要想太多了,身体要紧,你所说的推论我也考虑过,但是我觉得可能性太多了,我们要抓住核心才能侦破。当然我们也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性,所以我也会调查证实你的推论,放心吧。你应该坚强面对,罗琳泉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父母这般折磨自己。”
    “我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说放心就能放心的。靳博士,你需要什么就尽管跟我说,我会全力支持。”
    “谢谢。”我说。
    “不,应该是我谢谢你。”
    从市长办公室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是不是还有一些自己未能想到的可能性?究竟凶手是不是江瀚?如果不是,还会有谁?此时我脑海里闪过苏慧珍丢失的戒指。
    我拿出手机看看,并没有书琴的回信,估计还在生气,我拨通她的手机号码。
    “喂?”电话接通后,我先说道。
    “怎么了?”书琴的声音就像往常一样,仿佛我们之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没什么,快到中午了,想问你吃饭了吗?”
    “吃了,你呢?”
    “我也吃了,刚才去购物时顺便吃了。早上收到我的信息了吗?”刚问完我就后悔了,既然别人没有回复,又何必问呢?只怪自己不经大脑就问了。
    “收到了,不过在开会就没回。怎么了,有事吗?”书琴一如既往温柔地问道。
    “没什么,关心你而已。”我有点尴尬地说。
    “谢谢。你今天回警察局吗?”
    我稍作思考后说道:“应该不回了,现在我对案件也提供不了帮助,先等鉴证组的报告。”
    “好吧。”书琴说。
    “噢,对了,李局长今天都在忙什么呢?”我问道。
    “他早上去了苏慧珍案发现场的附近进行排查,下午则要联系监视江瀚住处的人,看看有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老实说,局长已经将一切能用上的资源都用上了,昨天安排警察局去各个分局索要所有相关时间的街道录像,希望能找到一丝有用的线索。”书琴边叹气边把话说完。看来警察局上下都背负着巨大压力。
    的确,科技的发展在一段时间内解决了以往许多难以解决的案件。指纹与DNA的运用大大提高了破案效率。但是与此同时,犯罪的手法也日新月异,凶手巧妙地避开所有对自己不利的因素,或者制造假象让科学变得不那么可信。在犯案时,他们更加谨慎,不留痕迹。福尔摩斯的时代逐渐被鉴证科技取代,而鉴证科技的时代也将逐渐被淘汰。当双方的科技含量都在不断提升,剩下的就是心智的较量了。
    “嗯,真是辛苦他了。你也别太累了,我看你这周都没有休假吧?”我关切地问道。
    “跟局长比起来,我这不算什么。这是我工作以来的第一次考验吧。”
    “工作归工作,可千万不要累出病来了。”我说。
    “嗯,我会注意身体的。博士你也是,不要经常熬夜啊,这样对身体不好。”
    “我?最近忙得连熬夜的力气都没了,呵呵。”说完自己苦笑了两声。
    “不过我跟着你和局长工作,学到了很多经验。”书琴谦虚地道。
    “年轻时就应该多学点,不能像个花瓶一样待在警察局。这点我很欣赏你。”我赞赏道。
    “谢谢靳博士。”书琴轻快的语调,让人感觉她心情不错。
    “那先这样,不打扰你工作了。”
    “嗯,好的。”听她说完,我挂了机。
    通话之后,我心情好多了,心中的石头也放下了。书琴似乎对昨天的事情并没有太计较。这也是我喜欢她的原因,虽然年纪轻轻,心智却比同龄人甚至年长者更成熟,同时她性格单纯,不失孩子气的可爱。
    坐在电脑前,我重复点击每天都会浏览的页面,即几个出名的新闻网站和自己的微博、主页。自从微博流行起来后,就更强化了网络的力量。如果关注足够的人,那么重要新闻或刚发生的事件你都可以第一时间了解,而且可以了解人们对该事件的舆论趋向。但是最大的弊端在于我们很难确定这些事件的真实性与相关程度。
    传播学是我从前必修的科目之一,当时我就已经认识到微博这种新型传播途径的作用与前景。短短几年间,整个互联网系统逐渐变成一个相互关联的资源库,如果你能好好利用这种资源,发家致富也变得没有从前那么困难了。更有甚者利用微博炒作自己,一夜爆红,冲上娱乐潮流的浪尖。有些人也可能因为一句话或一张照片而无心插柳柳成荫地受到追捧。
    网络的背后有一双双监督的眼睛,只要谁做了坏事,就会被人肉搜索,第一时间被人放上微博,眨眼间就被转发过万。虽然这件事看起来对社会发展有好处,加大了民众的监督力度,但是如果传播的是虚假新闻怎么办?那么被当作“坏人”放上微博的人就成了最大受害者。
    所以面对网上鱼龙混杂的资讯,我更愿意扮演围观者而不是传播者,因为我是一个懂得思考后果的人。
    看着看着有点困了。研究发现,只有少数国家和地区的人有午睡的习惯。在某些发达国家,他们认为只有老人家才需要睡午觉。据科学家研究,一般中午的打盹时间不要超过半小时,有些学者甚至认为只要睡五分钟就好。不过我一般要睡一个小时左右,这已经成为我的生物钟。
    我把手机闹钟调好后就开始睡午觉。
    醒过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手机并没有收到林嘉文的信息和来电。我还在寻思林嘉文为何没来电催的时候,手机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上面显示林嘉文的名字。
    “喂?”我说。
    “睡醒了?”林嘉文第一句话就把我吓一跳。
    “嗯,刚醒。”
    “老人家,看来你的生活还跟从前一样啊。”林嘉文说完笑了。
    “也不完全一样,只是累了休息一下而已。”离开林嘉文后我刻意改变了很多,被她那么一说,心里不是滋味,好像我的生活离不开她似的。
    “嗯,一会过来接我吧,去哪儿吃?”这是林嘉文第一次主动问,从前她只会直接要求或默默听从我安排。她曾经说,问了就缺少惊喜了。
    “这个我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好推荐吗?”我不自在地说。她让我感到有些尴尬。我们“失散”那么多年,让我克服心理障碍跟她做朋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说不上是什么好推荐,不过环境不错,值得一去,晚上想喝点儿吗?”她知道我喜欢在有情调的地方喝上两杯,现在她这样问让气氛变得暧昧,但我却无法拒绝。
    “一点吧,现在酒后驾车可是查得很严,而且我也算执法人员了。我现在就去接你吗?”我问道。
    “可以,不过我还有几篇稿子要写,写完还要等编委审批。不过你现在过来应该不会塞车,就在报社等会吧。”电话里传来她敲击键盘的声音。
    “那行,我现在就出门了,见面聊。拜拜。”
    “拜。”这次简短的电话仿佛把我拉回到和她在一起的时光——约好吃饭、开车去等她、气氛暧昧的晚餐。我不想这样,可是我无法拒绝。
    上一次跟林嘉文一起吃饭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现在和从前已经不是相同性质的约会。我只是想通过她了解更多罗琳的生活。当然,我不排除自己潜意识中对她的思念。为此我还在镜子前换了好几套衣服。
    第二次去报社,已经轻车熟路。门口的保安不记得我曾来过,我出示证件后才顺利来到五楼。和上次一样,要进这个办公楼必须解开指纹密码锁,碰巧的是,我一到五楼,刚好有一名记者出来,我就顺势进去了,还不忘言谢。我径直走向林嘉文的办公室。期间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的到来,每个人都有忙不完的事情,似乎连喘气的空闲都没有。
    来到林嘉文办公室门口,我敲敲门,里面没有反应。于是我又敲了敲,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看看四周,并没有人注意我也没有人愿意理睬。我只好拿出手机拨打她的号码。
    刚按下拨号键,身后就传来林嘉文的声音。
    “你傻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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