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老地方+钻石的杀机(妙探奇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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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老地方+钻石的杀机(妙探奇案系列)-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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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讲?” 
“她说她不得不取销约会,所以她没有见到他。” 
“你相信她?” 
“不,我知道这不是事实。” 
“你知道她见到他了?” 
“是的,我想是见到了。” 
我说:“我告诉你一些我自己推理出来的情况好了。之后,你再坦白的告诉我其他的。” 
“试试看。你说你的。” 
我说:“夏合利和麦洛伯因为侯珊瑚死亡,做了信托人。信托的财产中,有一些矿产,他们也任由他自由开采了一阵子。由于开矿技术有进步,于是两人也添置了些新的设备,矿里的出产也有了增加,信托的基金也渐渐滚大。信托金下有两个受益人,两个人彼此约好要公平、诚实、不分彼此。但是两人中女性那一个长大后成为活泼,美丽,青春而有吸引力,完全催眠住了两位男性的信托人。这两位男人到了一大把年纪,很容易自以为是,改变自己意见了。” 
多娜只是坐在那里,看着我,什么也不说。 
我说:“费律泼·缪林杜成为所有那些矿产的经理。他的薪水是很不错的,他也储蓄了不少钱。他死后,在美塞颜银行里也留有不少存款,对一个从未念过一天书的人来说,成就真是不凡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她问。 
我说: “3年前,麦洛伯发现河上有一处石层分布,十分有希望。他调查后,把产业局部封闭。他自竖坑挖下,招进横坑,然后故意把矿全部放弃,所有工作停止。” 
“为什么?”她问。 
我说:“那是表面而已。事实上,费律没·缪林杜继续在那里开采。那是个翡翠矿,他们开出了大量的翡翠。麦洛伯定期的飞下来到哥伦比亚。他是个出名的人,有信誉,可靠的生意人。当然,两国都有海关,但是对麦洛伯这种已有信誉的,只是随便问问,不会搜查的。事实上,除非事先有人告密,海关自己查出走私的本来也不多。” 
“是的,我以前也听人说过。” 
我说;“麦洛伯走私了很多未经切割的翡翠进这个家来。这些翡翠由本地的一位尚未露面的人在国内切割。” 
“切割之后的翡翠又如何?”她问。 
我说:“夏合利和麦洛伯专门按购古老的首饰上的钻石或其他宝石取下,代之以翡翠。他们可能另有市场交易,我不知道。但是,用这种方法,他们售出不少翡翠而不惊动翡翠市场。这种工作本身是十分困难的。因为钻石市场最多流言,而翡翠市场在全世界都受控于哥伦比亚的政府。” 
“夏和麦两个有他们特殊的困境,因为他们既无法申报翡翠买卖得来的利润,也不能说来自信托基金,如此就背弃了信托的受益人了。显然他们和罗秀兰谈过了,其结果,他们有了三个人的约定,不足为另外任何人道的了。” 
“然后,有这么一天,麦洛伯太不小心了。他忘了他的宠物小乌鸦。他正在对他的翡翠工作,但是他一定要出去一下,他把翡翠留置在桌上。当他回家时,桌上的翡翠不见了。一度,他不了解翡翠是如何不见的。然后他抬头见到潘巧,那只乌鸦。可能乌鸦站在它笼前,嘴里衔着一颗翡翠。 
“那个时候,假如麦洛伯善待乌鸦,把它叫下来,他可以自它口中拿下翡翠来。但是乌鸦看得出他在生气,他会处罚它。乌鸦街了那翡翠,想自那屋顶的小孔中飞出房去。麦洛伯不愿意翡翠曝光。他急急抓起他点二二口径的小手枪,匆匆开火。乌鸦匆匆自阁楼三角窗下小孔飞出,子弹没打到乌鸦,差了一点点。麦洛伯进退两难了,他知道翡翠是乌鸦偷走的。他有一种想法,乌鸦街了翡翠是飞到你这里来的。点点数,他发现少了5 颗翡翠。他知道这一定要向伙伴解释。但是潘巧到底会不会把翡翠乱抛一通,无人能确定。他一度不知怎么办才好。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高招。他取出他曾经最后一个拿出去估价的坠饰把上面翡翠统统自镶座上取下来。他把已经没有宝石的空坠饰放桌子角上。放两颗翡翠在桌上,6 颗翡翠在鸟笼里。于是他准备出门,多半是想来找你。假如你见到过翡翠,或是任何人见到乌鸦和翡翠,他会说,他正在镶这坠饰,而乌鸦把翡翠衔在嘴里一次次飞掉了。干是他会把你带去他的住处,你自己会看到他在说实话。你会看到那首饰在桌上, 上面有13个镶宝石的空位,2颗在桌上,6颗在鸟笼里,当然5颗不见了。” 
她现在用张得大大的眼睛看我,她轻声地说:“说下去,之后怎么啦?” 
我说:“不巧的是,当麦洛伯正要出门来看你,告诉你有关乌鸦的事的时候,也许电话响了,也许他要打个电话再出门,而正当他在用电话的时候,房门开了,有人进来了。这个人一定是麦洛伯信任的人——一定是和麦洛伯有私交,可以随时进出的人。他摆手叫来访的人自己坐,他继续地在讲电话。” 
“之后呢,”她问。 
我说:“然后,大概他快要说完话的时候,那个人很轻地,很熟练地,自他背后接近,一下把一把刀子自背后插进他肋骨之间。” 
“那些翡翠又如何,怎么啦。” 
我说:“麦洛伯处有8颗。在你柴房里我找到了5颗。警方在麦洛伯洗手池下水管中又发现了5颗。” 
“那不是多出来了吗?”她说:“你不是说坠饰上只有13颗吗?” 
“没有错。”我告诉她:“但是乌鸦是不识数的。它并不知道应该把翡翠数目加起来还要平衡。” 
“那个杀人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人?” 
我说:“要解开这个谜,首先要对缪林杜怎么会被选上做矿场经理的事了解。我们也必须了解,缪林杜之死和麦洛伯之死有何关联。更要知道,为何夏合利转而要对付麦洛伯了?” 
她说;“我告诉你一件事,也许有帮助。” 
“什么?” 
她说:“罗秀兰对夏合利特别亲密,对麦洛伯不过尔尔。” 
“你怎么知道?” 
“也没有特别明显证据。”她说:“各种小事凑起而已。我认为你说的一切都是实情。不过我认为两人过节都是由于麦先生太多心引起,他认为罗秀兰——和夏先生太亲近了。” 
“私下的?” 
“我没有这样说。” 
“我在说。” 
“我不知道。麦洛伯不知道。不过他有这个想法。” 
“你再说,还有什么?” 
“麦洛伯和夏合利是老朋友。不是亲密朋友,但相处不错。麦先生比较遁世。夏先生喜欢交际应酬。然后,有什么事发生了,我不知详情,麦先生叫我妈妈去看他。” 
“什么时候?” 
“他死亡的那天早上。” 
“你妈妈见到他了?” 
“见到了。” 
“什么时候?” 
“大概9点半。” 
“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那时事情尚未发生,是吗,赖先生?” 
“假如9点半她见到他的话,应该尚未发生。是9点半吗?” 
“她告诉我是9点半。” 
“她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那天下午。她神经得厉害,我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她不断打电话找夏合利,但是找不到。她又打电话找罗秀兰,要去看她,但秀兰到第二天才准她去看她。” 
“又怎么样?” 
“于是她用电话找到了夏先生,夏先生告诉了她些什么,她就大大的安静下来。她仍紧张,但大致言来好多了。” 
“那又是什么时候?” 
“已经是下午了。秀兰她——她像个皇后。我知道妈妈有时讨厌她,但秀兰一直喜欢我妈妈,妈妈常要我能学一学秀兰。妈妈崇拜这种生活——休闲,社交。我怎么也不认为是合适的。” 
我想了一下说:“现在你所说的,已经渐渐接近我所要的了。” 
“要的什么?” 
我说:“我目前,最最紧急需要的,是和你一起出去拜访一个人。” 
“什么人?” 
“西牛拉厉,你认识她吗?” 
“西牛拉厉,”她跟了我念道,一面在猛想。她说:“姓厉的?不认得,我不认得什么厉太太,她也住在这个城里吗?” 
“她是住这城里的。” 
“找到她要对她说什么呢?” 
“我不知道。” 
“你是说要问她问题?” 
“是的。” 
“那为什么要我去呢?” 
我说:“我要一个证人,我要一个翻译。” 
“而你选中了我?” 
“是的。” 
“为什么?” 
“因为我想,也许你对这件事的进展有兴趣。” 
“对麦洛伯被谋杀这件事?” 
“是的。” 
“好,我跟你去。”她简单地说:“只是万一有危害我妈妈的——我不会——假如我妈妈——” 
“你知道你母亲老带着一把刀的?” 
“是的。” 
“而且她会飞刀?” 
“是的,她常说女人绝不可以完全没有自卫的能力。当我是小孩的时候,她就告诉我,教我。” 
“教你什么?” 
“飞刀呀。” 
“喔,我明白了!你学了没有。” 
“学了。” 
“你也带刀吗?” 
“不带。” 
“从来不带?” 
“从来不带。” 
“乌鸦现在哪里?”我问,突然改变话题。 
“应该在柴房它笼里。” 
“它想念麦洛伯吗?” 
“一定是非常想念。你知道警方干了什么?他们在它老是飞进飞出的地方蒙上了一块绿纱,它就进不去了。它一次一次飞过那里,试了一次又一次,最后用嘴去啄那纱网。看它如此,真是个悲剧。我叫它的时候它会回来,是我把它带回来的。它心碎了。” 
“你很喜欢它?” 
“是的,非常喜欢。” 
“它也喜欢你?” 
“是的。现在它没有了麦洛伯,这只好靠我了,真是值得同情。” 
“最近画了画吗?”我问。 
“你为什么问这个?” 
“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有兴趣而已。” 
“我一直在工作。” 
“卖出什么吗?” 
“这里一点,那里一点。” 
“最近呢?” 
“没有。” 
“你母亲给不给你钱?” 
“你问这干什么?” 
“因为我想知道。这比你想像中会重要得多。” 
“不,我总是尽量自己靠自己生存,妈妈一直对我在做的工作不予赞同。我常有青黄不接的时候,但是我不也过来了吗?” 
“纯靠你自己的作品?” 
“老天!这怎么可能。”她说:“我以前告诉过你。你画一段时间画,然后我一定得去找个工作。你要相信我,我工作的时候,我省下每分钱。我是个守财奴,之后我又回到我的艺术天地去……” 
我说;“不知怎样的,你使我想到画中那个女郎,站在那里风吹着她的裙子。” 
“看向海上水平线之上?”她兴致高高地说。 
“看向海上水平线之上,看过画市,看到未来。我想你画的时候一定投入了全部力量。” 
“我画每一张画都投入全部力量。可能这是卖不出的理由。” 
我说:“乱讲。卖不出去,是因为这些人没有停下来仔细地看你这些画。出版商们要的是半裸的美女,他们印在月历上销路好。他们不懂真正的艺术,你的画中有情节。我现在懂得好的艺术品本身会讲话,可以传递讯息,可以给人共鸣,给人希望。放心,有一天你的画会有人抢着买。到那时候,会以葛多娜的画为风尚,出现一阵流行。” 
她用双手捧住我的脸,用力地挤。“你真会给我打强心针。”她说:“老天,我总尽量不使自己泄气。但是——但是——算了,唐诺。请你不要对我妈妈——” 
我说:“走吧,我们去拜访西牛拉厉。” 

 

 
第二十四章



那个地址是在破陋地区的一座年久失修房屋。房子的主人在废物利用,在房子被推倒重建之前,要出租出每一分钱来。附近都是库房、小工厂——嘈音、废气味,挤在一起。假如没有这些破旧房子,土地可能更会值钱一些。 
我们找的地址是一座没油漆,没有装饰,门前阶梯简陋,有点倾斜的平房。 
我们爬上门廊。没有门铃。我只好敲门。 
半晌,里面没有反应。我又敲门。我们再静静地等候,邻居的咒骂声使我们非常失望。 
什么地方垃圾冒出气味,又有人在烧废物,气味经过大气稀释,但滞留在这附近,变为很不能忍受的恶臭味。 
我决定放弃,要返回我汽车的时候,我才了解我期望于这位厉太太能提供我的太多了,所以我大大不快,失望。 
“再试一次。”多娜提议道:“也许——也许她又老又聋。我有一种预感。再试一次——大力一点敲。” 
我敲门,这次甚而过分些,我用脚踢门的下半部。 
里面回声消失后,我们站在有怪味的门廊上再等。多娜把手握住我的手,指甲掐入我的手掌心。她在静听,而且暂时停止了呼吸。 
突然她说:“我听到声音了——有人——有人来了。” 
这时候,我也听到了——穿了拖鞋慢慢在没有地毯的地上虫足而行。 
门被打开一些。 
一个女人粗哑的声音,哽哽地道:“是谁呀?” 
自问话的语气,我得到暗示,那女人不可和她讲理,也不会接受问话。她这种人只听别人命令。会屈服于高压的手段。出这种声音的人,一定是长期以来就被人使唤的。 
我把肩部压向门上,我说:“我们进来了,我们要见你。” 
里面的女人接受事实,认为是应该的。 
我一手扶着葛多娜,引导她进入门内。房子里充满了廉价琴酒的味道。 
屋后,厨房里咱天花板垂下一条沾满苍蝇尿的红色花线。花钱下吊着的灯泡发出昏暗的红红的亮光。我带多娜经过冷清情的走道,趋向灯光之处。 
在我们后面,拖着单调、无力的曳步,那女人跟随我们过来。 
显然,整个屋子中只有一个房间有家具,那就是混合多功用的厨房、卧室和客厅。水槽上的搪瓷早就碰光了,目前的颜色是锈色上加米色斑点。椅子没有一只成对,而且椅脚都修理过的。铁的床架一度是白色的,现在是灰而脏的。床上的枕头倒有一只脏的枕套在上面。床上没有床单,铺在床上的是毛毯,另外有一条棉被拖在一角没有折叠。 
跟在我们后面进来的女人,走进了微弱灯光的圈内。 
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而且这些年一定都对她不是太容易度过。肿肿的眼泡皮下面,有一对大大的脂肪袋。粗粗的白发纠结在一起未经梳理。自皮肤、脸型看得出是印第安血统与西班牙人的混血。充满皱纹的脸,又暗又重。 
我指向一张椅子,好像我是这地方的主人,我说:“你坐下来再说。” 
她坐下到我指定的位置,用不慌不忙,宁静但好奇的眼光看向我。 
在她后面,水槽下面,我看到一块抛弃的杂物和垃圾。一只琴酒的酒瓶瓶颈,戳出在这堆垃圾的最上面。在水槽里,另外有半瓶没有喝完的琴酒。 
我说:“你认识费律泼·缪林杜吗?” 
她点点头。 
“认识多久啦?” 
“他是我儿子。” 
“寄钱给你用吗?” 
首次,她的眼神显出要小心应付。“为什么问?”她说:“你们是什么人?” 
我说:“还有什么人给你钱用?” 
她不吭气。 
我说:“我今天来是给你赚钱的。真不应该你——你们这些人——要住在这样不好的环境。”我抬手比一比这房里的一切。 
“没什么。”她理智地说:“尚不算太坏。” 
“至少不算好。你应该有衣服穿,有较好食物吃,该有人帮你做笨重的工作。” 
她的眼神又回复到无表情的不关心形态。 
“没什么,”她说:“这里够我生活了。” 
我说:“多久未去哥伦比亚了?” 
“不知道,很久了。” 
我说:“真是不该,你没机会回去看看老朋友。你应该可以买些新衣服,有机票,每年回哥伦比亚一次、两次,看看你的老朋友的。” 
她有兴趣地抬起眼来。“你是谁?有什么办法?” 
我说:“一切由我来包,你想回哥伦比亚,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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