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会老地方+钻石的杀机(妙探奇案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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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老地方+钻石的杀机(妙探奇案系列)-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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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谢万谢,用钥匙把手车门打开,把白莎放了出来。 
西牛马拉里拉说:“我知道这位司机很多年了,他每次都把两个后车门用钥匙锁起,客人不给钱给到他满意,就不放客人出来。不过你的朋友倒还好,没有太过的不方便。” 
我不发表意见。柯白莎不必发表意见,一切已见诸于脸上表情。 
费律泼·缪林社用西班牙话对马拉里拉说话,马拉里拉翻译给白莎听。所有双苜矿场的设施,对高贵的来宾,都是开放参观的。 
白莎的司机把白莎的行李一件件地自汽车中搬出来。显然白莎是从飞机上出来,根本没耽误任何时间,把行李搬上汽车,就立即开始她盲目的丛林之旅的。 
可是,一切计划都因为她的来到弄乱了,也变复杂了。 
我们所有人都进入矿场办公室。缪林杜自土瓮中掬出水来,土瓮湿湿的表面看来像沙漠中的绿洲,但是水因为蒸发不够,所以和室温的温度相同。 
白莎喝了两瓢,叹了一口气,她说:“这样才好一点,也只是好他妈一点点。”她于是一下坐进一只椅子。“老天!这是什么鬼地方、”她说。 
洛达夫·马拉里拉说:“我对你的光临,有点不太了解,西牛拉。” 
白莎用她热得猛出汗的皮肤,冷得像钻石的眼,怒视他道:“当然,你又不会算命。” 
马拉里拉突然说;“大家在这里等一下。”他向他的驾驶点点头,两个走出去。过不多久,我听到他们汽车的引擎响起。 
“这家伙会说英文吗?”白莎用头扭着指向缪林社。 
“显然不会。”我说:“但是千万不可以信任这种人。要说话可以多绕一点圈子。” 
白莎生气地说:“好吧!你就绕你的圈子吧!” 
我说:“在我的案子里,讨论到局势变化所引起的原因,我有一个初步结论,起因是有关冶金所得利润的不平均分配。” 
白莎道:“对我个人来说,我绝不自己出钱到这里来乱跑。你知道,白莎出差,一定用开支费。” 
“有足够的定金,是吗?” 
“这一点,他很慷慨。”白莎说。 
“不要提人名。是不是一个曾经要我们做过事的人?” 
白莎大大生气地说:“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受你气。你别出心裁突然的飞走,连上帝也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疑心归根结底你又是看上了什么烂妮子。现在想起来,自始至终只要案子里有女人,你就不可靠。” 
我不吭气。 
“那两只狒狒,你在顾忌他们什么?”白莎问。 
“其中一个,”我说;“是绝顶聪明的人。可能两个都是。” 
“去你的,”白莎反驳道:“你白痴!你向他们说话,他们只会看着你傻笑。他们离开美国一两天的航程,学些英文,没什么稀奇,你就以为他们是天才啦?” 
我说:“你自己不也是离开他们国家一两天航程吗?你学到多少西班牙话?” 
白莎捡起一张她看不懂的报纸,一面翻着看,一面说:“去你的。” 
场面静下来,只有苍蝇在团团飞发出声响。费律泼·缪林杜坐下来,自己替自己卷了一支香烟,把它点着。向我们微笑着。 
白莎拿起她那本辞典,在会话栏里找了一句,难苦地说道:“爱呀老,”又翻到她要的一句念着道:“散凡——沙?” 
矿场经理摇摇头。他用西班牙话对他说话,一字一字仔细慢慢地咬着说给她听。 
白莎看着我道:“这些古灵精怪的混蛋话,你听得懂吗,唐诺?” 
“捡到几个单字,不过我猜得出他在说什么。这里没有冰啤酒。假如你想要,可以去镇上买——不过也是温的。” 
白莎说:“温的啤酒,去他的!” 
我说;“记住,不要去驳斥当地这个警察管区范围里的一切。” 
白莎嗤之以鼻道:“这一点点水下肚,马上消失了。我比我没有喝水之前还要口渴。妈的,真热!” 
我说:“过不多少天,你会习惯的。你现在在一个完全和洛杉矶不同气候的国家。你的血,现在都比较浓一点。” 
“你真会帮忙。” 
“你不是说过要我为这件事做点事吗?不要拼命地把血压升高,你就不会那么热了。” 
“他奶奶的!”白莎怒吼道:“你倒试试,让一个公路强盗把你锁在车里。高高低低的在不平的路上猛闯,还要抬高物价,否则送我回去,你血压不高才怪。你想那两个家伙要干什么,去了哪里?” 
我深有含意地看了看矿场经理,一面对白莎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说那家伙是警察?”白莎道。 
我说:“而且多半是国家警察。” 
“另外一个是他的司机?” 
“司机,保镖,显然还是特别助理。” 
白莎说:“我看他连下雨应该进门来躲雨都不会懂得——我是指那司机。” 
“另一个有脑筋,足够指挥两个人。”我说。 
“别那么有自信。”白莎劝告地说:“在我看来,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条子,比我们这位老顽固朋友宓善楼更能干一点的警察。” 
我说:“我明白了。原来如此。” 
白莎脸红起,怒气地说;“你在暗示什么?” 
“没有呀。” 
她向我咕喀了一下不知什么话。 
“我们小心一点,我们自己不要搭错线了。”我警告她道:“我已经告诉你,我来这里的目的。等一下一定有人会问你,你来这里的目的。” 
“问就让他们去问,有什么了不起的。”白莎道:“我想旅行,我有权到随便什么地方去旅行。” 
“为什么到这一个特别地方呢?”我问。 
“因为有人要我来。” 
“你是说,你是被人差遣来这里的?” 
“老天!你不会以为我会到这种鬼地方来寻欢乐的吧?” 
“差遣你来的人,是你的客户?” 
“当然。” 
我看看费律泼·缪林杜,他在抽烟。显然他在想千里之外的事,但是我不能确定。照目前的情况,我还真不愿冒任何不必要的险。 
白莎的眼光也跟了我看过去。她鉴赏着缪林杜,认为他已经灵魂出窍了。 
“你什么时候见到的他?” 
“我没见到他。” 
“你从什么地方得来的差遣指令?” 
“一封信” 
我在脑中思虑她说的话,我听到汽车声。有两辆车。我走到矿场办公室门口去向外望。 
马拉里拉乘了他驾驶开的车在前面领路。后面跟来的是一辆用得很旧,早该报废,嘎嘎会喘气的老车子,比白莎早先坐过来的车还要旧得多。 
第二辆车的驾驶穿的是皱皱的土黄色卡其制服。在他后面坐的是另一位穿制服的人,手里拿着带刺刀的枪。车里还有两个男人,我仔细看才发现他们是夏合利和霍劳普。他们看起来穿着狼狈,而且像是把最后一分钱也输给了一匹倒霉的马了。 
马拉里拉的司机走出汽车,把门打开。马拉里拉迈向矿场办公室,一副无动于衷的神情,好像对于另外一辆中,武装的同行正在把两个俘虏牛羊似地赶下车的情景毫不在意。 
“他奶奶的!”白莎出气地在说:“这家伙又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 
马拉里拉做了一个不在乎的动作。他只是把手腕摆一下,他的驾驶会意出把两个阶下因停止在离开门口20尺的地方。 
马拉里拉爬上两级梯阶,来到有点摇动的门廊。为了表示绅士风度,他一面递一支香烟给白莎,一面他说:“我能坐下来吗?” 
白莎怒目向他看去,点点头。 
司机上来,我们全回到屋去。 
马拉里拉对我说:“你说你对矿的产业有兴趣?” 
我说是的。 
那司机突然用纯熟的英语,快速地说道:“我们的资料显示你是一个私家侦探。你和这位柯白莎是合伙人。她乘早班机飞来这里,立即租了辆车直奔这里。” 
我没有开口,白莎也吭不了气。她脸上有不能置信的惊奇。 
“再说,”同机继续道:“你——赖先生,你在离美前,你在飞机上,曾对翡翠发生过兴趣。而我们,”他冷冷地加一句:“一直对你有兴趣的事发生兴趣。” 
柯白莎看看我。她的表情十分明显,她要和我划清界线,他们在问的事,她要表示和她毫无关联。 
我决定用一点礼貌来缓和这件事。 
我向他一鞠躬,我问道:“请教,你是……?” 
“来蒙·裘拉多。”他说。 
“你的职位——是——?” 
“没有职位。” 
马拉里拉解释道。“他不属于警方。他比他们职位高。” 
裘拉多用他笨拙拙,一点也不露出智慧的眼光,看着我。他说:“我代表政府。任何有关翡翠的事都和我有关。” 
“原来如此,我现在懂了。” 
裘拉多转向柯白莎。他问:“柯太太,你为什么来这里?” 
“不关你事。” 
他微笑道:“这倒是一件好事,恭贺你。” 
“什么倒是一件好事?”白莎问。 
“假如你来这里的原因,和我没有关系的话。”裘拉多说。 
白莎把嘴闭得紧紧的。 
裘拉多道:“我们和其他几个人谈谈,也许会有些结果。” 
马拉里拉用西班牙语向外面发命令。门外立即响起脚步声,夏合利和霍劳普被带进这小小办公室。 
“各位先生,请坐。”马拉里拉说。 
这次由马拉里拉发言,裘拉多又退回幕后做他的司机。 
“你们两位中哪一位该负责柯太太的来到这里?”马拉里拉向柯白莎的方向,做一个手势道。 
夏合利看看霍劳普,看看我,又看看白莎。 
“我一辈子从来也没有见过她。” 
霍劳普耸耸他的肩。 
马拉里拉蹙眉作不快之色道:“别这样,别这样,绅士们,这样会把事情复杂化的。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两位目前的处境,是以多多合作为佳。” 
霍劳苦道:“我不知道你对这位先生有什么,但是你没有我什么犯规的依据呀。” 
夏合利看看我,把嘴唇用舌头润一下,明显有求助之意。 
马拉里拉说:“你和这个人在一起,你是共犯。” 
“岂有此理,我对这个卑吝有怪解的老头一点兴趣也没有。”霍劳普说:“这位赖先生,他可以告诉你。除了我要想从他身上弄点钞票出来之外,我什么也没有兴趣。” 
“呀,没错。”马拉里拉道,一面笑着。“这位赖先生无疑可以给我们所要的资料。赖先生可以担保你,你可以担保夏先生,夏先生当然可以转过来担保赖先生。” 
“喔!你真缠不清,”霍劳苦道:“你为什么不早点成熟呢?” 
夏合利开始用西班牙话说话,马拉里拉一下把他打断。他说:“请你用英语。” 
夏合利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困难。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的行李中,假如你们发现什么禁运品,那一定是栽赃,别人放进去的。” 
马拉里拉看着裘拉多,像是想从他稳定的眼光中找出一点指示来。他对我说:“对于这个矿,后来我们才知道有些古怪。我们也知道一些别的。翡翠市场有些不正常,市场上有哥伦比亚出来的宝石,但是没经哥伦比亚政府正式出口的许可。” 
他一定是看到了我脸上不明白的表情,所以他说:“在哥伦比亚,我们只准极少数的几个人拥有未经切割的翡翠,非法持有是犯法的。切割宝石,有很多特点,我们内行一看就知道;相反的,走私品一上市,我们也是必定知道的。 
“西牛夏,一次次,很多次来矿地。最近我们认为他最有疑问。昨天,我们拘留了他,搜了他的行李,你要知道我们发现什么吗?” 
夏合利用舌头润一润嘴唇。他说:“我告诉过你们,对这些东西,我一无所知。” 
马拉里拉把他那大的鳄鱼皮手提箱拿起来,把它打开来拿出一只小羊皮口袋。他把皮袋解开。我看到白莎身子自椅中向前凑,嘴中倒吸一口冷气,想看袋里有什么。 
口袋一打开,皮口袋内层照出冷冷闪闪的深色绿光,催眠着每一个注视它的人。 
“这不是我的,”夏合利道:“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我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 
“当然,”马拉里拉抱歉地继续说道:“我们对这一类事也没有什么经验。已经有很久了。我们在调查这一个矿,我的密探在远处山侧发现一个竖坑和一个横坑。自竖坑中拿出的山石,都经移走藏起来。在横坑中的矿石,我们的地质学家对之非常有兴趣。可能是连我们发现的一起算在里面,这是国家蕴藏翡翠最多的一个矿。” 
“这件事我不知道。”夏合利说,又加了一句:“那竖坑和横坑都在这一个产业上吗?” 
“不但在这个产业上,而且已开采了三四年了。”马拉里拉说。 
夏合利转向矿场经理,只见那经理漠不关心无聊地在看我们。 
“不难说西班牙话。”马拉里拉警告道。 
夏合利一筹莫展。 
“要知道,”马拉里拉继续说:“我们的作业人员依指示秘密访查。在美国,他们知道有一只乌鸦对翡翠有兴趣;一人男人被谋杀了;一只坠饰,上面的翡翠被剥了下来;一位私家侦探,似乎对翡翠大有兴趣,真是绝妙的配合。” 
“有一位西牛邱倍德。我们的探员对他特别有兴趣。他的活动真是十分有意思。西牛赖似乎对邱信德也有兴趣。不知道你认不认得这位西牛邱,西牛夏?” 
“不认识。”夏合利直截了当地说。 
“真可惜,”马拉里拉说:“他是个有脑筋的人。”他转向警卫。“把他们带走。”他用英语说。然后又加了一大堆西班牙语指示。 
霍劳普不加思索地说:“等一下,我和这件事没有干系。我来这里,因为我认为整个这件信托的事,是个骗局。我偷偷来这里,所以——” 
“你的事我们以后再谈。”马拉里拉打断他话说。他向警卫点点头。警卫把犯人带出现场。 
马拉里拉转向我。“我要向你道歉,西牛赖。当然,也要向你道歉,西牛拉柯。不过,这位矿场经理不会说英语,而现在我们一定要查明一两件事了,所以,我们只好说你们听不懂的西班牙话了。” 
白莎坐在那里,像是木头上长只肥菇,这件事好像完全与她无关。 
我说:“没有关系,你们请便。这件事反正现在我都弄明白了。” 
马拉里拉挤出一个微笑来。他转向缪林杜,用西班牙话发出短而简单的一句问题来。 
费律泼·缪林杜耸耸肩,用仍拿着烟的手做一个姿态,摇摇他的头。 
马拉里拉态度改变了。他快速断连地用西语责备地发出一连串责问。 
缪林杜的眼神现在像只落入陷讲中动物,但是,他的反应仍是摇摇头。 
马拉里拉开始说话了,他一连串说了两分钟。不断的压力缪林杜失去了他泰然的信心,手中香烟不自主地落到地上。他把眼光垂下,过一下,该轮到他说话了,他把眼光抬起,含糊地咕噜了几个字。马拉里拉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他没办法,就一下讲了5 分钟的话。他声调开始尚还平静,然后越说越快,最后手舞足蹈加强语气。马拉里拉问了一打的问题,缪林杜对每一个问题都立即回答。 
马拉里拉对我说:“你真是可惜,不懂我们的语言。事情现在很清楚,缪林杜已经全部承认了。3 年之前,一组勘探队进入一个坑道,以为里面有矿源。但他们发现了翡翠。” 
“缪林杜是唯一知道那里面有翡翠的。那一位现在已经死了的西牛麦,在翡翠一发现时,立刻到了现场,而且封锁现场,宣布坑道放弃不用了。事实上,开采工作由缪林社带了一批可靠的工人在暗中进行。翡翠主要是送去给麦洛伯。有一两次送去给夏合利。” 
“现在,柯赖二氏的西牛赖,假如你是受雇于夏合利的,你的地位就十分十分特别了。十分十分不利了。所以,你必须在这件事里表白清楚你的立场。说实话和坦白,对你是有利的。” 
白莎说道:“这个叫夏合利的,要想雇一个24小时的保镖……” 
“我看还是由我来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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