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那很明显,她是根据我的长袍式样和身后的太刀推断出自己的身份。”想到这里黄泉已经完全确信萧雨汐对于当晚她的出现是真的没有一丁点的害怕了,因为如果一个人在害怕的情况下,注意力最集中的地方首先应该是自己,心中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性和担心自身安危的怯懦性绝对会占据了她很大一部分的思考能力,而剩余的那部分的思考能力,也基本用在了观察和回忆凶手会是谁,而这人有失为了什么要对自己不利那里去了。而同时,当见到自己心中最依赖的人的时候,人的心思应该也是完全沉浸在回忆与喜悦的幸福之中的,可是她同样能有时间观察并回想起我的衣着,而且她眼中的情感是那么的真切,况且也绝对不会有人会相信一个不足五岁的孩子懂得什么是虚情假意,而且还是装得那么像,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小女娃心思十分的玲珑细腻,能注意到没人没留意或者没有心思去注意的地方,而且还能同时地一心多用,按这样下去,要是这孩子长大成人了的话,该是有多逆天啊。但话说回来,她现在又只是个小孩。
黄泉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犹豫了,是要再培养一个传世者么?可是这样的话,那法则……呵,我的人偶啊,你到是在展现给我一个不错的新选择的同时,也给我造就了一个难题啊。
她自己兀自在疑惑,萧雨汐可却没有等她,风风火火地窜回屋内,满屋子内地蹦蹦跳跳的,充分地显示着她内心的欣悦。“刘姨姨你怎么还不进来啊。”一声娇嫩的童音打断了黄泉的思绪,只见她黑黄色长袍中那黄色气雾状的地方好像不经意地闪了一下,然后她便柔柔地回答了一声“诶,来了”后走进了屋内,顺手把门关上。只是她刚刚的声音,竟然变得一点也不显得尖锐,反而与刘大美人那婉转动人的声调是那么的贴合。
走进屋子,萧雨汐已经为她倒上了一杯果汁,而小雨汐自己的杯子内却是一杯白开水。见状黄泉已经了然了,不过还是故意问下萧雨汐道:“怎么你自己不喝果汁呢?”
萧雨汐显得有些犹豫,“呃,因为,雨汐,雨汐不喜欢果汁,嗯嗯,”似是鼓足了勇气,“雨汐只喜欢喝白开水,果汁神马的最难喝了!”
“噗嗤”一向杀伐果断、冰冷无情的黄泉见到萧雨汐那明显嘴馋却又在硬撑的样子也是忍俊不禁,轻笑着道:“哈哈,你这小女娃儿真有趣,我看是你那臭老爸不允许你喝太多饮料,说什么对身体没益处之类的而已吧。”
“呣,刘姨姨欺负人!知道了还故意拿来说。”小雨汐顿时就不干了,嘟起小嘴幽怨地道。
“有意思,真有意思。你就放心喝吧,偶尔喝一点没什么,你老爸要是敢说你,我就帮你揍他。”
“真的?!”小雨汐眼中闪出万千星辉,“也是,刘姨姨的‘嚯嚯’可厉害了,姨姨你可要帮我哦,嘻嘻”说着还学着刘舒音那样祭出了手刀四处乱挥了几下。然后赶忙地把自己的白开水一饮而尽之后,再又替自己倒满上一杯果汁。
正在看着那一杯满满的果汁差点流出口水的萧雨汐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话,令到黄泉可是一惊,之前难得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差点就又要露出杀机了。她说的话是:“刘姨姨,你今天的衣着还有说话方式都好像前晚那个怪人黄泉哦。刘姨姨你知不知道啊,那天晚上有个叫黄泉的怪人飞进来我们屋子了。他又是老在说雨汐有趣还有有意思什么的,哼哼,是吧雨汐我当玩具么。”突然像是想起什么,停顿了一下,萧雨汐又补充了一句,“哦,刘姨姨我不是说你把我当玩具,我知道刘姨姨最疼雨汐了。”
黄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松了手上想握上太刀的动作。随着她便再次感到愕然了,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对着这个小女娃我竟然会有所不忍?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情绪被人偶所影响了?这不可能啊。无论黄泉此刻是否想得通这个问题,起码暂时她是不会夺取萧雨汐的性命了。
可是她不夺走萧雨汐的性命,不就可以代表小雨汐自己的状况就无虞的,此时就连黄泉也感觉到不对了,这小女娃保持着这看果汁的姿势貌似有点久啊,怎么连眼睛也不眨的了?轻轻地推了一下萧雨汐,萧雨汐竟然犹如一具雕像一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僵硬地直接摔到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咦?”黄泉惊疑地轻忽一声,赶忙过去查看了下萧雨汐的情况,她发现萧雨汐不止是动作僵硬不变了,竟然连心跳和脉搏也同时停滞了,但是感觉起来却绝对不像是失去了生命的样子,因为甚至连她那乌黑秀亮的秀发也不会动一下。若真是要说的话此刻的萧雨汐仿佛就是一具纤细入微人体蜡像一样。
检查完萧雨汐的状况,黄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再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陷入了深度的沉思。好半响后,似是找到了答案,黄泉的嘴角又再拉起那抹熟悉的弧度,喃喃自语地说道:“哈哈哈,难道是醒世者?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爱的人偶啊,你真的是给我带来了一个大大的惊喜呢。有趣有趣,看来据这次的布局有很大的变数空间啊,很好很好,变数越大我的机会也就越大。看来我的确应该要再确立多一个传世者的位置了,哈哈。”
似是感觉到什么,黄泉轻皱了一下眉头,“看来我刚确立了新的传世者位置,就有虫子来打扰了,虽说这虫子也是我自己招来的,呵呵。”说着,黄泉就已经从窗户渐渐飘飞而出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萧雨汐已经如同雕像一般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可能又要大吼大叫这说:“刘姨姨你怎么也变得跟那怪人黄泉一样不懂礼貌啦!”
☆、第十节 复苏
将近五月的天气仍旧阴霾,一如人心,除了污浊,就只剩下冰封。
早上张默先一步离开再去搜集资料后,萧南晨就一直埋头在文案资料之中,连午饭时间过去了亦浑然不觉。直到办公室的门被再次蛮横地打开,他才有所察觉。
“哇靠,坐这么久不怕长痔疮吖?”揣门而进了张默夸张的大喊道。
“你小子就不能来一次正常的开门方式?”萧南晨无奈地白他一眼。
“哈哈,”张默打了个哈哈,用眼神示意了下手上的一大堆东西,“请问我哪来的手去开门呢?”
“呃……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大坨吖?”疑惑。
“哗”在萧南晨的呆滞注视下,张默一股脑地将那一大坨直接丢落在本已杂乱无章的办公桌上。
“还没吃饭吧?喏,这个。”东翻西找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盒饭,“还有这个。”又掏出一杯即溶咖啡,“还有,这是饭后。”接着的是一个橙子……
随着他的一句句还有,萧南晨的表情完全地由呆滞转变成了见鬼。心想:哇靠,难道真是玻璃,你可别看上我,更别想上我啊……虽然想到恶心处,连萧南晨自己也忍不住地一阵阵恶寒,可是对于前面的那一大坨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还是禁不住地有些好奇。萧南晨随意地翻弄了一下那一堆的散落,突然表情与动作同步僵硬,“那你方便解析一下这些内裤是什么用途吗?该不会是给我擦嘴的吧……”
“哇靠!你变态啊!内裤也玩?”
“哇靠!你才是变态吧!把内裤也扔我桌上。”
“呃……有什么关系,你这桌子本来就是垃圾堆填区一样的啊。我是刚刚去完超市,补充点日日用品啊,买点水果啊什么的,顺便帮你买个盒饭。唉,没办法呢,单身寡人一个的,什么也要自己一手包办了呢,倒是不像你,还请保姆这么逍遥。”
“啪嗒”一声轻响,饭盒无力坠落。“保姆,保姆,雨汐!”萧南晨疯也似的在身上搜摸了一通,又开始胡乱地翻爬着桌面上的一堆。
张默见状颇异,立刻拉住萧南晨:“喂,怎么了?冷静点!萧南晨!喂!你突然是怎么?”
“手机!给我手机!”状如疯痴。
张默不知其所以,却是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一把夺过,萧南晨冲忙地拨了一通电话,表情却是又急躁转为愕然,最后停止在呆滞上。
“喂,萧先生。是的,我知道了,昨晚您的同事已经给过我电话了,是的,我现在已经准备到您家了,请您放心,诶,好的。”轻叹一声,萧家保姆盖掉了电话,继步而往。
“同事?”萧南晨喃喃自语一句,转头看了看一眼旁边的张默,衷心地说了声“谢谢”。
这回就轮到张默愣神了,想了想,难道是因为这盒饭?可是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真诚了?疑惑地瞄了萧南晨一眼,“不管了,难得有机会,风头这东西,白出谁不出。”思绪及此,张默贼笑一声,说道:“唉,谢什么呢。你可要知道,哥一向都是被称为助人为乐小天使,文质彬彬红领巾……我擦!你知不知道用内裤扔别人是非常不道德加令人发耻的行为吖!”
“嗯?您不就是萧先生的那位同事么?”萧家保姆对着拦在身前的那道裹在黄黑长袍中的倩影说道。对面人此时的衣着比较怪异,一身黄黑色长袍,身后还横挂着一把长细的武士刀,萧家保姆心里暗想:现在年轻一辈好像都好喜欢这些古灵精怪的打扮啊,上次买菜的时候就见过一堆的年轻人排了两个车站距离的大长龙,就是为了去看那什么动漫展,中间就有好多人的打扮就跟眼前这位小姐差不多了吧。尽管心中略带疑惑,但是由于好几次在萧家门前也碰见过,虽然叫不上名字,也还算是认得出她的样子。“承蒙您之前的通知,我现在就是正在去萧先生家,您也是同路?哦,是去见小雨汐的吧?不对,您的方向跟我背向,是刚从萧先生家里出来吧。哎呀,真不好意思,我回来晚了,雨汐麻烦您的照顾了。您今天是休假吧,不耽误您的工作吧?”
对于萧家保姆的一连串疑问,只有沉默紧随。片刻后,一句毫不搭调的话语悄然飘出,“你的剧本演完了,所以,上路吧。”声音再没有以往的尖锐,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天籁的优美。而且这声音,赫然再次与已然冰寂的刘大美人如出一辙,可是看这身打扮,却有分明像是一直隐藏于暗处的黄泉。
黑黄色倩影手缓缓地后靠,这次能看到她身上忘川袍的黄色部位明显地闪了一下,当她的手触及到身后太刀的一刹,“呛!”寒光乍现,紧随着的便是那抹凄艳的鲜红喷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衣衫,脖子上的那道裂痕是那么的明显,那么的刺眼。尽管不解,即使疑问,可惜萧家保姆的眼神却只能无助地定格、涣散。她甚至来不及料想到自己的死亡,可它偏偏就降临了。
有时候,并不是平凡就代表你拥有了生存的权利,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没有人能够预料。特别是在这梦魇笼罩的地域。
“嘎嘎嘎嘎嘎……没有人能阻碍我的计划,这次必须成功,我没办法再忍耐下去了!”刚刚的天籁仿佛幻听,声音重归原来的尖锐沙哑。缓步地前行,地上那曾经的生命如垃圾般被丢弃,根本不见她有什么清理的意思,只是不知何时从哪里掏出一方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太刀上温热的血液,如恋人的轻抚,就好像这才是她现在最重要的工作,而杀人对她来说就像是茶余饭后的娱乐。
没走出几步,“啊!”的惨叫响起,就像是头部突然地遭受到重击一般,黄泉发出一声凄厉的呻吟,腾空的那只手瞬间抓紧自己的脑袋,捏紧。太刀也无法再紧握了,“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可是无论这太刀对她而言有多么的矜贵,此时的她也无暇顾及了。双腿跪在地上,双手紧抱着头,冷汗不停地渗现,一切都在显示着她正在承受着某种痛苦,可惜痛苦的源头却是无人知晓了。
过了好半响,脑部的疼痛似乎终于离开了她,缓缓地松开抱头的双手,黄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怔怔地看着双手,再看看掉落在一旁的太刀,似乎感觉并没什么的不对,可是心里却总是仍绕这一种不安宁的感觉,但苦苦思索却又无果,无奈之下只好捡起太刀,站起了身子。
正准备离开,却突然似有感应的样子,黄泉回头看了一眼之前被自己所杀的萧家保姆,可就只这一眼,她的面色瞬间变得卡白,愣神地保持着回头的动作,久久不能动作。
那是如此诡异的一幕,刚刚被杀的保姆连同她身下的所有血液,竟然慢慢地消散在空气当中。没错,就是消散,不是被移走了或者腐烂了,是彻底的消散。她的身体从双腿开始,慢慢地消失,就像是一副铅笔画被橡皮擦逐渐擦去一般,甚至连烟消云散那样的视觉效果也没有,就只是这么突兀地不断消失,直到全身都消散不见为止,甚至不留下任何一滴血液,就好像这么人从来也没有存在过一样,凭空地消失于虚空之中。
黄泉怔怔地看着这一幕,双手都禁不住地开始出现了颤抖,额头上那刚刚因为痛苦而渗现出的冷汗现在就如同瀑布一样流淌而下,不再像是痛苦,反而像是见到了什么世上最恐怖的东西一样。
“不,不!不要!我已经受够了,我不要再被规则所桎梏了,我要离开!多少年了,多少次了,你不能再剥夺去我苦心布局好的一切!”突然,黄泉举起右手的食指指向天空尖声地大叫道,也不知道她这话是对着谁说的,更是没有任何人去回答她的愤怒。
喃喃自语地重复着那几句骂言,片刻后,似是瞬间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黄泉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愤怒的骂言逐渐转化为一声声低沉的啜泣,可是在这无人的巷道中却并不会有人来安慰她了,当然,如果有人见到这么诡异的衣着的话也会转头就走了吧。
可是没哭多久,黄泉的啜泣竟然又转化为一声声“嘿嘿嘿”的阴森的笑声。捡起那掉落在一旁的太刀,轻轻挥了几下,虽然脸庞上还是一片的粘湿,也不知道到底是冷汗还是泪水了,可是黄泉嘴上的那道笑容却越发的浓郁起来了,又自语地说了一句“看来又要离大限不远了,或者是对规则的强行改变太多了吧。虽然变数增加了,不过这或许也不是坏事呢,起码少去了很多要麻烦到我去清理的手尾呢。而且反正那几个已确立的传世者也皆以成熟了,剩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发挥吧,以后我尽量减少动用维力就是了,呵呵。我就不信这一次我仍旧无法脱离。”
好像真的脱力了一般,黄泉甚至要用自己的太刀支撑这身体缓缓地站起,然后蹒跚着往前走去,而看她去的方向赫然跟萧家保姆生前所要前往的地方时一致的,也就是沿路返回萧雨汐现在的所在地——萧南晨的家。
☆、第十一节 线索
一顿饱饭过后,萧南晨一边剥着橙子一边继续研究着手头上现有的资料,从他那紧皱的眉头就可以看出他对这段时间的连续杀人案仍旧是没有什么的头绪。从第一宗案件到现在,几乎已经过了三个月的时间了,如果包括刘舒音的话,在这三个月里面每个月都有两个人死去。可是萧南晨知道,这个月的梦魇应该是还没有过去的,如果每个月死两个人的话,那么在不久的日子里将再次发生下一宗案件,因为刘舒音的死绝对是无妄之灾,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所以这个月的下一期凶杀案应该就会是破案的关键了。正当萧南晨在分析案情的时候,坐在萧南晨办工作对面的位置上的张默也没有闲着,他正拿着手机保持着通话的状态,不是泡妞,而是向李督察询问着监视的情况。呃,或许算是询问监视的情况吧。
“喂,李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