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思的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也没细看拍的效果如何,就匆匆装起手机拖着死猪般的小胖走向我们的宿舍。
这件事太奇怪了,我得找个清静的空闲好好思考一下。
我将小胖背到了生活区,有几个熟悉的工人见我很吃力的背着晕死过去的小胖,都过来帮忙。
“李工,鲁工这是怎么了?”有工人关心的问。
“喝多了,醉死过去了。”我随便回了句,总不能把刚才发生的奇怪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吧?
其实这帮工人各个都想去看热闹,可是人家看的紧,就是不让工人们再进去工地,他们所能活动的区域,就是工地临时围墙外,围墙里面,别想进去。(不要问我和胖子怎么进去的,我们带的帽子和脖子上挂的工作牌都表明了我们是这里的项目管理人员,工地又是今天突然停工的,所以我们暂时还是可以进去的,工人就不一样了,那些工作人员对工人的素质一直有怀疑,对此,我很鄙视他们,我们农民工是很淳朴很可爱滴。)
我们几个人将小胖架到了他的房间,自此,他还是昏迷不醒。
我将小胖的被子盖好,坐在他的床边,我需要冷静,我需要将大脑里所有杂乱的东西都抛掉,包括苍老师,我需要从小胖发生异状开始仔细琢磨,我要从小胖的一言一行当中找出蛛丝马迹,到底是什么事情导致小胖发了疯一样。
单单就凭一块无字碑?虽然我也莫名其妙的被它吸引,但我为什么没有神经异常?
为什么当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挖掘出主墓室时,小胖会发出那声撕心裂肺的“不!”?
呃?难道真的像那些2x穿越、玄幻小说里说的那样?小胖跟墓主人有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生死爱恋?难道小胖和那个墓主人前一世是一对生死绝恋的苦命鸳鸯?
扯吧!我摇摇头,将这些杂念甩干净,我承认我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小正太柯南。算了,想也想不出个123来,我看了看躺着的小胖,应该没啥事,这家伙没心没肺的,不会有多大事儿。我起身,走出房间,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
还是这么冷清,我看着我的枕头,枕头套是她给我绣的,上面绣着一对很卡哇伊的小小恋人,分手这么久了我一直不舍得扔掉,只是因为我懒得去买一个新的。
我现在的生活里,除了这个枕头,已经没有一样物件是沾着那段痛苦的回忆的。我不是一个没心没肺,容易忘记过去的人,相反,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我不愿被回忆绑架,她已经建立起幸福的家庭了,我不愿用我保留的回忆去敲碎她幸福的梦。
于是,我选择快速忘记,事实证明,我并没有真的忘记。相反,我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跟小胖一样,默默地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那是一个冬天,雪下得很大,很厚。
“我们去踏雪吧?”她说。
“好哇。”我放下手中的作业牵着她,走出了教室。
“你会像童话里的王子一样,张开双手一直守候着我么?”她看着我问我。
“不是童话里,而是现实里,我将用我的一生,为你编制一场永恒的幸福的梦。”我说,这是我的真心话。
“就会哄我开心,跟谁学的一嘴蜜?”她钻进我的怀里,紧紧的拥抱着我:“你也同样对别的女孩子说过这样的话么?”
“没有,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说谎。”她又将我抱的更紧。
“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每次抱我的时候也把双脚用上?很疼的。”我心里幸福死了,我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我心里是希望一辈子都能被她这样踩着脚过日子。
“就不!我下来了,就没你高了。”她嘻嘻一笑,脚下轻轻用力一踩。
“哎呀,真的很疼。”我装着很疼的样子说:“你要是再不下来,那我可就把你抱起来了?”我双手一用力,将她抱了起来。
“哎呀,讨厌,有人看着呢。”她笑着用拳头轻轻的敲打着我的胸膛,那一刻,多么希望是永恒。
雪花慢慢的飞舞,雪地上,印着我欢快的脚步,我抱着她,向前走着,一路嬉笑。
“咚,咚,咚。”三声很现实的敲门声,将我从美好而又长满锋利的尖刺的回忆中生生的拉了回来。
我擦干眼角的泪水,问:“谁?”
门外没有声音,我打开门,门外站着那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着的黑衣人。
☆、驱邪
2006年12月9日,下午1点24分。
爱过,就不曾忘记。
今天发生了很多让我不敢想象的事。
我独自一人呆坐在宿舍里,心再一次飞向了回忆中的某个甜蜜幸福的时刻。
没等我继续深陷于回忆当中的深渊,我听见了敲门声。
打开门,映入我眼帘的却是黑,一种散发着可怕气息的仿佛黑洞一般的黑。
“你好,有什么事么?我问。
“我能进去么?”黑衣人看着我的房间,我看不见他此刻的眼神,他带着墨镜,我可以从墨镜中看见旋转的着,深邃的黑色漩涡。
“请进。”我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他方步走进,左右上下的打量了我的房间每一个角落。
“自己住么?”他看完后,找个了椅子坐下,问我。
“是的,自己住。”我回到我的床沿,坐了下来,盯着他看,我想透过他的墨镜,看出他的来意。
“地方有点大了,自己住不觉得浪费么?”他看见了我在盯着他看,他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双锐利的鹰一般的眼睛。
“哦,公司有这么待遇,工资低点,难道还不让人有个独处的空间?”我看着一身黑,神秘莫测。
“不想问我为什么来找你么?”他神色奇怪的问我。
“你会自己说的。”我不在盯着他看,而是将目光移到窗外,窗外,脚手架林立,我想透过闭目网看清这座大楼里每一根水泥柱子里的钢筋。
“嗯,你很特别,像你这个年龄阶段的年轻人,你是第一个让我看不透,也摸不透的人。”他拍了拍黑色风衣上的那一处灰尘,语气平淡的说。
你是在夸我?还是另有别意?
“不好意思,我的时间有限,我还没吃午饭。”我见他迟迟不说来意,便直接了当的替他开了头。
“哦,是这样的,刚刚见到你时,我发现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东西。”他终于开始说明来意了。
“是么?他们都这么说我,是我独有的气质对么?”我很自恋的问,我觉得,人生要是没点自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哦,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被某种东西缠上了。”他毫不客气的刺穿了我的自恋,他盯着我看。
我心中一惊,我这几天的遭遇是有点像鬼上身一样,开始是莫名其妙的进了医院,又糊里糊涂的失去了记忆……
“不好意思,我不理解你的意思,你能在说的明白一点么?”我怀疑的问他,我总觉得这人在跟我装深沉,亦如我再跟他装深沉一样,简单一点说就是互相装B……
“或许,我说出来你肯定不信,而且是从我这个国家干部口中说出的。”他平淡的说。
好嘛!你丫都整出国家干部这个敏感词了?在我看来,你顶多就是一个政府部门的小员工罢了。
“你说,我信。”我回答他。
“你是无神论者么?”他却反问我。
我忍!你丫能再磨叽一点么?“我是个无神论者。”
“那么好,接下来我所说的,你只当你在某个网站上无意当中翻出了一本荒诞奇妙鬼怪小说,偶尔看了一眼小说里的内容。”他看着我,看着我的表情,恰好,四目相对,他毫无表情的说。
我在想,要是小胖在旁边,一定会对他说:“你丫能不能不这么磨叽?直奔主体思想,你会死啊!”
“好。”我没有像小胖那样质问他,而是轻声的回答,我心中隐隐感觉,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一定会让我相当吃惊,我要做好一切心理准备,你丫吓不死我!
“我是Z国灵异事件调查局的,今天一早,我们接到上头的指示,说这片区域出现了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他还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好像要从我身上发现出点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来。
“你……说的那个东西具体指的是什么?”
“冤魂!”他一字一顿的回答。
扯JB犊子去!你当我跟小胖一样弱智啊,会听你忽悠?你好歹也是个国家干部,怎么能在我这一介平民面前危言耸听?胡乱造谣?我一向只知道你们只有出来辟谣的,还是第一次听见你们出来造谣的!
“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我又没招谁惹谁,怎么就会有冤魂缠上我?”我小心的问。
他将脸又靠近我几分,一脸严肃的说:“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你一定是招惹他/她了。”
好吧,我承认你此刻很严肃,我也承认我其实已经相信了一半了,结合这几天发生的事,和小胖那怪异的变化。
“不会这么巧,我们刚发现这片区域有问题后,你们就挖出了古墓。”他又继续说:“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怨气,很重!”
我心一凉,此刻脑海里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雪儿这个名字,触目惊心!我有些慌了,两眼无神的四处张望,想要寻求点安全感。
“不要慌,也不要害怕。”他安慰我说:“从你身上的怨气可以看出,这股怨气缠上你还没多久,所以你现在还活着。”
尼玛,要不要这么吓我?现在还活着?那要是早缠上我,我岂不是也变成了怨鬼?对于我这个无神论者和有神论者的综合体来说,我相信他的话,也不相信他的话,我很纠结,也很害怕。
“既然被我发现了,我就有权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外形奇特的戒指递给我:“带上它,你就没事了。”
我迟疑一下,最终接下了那枚戒指,戒指银白色,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我看不懂。这就是某部鬼怪小说中所谓的避鬼符文吗?法器?开了光的?可以辟邪?那我脖子里的玉观音怎么没发挥它该有的作用?
“戴在右手的中指上,不要摘下。”他说明了用法。
戴上它,就没有冤魂缠上我了?那我得给小胖也要一个!
“还……还有么?戒指。”我不好意思的且厚着脸皮的问。
“这个戒指,对你的朋友可不管用。”说着,他又从另外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张膏药来。对,你没看错,就是一张膏药!
“你想办法把他贴在你朋友的心口上,记住一定要是心口上。”他将膏药递给我,叮嘱我。
我问她:“膏药?!有什么作用么?能辟邪么?”
他笑了笑,说:“这不是膏药,只是外形像而已,这叫‘遮目符’专门用来贴心眼的。”这还是他自进我房间第一次笑呢。
“遮目符?心眼?”我不理解,更不明白。
“哦,是这样的,你的朋友有些特殊,非这个遮目符不可。我说的心眼……简单跟你说吧,不是平常所说的缺心眼那种,而是一种强加进心脏的记忆。”他神秘的解释,我完全搞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我还是记住了他说的话,我将所谓的遮目符收好,问他:“你这是驱邪么?你是道士?隐者?世外高人?”
他摇摇头:”都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今天所对你说的话,我希望你永远埋在心里,不要和第二个人说。”
我在想,他会不会像电影里的黑衣人那样,突然戴上墨镜,然后拿出一只记忆消除器往我眼前一放,说:“来,笑一个,茄子!”
但结果并不是我想的那样,他起身,转身,走出了我的房门。
但他走出房门的那一刻,停住了脚步,转身,对我说:“哦,对了,晚上最好不要出门,免得遇上不必要的麻烦。”他走了。
晚上不要出门?免得遇上不必要的麻烦?照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话,你还让我怎么敢晚上出门?!
有工人喊我去食堂吃饭了,我关上自己的房门,去了小胖的房间。
他还在昏迷,我轻轻的走到了小胖的床边,在掀开他的被子时,我有些犹豫了,那个黑衣人的话可不可信?我要不要将手中的这个奇怪的遮目符贴在小胖的心口上?
我犹豫片刻,内心也挣扎了一会,最终我选择相信那个黑衣人,我解开了小胖的棉外套,哇靠,这死孩子穿了这么多!想累死我呀?
我费劲的将他里面穿的衣服往上撸,小胖那近乎B罩杯的胸膛□□出来,这丫的不做变性手术太可惜了!
我轻轻的将遮目符贴在了他的心口上,在贴上去的那一刻,我明显的感觉到了小胖的心口猛烈的起伏了一下,我吓了一条,立马想要揭去遮目符,可手伸到跟前时,我又犹豫了,我这是在帮他还是在害他?
他的心口不在剧烈起伏,而是像一个正常人沉睡的那样,呼吸正常。
将他的衣服被子整好,我出了他的房门,站在他的门前,我遥望远方的天空,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
“李工,吃饭了,你发什么呆呢?快点,停工没事干,我们整两杯。”说话的,是瓦工带班老王,他40出头,为人平和,很好相处,对我也很客气,也许是因为我是项目管理人员的原因。
不用干活,所以食堂做饭也晚点了,中午的菜很丰富,鸡鱼肉蛋都有,烧饭的路阿姨手艺很好,人也很好,很亲切,饭菜做得很像,很可口。每次吃她做得饭都像是下饭店一样。
一桌7个人,除了我和路阿姨,其它都是工地上不大不小的官儿,坐在我旁边的是老王,依次排开有木工组长老程,水电组长小徐,路阿姨,还有开挖机的小张和小徐。
老王今天拿出了一瓶好酒,五粮液,他给我倒了满满一杯,小张、小徐和路阿姨不喝酒,于是就我们4个人在喝。
说实在的,我今天一点喝酒的心情都没有,喝进嘴里的酒根本不是个味。
老王敬了我一个,说:“李工?我怎么看鲁工不像是醉酒,他身上一点酒味都没有,到现在还不醒,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没啥事,就是昨晚酒还未醒,睡着了,甭管他,没事。”我吃了一口吃,又跟老程碰了一个。
老王没再说什么,倒是路阿姨神秘兮兮的开口了:“哎,我跟你们说个事啊。昨晚,我在厨房刷完的时候,忽然有个人影从我身后闪过,我当时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是老不死的老徐搞的鬼,可是我转过身来时,啥都没有,我怀疑是不是跟那个墓有关?”
老徐嘿嘿一笑,不以为然的说:“净瞎说,再说了我大晚上找你干嘛,难道还想……嘿嘿。”
路阿姨拿筷子去打老徐:“你个老不死的,整天没个正经的,小李在跟前呢,别带坏了小李。”我哈哈一笑,心想,他还怕我把他带坏了呢。
老王也笑哈哈的说:“你肯定眼花了,这生活区这么多人,都是大老爷们,阳气旺着呢。”
小张低头吃饭,他比我年龄小,这些事,他不搀和,他平时就是那种一棍子打不出三声屁的人。
小徐嚼着一口菜,口齿不清的说:“我前些天晚上在主楼地下室穿线的时候也总感觉背后有人盯着我看,怪吓人的。嗯,地下室阴气重。”
老王不相信:“瞎说,那开工的时候都祭拜了的,能有啥?”
小徐低头吃饭,不说话了。
本来这吃饭唠家常也是平常事,可是经常今天这些事,我隐隐觉得背脊凉飕飕的。
一直蒙头吃饭的小张此时抬起头,冷不丁的来了句:“我也遇到过说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