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输掉的人要答应对方的一个条件?”
“也没什么,BAU年终有party。。。”
“我还以为你要我陪你打北美防空司令部③的电话问圣诞老人到哪里了。”
“事实上,我在小学的时候打过。”
“你问圣诞老人要什么礼物,百科全书?”
“欧几里德的几何原本。”
结果是姚素琳把冒牌的爱因斯坦先生④撵回家。雪势渐大,Reid搭上Hotch的顺风车,车里暖气开得很足,两人懒洋洋地各想心事。
“你们刚才怎么不开车去?”
“哦,她的车坏了,再说她最近心情不好,出来走走也不错。”
Hotch在红灯路口停下,坐在后面的Reid一脸真诚。
“年会你都是在图书馆过。”
Reid沉默,突然没头没脑地抛出一个问题:“Hotch;你觉得Rebecca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跟她之间不相互侧写。”
“我觉得,她有时候太委曲求全,或者说活得过分认真。”Reid歪着头给出自己的答案。
☆、第 8 章 最新更新:2014…10…01 14:18:32
年会那天,Hotch拿着一杯带冰的威士忌看着下属疯闹,不时有微醺的男女走过来碰杯,他说句Cheers,脸上有很深的笑容。Rossi出去抽他的古巴雪茄,他已经没精力和一帮年轻人一块嗨了。
有人拍Hotch的肩,转头发现是姚素琳,风衣搭在手上,浅色针织衫和鲜艳图案的羊毛裙,还有一双带铆丁铜扣的高筒靴,看上去像是参加大学生酒会。
“Reid没和你在一起?”Hotch周围的人越来越多,灯光不够也看不清楚。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姚素琳摇了摇手里的①亚历山大,“Reid!”
Reid显然听见了,连拖带拽把BAU的成员带到姚素琳面前开始介绍,Hotch给他眼色,他手下的华人清一色的内敛,姚素琳估计不差。不过姚素琳现在无暇顾及这些,她介绍自己是教中文的老师,算是给Hotch留了面子。正当Morgan起哄似的要她讲讲如何结识Reid的时候,音乐突然停了。
“噢,Babygirl;你快救救他吧,”Morgan看着一片嘘声中调试设备的Kevin,黑豹一样蹿上舞台,“我们的键盘手在哪里?”
下面各种声音山呼海啸地掀起来,姚素琳已经听见Morgan在问鼓手了。
“我们的王牌人在哪?”
“Andrew回家了!”
“他被谁红牌罚下,一个性感女郎?”
又是一阵吵嚷,大家为公认鼓手的离席饮了一大杯,开始商量合适的替补,黑暗中Morgan没有看清,很快地把被推到台前的姚素琳拉上来,Hotch发现女人的身材其实很修长。
“Aha;Rebecca?自荐的话,打不好可是要受罚的。”
“我是被人推上来的。”姚素琳望着下面非黑即白的人群一脸无奈。
Morgan没听出其中的双关:“会鼓吗?”
“在伯克利的时候玩过,”姚素琳瞥一眼标记,“Ludwig②,好牌子。”
“高材生,来吧。”
Hotch邪眼觑故作无事的Reid,台上的Morgan吼得声嘶力竭,鼓点踩得很准,大部分是流行朋克和Hip… Hop,姚素琳甚至勉强玩出了压奏③,引得下面一片嚎叫。这样的姚素琳前所未见,不过Hotch觉得未尝不可。
疲惫的姚素琳理了理汗湿的碎发,伸手接过Morgan递给她的风衣低声道谢,Morgan挑眉:“你是今晚的superguest;学音乐表演的?”
姚素琳一愣,衣领上的金色小熊④被强光照得刺眼,“临床心理学和汉语。”
作为有资历的侧写师,这的确是个不小的失误,正当Morgan在围攻下捂脸时,姚素琳惊喜地朝黑暗处喊了一句叔叔,然后跑下台阶,给正拿着黑莓辅助光照明的男人一个拥抱,Hotch认识,做内勤的姚,隔间在他的办公室下面,抬头不见低头见。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Rossi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Hotch随口一答,他在想之前被姚素琳拦下的种种。
她是故意的?还是说,他们计划好的?
Hotch抬眼,姚素琳和她的叔叔低头说些什么,他目送他们走出热闹的会场,看上去是来自一个和睦的家庭。
☆、第 9 章 最新更新:2014…08…09 17:36:21
Hotch很久没见到姚素琳了,Reid也一样。
BAU接手一桩连环谋杀的案子,零散分布的现场让Hotch一行大扮空中飞人,呆在匡提科的Garcia好容易做出粗略的汇总结果,根据作案手法可以判断是两种风格,受害者研究的进展不大,跨年龄跨种族,共同点是稳定或新兴的中产阶级,就读的大学分布在加州各大学区。
在机场碰头的Hotch看着名单打定全组人去加州的主意,等飞机的间隙他拿出手机,发现姚素琳之前给他打过电话。
“Hotchner先生?我这周有事可能没办法赶回来陪Jack。”
“没关系,Jessica把Jack接过去过春假,这几天太忙没有通知你。”
“巧得很,我和大学同学在加州的老教授家里,读研的时候他们很照顾我。”
“路上小心。”
Reid手中的记号笔无意识地划着圆圈,这桩案子牵连的家庭没有留下活口,闪袭加谋杀配合得天衣无缝。斯坦福,加州理工,伯克利分校,一等一的学校。
“Comeon,Boy。你在担心Rebecca”Morgan拉长音调。
“她是伯克利的研究生,我和她是舍友。”大脑暂时放空的博士心不在焉,“你问这个干什么?”
众人眼里的揶揄之色蒸蒸而上,连坐在对面的Hotch都感受到万米高空中的诡异气氛,他示意Reid过来,告诉他自己一刻钟之前刚刚和当事人通过电话。
Reid摇头:“我给和她在一起的朋友打电话没有接通。”
Reid下飞机开始拨Ethan的电话,谢天谢地有人接听。
“Ethan,你刚刚为什么不接电话,Hudson教授好吗Rebecca到了吗——”
“先生,我们是旧金山警局,您的朋友死于一场谋杀案,请节哀。至于您的另一位朋友。。。”
刺耳的电流音过后,Reid听见女人的声音,很轻。
“Spencer。。。你过来吧,你们要找的人在这里。”
Reid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告诉同事事情的经过,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是事发地点,血腥味浓烈得让他想呕吐,警灯闪烁。
JJ和当地探长打过招呼,Emily去问目击证人,他看着周围人走马灯似的进进出出,出出进进,就像当年Hudson教授一家问问题的学生。
“发生了什么”
Emily朝姚素琳点点头进了案发现场,留下形容僵硬的Reid。
“Reid。。。”
“告诉我里面该死的发生了什么?!”
耳边是姚素琳:“Ethan比我早到,他留在家里陪教授的家人喝茶,我和Hudson教授出去采购,回来的时候发现门廊上有血溢出,我打中凶手,他从侧面的窗户逃掉了。
“Ethan是被人用左轮手枪打死的,教授的儿子Charles也被打死,但只有Ethan被肢解。。。教授的女儿和孙辈都很好,Hudson夫人心脏病发作,Hudson先生陪她上的救护车,我受了一点擦伤,不过不要紧。”
她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收紧,力度之大让她始料未及,她看见Reid的侧脸,他在看门前的罗马柱,上面血迹未干。
她拍拍他的背,像拍一个婴孩:“Spencer。。。”
☆、第 10 章 最新更新:2014…08…12 22:18:26
Hotch端着早安咖啡刚进会议室,却发现证据收集板前有一团人影,他快步上前探看在警局待了一夜的年轻人。Reid的眼神是直的,眼里的血丝数量让Hotch都觉得不像话,一旁的Emily接腔,从现场回来就这样,姚素琳在的时候还好点。
对于姚素琳,Emily颇有微词,相比Reid的失魂落魄,姚素琳在师友病亡的压力下表现出过人的承受能力,从案发现场出来的Emily看见Reid抱着姚素琳的肩隐忍地掉着眼泪,姚素琳扶着他,Emily看不见她的表情,但听完证词后Emily能猜到。
她看着姚素琳红着眼睛宽慰Hudson先生,照顾Hudson夫人,料理Ethan的后事,马不停蹄,甚至有条不紊。
太冷静了,冷静得可圈可点。
想到这里,她示意查看姚素琳信息的Hotch出来一下。
Hotch和Rossi走进医院的过道,迎面是Hudson先生,坚毅的面孔上笼罩着沉痛。
“Tony。”Rossi上前握住这位犯罪心理学专家的双手,他在大学讲演中结识,正派的老学者,飞来横祸式的案件只在讲义中见过。
“Clare的情况不好,医生说她可能撑不过一个星期。”Hudson先生的目光转向病房的玻璃窗。
“那孩子在照顾她?”
“Beck守了一夜,”Hudson先生摘下眼镜,表情有些颤抖,“Bertie①说要替她,她不肯。。。要是她父母还在,这真是好福气。”
Rossi宽慰几句,Hudson先生领他去角落讨论案子的看法,Hotch低声唤姚素琳出来,女人向教授的女儿打了招呼,神色憔悴。
“Reid还好吗?”
“在案子查明之前恐怕不好。”
“他和Granger是发小,从拉斯维加斯到加尼弗尼亚,说不在乎是假的。”
“你和他们从小就认识?”
“倒不是。读研的时候我和他们合租,房东是Ethan。”
“我以为你会选择和女生合租。”
“我不介意,而且后来我觉得和两个学犯罪心理的男生一起住更安全。虽然你知道Reid那种体格。。。”
“出了什么事?”
Hotch是带着疑惑来的,他不确定那段惨淡的经历就是关键证据。
“是出了一些事情。。。私事罢了。”
Hotch没有放弃:“告诉我,你在研一的下学期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们查过我。”
“Rebecca你知道程序,告诉我发生了什么,PTSD②?”
姚素琳抬眼,疲惫的神色应对Hotch穷追不舍背后的深意。
“PTSD伤的是自己,Hotchner先生。”
浅眠的Reid被吵醒,感觉后颈一阵钝痛。濒于崩溃的天才想起用创造性方式让他入睡的罪魁祸首,顶着黑眼圈出了会议室。
“Kiddo,感觉好些吗?”Reid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投过来,包括刚刚回来的Hotch和Rossi。
“Hotch他们去了医院,一无所获。”Morgan无奈地耸肩,“Reid;我们需要你的大脑保持正常运转。”
“你去了医院?”Reid没有抓住语句的关键,他死死盯住Hotch,“你在怀疑Rebecca?”
电话很适宜地响起来,免提后是Garcia,语气欢快。
“Sir,我想你们找的是一个华裔学霸,Rebecca的本科是W&M③学院,在伯克利念完研究生,应用心理学博士和汉语硕士,奖学金估计不比Reid低,well,可怜的姑娘在研一的确出了一件大事,同宿舍的室友相继被杀,她是案件的证人,我刚刚调旧金山警局的档案才看到。这应该就是她PT。。。”
“Garcia!”Reid几乎是吼出来的,两端都安静了。
“Thanks;Garcia。”Rossi不得不出面安慰被吓坏的技术分析员,“我需要你调出Anthony Hudson的背景资料,我要申请他和Rebecca联合调查。”
“Dave,你应该和我们商量。”Hotch皱眉。
“Anthony说Rebecca看见墙壁上的血渍,觉得是私人恩怨。”
“血渍?”
“是的,只有三个字母,R—A—C。”
☆、第 11 章 最新更新:2014…08…15 20:13:16
“RAC,Royal Automobile Club(英国皇家汽车俱乐部)?”Reid对着证物板自语。
“Kiddo,除了英国佬的姓氏,他们和英国皇家扯不上关系。”Morgan打断他的天马行空,“他们是美国人,再想。”
“Racialist(种族主义者),racegoer(经常观看赛马的人),还是racketeer(美俚,诈骗钱财者,不法商人,歹徒)?”
“Rabbit…punch(美拳,打在颈背的一拳)?”
Reid猛一转头,后面是姚素琳陪着Hudson先生,他们在看他的脖子。
Reid的样子就像是和Ethan逃课被导师找回来,他翻理衣领,站立的角度恰好遮住证据板的血腥照片:“你别看了。”
姚素琳胸前挂着深蓝的胸牌,细声细语地解释:“没关系,Hotchner先生说你不大好,我来也能看看你。你看你现在的样子。。。”
“昨天在医院Hotch为难你,他跟你说了什么?”
姚素琳不置可否:“没关系的。”
Hotch和Rossi待在停尸房里,面前躺着的是Ethan Granger,姚素琳他们刚刚辨认过。验尸官揭开白布,那是一张机敏洒脱的脸孔,如果忽略周围细密的缝合线。
“凶器是柳叶刀?”
“还有更糟糕的,”年轻的女法医难以置信,“这些残肢的肢解并非随意切开,它们都是沿着骨骼的接缝被切断的,其中骨骼和各种软骨组织都没有受到任何损害,如果凶手是专业医师,至少也有近十年的经验。”
“那枪伤呢?”Rossi也不怠慢。
“柯尔特左轮手枪,9毫米口径,从脑后远距离射击,”小姑娘一脸稚气表情复杂,“枪杀在前肢解在后,加州有这种丧心病狂的。。。医生?”
对不上,除了过度杀伤,受害者研究,之前的侧写是无效的,作案特征不同,就好像从加州又跑出一个搅局的人渣。
Hotch打电话给Garcia,拜托她在外科医生和枪支记录之间做交叉对比,或者从中东战场回来的军医,尤其是心理测评不达标的遣返者,三十五岁左右,身体健壮谈吐得体,能充分取得别人的信任。Rossi则陷入沉思,直到引起Hotch的注意。
“现在最有价值的证据就是那三个字母,”Rossi维持着气定神闲,“Rack(刑具台,古代的一种刑具,扯人的四肢使关节脱离),不过是不是太简单了?”
“Dave,这只是猜测。Rebecca不是侧写师,她只是——”
“Oh,你的朋友或许有更准确的猜测。一个在智力上和Reid不相上下的人,犯罪心理学出身,热爱柯南道尔的作品,RACHE,那就是了。”
Hotch脸色一凛:“你是说,《血字的研究》?”
Morgan他们到下午才赶到警局会合,出过无数现场,坦率地说他很尊敬这两个勇敢的年轻人。Ethan死在客厅,被拖到落地窗边,Charles死在起居室,两人的死亡时间间隔半小时,凶手时间有余手法粗糙,手无寸铁的两个人与之周旋近半小时,Ethan的手机显示他甚至试图拨打姚素琳的电话。
他们花了多少时间藏起自己的家人?用了多少技巧接近一个失控的凶手?那半个小时的生离死别,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们用自己的性命,保护了自己的亲人,最亲爱的人。
Hudson先生推测凶手没有展现之前的犯罪特征是时间问题,不过之前展现出的纵火可以归为性犯罪,Reid则和姚素琳讨论其他的可能性,关于那三个字母。
“字母大写,有没有可能是人名?”
“如果要强调某一内容,你也会用大写。”
“代号?你们三个人之间肯定有秘密吧。”Emily有和男孩打成一片的经验。
“Mycroft和Sherlock?”姚素琳露出轻微的笑,“如果真的是人名,那也一定是女人,我们的Mycroft换女友的速度堪比Reid看书。”
☆、第 12 章 最新更新:2014…08…18 17:10:42
顺着姚素琳的手指,Emily看见那栋学区内的复式楼,墙外的白漆有些剥落,裸/露的红砖加上缠绕的绿藤,有古朴的美感。
姚素琳声音低低地对两个探员说楼上已经租出去。楼下仍是他们度假的好地方,春假或是圣诞,叫上楼上的一群大学生玩爵士和轻摇滚,去年雨多,说好等来年春假再重新粉刷,他们之前还有一条拉布拉多,叫Toby,对,这些都是他们的,她和Spencer,和Ethan的。
“他们叫你什么?”Morgan侧过脸。
“er。。。Watson,有时候是Morstan小姐①,”姚素琳轻车熟路地拿她的钥匙开锁,“啊,看样子那群小家伙出去玩了。”
Morgan和Emily检查完毕,发现桌上备好两杯红茶,照片,羊毛地毯,藏书,枝形吊灯,角落是